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於沉月端著茶盞抿了一口,然後站起身走到桌邊,指了指桌上的字,“怎麼寫成這樣?我這些年教你的東西,你都忘了不成?”
“公子,我錯了,饒了金珠吧。”金珠伸手拽了拽於沉月的衣角,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我也不知道那個湯的功效是……我以前聽他們說,就是男人累到不行了的時候喝的,我哪裡知道是那個不行……”
“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嘴上少說這些話。”於沉月從旁邊重新拿起一張宣紙遞了過去,將金珠手底下的紙抽了出來,拿在手中搖了搖頭,“你的字,我看還不如順心,明明她到了府中才開始學習,現在都比你寫得好,再這樣下去,我看我就要從頭開始教你了。”
想起這些日子,每晚嚴深都會喝到於沉月做的巴戟杜仲黑豆煲豬尾骨湯,結果是一直都睡不好,昨天剛喝了幾口就開始流鼻血,請了太醫,這才知道了真相。
“虧得我信你,王爺又信我,我以為是藥效不夠,還特地加重的藥材的量,差點把王爺補過了頭。”於沉月說著,翻開桌上的詩集,“我又沒罰你怎麼著,就讓你抄了一百個字,你就這麼多話,看來我是太慣著你了。”
“公子對金珠最好了,我這就抄。”金珠嬉皮笑臉地再次拿起筆,於沉月這才作罷,“我先回屋,你寫好了就拿過來。”
回到房裡,將伺候的人都遣走,於沉月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深色的包裹,想起裡麵的東西,臉不禁紅了起來,這幾日嚴深回來的都比較晚,他昨日在街上遇到清環,對方非要感謝上次的幫忙,硬是拉著於沉月去了家給雙兒買東西的店,挑了些特彆的。
“還好那日將金珠留在了店外。”於沉月小聲地碎碎念,打開包裹看了一眼,裡麵是一件大紅色的肚兜,上麵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什麼意思不言而喻,雙兒的身子與男子無異,平日裡自然用不著這個……於沉月自顧自地搖搖頭,早知道,當時對方問他可不可以一同前往的時候,自己就不那麼好奇心過盛了,甚至還心猿意馬地花錢買了下來。
和肚兜放在一起的,是一個小胭脂盒,裡麵的顏色同樣很紅很豔,平日裡於沉月絕對不會碰這些,今日,不知怎麼心癢得厲害,想起嚴深這幾日,明明身上難受的緊,都不會碰睡著的自己一下,害得他那麼狼狽,於沉月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將包裹塞進了櫃子裡,放在了衣服底下,但內心的那點悸動終究是打敗了理智,望著空蕩蕩的床,於沉月狠狠心再一次打開櫃子,拿出了那個包裹。
嚴深回到王府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今天是最後一天,祭天的事情已經完全準備好,剩下的事情就不歸他管了,他剛到院子,就發現金珠他們都站在外麵,一問才知是月兒把他們全打發出來的。
“公子看完我的字就讓我們都出來了,連晚膳都沒有吃。”
聽到於沉月這種做法,嚴深有些不放心,進了屋發現燈火通明,床上的帳子被放了下來,於沉月躺在背對著自己,他大步走過去,以為於沉月是太累了,還在睡覺,所以動作很輕,剛掀開帳子,床上的人就翻過身來,於沉月把自己包裹的很緊,隻露出一顆腦袋在外麵,不知是否因為屋裡的燭火太旺,他的臉泛著紅暈。
“阿深。”於沉月小聲的喊他,聲音有點啞,嚴深撫摸著對方的臉龐,映著燭光,他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柔和,“怎麼了?這麼早就休息?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前幾日抄經文累著了?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吃點東西,雖然從這兩天開始就不用再喝藥了,但也不能讓自己餓著,我讓他們熬點粥好不好?你躺著我喂你吃?”於沉月沒有回應他的話,先是輕輕的搖搖頭,接著下了什麼決心似的,伸出一隻胳膊拽住嚴深的手。
嚴深看著那隻裸露著,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胳膊愣住了,於沉月坐起身,將上半身完全暴露在對方麵前——柔順烏黑的長發隨意散著,隻有幾綹搭在他的肩頭和鎖骨上,本就偏白的皮膚,被身上紅色的肚兜映襯的更加白皙。
“月兒,你……”不等嚴深做出反應,眼前的人就抱了上來,本就用來遮蓋的被子徹底沒了作用,懷裡的人有些顫抖,嚴深卻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小心地將手覆蓋在對方的背上,他剛從外麵回來,手心還有一絲涼意,於沉月被激的哆嗦了一下,接著將頭靠在嚴深的胸口。
“阿深……你喜歡嗎?”這是於沉月第一次做這種事,太害羞了,明明隻有幾句話,卻說得結結巴巴,“我……我怕你不喜歡……會討厭這樣的……的我……”
於沉月不再往下說,把頭埋在對方的懷裡,嚴深了然,知道於沉月對他的好,他怎麼會不喜歡呢?他主動吻上眼前的人,用自己的行動回應著對方的心,這個吻淺淺的,沒有深入,卻還是弄得於沉月渾身發燙,嚴深鬆開抱著對方的手,眼睛看向床頭的那個盒子,“這是什麼?可以打開嗎?”
