林潯抱著提納裡的頭嗚嗚咽咽,一會兒嚷嚷著速速把那個ssr交給朕,一會兒嚶嚶著垃圾遊戲毀我青春,半天才被賽諾從提納裡身上撕下來,灌下一碗加強版醒酒湯。
“清醒了嗎?”揉著自己耳朵的巡林官先生放下碗,看向一臉呆的黑發少女。
“你還好吧,林潯?”派蒙小心飛過去戳了戳林潯的臉頰,“還記得剛剛發生什麼了嗎?”
林潯遲鈍的目光掃過眼前嚴格地盯著她的提納裡、賽諾,以及觸碰到她的視線後像是被輕輕燙了一下而平靜避開的空,思索了一下,恍惚地說:“我剛剛,對一張設計圖一見鐘情,發誓非它不娶。”
“那你應該走正常的合作雇傭流程。”賽諾平淡開口。
“太天真了,審訊不致死但冷笑話完全致死量且沒想到牌癮這麼大真君。”林潯十分深沉,城市的規劃建設會涉及的絕不僅僅是建築,所牽涉的情報對一個國家而言絕對是機密資料,她不可能讓他國人士插手,求婚是看似荒謬卻成本最低且終生有效的手段。
“這家夥在一本正經的吐槽誰啊…”派蒙麵無表情。
林潯深沉而危險地托住下巴,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哼,我就算不擇手段也……”
赤沙之杖不輕不重地觸及地麵。
“要交上這個朋友!”林潯鎮定地說完。
麵無表情盯著林潯的提納裡長歎口氣,又認真地看向她,“你最好是這樣,林潯。卡維那邊我會代你去解釋一下,你也儘快改改你總是胡說八道的毛病。”
“欸?可我都是真心的……”眼看提納裡的氣勢逐漸險惡,林潯暫時屈服,“好吧,你是大巡林官聽你的。”
“早就該這樣了!”派蒙也表明立場。
空沒說話,雖然林潯說話從無顧忌,但相處久了總是能知道她的意思的。她欣賞卡維,她看好散兵,摩拉與神之心便都可以是禮物,如果她對熒也是這樣就好了,如果她與熒也是單純的欣賞愛惜……
看著林潯被提納裡念了一頓,但仍舊沒有逃掉被大風紀官抓去掃黑除惡的命運,空也適時離開了。
近段時間他基本都與熒同行,像回到了過去。熒偶爾也會離開去處理一些事情,但時間都不長,據說是深淵教團的事都交給了戴因,她隻是在觀察一些循著林潯放出的信號混進須彌的坎瑞亞遺民。
空和派蒙回來,就將這次出行的經過告知了熒。
熒並不驚訝,甚至懷念又無奈地微微抿出笑來。
“阿潯的選擇,都有她的理由。”她篤定地信任著對方。
派蒙很喜歡旅行者同樣擅長做飯的妹妹,見熒說準備了午飯,便開開心心地朝營地飛去。
互為半身的雙子並肩往回走,熒半斂著眉眼,忽然問:“哥哥很喜歡林潯嗎?”
她問得很突然,金發的旅者卻意外的平靜。他們是心意相通的雙子,以前也從不對彼此有秘密,即便現在有五百年的時光橫亙其中,但仍對彼此的情緒有所感應。他本來也不覺得能瞞過熒。
但空沒有說話,熒停下腳步看他,像在等待一個答案。
於是走出兩步的空也停下來。
他站在原地,半晌才側過身來,滯澀無措地說:“……明明…剛剛才分開,但我現在…又變得好想見她了。”
熒輕輕地歎口氣。
兄妹倆的談話林潯並不知情,她被沙漠矮子纏上了。
林潯不管往哪裡溜達,隻要轉個腦袋就能看見一隻熟悉的胡狼頭。每當她鑽進世界的陰暗麵快樂地躬耕於黑暗,沒多久就會發現黑暗幾下就給她耕沒了,她隻有截住賽諾,質問對方是不是把柔弱的美少女當業績點來刷了。
本以為
對方會說點以前就說過會盯著她之類的話,沒想到胡狼頭居然沉默了,隨後表示:“這件事情,我確實無法否認。”
他居然承認了!
才沒收了美少女打小鋼珠辛苦贏來的零花錢,又開始利用甜食都買不起的美少女來刷業績!
那些沙漠裡的日日夜夜終究是錯付了!
“你難道一點也不覺得羞愧嗎?”她質問。
賽諾沉默片刻,“職責所在。”
“我知道你一定也覺得對我不住。”林潯仿若失聰,理解地拍了拍賽諾的肩膀,妥協道:“這樣吧,獎金請我吃點好吃的,算咱們扯平。”
賽諾盯著她半晌,冷酷地抱臂。
但林潯最後還是蹭到了吃的。三餐有了保證,林潯便帶著大風紀官滿須彌的掃黑除惡,賽諾也有些好奇地問過林潯為什麼能發現那麼多隱秘的罪惡,雖然賽諾也對犯人存在一些辨認手法,但像林潯這樣吃著冰淇淋在路邊托腮看一會兒,就快樂地跟他說找到一個慣偷,又從小賊這裡詐出他們的窩點8,最後飛快地拉出一整條銷贓洗錢鏈,還是有點超過了大風紀官的想象。
“想知道嗎?”林潯湊到他耳邊,微涼的長發滑倒他手臂,“給我一個機會,還你一個奇跡,隻需兩萬摩拉,犯罪速成班,包教包會!”
賽諾:“………?”
