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 馬車行駛在街道上,除夕夜的……(1 / 1)

醉可飲 頑石Fi 3776 字 10個月前

馬車行駛在街道上,除夕夜的京城熱鬨非凡,嚴深耳邊聽著車外百姓們的歡聲笑語,看向一直沉默的於沉月,本想說些什麼,但終是沒能開口。

回了王府,嚴深讓善榮他們先下去準備,於沉月有些不解,宮宴結束,夜已深了,還準備什麼?

嚴深拉著他回到房內,將他抱到自己的腿上,於沉月覺得這樣的姿勢實在不成體統,掙紮著要下去,可對方怎麼也不肯鬆手,兩人無聲的對視著,於沉月知道是自己在鬨彆捏,自從上了馬車就沒再和他說過話,他現在這樣,無非是想哄哄自己,想到這些,於沉月就先移開了視線,敗下陣來。

“對不起。”於沉月無聲地歎了口氣,在對方的懷裡找了個舒服些的位置,“我不該和你置氣。”

“是我不對,不是月兒的錯。”嚴深一直覺得生孩子是兩個人之間的事,自己是男人,不需要承受生育的苦,自然要多為對方著想一些,“是我不希望你這麼早有孩子,怕你太辛苦,沒有考慮到父皇和皇祖母那邊給你的壓力。”

歸根究底都是他自己私自用藥,嚴深知道皇家對子嗣的看重,於沉月在書裡就是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才會被原身徹底厭棄,但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更珍惜現在所擁有的,要是為了生下孩子,而要傷害母體,他寧願不要孩子,他以前在孤兒院看過太多因為這樣而造成的悲劇了。

“與你無關,雙兒本就難以有孕,偏偏我體弱。”於沉月這樣將責任攬上身,嚴深心裡就更加不好受起來,他知道自己作為現代人,一些思想和他們不一樣,他不能奢望一下子就改變他們。

“月兒,你聽我說。”嚴深抱著懷裡的人,態度是出乎於沉月想象的嚴肅,嚴深拉過他的手,一點點摩挲著他的手指,將他的手摸得發燙,“生孩子是一件大事,懷胎十月已是不易,更不要提一朝分娩,多少女人和雙兒因為生孩子而落下不可逆轉的傷痛,其實,我們一輩子沒有孩子也不要緊,隻要你健康地陪在我身邊一輩子,我就很感謝老天了。”

“阿深……”於沉月沒想到嚴深和他說這些,他心頭一顫,重新看向嚴深,對方那雙深邃的眼眸盯著他,讓他的臉頰莫名的滾燙起來,於沉月忍著羞,主動親了親嚴深的下唇,嚴深笑著撫上他的後腦,加重了這個吻,直到於沉月氣息不穩,搭在嚴深肩上的雙臂開始發軟,對方才放過了他。

“所以,不要難過,我想,我們的孩子一定也希望有個健康的爹爹,所以等你的身子好了,孩子就會來了。”嚴深撫上於沉月的小腹,老實說,他到現在都有點不敢相信雙兒可以生兒育女,明明看上去與男子無異,“有我在你身邊,什麼困難我都會和你一起克服的。”

“謝謝你,阿深。”於沉月終於笑了起來,嚴深捏了一把他的臉,看著手中的軟肉,又忍不住多揉了兩下,“傻瓜,說了很多次,我們之間不言謝。”

“王爺。”金珠在外麵敲門,聲音是止不住的興奮,“東西都準備好的,梯子也搬好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還要用到梯子?”嚴深看著於沉月疑惑的臉,趁著還沒走到門口,朝著他的臉又親了一下,“你出去一看便知。”

二人走到院中,於沉月一眼就看見擺放在麵前的煙花筒,頓時明白了嚴深的心意,嚴深拉著他,用梯子登上到屋頂,他們坐在備好的軟墊上,嚴深朝下麵的人喊了一聲,院子裡的人拿著火折子點燃了煙花,煙花飛速的上升,在漆黑的夜空中炸開,絢麗多彩,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嚴深拿起放在一旁的大氅,披在他和於沉月的身上,兩人十指相扣,依偎在一起,共同享受著這一刻。

嚴涴琳呆呆地望著自己麵前的棋局,手裡的黑子剛想放下卻又高高地舉了起來,最後終於受不了將棋子往旁邊的棋奩(lian,二聲)裡一扔,“哎呀,我剛剛下錯了,二嫂求你了,再讓我悔一步棋吧,求你了我的好嫂子。”

“涴琳,願賭服輸。”呂琳琅坐在一旁,一邊做著手裡的刺繡一邊朝他們望去,“我早上怎麼和你說來著?沉月的棋藝可比我好得多,這回你信了吧?”說完,將目光放到坐在她身邊和她同樣拿著針線的十公主身上,“福熙,你的女紅又精進了許多。”

“是三嫂教得好。”福熙看著自己手中的杜鵑,稚氣未脫的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接著呂琳琅的話說道,“四姐,二嫂剛剛都同意你一次了,落子無悔,你不能老是這麼耍賴。”

“就是,落子無悔。”嚴忻放下手中的筆,跑到嚴涴琳身邊,裝成大人的模樣盯著這盤棋,然後緩緩說道,“依我看,四姐你不管悔多少步,也贏不了。”

