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星捏著手上的鑰匙,仍然沒有放下警惕,從大熊身上下去,而是等到了那個落地櫃前,才選擇讓大熊站在一邊等著。
他蹲在落地櫃前,手中拿著那把紙鎖,將鑰匙捅/進鎖孔裡麵,扭動了一下,落地櫃上掛著的紙鎖便自己打開來。
他把掉落在地麵上的紙鎖給拿起來,放進自己挎包裡麵的同時打開落地櫃,他本以為裡麵估計就是出門的紙條了,但是打開落地櫃的櫃門後,裡麵是一個保險箱,保險箱上麵是一個密碼鎖,以轉盤形式形成。
看著裡麵的保險箱,他沉思了片刻,之後站起來,憤憤踢了一腳這個落地櫃。
現在房間裡麵除了這個保險箱跟上方的收音機,就沒有任何值得探索的東西了。
褚星又拉住了大熊,掛在大熊身上指揮著大熊把自己帶到書架邊上,重現把那本製作鑰匙的書給拿了下來,之後站在保險櫃邊上看。
這次又重新刷新了一個書簽,仍然是那個會刺破人皮膚的玫瑰花瓣,花瓣有些乾癟,但摸上去卻極其疼痛。
他捏著花瓣,放到一邊的落地櫃上方,回過頭來看著上麵短短的幾行字,輕輕歎出來一口氣。
【請給我折一朵花,可以嗎?隻要您給我用紙巾或是任意什麼紙張折一枝花,我就會把密碼告訴你。】
在這行字所在的頁數下一頁是一片空白,背後也沒有任何字,估計是被用來折花的。
褚星沒有把這頁空白的紙給撕下來,而是轉身從已經發黃的抽紙中抽出來幾張紙巾,拿在手裡一點點的開始折。
他垂著眼睫,手上動作不斷,等手中的玫瑰花折出形狀來後抬起頭,正想要拿出在折花的時候被他放進挎包內的書本來看一看怎麼給她,一抬頭他就發現眼前的收音機上方多了一張黑白色的照片。
照片被用相框框著,既是顏色隻有黑白兩個顏色也仍然阻擋不了照片內女人健康的臉龐,兩邊頰上有著一絲暈灰色,嘴唇顏色微深,頭發是典型的大波浪卷,一眼看過去,這就是一□□康的不得了的臉。
褚星看著這張臉,摸了摸自己冰涼無比的臉,有些遺憾自己氣血不足,總是一副蒼白樣。
像那種兩頰掛著淡淡紅色或是皮膚呈健康不蒼白的臉,簡直就是比健康還要健康。
他拿出挎包中的書本,見到上麵寫著‘請放到我麵前’後,便把書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挎包中,將折出來的玫瑰花放到了收音機上方。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微微翹了翹嘴角,顯得原本就因為黑白色有些詭異的臉更加異常。
接著,放在照片前的玫瑰花突然自己燃燒了起來,火焰一點點吞噬著潔白中帶著黃的紙巾玫瑰,直到玫瑰被徹底燃燒殆儘,隻留下來一小片角。
他湊過去,捏起來那片小小的紙巾角,因為剛剛燃燒過的原因,紙巾有些燙,但是並不影響手指已經冰冷到幾乎沒有知覺的褚星捏著它。
上麵寫了一串數字,一共有六個,應該不是大門的鑰匙。
他蹲下/身去,邊看手中的紙條邊轉著保險櫃上的轉盤,發出一下下的哢哢聲。
這種保險櫃褚星在這輩子裡還是第一次用,但是在其它時代裡的他,貌似是用過的。
等保險櫃的密碼確認正確,他伸出手去將保險櫃的櫃門給打開,一直緊張裡麵會不會是下一個需要鑰匙或者是密碼的盒子的心終於放下。
好在這次裡麵並不是第三個盒子也不是第三個櫃子,而是真真實實的是一樣東西。
褚星伸手進去,將放在裡麵的一張紙條和一朵真正的玫瑰。
他看著手心中真正的玫瑰花,有些不明白給他一朵花有什麼作用。
但隻看了一會,他便把花放進了自己的挎包裡麵,手上捏著紙條,看著上麵畫著的圖例,緩緩站起來。
這張紙上麵畫的不是其它什麼,就是褚星念念叨叨了許久的收音機頻道。
褚星伸出手去將放在收音機上方的照片給拿開來,拎著收音機放到自己懷中,對著紙張上畫著的圖例一點點的開始調整收音機頻道。
一開始收音機隻是沙沙沙的在響著雜音,但隨著頻道的調整,雜音漸漸開始消失,最後安靜了片刻後,開始傳出來一陣人聲。
“感謝你的玫瑰,也感謝你的傾聽。”
“很多時候,我都認為自己是瘋了,才會對強迫我的男人,找了第二個女人這件事生氣,我應該平靜的看著他一點點拿錢培養多個女人,再看著他充裕的錢包一點點的癟了下去。”
“我也可憐那些自作聰明以為這樣子我就會無理取鬨,使得陳暝富對我不耐煩,跟我離婚並迎娶她的女人。”
“我並沒有像她們想的那樣簡單,單純,愚笨。”
“我不希望隻有我一個人因為陳暝富而毀掉一生,我想要帶著陳暝富,和我一起去死。”
