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他對厲鬼一見鐘情 鬼王的畫像……(1 / 1)

木箱不算小,裡麵大大小小的古董差不多有百個以上,看起來年代很久遠。

直接在箱子裡翻找很不方便,還容易讓這些名貴的東西磕磕碰碰,征得張父允許後,他們師兄弟四人分為兩組各站一邊,修為高些的顧時欲和扶翎負責把裡麵的物件一件一件拿出來查看。

怨氣的源頭就在箱子裡,這些古董上也沾染了很大的怨氣,需要清除,上官枝和常安則是負責畫清除怨氣的法陣,再把確認沒問題的物件放在法陣中間。

張和一家人非常怕鬼,一點也不敢碰,顫顫巍巍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畫法陣。

毛筆蘸上鮮紅的朱砂在地板上畫出痕跡,隱隱有種腥臭味在屋內彌漫,張和控製不住打了個噴嚏,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常安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加深法陣,回他:“朱砂拌狗血。”這兩種成分占主要。

“這可是專門的黑狗血,老新鮮了!”常安嬉皮笑臉,顯然這人並不如他表現的那樣天真可愛。

聽到有狗血的張和臉色又青又白,決定今天就換個臥室,不,他還要換一層住,堅決不再住三樓!

上官枝畫完法陣最後一步後,說道:“等我們把這些東西的怨氣除掉,這個法陣就能擦了。”

隨著地上擺的東西越來越多,木箱也快見了底,扶翎神色難掩疲憊,繼續從箱子裡拿東西。

顧時欲臉色沒什麼變化,隻是眼裡的不耐煩險些化為實質,暗色越來越重。

好想……把這裡全都毀掉……人命關他什麼事,他隻想早點回去煉製傀儡。

顧時欲漫不經心拿起裡麵一幅卷起來的古畫,墨綠的玉軸顏色十分漂亮,像是有綠色的河流在裡麵流動,觸感十分冰涼。

他用手一寸寸撫摸畫軸,一種難以言喻的寒意自心中升起,顧時欲動作一頓,開口:“找到了。”

其他人紛紛看向顧時欲手裡拿的東西,上官枝反應飛快,立馬在拿上樓來的背包裡翻找法器,和常安布置結界,防止等會鬼跑去彆處。

張父被身旁的兒子和妻子一把拽住了胳膊上的肉,露出痛苦的臉色,強裝鎮定。

他也很害怕的好不好!

顧時欲忽然皺眉,念了一串術語,眼裡隱隱泛著藍光。張家人驚奇的看著這一幕,隨著結界的布置完成,他們不僅看到了顧時欲眼裡的藍色光芒,還看到了畫卷上詭異的黑氣。

眼見為實,此刻他們的三觀是徹底碎成了渣渣。

其他幾個師弟也紛紛圍過來,問道:“師兄,怎麼了?”

顧時欲沒說話,隻是將封好的畫拆開,一點點展露出畫卷的真容。

看清畫之後,屋內幾乎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隻見那幅畫正麵繚繞著異常濃鬱的黑氣,幾乎看不出畫紙本來的顏色,而這一片黑氣之中,一名身著華服的貴公子站在桃花樹下,勾唇輕笑。

若隻是這樣還算不得恐怖,偏偏這貴公子容貌昳麗,臉色蒼白如紙,薄唇血一般豔麗鮮紅,勾起唇後整個人瞬間邪氣四溢。

隨著黑氣的浮動,畫裡的人像是也跟著動了,仿佛下一秒就會從畫裡走出來。

最關鍵的是,他們一雙雙眼睛都看著,那俊美的男子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副枯骨,兩種對比格外強烈的畫麵不斷交織,讓人根本分不清這到底畫的是人,還是屍骨!

顧時欲目光怔愣又癡迷,一層又一層的黑氣他熟視無睹,眼裡隻有桃花樹下正對著他勾唇笑著的貴公子。

這恣意的笑容,深深刻進了他腦海裡。

心跳如擂鼓,名為欣喜和愛戀的情緒在心臟裡炸開,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動,瘋狂叫囂著要得到他。

一見傾心,顧時欲卻一點都不反感這種無法控製自己的感覺。

意識到眾人都盯著他手裡的畫,顧時欲心生不滿但沒表現出來,隻是將畫重新卷起來,動作裡帶著先前沒有的小心翼翼和歡喜。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顧時欲的異常,畫被收起,剛才的壓迫感也隨之消失,他們才終於回神,紛紛麵色凝重。

張家三人則是徹底被這幅畫嚇到,全都軟成麵條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天師府眾人無暇顧及,開口向顧時欲求證,“這是……鬼王?看這畫像,至少存在了上千年了吧?!”

顧時欲點頭。

張和一聽自己房間裡住了一個千年厲鬼,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張父張母也是全身發抖。

天師府一行人見狀就知道他們是誤會了,解釋道:“畫上的是鬼王沒錯,但鬼王本人不在這裡。”

張父吞咽了口水,問道:“那是不是,隻要把這些怨氣都除掉就沒危險了?”