“好小子,你也來教訓我。”嚴涴琳指了指嚴忻的課桌,臉上略帶慍色地問道,“太傅給你留的功課你做完了嗎?還落子無悔,觀棋不語你不知道嗎?”說著,嚴涴琳看向坐在對麵的於沉月,捧著臉問道,“二嫂,求你了,就一步。”

“什麼一步。”坐在一旁看書的嚴深終於忍無可忍地站起身,用書輕輕拍了一下嚴涴琳的頭,“福熙和忻兒說得對,落子無悔,輸了就是輸了,重來便是,彆難為你二嫂。”說完,轉過身來,再次將書拍在躲在嚴泓身後的嚴忻頭上,“你就磨蹭,今天都小年了,你還沒做完功課,明天太傅就要回宮檢查了。你不要以為自己是雙兒,就可以不學,甚至因為有父皇和貴妃娘娘寵著你,就為難和欺負你的先生,知道嗎?”

“二哥,我沒有……”嚴忻摸了摸剛剛被打的頭頂,滿臉委屈地拉了拉嚴泓的袖子,“三哥,你是知道忻兒的,忻兒不是這種人……”

“這點我完全同意二哥。”嚴泓不客氣地將自己的袖子從嚴忻的手裡抽出,微笑著彈了一下他的腦門,“九弟,你就是這種人。”

嚴忻嘟著嘴,正準備再辯解兩句,陳貴妃就走了進來,看著自己的母親,他隻能剛張開的嘴又閉上,“果然,今天把你們都叫過來是對的。”陳貴妃看著一屋子的人,心裡就高興,讓他們不用拘束,也不必行禮,“今天是小年,就要人多才熱鬨,飯菜已經準備好了,都隨我來吧。”

大家一同趕往正殿,陳貴妃拉著自己年幼的一雙兒女走在最前麵,是不是回頭看看大家,“本來,我想讓嚴爍他們也一起過來,但想著秋殊懷著孩子,他們肯定是會去李昭儀那邊,我若真請了他們,他們便兩頭難做,所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宴會上,嚴忻到處跑來跑去,一會兒跑到母親身邊撒嬌,一會兒跑到嚴深和嚴泓的麵前,想討口酒喝,嚴深拗不過他,便將自己的酒杯遞了過去,結果他嘗了一下就吐著舌頭跑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猛喝了一大口果汁,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若不是今日陛下有事在身不能赴宴,倘若看到你這樣,定要罰你。”陳貴妃搖了搖頭,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孩子,“你二哥二嫂好不容易進宮一趟,你就不能乖一點?”

“母親偏心,二哥的酒那麼苦,而且他剛剛還欺負我來著。”嚴忻眼睛一轉,走到於沉月的身邊,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二嫂,二哥欺負我,你要幫忻兒。”

他的腦袋不停地在於沉月的懷裡動來動去,雙手緊緊地拽著對方的衣袖不放,於沉月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看著周圍的人想尋求幫助,呂琳琅朝他眨眨眼,示意他不必擔心,陳貴妃更是放言,讓他不用管嚴忻,過不了一會兒他膩了,就會鬆開他了。

於沉月看著懷裡的人有些不忍,和嚴深對視了一眼,開口問道,“那,九皇子你說,我該怎麼幫你?”

一聽這話,嚴忻立刻抬起頭,朝於沉月身旁的嚴深做了個鬼臉,然後湊近對方的耳邊說道,“二嫂,你幫我打一下二哥就行,最好能重一些,上次我讓三嫂幫我,她揪了一下三哥的胳膊,可疼了,三哥都跳起來了,要不你也揪一下唄,我也想看二哥跳起來。”

聽了這些,於沉月忍不住笑出了聲,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人,然後伸出了手,嚴深還沒反應過來,腦門就被對方用手指彈了一下,“什……”話音未落,於沉月又彈了兩下,雖然不疼,但發出兩聲悶響,嚴深愣住了,沒想到自己的月兒會這樣陪著嚴忻鬨,但看著於沉月那無辜的眼神,他是一點火氣都沒有。

“剛剛三哥彈我的時候,二哥你笑來著,現在到我笑你了。”這樣的結果顯然讓嚴忻覺得非常滿意,他躲到於沉月的椅子後麵朝著嚴深笑,陳貴妃製止了鬨劇,讓他回到位置上,並吩咐身邊的人,不允許他再到處亂跑。

宴會結束,於沉月看著嚴深的腦門,揉了揉自己剛剛彈過的地方,“疼不疼?”嚴深聽了,學著剛剛嚴忻的樣子,一臉委屈地朝他撒嬌,“月兒怎麼都不幫我?可疼了。”

“嚴忻還小嘛,陪他玩玩也未嘗不可。” 於沉月朝著那處吹了吹,緊張地問道,“真的疼?可是我下手重了?”嚴深見狀,裝不下去了,直起身子笑嘻嘻地親了他兩口,告訴他沒事,於沉月這才放下心來。

晚上,陳貴妃從兩個孩子的房中回來,獨自坐在寢殿中,身邊的大宮女遞上水,想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娘娘,皇上真的又要選秀了嗎?不是九年都沒……”

“是啊,又要開始了。”陳貴妃喝了一口水,歎了口氣,“皇子們都大了,這是老規矩,選秀不僅是為了陛下他自己,現在這幾個孩子身邊的人都太少,陛下這次怕是要給他們添新人了。”

說完,她抬頭看向遠方,喃喃自語道,“這是每個嫁入皇家的人,都不能避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