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 嚴深從於沉月口中得知了他以……(1 / 1)

醉可飲 頑石Fi 3522 字 10個月前

嚴深從於沉月口中得知了他以前常去的一家馬場,還給那一匹他慣用的馬取名為皎皎,想著正好馬場在郊外,規模也不大,可以把那裡包下,樂得清閒自在,於是當晚就讓李廷辦妥了此事,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坐上馬車,往郊外趕去。

在去的路上,於沉月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興奮,他一邊和嚴深講著以前去馬場的趣事,一邊不停掀開簾子向外張望,嚴深看著對方興奮的臉,知道這次是選對了地方,想起之前呂琳琅和他說過的話,他覺得確實應該多帶對方出來走動走動,或許等到明年開春,他可以帶著於沉月出去遊玩一陣子。

郊外的馬場雖比不得宮內,但勝在空曠人少,做起事情來能放開手腳,那老板以前是個到處跑的馬販,後來攢了點錢就帶著家人在這裡定居,現在已年過四十,蓄著胡子看上去很精神,兒子則選擇子承父業,幫著父親一起照看馬匹,那老板看見來的人是熟客,熟練地走上前打招呼。

“原來是於公子,您可好久沒來了,皎皎都想您了,你知道的,它性子倔,除了您,彆人都不讓碰。”老板摸了一把胡須,領著人往馬廄走,“於公子您是老主顧,要我說,您要真的喜歡這匹馬,老板我就割愛,把馬賣給您,我絕對童叟無欺。”

聽了這話,嚴深覺得老板的提議不錯,於是湊到於沉月身邊咬耳朵,“怎麼樣?月兒你喜歡我就買下?”於沉月聽了朝他笑笑,心裡其實並不願意讓皎皎進王府,它正值壯年,進了王府就不能像在馬場一樣自由,每日被栓著或是成了拉馬車的代步馬,怕是委屈了它。

老板將牽馬繩交到於沉月手中,那馬發生一聲悶哼,隨即向前走了幾步,低下頭親昵地去蹭於沉月的手背,看著眼前的一人一馬,嚴深這時才明白為何於沉月要給它取“皎皎”二字。

皎皎,是明亮之意,嚴深知道青色的馬隨著年齡增長,毛色會逐漸變白,而眼前這匹青色的馬,馬背上的毛已變白了大半,隻留下星星點點的青色斑點,它才六歲,聽老板說,兩年前剛生下小馬駒。

“老實說,這匹母馬,本來是要專門用來下崽的。於公子第一次來的時候,這家夥剛生下孩子,之前從來沒人說要試它,就於公子就看上它了,沒想到跑起來那叫一個快。”老板對自己養的馬還是很有心的,雖然這大半年於沉月沒來過一次,皎皎也不願其他人去碰它,但他絲毫沒有怠慢過這匹馬的吃食。

老板說話間,於沉月已翻身上馬,在馬背上順了順皎皎的鬃毛,朝著遠處張望了一番,“阿深,你們先聊,我去跑幾圈。”嚴深點頭,讓他注意彆摔著,可沒想到他剛說完,皎皎就從鼻子裡哼了好長一聲,像是在表達不滿,甚至朝著嚴深的方向蹬了兩下後蹄,於沉月笑了起來,拍著馬背安撫它,接著一甩繩子,皎皎心領神會,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而去。

“老板,我覺得你說的不錯,想著買下這馬,多少銀子?”嚴深還是決定為了於沉月把馬兒買下,雖說皎皎現在是擺脫了種馬的命運,可誰能知道以後怎麼樣呢?買下來,到了自己手上,月兒也放心些。

老板見生意能做,臉上的笑容更甚,他知道眼前是個富貴人,能包下馬場,還在自己的建議下買了馬,這樣的客人可不能丟了,皎皎雖然厲害,但性子和其他母馬相比,不夠溫順,上次配種的時候,踢傷了好幾個幫忙的人,那藥錢就賠了一大筆,害得生下來的小馬駒還不夠賺的,可到底是自己馬場裡的馬,這大半年於公子都不來,他還以為這匹馬要徹底砸在手裡,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如今終於有了轉機,自己當然不能放過。

“公子,看您和於公子有些交情的樣子,我就給您個便宜價,這匹馬我隻賣您十五兩銀子,您看怎麼樣?”嚴深其實不懂這些,但十五兩銀子他還是拿的出來的,他也知道,於沉月是不希望自己喜歡的馬進王府,所以剛剛才沒有同意,好在,他已經想出了辦法。

“我給你二十五兩,這馬留在馬場,等同於我托你照顧,以後每年我給你十兩銀子,你要負責把馬養好,有任何閃失,這銀子可就沒有了。”嚴深向善榮使了使眼色,善榮從袖子裡拿出一錠銀子,“這五兩銀子是定金。”

老板顫巍巍地接過銀子,放在手裡掂量一陣,確認無誤後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公子您放心,皎皎是我親手養大的馬,我們這兒絕對不會虧待了它,隻會比以前照顧得更好。”他們這邊剛達成交易,那邊於沉月就騎著馬回來了,皎皎走到嚴深麵前,驕傲地把脖子一甩,嚴深看著它,心想這馬是買對了,他走到前頭,想摸摸皎皎的臉,可它好像還在氣頭上,絲毫不給嚴深麵子,嚴深的手剛伸過來,它就把頭撇到一邊,順便動了動前蹄,一副要踢他的樣子。

