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房間上麵的兩個字,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挎包裡麵放著的幾張用不上的紙條。
他迅速從挎包裡翻出來那幾張紙,看著最上麵那張紙右下角寫著的‘倉庫’陷入沉思。
該不會,這些不是他房間裡的也不是外麵建築物的,而是彆人房間裡的吧。
看彆人好像都不在或者是沒有出來。
“……”
褚星默默把所有的紙條都給拿了出來,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倉庫邊上,微微蹲下來去看有沒有縫隙可以塞進去。
外麵沒有門鎖可以輸入密碼,也沒有哪裡是可以用筆寫上去的。
那就隻能是從裡麵開的了。
雖然不知道這裡麵到底是不是他的隊友在裡麵,也不知道紙條究竟是不是這個作用的,但至少塞進去了隊友還可以出來。
為了防止這些紙條並不是用在房間裡麵的,他在將倉庫的紙條塞進去的時候特意記住了上麵的數字。
在將紙條塞進門最下方的縫隙裡麵前,褚星擔心裡麵的人理解不了這張紙條的意思,拿出來自己順手放在挎包裡麵的筆,在紙條上寫著大門密碼四個字。
塞進去後,褚星就站起身來,沒有第一時間去將剩下的紙條塞進彆的門裡麵,而是後退幾步,蹲在窗戶的下方,眼睛盯著塞進了紙條的那扇門。
現在還沒有確定紙條到底是不是用來提供給隊友輸入密碼的,所以他不能夠太過魯莽,一次性將所有的紙條都塞進門裡麵。
萬一等塞進門裡麵後,他隊友忽然來找他,壓根就沒有在門裡麵,那他不就白白浪費了九張密碼紙條了?
那扇門在被塞進紙條後,久久都沒有任何動靜。
褚星知道就算人一直都站在門邊,要發現紙條也需要一些時間,並沒有離開,隻是站起來,伸了伸蹲的有些發麻的兩條腿。
他今天穿的都是純黑色,外麵是一件內裡帶絨的純黑風衣,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手的時候,手一大半都被袖子遮住,讓他差點以為自己的手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時候被偷走了。
過了會。
倉庫那裡的門突然傳來與他之前開門時一模一樣的‘嘀’的一聲,一直緊緊閉著的鐵質大門便被人從裡麵推開。
出來的人是一名女人,酒紅色的頭發微微卷翹,身上穿著的深紅色硬牛仔外套跟長發完美的搭配到一塊去。
褚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女人甩了甩頭發後,從門裡麵走出來,之後眼神定格在他身上。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餘下的一個平靜的眼眸與女人對視。
女人也看著他,一雙湖泊藍的眸子動了動,之後是一把帶著煙嗓的聲音:“我們需要乾什麼?”
褚星:“……”
應該是把他當成NPC了。
褚星拉了拉自己裡麵寬鬆的高領內搭,微微遮住下巴,之後站直身子,一邊從挎包裡掏出一張紙條一邊蹲下在休息室前,將紙條塞了進去。
塞完,他又拿出自己餘下的七張紙條,全都按照紙條上右下角寫著的文字一一塞入對應的房間裡。
在塞進去前,他都會拿出來一支筆在上麵寫下大門密碼四個字。
女人看著他走來走去,塞完一件房間就立馬去到下一個房間前塞紙條,儘職儘責的扮演著一名NPC。
她喚出自己的光屏,看著上麵標注的任務後,瞬間對眼前的這個青年立起警惕。
不要被員工跟老板發現。
如果眼前這一個人是NPC,那麼隻會是員工或者老板。
女人不動聲色的一點點向著長廊前方走去。
褚星回頭睨了一眼她緩慢的動作,不疾不徐的開口:“那邊有鐵欄,不知道有沒有鎖。”
女人停下腳步,看著他:“你是玩家還是NPC?”
褚星站起來,拍了拍手後將筆塞進了自己的挎包內:“玩家,褚星。”
女人視線跟隨著他回到了那扇窗戶下的一片黑暗中,看著他,倒是沒有介意剛剛他不說話這件事:“玩家,唐思佻。”
褚星微微點頭,把手伸進自己的挎包裡,想起自己剛剛吃到一半又隨口吐到了紙巾裡的口香糖,有些可惜,重新拿出來一條薄荷味的口香糖,塞進嘴裡。
他邊嚼著口香糖邊打開光屏,看著光屏上好不容易刷新出來的一個隊友標識,有些不禁感歎副本的不做人。
剛才明明唐思佻就在他的身前,他的光屏卻沒辦法識彆出來隊友的標識,直到現在門被打開,人走出來了才識彆出來。
這是完全不允許玩家使用地圖作弊麼。
在他出神的這一會,唐思佻慢悠悠踩著貓步走到了他麵前,低頭看著他左眼最明顯的那塊白色布料:“我,闖過二十三個副本,這關是我的第三十關,你呢?”
