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莊子
在短短兩天之內,陸荊川將所有可能需要的事項都安排好了。他還特意雇傭了老陳車把式他們,用來裝他準備的物資,畢竟莊子那邊估計連基本的物資都匱乏。
“陸荊川,過來搭把手。”李青喊道,手中端著一些麵餅,是夾著肉餡兒的。
從這裡到城外南邊的莊子大約有十餘裡路,道路平坦,正常情況下大約需要一兩個時辰的車程就能抵達。
此外,為了確保行程順利,他還向城中的小乞丐打聽了一番,確認那裡的目前的情況是否安全。結果還算滿意,那裡確實是個製糖的絕佳地點。
“大勇,叫上大夥兒一起過來吃飯。”陸荊川催促著,“快些收拾妥當,我們得趕在老陳把式他們到達之前出發。”徐牧催促道。
待老陳把式趕到時,陸荊川他們已經用完了餐食。
這個老陳把式兒子的房子他們並不準備退租,打算將其作為在城裡的落腳點,方便日後的往來。陸荊川同老陳把式說了自己的想法。老陳把式知道了後欣然同意,畢竟對他來說,能多收一份租金自然是件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陸陸續續的其他兩個把車把式也到了。人齊了後大勇和陸大開始忙碌地將行李和物資搬運到車上。他們熟練地將箱子、包裹和各種用具一一放置妥當,確保所有物品都能安全地固定在車上。
隨著最後一件物品被搬上車,一切準備就緒,出發!
......
“陸老板,前麵就是莊子了。”老陳把式輕勒韁繩,馬車緩緩停下。
此時,天色尚早,早春的陽光柔和而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春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絲清新的氣息,有些植物已經開始冒出嫩綠的芽兒,給四周的景色增添了一抹生機。
陸荊川讓李清留在馬車上照看物品,他和其餘幾人一同跳下馬車。他抬起頭,環顧四周,隻見一片寧靜而祥和的鄉野風光映入眼簾。遠處,青山如黛,雲霧繚繞;近處,田野遼闊,春意盎然。這片充滿希望的土地,即將迎來新的主人。
陸大走上前去敲門,不一會兒,一個精瘦的老頭從高大而稍顯破敗的木門後探出頭來。
“我們是來接手莊子的,車上是新來的主人。”
大勇上前一步,拿出莊子的地契展示給老頭看。
老漢連忙打開門,躬身行禮,熱情地迎接他們。他告訴陸荊川,幾日前衙門的人已經通知他說這幾日會有新的莊子主人到來。
看門老漢姓劉,叫劉全,年逾四十。他從十七八歲起便在這莊子裡了,在這個莊子裡已經生活了大半輩子,可以說是見證了這個莊子從富麗堂皇到現在荒廢。這劉全也並無妻子兒女,孤身一人守著這莊子。
他老漢本是原先莊子上的看門人。隻前的莊子主人把莊子賣後。他留了下來。免得被賊匪留扣乞丐流民占了去。
他帶領著陸金川一行人走進莊子內。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禁感歎:曾經富麗堂皇的莊子如今已變得破敗不堪,到處都是荒蕪的景象。
莊子內的房子年久失修,許多地方都需要修繕。院子裡的雜草叢生,牆壁破損嚴重,屋內的家具和器械更是破舊不堪,急需修繕。除了主院兒的屋子卻還是比較完好的。
看得出來,最初修繕這莊子的人必定是位出手闊綽的富貴之人。這三進院落的大莊子,雖經歲月洗禮,但仍能窺見當年的輝煌。
然而,房子需要修繕的地方實在太多,他們目前隻能先清掃出一片可以休息的地方。經過一番商議,現在陸金川決定起他們幾人都暫時住在一個院兒裡邊。可以相互照應。
之前在城裡,他們幾人住在一起,雖然空間狹小,但總是熱鬨非凡。現在可以擁有自己房間,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大勇一個人住一間屋子。陸大和布布三人住在一間。路三和路四以及路五各住一間。
如今來到莊子,空蕩蕩的屋子讓他們有些不適應。
開始分工合作,一起修繕莊子。大勇和路大等人負責修牆和剪草,李青則負責整理屋內的物品。陸荊川則四處查看,思考著如何更好地規劃這片土地。
車把式三人也熱情地也幫著他們收拾莊子,他們揮舞著掃帚和鐵鍬,清理著院子裡的垃圾和雜草。工具是看門人劉全從小庫房裡找出來的。
布布這個小娃子也幫忙撿一些地上的碎石頭。
晚飯是吃的他們帶來的肉和菜,還有不少被剃乾淨的豬大骨。還有一點兒酒。
晚飯是李青親手製作的,焦黃焦黃的甜菜雜糧餅香氣撲鼻,涼拌地情清爽可口,燒五花肉肥而不膩,清蒸土鯽魚鮮嫩無比,再加上一碗熱騰騰的凍大骨湯,讓人垂涎欲滴。
陸荊川、李青、大勇,以及陸大一夥兒人,再加上三位老車把和門房劉全,一共十三人,圍坐在桌旁,歡聲笑語不斷。大家品嘗著美食,享受著美酒,暢談著彼此的故事,氣氛十分融洽。
此外,他還特意準備了一些黃酒,每人麵前都放著一杯,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在打掃的過程中,到花園兒的水井裡取水的時候,眾人意外在花園的樹下地挖出了前莊子主人埋在地下的美酒。
