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霸總VS竹馬小少爺 回憶,那天夜……(1 / 1)

挑衣服並沒有花多長時間,陳舟因為自己就是設計師,很容易找出適合眾人的風格。

演員們身材比例優越,衣服尺寸不存在太大問題。

最後除去蔣意的騎士裝,給江酌搭配的是黑金係列的長袍,給唐綿綿搭配的是較輕盈的貴族長裙和草帽,笙歌則是陳舟自己設計的高開叉火焰長裙。

節目拍攝還要繼續,陳舟和他們分開後回到住宅區,吃完晚飯便坐著看電視,偶爾看一看手機裡的消息。

微信裡顯示秦彧的對話框沒有出現紅點,潘叔也很少提起秦彧。

秦彧如約定的那樣,在這幾天裡沒有給他任何壓力,沒有出現。

給足了他思考和平複心情的時間。

所以陳舟能夠很輕易地撇除雜念,不去想彆的,隻是心情放鬆的看電視,等有了困意便回臥室洗漱睡覺。

這幾天都是這樣度過的,但隻有今天,才真正做到了全身心的放鬆。

——但這種放鬆太刻意了。

他非常刻意的讓自己不去回想那天發生的事,不去想他和秦彧之間複雜到讓人頭疼的誤會,不去想秦彧到底是如何看待他們的感情和婚姻,他拚命想從當初的崩潰掙紮出。

今天,他成功了。

然而,物極必反。

越是白天不想要回憶的,想要擺脫的,夜裡總會趁人毫無防備時悄悄溜進夢裡。

淩晨兩三點,和那天一樣,是自然獨有的靜謐。

——

陳舟一心想和秦彧纏綿,可對方總在關鍵時刻停下來,嘴裡還說著什麼,幾次三番之後,陳舟被迫清醒了一些。

被吊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快感在身體積累,陳舟委屈瞅著秦彧,心想這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記得秦彧沉默寡言的人設走得非常穩來著!?

怎麼這個時候話多了?!╰(‵□′)╯

“……我……喜歡……”來了來了,又是這句話!

你喜歡什麼你倒是說大點呀!!

陳舟忽然有點理解好朋友吐槽女朋友總是考驗他喜好的感覺了,選擇題和判斷題一樣致命。

但交白卷和不交白卷還是有區彆的。

於是,秦彧再一次問出這句話時,陳舟湊到他耳邊,不帶喘氣地小聲報複性嘶吼:“不吃香菜喜歡西紅柿炒雞蛋蘋果喜歡麵的奶茶喜歡五分糖不吃龍眼和榴蓮喜歡給我剝蝦不喜歡吃魚西裝喜歡純黑的領帶……”

這樣的回答顯然秦彧很不滿意,他加大了腰上的力道,繼續詢問,已經陷入了魔怔。

啊啊啊啊啊!!!又是這句話!陳舟一邊迎合秦彧的動作,一邊內心崩潰大叫。

快來人,給朕捆了秦貴妃的嘴!

這麼多答案,一個都沒對上?!

這可真是令人驚恐的真相。

好嘛好嘛,真是一點都不能偷懶,要不是這個姿勢太高難度,陳舟早就在關鍵時刻聽清了。

這回他強忍著異物抵入更深處引起的恐懼,儘量一直環抱著秦彧的脖頸,跟他咬耳朵,筆直的雙腿也因此繃直。

這回他終於聽清了,“秦遠和我,你喜歡哪一個?”

當然是喜歡你啊。

但這句話陳舟沒有說出口,他環著的手鬆了又緊,愣愣的任由秦彧衝撞,理智卻一點點回歸。

如果說,剛才他以為的考驗,隻是愛人之間的情趣,那麼現在的,就不單單是情趣了。

是什麼呢?

陳舟艱難屈腿,不知從何處攢來的力氣,腳抵在秦彧寬厚的肩膀上,將他蹬遠點,又反被握住腳。

是什麼呢?

什麼也不是!陳舟“啪”的一聲打在秦彧的手背上,無聲落淚,溫熱的液體帶著能將兩人燙傷的溫度。

他什麼也不是,他就是一個笑話!秦彧眼裡的笑話。

秦彧也在這一巴掌聲和眼淚中驚醒,與陳舟默默對視,想要抹掉他的眼淚,卻又因為是罪魁禍首而不敢伸手。

試探兩次後又挨了一巴掌,聲音清脆,陳舟手都打紅了。

秦彧眸色深了一瞬,低頭認錯:“乖乖,我錯了。”

這樣的場景何其眼熟。

小時候隻要他哭了,秦彧就會低頭認錯,然後想各種辦法哄他開心,他也會順勢下坡問秦彧:“你錯哪了”。

但這一次,不是小時候他的無理取鬨,也不是隨便一個理由就能將事情帶過去的。

陳舟快速抹掉眼淚,聲音仍帶著哭腔,但語氣又很嚴肅,道:“你抬頭看著我。”

秦彧依言和他對視,隻聽他道:“你為什麼要提阿遠?”

