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穿越 陸荊川深吸一口氣,儘……(1 / 1)

第一章穿越

陸荊川深吸一口氣,儘力壓抑著腦海中如針刺般的痛苦,緩緩地梳理著原主的記憶。他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有些空洞地凝視著前方,仿佛在努力消化這一突如其來的現實。

他終於承認了自己穿越到這個陌生世界的事實。

上一世,他是一名愛好研究曆史和古法傳承的自媒體博主,幾個日夜顛倒地工作,眼看著甲方即將點頭認可,傭金即將到手,一切美好似乎都在眼前。

然而,命運卻在他最得意的時候捉弄了他。因為連日超負荷的加班工作,他倒在了電腦前,生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真是人生無常,前一刻還在繁華都市中追逐夢想,下一刻卻穿越到了一個封建社會的小牛棚裡,命運的無常讓人不禁感歎。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已經穿越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古代社會。

陸荊川,一個與他同名同姓的人,是大盛朝邊疆小城的一個無業遊民。原身的父母早已離世,留下他孤身一人。失去了親人的庇護,他漸漸沉淪,品行變得卑劣,成為了市井中的無賴。

陸荊川因一時貪杯,多飲了幾杯黃酒,膽氣陡增,竟然冒險翻越高牆,企圖行竊。然而,他的行徑恰巧被巡夜的護衛發現,一時間,十幾個家丁將他團團圍住。陸荊川因寡不敵眾,最終命喪當場,被家丁們活活打死。

屍體被隨意地拖回了他那簡陋的柴房,等待著衙門仵作的驗屍。一旦驗屍完畢,這具無依無靠的屍體就會被匆匆送往亂葬崗,草草結束其悲慘的一生。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殺人必須抵命,如果不抵命就得賠償!賠錢!隻要一百兩銀子!咱們就此了事!"

"若是不給,我們就天天過來鬨!讓你們耳根子不得清靜!"

“哎喲~我的好兄弟,你死得好慘呐!”賴七大聲地嚎啕著,臉上的悲痛似乎比真正的喪親之痛還要深刻幾分。他的嗓音充滿了威脅和恐嚇,仿佛是在用這種方式來逼迫對方就範。

周圍的地痞也紛紛附和著,他們的臉上帶著凶狠和狡黠,仿佛已經看到了百兩銀子穩穩地落入口袋中的情景。

"放肆!這裡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你們偷盜我家主人的財物,幸得主人仁慈,未將你們送交官府治罪。"王管事已經惱火了。

就在此時,柴房裡傳來微弱的咳嗽聲,難聞的氣味終於讓陸荊川無法再忍受,他掙紮著開始小聲咳嗽。

"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王管事抬手招呼了一個家丁。

不久,手下回報:"王管事,那個人,他還沒死。"

王管事聽後怒氣衝衝地命令:“還不快滾,連人一起帶走!"

那些訛詐者見事情敗露,,雖然心中不滿,但也知道形勢不妙,於是便收斂起囂張的態度,未敢再有其他舉動,匆匆離去。

陸荊川緩緩抬起頭,內心不禁湧起一陣苦笑。

此刻,一男子正費力他身上鋪設乾稻草。他的雙眼紅腫如桃,顯然是哭了許久。

"大勇,先停一下。" 陸荊川出聲道。

"六哥?六哥醒了!" 大勇驚喜地叫喊起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與激動,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扶著陸荊川的漢子身材魁梧,他關切地問道:“六哥,你感覺怎麼樣?"”說話間,他的嘴角緊繃眉間微搐,透露出擔憂。

“沒事,哥命硬的很哩。”陸荊川穩住自己,儘量模仿原主人的語氣和強調,竭儘全力不露出任何破綻。

根據原主人的記憶,這位名叫大勇的漢子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同村人。原名叫石勇,是從小長的就高大壯實,看得挺唬人,但實際上卻是心智有些個憨憨的、內心單純的人。

原主能占便宜人嫌狗憎又不怕被報複,也多虧了大勇的保護。

當初,原主人僅憑一個番薯,便誘使他成為了自己的忠實的跟班。

挺大個人,天天跟著原主,整日在街上遊蕩,無業遊民。不是鬥雞攆狗,就是坑蒙鬼騙,有了銀子手頭寬裕就會在酒樓呼朋喚友,大肆揮霍。

一旦銀子用儘,他便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他們兩人的名聲在城裡臭名昭著,人人厭惡,聲名狼藉至極。

身為新時代的五好青年,他若遇到原主那樣的人物,定會避之唯恐不及。如今,這段人生軌跡已落入他的手中,他絕不能像原主那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而是要活出一個截然不同的自我。

當兩人從李府走出來時,那幾個之前離開的潑皮無賴又從牆角冒了出來。他們大聲嚷嚷著自己大難不死,非要讓陸荊川請客喝酒不可。麵對這種情況,陸荊川無奈之下隻好假裝暈倒,這才讓這些無賴罵罵咧咧地離開。

"六哥,"大勇環顧四周,確保那些無賴已經走遠後,關切地問道,"你的傷勢如何?"