這酒,香氣撲鼻,令人陶醉。陸金川當即拆開一壇邀請大家品嘗著這意外的收獲,慶祝他們喬遷之喜。心中充滿了喜悅與滿足。
這次,陸荊川特意給三人每人分了一些酒,以表謝意。而陳老板則得到了一壇好酒,作為他此次相助的回報。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醺。
一天下來他們都累得筋疲力儘,但看著逐漸變得整潔有序的莊子,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他們知道,這隻是開始,未來的日子還很長呢~
夜幕降臨,趁著月色還未完全籠罩大地,三位車把式便收拾好東西,拿著陸荊川給的工錢和禮物,駕著馬車離開了莊子。他們的馬車漸行漸漸遠,消失在夜色之中。
送走了三個車把是大勇和陸大他們幾個也回了各自的屋裡邊。開始休息。
李青坐在床邊,正專心地鋪著床鋪,忽然聽見陸荊川從外頭進來並關上門的聲音。他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被子,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緊張與期待。
陸荊川從外麵走進來,便看到的正是這幅景象。昏暗的燈光下,油燈昏黃的光照在李青的臉上,使他的麵容顯得更加柔和俊美。此時,他的外套已經脫下,隻穿著一件有些單薄的內衫。靜靜地坐在床邊,神情平靜而專注。
幾縷碎發垂在他的耳邊,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曳,讓陸金川不禁有些意動、想入非非。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他開始懷疑前屋主埋在樹下的酒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為何會讓他全身發熱,臉頰發燙。
李青鼓起勇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也在期待著什麼。
“你要不要......”
話語未儘,被陸金川硬聲截斷。
“不用了,不用填被子,地上不冷。”嘴一禿嚕,不經過腦子脫口而出,這話一說出口,他立刻就後悔了。
李青聽到他的話,眼中的期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失落和不解。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是了,在出租屋裡兩人雖然一屋,還是分開睡的,並沒有發生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事。
剛剛開口已是李青所有的勇氣。
恢複平靜後的他輕聲說道:“你還是到外間的凳子上睡吧,現在春寒料峭,夜裡冷。”
陸荊川本來打算在臥室的床邊打地鋪,現在卻一下子被安排到廳間打地鋪了。
“好。”陸荊川的聲音帶著一絲複雜,心中更多的是想狠狠捶死剛剛那個衝動的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傻,堅持個什麼勁兒。就算要堅持婚前不能發生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事兒,也不用受罪,非得去打地鋪吧。
現在好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李青生氣了。
人家好不容易主動一回,現在,整一個無語給無語他媽開門,無語到家了。
陸荊川乖乖地抱著被窩來到外間的睡榻上,脫下外衫後便和衣躺下。他躺在那裡,心中五味雜陳,既後悔又無奈。翻來覆去。
他知道自己應該向李青道歉,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隻能默默地承受著內心的煎熬,希望李青能夠原諒他的衝動和固執。
床上的李青同樣輾轉反側,何嘗不是睡不著。不明白陸金川為什麼忽遠忽近,捉摸不定。
白天在街上時,陸金川還主動拉起了他的手,表現得親密無間,可到了晚上,他卻堅持要睡在外間的凳子上,與他保持著距離。
他不是一個混混嗎?為何在某些時候卻顯得如此講究,恪守規矩?
他翻了個身,心裡暗自嘀咕:“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努力平複心情,
後半夜,開始下起了雨。
陸荊川蜷縮著身子,將被子緊緊裹在身上,仿佛成了一個蠶寶寶,將自己包裹在溫暖的繭中,抵禦著外界的寒意和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