“我的家人已經徹徹底底不想要承認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我沒有資金去很好的對陳暝富加以報複,那麼我隻能夠用生命來報複。”
女人平靜沙啞的聲音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之後又是收音機頻道錯誤的雜音。
褚星將手放在收音機上方,對著紙條開始調整第二個頻道。
“服裝加工廠是個罪惡的地方,因為這個加工廠的衣服,就如一張醜惡的皮膚,被陳暝富加以利用,套在了我身上,讓我多了一個‘騷/女人’的稱號。”
“因為這樣,我就會因為他的陷害而感到羞恥,我的家人也會因為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感到羞恥。”
“但我現在隻想要拉著陳暝富一起死掉。”
聲音到這裡再次停止,紙張上麵隻剩下最後一個頻道的調整圖案。
他手指動了動,調整到正確的頻道。
“我的遺言都已經交給警方,但是仍然不足以證明陳暝富服裝加工廠的一切惡劣行為,還需要更多證據。”
“感謝你的幫助,我那件純紅色的衣服口袋裡,有陳暝富的通緝紙張,可作為證據遞交。”
最後一段也停了下來。
褚星有些苦惱。
他本來以為陳暝富強迫彆人的證據就是在收音機裡麵,但實際上之前就已經說過強迫的是陳暝富的妻子。
之後他以為大門的密碼鎖密碼會在收音機裡麵,但實際上收音機裡全是女人的自述和提供的一個證據。
沒辦法,他隻能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照片上女人穿著的那一件深色服裝,轉身走到衣架邊,找到了女人說的那件衣服後,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張被折疊成小方塊的紙。
他將小方塊平鋪開來,看著上麵陳暝富那張剃著光頭的臉,手指彈了彈通緝令上麵的灰,正想要把紙折回去,就通過薄薄的一張紙看到後麵好像還有字。
褚星將通緝令翻了過去,看到了上麵用油漆模模糊糊印上去的兩行字。
【死亡日期為200824】
【傳說中的*家大小姐竟然慘死地下室中……】
他看著上麵六位數的數字,突然就有了一點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理。
慢吞吞走到了門口旁邊後,他盯著幾位數字看了一會,之後選擇將零去掉一個輸入進去。
那麼多個數字,偏偏就是零有兩個,他看那零有些不順眼。
在心裡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後,密碼鎖上剛剛被輸入進去的五個數字就消失不見,門鎖發出‘叮’的一聲,自動開啟。
褚星出奇的挑了挑眉,拉開從進來開始就一直緊緊關閉著的大門,走了出去。
他以為外麵會是他早早就已經從房間裡出來的隊友,或者是壓根就沒有被關進房間裡麵的一群人。
但外麵一片漆黑,他所在的房間在長廊最裡麵的位置,跟對麵房間之間的牆麵上有一麵窗戶。
窗戶沒有關緊,從上麵灑下短短的一道光。
好不容易出來了,他身邊溫度終於是上去了。
他活動了幾下已經被凍的僵硬無比的手指,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房間後將大熊給收了回來,走出房間。
現在整條長廊中,還沒有任何人,隻有他自己從房間裡麵出來了。
走廊太長,褚星一眼望過去的時候簡直就是根本沒有儘頭。
看上去還有一點點滲人,近一點的走廊至少還有一點點光可以看清楚周圍的東西,但遠處根本就是一點光芒都沒有,看都看不清楚。
褚星深吸一口氣,又將剛剛才收回去的大熊給放了出來,跟在大熊的身邊一步步走過去,直到大熊停下。
他有些不明白大熊為什麼會停下,所以他伸出手去探了探。
他以為眼前最多就是一麵牆,但手伸出去後,摸到的卻是一個大鐵門,從鐵杆縫隙中可以將手伸出去,但沒辦法整個人都走出去。
因為周圍環境太黑,他沒辦法看清楚眼前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門,又會不會被鎖鎖著。
前麵的路走不出去,他隻好收起大熊,轉身看向借著光唯一可以看清楚的幾個房間。
恰恰好,他看到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房間上,寫著‘倉庫’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