老板嚇得趕緊親自摸了摸皎皎的鬃毛,他可不希望剛剛到手的銀子就這樣沒了,萬一馬兒發瘋,踢到人可怎麼辦,嚴深卻沒有因為皎皎的動作而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他往前又走了兩步,小聲地在皎皎的身邊說道,“好馬兒,我錯了,不該小看你,你讓我摸摸,一會兒我坐在後麵,讓月兒帶著我,辛苦你再跑一段。”聽到他道歉,皎皎才把頭扭回來,嚴深順了幾下毛後上了馬,從後麵抱住於沉月的腰,“我不善騎馬,比不過月兒,就勞煩月兒帶我跑幾圈。”

於沉月扭過頭,知道嚴深在想什麼,不過他對自己的騎術一向有信心,這會兒就讓對方好好看看,他一夾馬肚子,皎皎又狂奔起來,嚴深坐在後麵,發現於沉月的本事相當高,馬奔得極快,但他的身形毫不晃蕩,手握著韁繩,雙眼注視前方,看著他眼裡的光,嚴深的雙手不由地勒緊了他的腰,皎皎性子烈,轉彎的時候蹄子都不減速,揚起的塵土被馬尾甩的飛起,跑了好幾圈,速度一點都沒有減慢,反而有越來越快的趨勢,於沉月心中有數,感覺到腰間的手又變緊了幾分,便拽了下繩子,這才放慢了馬的速度。

於沉月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將一隻手覆在嚴深的手上拍了拍,就像之前無數次對方安慰自己一樣,“怎麼?你這是怕了?你可是遇到過老虎的人,還怕這個?”

嚴深把頭抵在於沉月的肩膀上,他承認確實小看了對方,雖然呂琳琅說過,月兒的騎術是極好的,但他今日才算是眼見為實,親身經曆了,他蹭了蹭對方的背,用一種於沉月絕對會心軟的語氣低聲說道,“是啊,月兒好厲害,剛剛可嚇著我了。”他們此時的位置離老板有一段距離,四下無人,嚴深在於沉月的耳垂上親了一下,但想起剛剛對方這樣“嚇”自己,就覺得有些不夠,於是又悄悄添了兩個吻,“老實說,獵老虎的時候我也怕,但一想到月兒還在府裡等我,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你……儘在外人麵前說這些,也不知你這些本事是從哪裡學來的。”要是他收不住嘴,被老板聽到就不好了,天氣寒冷,於沉月跑了幾圈,吹了不少風,身上又出了些汗,嚴深心疼,怕他著涼受寒,不允許他再跑了,怕他不同意,還答應他以後經常陪著來騎馬。等回了地方,嚴深和老板談了一陣,說是要他照顧好馬匹,老板一一答應著,言語間還透著一股子高興和輕鬆勁兒。

老板一路送他們上了馬車,於沉月不解地望向嚴深,嚴深這時候才和於沉月說清原委,於沉月不免吃驚,養馬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更彆提讓馬場去養,一年十兩是基礎,馬的壽命不似貓狗,活的更長些,若是老了,生病了,那花出去的銀子想來又要高了。

他知道,嚴深都是為了他,為了讓他高興,嚴深見於沉月不語,知道對方肯定在擔心這筆支出,語氣輕鬆地解釋可以在彆的方麵稍微削減下開支,省出一筆錢來養,自己之前不管家,這筆錢確實花的有點草率,但隻要月兒高興,就值得。

木已成舟,加之自己私心想留下皎皎,於沉月想著,要是再怪他,豈不是辜負他對自己的一番好意,況且自己看過賬簿,王府裡確實每個月都有不少於餘下來的銀子,省錢過日子倒也不必,想到這些,便不再糾結下去了。

宮裡,李昭儀又丟了一支玉釵,一早便命令眾人在宮中尋找,結果怎麼也找不到,李昭儀大發雷霆,將桌上的東西都摔在地方,碎片散落一地,不料北麟帝突然來此,看著宮殿內一片狼藉以及跪在地上顫抖著的宮人,眼裡露出失望的神色,“不過一支釵,你就如此動怒,朕記得你以前是個極溫順賢良的人,怎麼如今這般模樣?”

“皇上……”李昭儀腿一軟,跪在地上不知如何解釋,北麟帝在殿內走了一圈,看見臥房的枕頭下方小半個花朵形狀的釵頭,掀開一看,正是那支李昭儀苦苦尋找無果的玉釵。

“這是什麼?”他拿著釵走到李昭儀麵前,當著她和宮人的麵將釵摔在地上,接著背過身去,不再看癱坐在地上的李昭儀一眼,語氣冰冷,“若不是爍兒剛剛成親,朕一定要重重責罰你,你以為,之前在長街處罰宮女的事,陳貴妃幫你,你就可以當沒發生了是嗎?來人,李昭儀禁足三月,不允許任何人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