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七點四十分，桑清越的手機準時響起。

“我馬上就來。”

餘凜的聲音很放鬆，彆有一種慵懶的味道，“沒事，不著急。”

桑清越今天穿的依舊是休閒風，但比平時稍微正式一點，白色襯衫外搭深色外套，下身是一條淺色係的長褲。

“早。”他剛和對方打完招呼，餘凜便將一個袋子塞到了他手中。

“還沒吃早飯吧？我路上順便買的。”

桑清越看著手中的包裝袋，裡麵裝的是之前每天冬天去上學時，兩人都會經過的那家早餐鋪裡的豆漿和蒸餃。

“謝了。”

聽說今天宋炎和陳訴言也會去學校，如此想來，幾番兜兜轉轉，最終卻還是他們幾個人。

車駛入了曾經熟悉的街道，陽光從窗外灑進來，隔著S中厚厚的牆與欄杆，桑清越看到了操場上的學生，麵龐青澀卻充滿朝氣，人生中的每個時刻都是重要的時刻，可這段時光應該是每個人人生中最特殊的一段記憶吧。

今天校門口的車很多，很顯然，接到邀請的絕對不止有他們，恐怕S中曆屆來的優秀學生能請到的都請來了。

校門大開，門口站著兩個穿校服的誌願學生，桑清越和餘凜隨著人流往前走，門口的一位女生說：“各位學長學姐好！客賓席進操場後右拐，歡迎回到母校。”

學校還和當時一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之前荒廢許久的廢棄樓早已翻新，餘凜他們之前還從那裡翻牆偷跑出去過，看來現在的學生是再也體會不到那種快樂了。

教學樓旁林蔭道依舊，桑清越說：“我等一下再過去，想先去看看老師。”

“好，一起。”

他們曾經的班主任，李檀香，在人群中確實很好找，不為彆的，因為她正在操場上苦口婆心的囑托學生等會兒一定要穩定發揮，與當時說他們“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時的語氣一模一樣。

“要努力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潛能，要有集體榮譽感，不要讓大家失望啊，唉把那誰給我喊過來，我再跟他囑咐兩句……好了，你倆先回去吧。”

桑清越走上前去，“老師。”

李檀香皺起的眉頭漸漸放鬆，剛剛嚴厲的眼神逐漸消融了，“清越啊？”

桑清越點頭，“老師，是我。”

李檀香教他們的時候就已經四十多歲了，可這幾年氣勢分毫不減，她視線往後一移，“餘凜也來了，你們一起的嗎？”

餘凜在桑清越身後點頭，“是的。”

“哎呦，記性不好了，得虧眼神還行，能認出清越來，剛才宋炎已經來過了，他就說等會兒你們要來，老師真的好久沒見你了。這回來了，最近可好？”

“您保重身體，我一切都好。”

與班主任寒暄了一陣，周遭流動的人群越來越少，兩人也準備入座。學校專門給邀請來的曆屆學員準備了座位，放眼望去，人臉大多是陌生的，可也有幾張熟悉的，桑清越猜他們當時應該是同一個年級的。

“餘凜，小桑，這邊！”熟悉的聲音傳來，遠處，宋炎正朝他們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