對方點點頭,嚴深打開盒子,一股撲鼻的香味傳來,他不解地用手蘸了一點,那鮮豔的紅色化在他的指尖,“是胭脂。”於沉月咬著下唇,從嘴裡幾處這三個字,但很快又補充道,“是送的,對,是買東西送的。”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越說越沒底氣,嚴深輕笑了兩聲,用拇指擦上那抹紅,然後一點點地塗抹在於沉月的薄唇上,“月兒選的顏色就是好看。”
“你……喜歡雙兒用胭脂嗎?”於沉月抬起頭,眼神有些迷離,他坐在床上,明明全身上下隻有一件肚兜,卻感覺不到一點寒冷。
“不,你想錯了,我隻喜歡你。”嚴深知道古代的胭脂是可以食用的,於是再次吻上對方,這一次的吻與之前不同,深入且熱烈,就像是看準了獵物的猛獸,步步緊逼,於沉月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對方的雙肩,他渾身發軟,從脖子往下泛出一片粉紅,他就這樣依靠著麵前的人,依靠著他的夫君。
“月兒,你知道嗎,平日的你就足夠讓我動心。”嚴深放過了對方的唇,胭脂已經被他們各自吃掉大半,隻留下淡淡的淺紅,他先是隔著那豔色的肚兜親吻於沉月的身體,他的手掌握著對方的腰,能感受到對方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微微顫抖,然後他將人翻了過來,先是半親半咬地觸碰著對方的脊骨,緊接著用牙齒解開對方背後的紅繩結,那薄薄的布料就這樣被冷落在身下,“我知道今天這些事都是為了我,你第一次做這些,很怕我不喜歡,我告訴你,為夫很喜歡,很開心,我的月兒能這麼喜歡我。”
於沉月被嚴深的舉動弄的後背出了一層的薄汗,他轉過身來想看著對方,誰知嚴深直接將一隻腿抬起,在他的腳踝處落下幾個吻,那吻一直延續著,親得他從腳尖一直麻到頭頂。
“你……你要是喜歡這些,我可以學,沒關係……”於沉月緊緊地拽著枕頭,眼裡噙著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嚴深用拇指去擦,動作很輕但還是在眼角處擦出一小片紅,也不知是對方的皮膚太薄還是剛剛的胭脂,但嚴深還是忍不住,心疼地去親他的眼尾,結果那處的紅暈反而加深了,“傻月兒,不用你學,你隻要享受就好。這些事情,我來做,我來伺候你。”
他怎麼舍得於沉月專門學這些事情來討好自己呢?
身下的人這時候是最嬌氣的,嚴深總是說,不知道該怎麼疼他才好,平時如此,現在更是,每每到這個時候,力氣大些,對方就貼著他的身子,哼哼唧唧地喊疼,可當他真的停下來去安撫對方時,於沉月反而覺得有點不知足,又撒嬌似的讓他繼續,稍微弄點技巧,他就捂著臉不願意出聲,有時候忍不住,就喜歡去咬枕頭角,每當這個時候,嚴深都會把枕頭甩到一邊,拉起對方的身子,硬是要他出了聲才肯放過他。
可真的出了聲,放開了,嚴深又心疼了,知道於沉月臉皮薄,唯有抱著對方的身子,順著對方的背,責怪自己的不是。
“你今天,吃藥了嗎?”於沉月滿頭大汗地靠在嚴深的懷裡,喘著氣問道,“你答應我的,我停藥了,你就跟著一塊兒停的。”
“沒吃,真的沒吃。”嚴深幫他擦了擦頭上的汗,又在他的肩頭落下幾個吻,他確實按照約定停了藥,“累壞了吧,先沐浴還是先用膳?”
“餓了,先用晚膳吧。”於沉月撐起身子,卻突然不知怎麼僵住了,他看向嚴深,用手指了指衣櫃的最上層,“阿深,先不著急用膳,你去那裡把枕頭拿過來。”
“什麼枕頭?”嚴深下了床,先從衣架上拿了件外衣披在對方身上,緊接著打開衣櫃,從最上麵的地方找到一個正方形的硬物。“就是這個。”於沉月激動地點點頭,示意他將東西送來,嚴深看著這個大小,又看了眼床上還未恢複元氣的人,將手裡的東西直接扔在了地上,“這種東西以後都不許用。”
“可……”於沉月低下頭,雙腿小心翼翼地挪動了兩下,“大家都……”
“這東西對身體不好,不許用,知道嗎?”嚴深將地上的東西踢到一邊,用手摸了摸對方的後背,“我們不需要這些……這樣吧,你現在身子不爽,我先幫你沐浴,然後再讓他們把晚膳端進來,我喂你吃好不好?”
“好吧……”於沉月沒想到嚴深這麼不喜歡這個東西,親了一下他的臉龐,“你彆生氣,我不墊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