“賽諾,你隻有明白了犯罪的原理,才會知道怎麼利用它先掙它一個……才會知道怎麼發現並反製它。”林潯嚴肅地說著,偷偷攤出手,“這是一門非常高深的學問。”
賽諾,“林潯,你知道你如果說謊會招致什麼後果嗎?”
“?”林潯謹慎道:“…致死量的冷笑話攻擊?”
大風紀官鐵麵無私,“你會因詐騙被我押到教令院進行審判。”
林潯鬆口氣,“那還好。”
賽諾:“?”
但無論怎麼說,林潯都是再好不過的夥伴,她永遠知道怎麼以最輕省的力去撥動最盤根錯節的勢力,也願意玩笑著給他講清關節。雖然有時候會有些奇怪的要求,像等他控製住犯人後,她便冒出來故作冷肅地說些呈堂證供之類的奇怪台詞,但她總那麼輕鬆愉快,會讓賽諾想起沙塵暴的夜裡她埋在他後背睡得暖呼呼的感覺。
提納裡說得對,越與林潯接觸越能察覺到她秘密頗多,同樣也越是難以懷疑她。
原本想提起對林潯的警惕之心,但不知為何冷笑話就開始越講越多,還送了林潯一套七聖召喚的基本牌組。
“等等,先暫停一下!”林潯打斷對方的心路曆程,舉起牌組,“不管怎麼說,送我禮物是代表好感度比較高了吧?”
她又開始說奇怪的話,“那麼我要提問了,如果我非法入侵他人住宅你可以當沒看到嗎?”
“不能。”賽諾秒答,並且冷冰冰地問:“你想入侵誰的住宅?”
林潯沒有回答,抱著牌組蹲進了角落。
她當晚就學會了七聖召喚,然後孤男寡女、一室一燈,打了一夜的牌。
不過賽諾還是很快就知道了林潯想入侵誰的住宅,發現確實躲不開他後,林潯便坦蕩地在賽諾的注視下去敲響了艾爾海森家的窗。
正在艾爾海森家裡敲敲打打做模型的卡維抬起頭,就看見了輕盈地落在窗邊的林潯。午後的陽光中,赤著腳,隻穿著簡單白裙的少女像鴿子一樣落在窗台,她長發柔軟的鋪垂,膚色白得像從未曬過陽光,有一種天然純粹又極具感染力的美。卡維晃神了兩下,才聯想起幾天前向他求婚的少女和支票。
“那個,你……”他開口才發現窗還關著,又去開窗,清風伴著少女的裙角一起向他湧來,金發青年在這樣的情景中竟一時無話。
“我來找你。”逆光的女孩子衝他眉
眼彎彎地笑。
“啊…唔嗯,有什麼事嗎?”他微微仰頭看著對方。
“現在是下午兩點,海祈島的紫蝶魚正在陽光下緩緩遊過淺灘裡的珊瑚。”她捧出一個簡單包裝過的禮物盒,真誠而溫柔地遞給對方,“所以,我給你帶了海祈島的珊瑚,作為初次拜訪的禮物。”
“給我的嗎?”卡維有些暈乎乎地接下來,“你、你要不要先進來?”
“不用了。我叫林潯,希望你記得我。”少女明明逆著盛大的陽光,眼眸氣韻卻比陽光還要明亮動人,像廣闊包容的天空,又像被陽光照亮的海域,有一股叫人無法移開目光的意象之美,“我明天還會來,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也會努力帶你會喜歡的禮物。”
“我想和你成為朋友。”如此說著的少女,衝他明媚地笑了笑之後,便跳下了窗台。
卡維不由自主地跟到窗邊,看見落在草坪上的女孩撿起鞋,輕盈而動人地跑開了。
什、什麼啊……
神經細膩而感性的金發青年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漂亮珊瑚,又想起幻想一般出現又消失的少女身影,喃喃道:“唔啊……這種情節,我是在做夢嗎?”
至於前兩天巡林官來跟他說過了什麼,已經想不起來了。
林潯送完禮物就跑回了等待的賽諾身邊,大風紀官看上去和平時沒有兩樣,但嘴角的弧度似乎往下了一些。他盯著林潯,見林潯沒有反應,大風紀官先發製人,“你從來沒送過我禮物,也沒說過想和我當朋友。”
“賽諾,你捫心自問,我送你的業績還算少嗎?”林潯一邊穿鞋一邊說:“而且,以我們相遇那種情況,我沒有當場逃跑已經非常給你麵子了。”
她穿好自己的披風,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拍拍賽諾的肩膀。
林潯還是陪他白天打擊犯罪,晚上打牌到深夜,似乎和之前沒什麼不同。但賽諾也知道林潯每天會固定一個時段去敲艾爾海森家的窗戶,哪怕艾爾海森在家也並不動搖,她呆的時間都很短,卡維再怎麼邀請,她也不會進屋。
她就呆在窗台上,送出了裝著風晶蝶的玻璃罐、字跡清雋的詩歌與短篇、簡單製作的黑膠唱機和黑膠唱片、路上摘來帶著露氣的帕蒂沙蘭、關於從未聽聞的精靈語言的書籍、和一些似乎關於宗教又關於哲學的晦澀殘篇。
賽諾看了幾天,決定去提納裡那邊探查一下降諸魔山的情況,林潯跟他說拜拜,賽諾通告她也要一起去。
“不行。”賽諾拒絕她的所有理由,“你要一起去。”
林潯:“???”
賽諾:“我是大風紀官,聽我的。”
事隔多日,你在玩什麼爛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