“沒事,就是嚇唬那幫狗揍的而已。”雖然陸荊川說得輕鬆,但被打的地方確實還隱隱作痛。

“這是麻婆子給的契書,”大勇從懷裡摸出一張折疊的紙,遞給陸荊川。

“什麼契書?”愣了一下,他的記憶裡,並沒有關於這份契書的印象。

“說是青哥兒的身契,還有八錢的銀子。”又從頗為私密的腰腹處小心翼翼掏出八錢銀子。

陸荊川眉眼抽了抽,心裡想道:弟弟,你真的大可不必如此謹慎小心。

麻婆子是這座邊關小城裡,有名的牙人,扮演著中介的角色,負責為買家和賣家牽線搭橋、撮合交易。

青哥兒原本是原主買來打算做自己的媳婦的。據說,他是被發配到此地罪臣家的貼身小廝,人長大特彆喜人,為救家主自願急著要錢用。

需要整整五兩銀子,就算把原主賣了換不回五兩。

因為錢一直抽湊不齊,麻婆子就沒把這契書給陸荊川。此次偷盜李大戶家就是為了湊錢。

“麻婆知道你為了湊錢還她,還出事了,就打算把這契書還給青哥兒,畢竟你已經給四兩八錢的銀子了。”

“這八錢是麻婆子,救濟青哥兒作為新寡的。”虎偷偷看了一眼陸荊川。

這也是麻婆子的善心所在,若陸荊川身故,而青哥尚未贖回自己,按規定的買賣事宜仍可能繼續,那麼他可能會被再次被賣。所以她打算把這份契書還給青哥。

麻婆子選擇少抽一層利潤,這樣不僅救了一個人,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行善積德了。

當初,因賴七的一句挑釁,原主頭腦一熱,賣了家當,湊了四兩八錢的銀子。到讓前世單身幾十年他撿了便宜。

陸荊川收好契書將八錢碎銀輕輕地在手中掂了掂,細心地數出了一錢,遞向了大勇。

“六哥,俺不能要。”大勇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陸荊川會主動分給他銀子,趕緊推辭道。

“拿著。”陸荊川不容置疑,儘量然自己顯得親和一些,這種危險世道,有大勇這個死心蹋地的跟班在身邊,是件多麼幸運的事。他相信,這份情誼遠比那微不足道的銀子來得重要。

大勇不敢再推脫,有些小心地收好銀子,放在貼身的小袋裡。

陸荊川有樣學樣,將錢放在腰間內側。

“六哥,俺娘說了有了媳婦就有家了,不能亂花錢。”大勇誠懇地勸說。

“放心,兄弟,你不是外人。等我找到了賺錢的路子,咱們一起過好日子,吃香喝辣。”陸荊川拍著大勇的肩膀承諾著。

這八錢銀子現在可是他全部家當了,在他沒找到穩定的經濟來源前可不敢亂花。

北方地區連年遭受大旱,導致糧食大幅減產,民眾生活陷入困境。為了爭奪稀缺的糧食資源,戰事頻繁爆發,北狄鐵騎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接連攻破大盛國的多座城池。戰爭的災難使得無數民眾流離失所,逃難的人群日益增多。

隨著兵災的蔓延,逃難的人數還在不斷增加,整個形勢愈發嚴峻,民眾的生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那家人從盛京一路輾轉至此,實在是淒慘得很,據說整個全家除了幾個幸存者外,其他人都沒了。”

陸荊川聽後,不禁搖頭歎息,在這個亂世之中,人命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就如同路邊的野草一般,隨時都可能被無情的命運所摧毀。

他不禁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這兵荒馬亂的年月,能有錢買得起奴隸仆從的不是有錢人家,就是專門做皮肉生意,老百姓那有錢,原主雖人品不好,起碼是從奴籍變為可編戶的良民。

青哥兒嫁給原主也是屬於矮子裡麵找高的。

從大盛國律法來說,那名素未謀麵的李青,已經是他名義的妻子,合乎情理。

這青哥兒是位小哥兒。

在這裡有三種人,男子、女子和哥兒。男人和女人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有明顯的區彆,而哥兒則是一種外表為男子形象可生育。

再者,陸荊川也不願意看到青哥兒在亂世中受苦。他不會像原主那樣對待青哥兒,而是會儘力保護他,給予他一個安穩的生活。

正值春分時節,儘管春天的腳步已悄然來臨,因這座邊關小城地處北地依舊籠罩在冬日的殘寒之中,冷風吹過,讓人感受到一絲絲刺骨的寒意。

陸荊川回想,他那個久未歸的家,早已是破舊院落,必然還是老樣子——屋簷下掛著稀疏的稻草,用以遮擋風雨;屋內爐火早已熄滅,鍋碗瓢盆裡空蕩蕩,無油無鹽

這樣的場景,在陸荊川的心頭勾勒出一幅淒涼而無奈的畫麵,讓他不禁感到一絲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