上官枝搖頭,說道:“雖然遠不及鬼王本人在這裡危險,但情況更加複雜。”

他隻記得書上有說過這種情況,但鬼王極少,現存的鬼王恐怕不超過五個,因此他們目前所學習的東西,相關的記載也非常少,絕大部分的書都隻是對這種情況一筆帶過,沒有細寫。

顧時欲心情非常美妙,臉上又端起了平易近人的溫和,順著上官枝的話往下說:“這幅畫裡的怨氣源源不斷,要想根除,隻有兩種方法。”

“一種是把畫拿到鬼王麵前,鬼王自己收回怨氣,另一種是尋找能夠吸收這些怨氣的東西”不等大家露出期待的表情,他接著道:“但能吸收鬼王怨氣的東西,隻會在鬼王的領域裡。”

上官枝對張家的人科普了什麼是鬼王的領域,總的來說,就相當於是鬼王的老巢。

兩種方法,都必須去鬼域一趟,其中的危險可想而知。

常安率先打破了沉默,咂舌道:“你們祖上也太牛了吧,連鬼王的畫像都敢收藏。”

張父欲哭無淚,但又好像被這話提醒了,目光期盼,“既然源頭就是這畫像,那我把畫像燒了或者放彆處,是不是就沒事了!”

天師府眾人沉默,要是這麼簡單,他們乾嘛說這麼多?

顧時欲臉上的溫和有一瞬間的破裂,差點暴起。

燒掉?我心上人的畫像你想燒掉!?

扶翎依舊冷著一張臉,說話不客氣:“天真。怨氣幾乎化為實質,在除去怨氣之前,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這幅畫都不可能損壞一絲一毫。”

“就算你把畫像放在彆處,這整棟彆墅裡濃鬱的怨氣也不可能散去。”

他指了指地上的法陣,“看到了麼?幾乎毫無作用。”

在結界裡麵,大家都能清晰看到古董上纏繞的黑色怨氣,和最初並無差彆。

常安點頭,“這可是天師府最好的朱砂,要是普通的怨氣早就散了,包括你們身上的怨氣,除非我大師兄說的兩種方法,不然我們也沒有辦法。”

張父看著顧時欲手裡的東西,就像看到了催命符,正當他不知道該拿這燙手山芋怎麼辦的時候,顧時欲站了出來,提出要買這幅畫。

“這怎麼行!”張父不同意,“這幅畫太危險了。”他可做不來傷天害理的事。

“這幅畫對我有用處。”顧時欲解釋道,“怨氣對我沒有作用。”

既然是有用處,張父也不好拒絕,想要把畫直接送給他,幾番推脫之後,顧時欲答應收了這幅畫,不過也免費給張父幾件能夠暫時抵禦這這些怨氣的法器。

畫像的歸屬問題解決了,眼前的問題還沒解決。

法器抵禦怨氣的時間終歸是有限,而且滿彆墅的怨氣總不能就這麼放著,他們的生命安全也沒有得到徹底的保證。

所以,鬼域必須去!

顧時欲就是這裡麵的定心骨,大家都朝他看著。

得到了畫像,又馬上就能去見畫像裡的人,顧時欲想要做任務的心前所未有的高漲,說出了自己了解的全部。

“鬼域並非人人都能進,必須要有有緣人的帶路。屆時我和師弟幾人會一同前往。”

天師府眾人對去鬼域沒有異議,他們本就是這一輩傑出的人才,雖然比不上大師兄天賦高,但也有自己的傲氣。

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當然不會因為困難就放棄,而且還有大師兄在,他們就更不會擔心了。

天師府彆的不多,就法器最多,大不了他們多帶點逃命用的法器,總能苟一苟。

張父熱淚盈眶,感謝幾位天師的幫助,承諾一定會好好報答他們。

有緣人正常來說就在張家三人裡,但也不排除在他們天師府的幾人裡,四人卜完卦後紛紛看向了躺在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張和。

常安很同情他,張和一看就知道非常怕鬼,這要是去鬼域,那不得嚇死。

四人中唯有顧時欲看向張和的眼神不善,這不善源自一種嫉妒的情緒。

有緣人為什麼不能是他?

張父也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德行,但也沒辦法,誰讓他是有緣人,隻能懇求幾位天師稍微保護一下他兒子。

上官枝點頭,“您放心。令郎是普通人,天師府不會放任不管。”

張和這模樣估計還要躺好一會兒,商量好出發的時間,天師府眾人也準備收拾東西回去,去鬼域之前要準備充足。

地上的古董既然沒辦法除怨氣,也得先收拾起來,他們搭了把手。顧時欲看著這些東西,比先前認真了不少,忽然道:“這些東西,是不是都來自同一個朝代?”

他觀察到,不少物件都印了一個“昭”字。

張父回道:“是啊,都是大昭國的。”

大昭國,那個著名的大昭國,曆史上有一代皇帝皇後莫名慘死至今還是未解之謎的大昭?天師府眾人互相對視一眼,對鬼王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決定等會回去先查一查資料。

顧時欲鋒利的眉眼稍稍柔和,對這個信息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