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stan的話直搗胸腔,以至於教授後來又說了什麼桑清越雖然在聽著,卻總是無法靜心。他好想奪門而出,站在風中或冰天雪地裡,放肆的大吼一場。
經過幾人最終的協商,Testan決定不向外公布兩人的匹配結果。正如餘凜所說,這個世界上會出現絕對契合就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而他們隻是在人群中的占比比較少,但也並不是什麼稀有的物種,沒必要做資料登記後再上新聞大肆報告,甚至於人體實驗。
換而言之,“絕對契合”這件事,也隻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可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太複雜了,不…不能說複雜,要怪隻能怪他們兩人相遇的時間,實在是太巧太巧。
原來人的情感真的可以複雜成這樣,遺憾嗎?有點吧,他們明明可以不用忍受這幾年的。
難過嗎?欣喜嗎?
都有點吧。
以至於後來出研究所後餘凜悄無聲息的牽上了他的手,他都沒有在第一時間發覺。
手心被人用指甲輕輕撓了兩下,桑清越感覺到癢,而且拉著他的那隻手居然在輕微的發顫,他這才順過手上的觸感去看餘凜。
“你怎麼了?”
餘凜沒說話,隻是先讓人上了他的車,自己又從另一側坐進去。桑清越還沒來得及係安全帶,便被alpha突如其來的擁住,桑清越條件反射般要推拒,卻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餘凜一開始隻是靜靜抱著他,將頭抵在對方的肩窩上,後來又像隻護食的大狼狗在他耳側輕輕淺淺的嗅著,時不時又去親他瘦削的下巴,灼熱的鼻息撲灑在頸側,桑清越沒忍住笑出聲。
“你彆弄,癢。這還在車上,還走不走了?”
“桑清越,我突然間發現,喜歡你這件事,好像會上癮。”
餘凜之前原本覺得自己已經戒掉了,可從再見到對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餘凜開口,聲音有些啞,“我隻是很開心,所以就想抱抱你。”
餘凜捧住他的臉,現在那雙淺淡的眼睛中映照出的人隻有他自己,“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我曾回想過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刻,隻覺得一切都是不該存在的,一切都是錯誤的。在這個人人都戴有色眼鏡,人人都遵守ABO準則的社會,一個無用的beta妄想和一個連信息素都控製不好的omega在一起,簡直是個笑話。”
“以後不會了,”桑清越聲音很輕,“再也不會了。”
桑清越很少會笑,可顯而易見,他每次笑的時候總是好看的,剔透的眼睛被染上了一層光亮的色彩,讓餘凜移不開眼。
“這幾年都沒能陪你一起跨年,我很抱歉。可教授那裡的試劑已經基本研發成功了,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人像我們這樣,錯過這麼長時間了。”
他說話時語氣很輕鬆,可隻有餘凜一錯不錯的看著他,心臟中直冒酸水。
他突然挑起眉峰,語調十分有禮貌,話卻不是什麼好話,“這位漂亮的先生,請問我現在可以標記你麼?”
“……”桑清越有些不明白對方的腦回路怎麼突然又蹦到這個話題上去了,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餘凜繼續往前湊,兩人的唇角僅差毫厘相觸,他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問,“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這是在車…嘶——”
沒等桑清越把話說完,某隻狼狗就已經撕開了他的阻隔貼,將獠牙湊上去了。餘凜一隻手攬在他的後腰,將人狠狠壓向自己,另一隻手則扣在他的後頸上方,讓omega被迫將腺體獻給自己。
男人幾乎整個人壓過來,讓桑清越招架不住,視線還要分給窗外看有人過來沒有。Alpha的牙尖刺入薄嫩的皮肉,香氣瞬間在狹小的車廂內蔓延開來,餘凜感受到,身下這副薄薄的軀體在發顫。
腺體被徹底刺破,alpha強勢的信息素源源不斷地注射進來,軟嫩又脆弱的腺體幾乎要濕成一灘水,絕對匹配的信息素帶來的刺激與快感直衝大腦。標記持續了很長時間,以至於桑清越張著口喘息,視線模糊,眼眶紅了一圈兒,像塗了層顏色淺淡的胭脂。
餘凜離開前,甚至用舌尖在被自己咬上痕跡的腺體上輕舔了一下,桑清越一激靈,差點被人激出血性,要直接一膝蓋頂出去。
男人輕笑,“越越什麼時候還會用暴力解決問題了?我隻是想試一下‘絕對契合’和其他人究竟有什麼區彆。桑老師,僅僅是這樣就受不了了?”
兩人第一次的時候餘凜有些衝動,因此,桑清越的許多小細節都被他忽略了,現下細細想來,怪不得他第一次標記他的時候,桑清越在床上抖成了骰子。
標記過後,桑清越現下感覺整個身體都酥軟了,這該死的alpha,這該死的匹配度,他曾經最討厭這種事情,如今卻成了其中一員,可因對方是餘凜,他又實在說不出什麼討厭的話來。
“好了,不鬨你了。”餘凜長臂一伸,替人係好安全帶。
桑清越從剛才的餘韻中緩過來,不著痕跡的理了一下喉嚨,“以後不許這樣了。”
“好。”
餘凜目視前方開車,他答應的很輕易,可桑清越皺著眉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半晌,最終得出結論,這人的話不能信。
餘凜感受著對方投來的目光,整個人不為所動,“我先送你回家,記得好好休息。對了,你明天上午沒課吧?我之前和你提過,明天S中會舉行運動會,上午八點我來接你。”
桑清越細想之後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