褚星抬起頭,看著唐思佻那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心裡嘟囔:第二十三關。
他突然有些擔心自己跳關太多會不會與身邊玩家產生太多參差,導致說出自己闖過的副本太少,彆人不信任他。
他抿了抿唇,說:“第七個副本,這關,第三十關。”
唐思佻訝異的挑了挑眉:“你不會全程都是跳著關過來的吧?”
一開始唐思佻還對他這個看上去不怎麼緊張嚴肅的人抱有一些輕佻。
如果是闖的比她少的話,她不會怎麼樣想,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在艱難的關卡中跳關。
但是那麼少的副本,就讓她有些敬畏了。
闖的關卡這麼少,不是心急找了大神帶著跳關跳過來的,就是對副本的難度一點也不看在眼裡,一路上自己一個人跳過來的。
前者事小,後者事大。
褚星低了低頭:“嗯。”
其中一個還是被迫闖的單人副本。
唐思佻沒有說更多的話,而是後退一步,輕輕靠在身後的牆麵上的同時,細細打量著靠牆站著的青年。
不一會,第二扇門打開了。
枯冬從裡麵活動著脖頸走出來,看見他後叫了一聲:“褚星。”
褚星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他後轉頭看向唐思佻,抬了抬下巴:“唐思佻。”
枯冬抬起眼皮,並不是很認真的看了一下靠在牆上的唐思佻,手上活動著筋骨,一步步走到褚星身邊後蹲下。
“我拿到了一個錄音帶,房間裡有幾張紙,說是老板協員工逼迫妻子拍攝海報,但錄音帶我還沒有聽過。”
“海報的內容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枯冬動了動手腕,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來一個錄音帶,放進褚星挎包裡後清了清嗓子:“你那邊有什麼線索嗎?”
褚星在他把錄音帶放進自己挎包後,將挎包的拉鏈給拉了上去:“海報應該是情趣服裝,我那裡的線索挺多。”
說完,他看向一邊的唐思佻:“唐小姐有什麼線索可以說出來嗎?”
唐思佻抬手用食指卷著頭發的動作一頓,之後眼神動了動,張開嘴:
“我那邊全是一些布料和沒有字的白紙,還有一些縫紉機跟很小的小零件,屁線索都沒有。”
說完,她就嗤了一聲:“真他媽區彆對待。”
想要線索都得看隊友,要是隊友不願意共享線索,那她就是完完全全的迷茫過副本了。
褚星點點頭:“也不錯,至少可以留著腦子到後麵用。”
說完,他抬起頭:
“我是打算連著後麵兩個階段也一起通關的,如果唐小姐不想要過後麵兩個階段的話,可以在提交了服裝加工廠不良作為的證據後,退出副本。”
話畢,他沒有管唐思佻的意見,開始說起線索:“我房間裡麵的線索很多,老板的名字叫做陳暝富,妻子暫時還不清楚。”
“陳暝富曾經有過犯罪曆史,並且加工廠是以加工情趣服裝與書籍為主,另外還有兩樣東西被打了星號,我不知道是什麼。”
“我有一本陳暝富妻子的日記在身上,但是餘下的內容需要第二三階段才可以解鎖。”
“……陳暝富的妻子是在被強迫後才和陳暝富結婚的,並且陳暝富不止一次找過彆的女人。”
“並且在妻子提出反抗後,將妻子鎖進了地下室。”
“這些是我認為比較重要的一些線索,其它的就看剩下的隊友找到了什麼。”
說完後,褚星將自己放在挎包裡麵的日記給拿了出來,對著唐思佻抬了抬手,示意唐思佻自己過來拿。
唐思佻放下自己卷著頭發的手,踩著低跟鞋走過來,接過日記後翻看了起來。
日記並不長,褚星也沒有要等她看完的意思,而是自顧自轉過身去問枯冬:“剛才看見你把什麼塞進你口袋裡,是什麼?”
枯冬有些心虛,往後麵縮了縮:“我……”
褚星微微眯起眼睛:“什麼?”
枯冬掩藏失敗,隻能夠將自己放進口袋裡的紙條拿出來給褚星看:
“我本來可以用你塞進來的紙條過關的,但是我用技能讓一個女人出來後摔倒,我看到她後腦勺是禿的,還寫著紙條上麵的數字,就……用那些數字出來,輸入完密碼之後才看到你塞進來的紙條。”
褚星:“………………”
硬核過關。
還得是枯冬。
褚星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枯冬的狗頭:“沒用到也沒事。”
一邊看完了日記的唐思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