又是阿遠……叫的這麼親密。

在他的床上親密的稱呼另一個男人,秦彧壓著妒火攻心的煩躁,扯了扯嘴角,也沒扯出什麼弧度。

他不想看起來像個妒夫,可事實是他容忍不了絲毫,非要在一個稱呼上較勁。

“那你呢,為什麼叫他阿遠,他又不是沒有名字,非要叫得這樣親密?”

親密?陳舟被問懵了,錯愕道:“我、我不是從小就這麼喊的嗎?”

“所以,輪到我就是秦彧是麼?”

陳舟憋紅了臉愣是沒喊出那個稱呼,惱羞成怒之下心裡開始埋怨。

是,他是一直喊的阿遠,可秦彧也不想想,暖玉這種稱呼他怎麼可能一直掛在嘴邊?!

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喊出來了!

小時候不認字什麼的黑曆史,一旦有人問起來,那也太羞恥了好不好!

“就算這樣,秦遠是你和我的弟弟,我這樣叫他也不存在問題!”陳舟這樣說,卻莫名覺得自己有些理虧。

“弟弟?”秦彧眸色晦暗不明,他想得到的,就算明著說也得不到,可身為“弟弟”的秦遠,一直享受著一切,“你真的把他當弟弟?”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陳舟僵著臉,手不自覺抓緊了床單,揉成一團,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你什麼意思……”

有些從前忽略的不對勁,此刻忽然就清晰了。

越是清晰,流經全身的血液就越冰涼。

像是要將他凍成冰塊,再置於寒潭之下,冷到骨子裡。

可能是深夜人容易衝動,也可能是不斷累積的嫉妒終於爆發,亦或是受到陳舟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的刺激,這種話秦彧本不該說出口。

傷人傷己。

淩晨溫度低,他撈起被子將陳舟裹住,大手遮住陳舟難過又茫然的眼睛,聲音沙啞:“是我失言了,睡吧。”

這不是失言,這是秦彧的心裡話,陳舟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清醒。

他拂掉秦彧的手,聲音清澈又淩厲:“我不睡!”

“你覺得我喜歡秦遠,是不是?”

秦彧沉默,這種沉默無疑是一種答案,可他還是想從秦彧嘴裡聽到回答,“你說啊!”

“是。”

秦彧聲音不重,甚至有點輕,卻仿佛帶著某種巨大的力量,扼住了陳舟的咽喉,令他呼吸一窒。

他從沒想到,這種賭氣的質問會得到肯定的回答。

腦子裡亂糟糟一片,陳舟想張口說什麼,卻又無從說起。

想說的太多了,似乎每一件事情在此刻都無比重要。這些紛紛擾擾的事情像扯散的幾個毛線球混雜在一起,怎麼也解不開,越理越亂。

但有件事他理清楚了——

回國後的秦彧,此刻他終於看清了……

眼前青年的神情太悲傷了,像即將碎掉的脆弱玻璃。秦彧心中抽痛,無措地攏了攏被子,將陳舟裹得嚴嚴實實。

他不想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隻得輕聲道:“很晚了,睡覺好不好?”

陳舟閉眼,和秦彧對峙一般,沒有任何動作,直到秦彧湊過來抱他,才睜眼拒絕秦彧,冷不丁出聲:“那我們做的算什麼……”

秦彧頓住身形,從未出錯過的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說話。

沒等到回答,陳舟卻心裡有了答案,在他看清秦彧之後,一切是那麼清晰明了。

“所以,是你自以為是的懲罰,對嗎?”

陳舟看著眼前冷峻的麵容,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漠,卻忽然笑了起來,“太可笑了,秦彧。”

“你以為你是誰,古代的帝王,還是地府的閻羅,你想懲罰誰就懲罰誰?!”

陳舟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了。他無法想象,這幾天的歡好竟然是秦彧眼裡所謂的對婚姻不忠的懲罰。

那一直迎合秦彧的他算什麼?

在秦彧設想他喜歡秦遠的前提下,他卻在床上扒著秦彧不放,秦彧又是怎樣看待他的?

心裡是說不儘的難過,陳舟隔著淚水看著秦彧,嘶吼過後的聲音有些沙啞:“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原本秦彧斂眸沉默的接受陳舟的指責,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收起了惺惺作態的認錯,抬眼直勾勾盯著陳舟,渾身暴虐的氣息幾乎要藏不住。

這句話看似是一句平平無奇的抱怨,在秦彧眼裡,卻是對他回國後一切的否定。

以前他們彼此相愛,中間分離的七年,又有秦遠的插足,而他感情未變,卻在陳舟眼裡不是當初的模樣。

究竟是誰變了——

他在否定他們的感情,否定他們的婚姻,秦彧腦海裡隻有這一個想法。

理智在一點一點瓦解,妄念驟然破碎,心中的那盞燈也開始暗淡直至熄滅。

半晌,秦彧忽地輕笑一聲,捏著陳舟的下巴,在他抗拒的神色和動作裡,狠狠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