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賺點小錢錢。(1 / 1)

錢錢睡得很安穩,看起來已經恢複了許多。

外出打獵危險,蘇秋雨不打算帶受了傷的小獸去,便把它藏到乾草堆裡,似乎察覺到溫暖的“地板”消失了,錢錢在乾草堆裡卷了起來,把自己團成圓滾滾的一團。

蘇秋雨看的心都軟了,要是洛雲熙在她麵前也能這麼可愛就好了,但事已至此,還是彆瞎想了。

雖說決定搞個大的,但蘇秋雨心裡也沒什麼目標,便打算去村裡看看村民都在收購什麼,了解一下市場行情。

下山前她先去之前布置陷阱的地方轉了一圈,那兔子洞裡果然有東西。

一隻灰毛兔子被套索捆住,瞧見蘇秋雨來,嚇得縮成一團,蘇秋雨輕鬆就把它提溜起來。

這處有妖獸出沒,蘇秋雨沒做好和妖獸戰鬥的準備,便不作停留,把兔子取了就立刻返回村裡。

灰毛兔子還沒長大,隻有五斤左右,不算罕見的獵物,但蘇秋雨這個公認的傻妞提著它就很不平常了。

從進村走到酒館門口,蘇秋雨這一路都能聽到村民對她議論紛紛。

“那傻妞抓到隻兔子誒。”

“彆又是從彆個家的陷阱上順下來的,老張,那是你家的不?”

張屠夫本在攤子上切肉,聽見村民議論,又看見蘇秋雨提著兔子大搖大擺逛街,當即把切肉刀往案板上一剁,提步走到蘇秋雨旁邊就要拿兔子。

“你做什麼!”這麼個大個子靠過來,蘇秋雨立刻發現了,一閃身護住兔子,一邊大聲嗬斥他。

這一喊把張屠夫嚇得一緩,但很快反應過來,傻妞偶爾也會冒出一兩句話,但多說兩句就牛頭不對馬嘴了。

“我做什麼,你偷我家兔子還問我做什麼?孫蘭,去把洛娘叫來!告訴她這混球又惹事了!”

張屠戶眉眼一橫,指著蘇秋雨的鼻子就開罵,周圍的群眾都探出頭來圍觀,心道這傻妞又惹出什麼事了。

“什麼叫你家的兔子,這是我自己設陷阱抓到的!你們那破陷阱一天天的就能抓幾隻老鼠,還想來搶我兔子?”現在的蘇秋雨可不是以前那個被欺負也不知還手的殘魂,當即反駁回去。

這一喊,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鬨騰的街道都安靜了幾秒。

傻妞什麼時候能正常說話了?村民們麵麵相覷,不是很確定,再看一眼。

張屠戶也沒想到傻妞居然會反駁,還正好戳在他痛點上,這一周他家就沒抓過除鼠類外的動物,田鼠、竹鼠、鬆鼠,每天去搜陷阱都隻有老鼠開會。

前段時間水患,他家畜欄被洪水泡了,養的羊和豬接連病死,雞也沒剩幾隻,之前存的一點熏肉早早賣完了,好不容易救下的雞要留著過年才賣,現在青黃不接,每天攤子上隻剩這些鼠肉,搞得好些客人來看一眼就搖搖頭走開。

他本來就鬱悶,現在還被傻妞嫌棄捕獵技術,當即怒火中燒起來,伸手就要抓住蘇秋雨,今天他非揍這傻妞一頓不可。

往常他念及洛娘,對蘇秋雨沒下過狠手,今日是火氣攻心,直接提起拳頭就衝著蘇秋雨麵門揍去。

圍觀的村民都驚呼起來,張屠戶是個一身蠻力的粗人,這一拳下去蘇秋雨那小身板非死即傷啊,真是太可憐了,有些膽小的村民都捂住臉不敢看。

然而他們預想中傻妞被打得麵目全非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蘇秋雨沒想到張屠戶一言不合就要乾架,但好歹是末日幸存者,很長一段時間,她最大的威脅就是來自其他同類,這種和人類對抗的場景被硬生生刻在每個幸存者腦子裡,戰鬥總是突然開始,反應不過來的都變成了肥料。

見張屠戶的拳頭襲來,蘇秋雨下意識後仰閃避,同時抬腳抽在張屠戶膝蓋上,沒有胡裡花哨的武德武道,隻有一息之間生死勝負。

那橫向爆發力雖然不算強勢,但命中膝蓋後,瞬間劇烈刺痛還是讓張屠戶腳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下一瞬一股強勢的乾元威懾壓了下來,脖子上的寒毛豎起,有尖銳的東西貼在上麵。

一向蠻狠的張屠戶此刻也不敢動彈,他也是殺過土匪的人,此刻感受到的凜冽殺氣讓張屠夫相信這個女人真的會動手。

整個街道鴉雀無聲,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隻會傻樂和瞎叫喚的傻妞居然把人高馬大的張屠戶打跪了?

若不是傻妞收了手,她那一斧子下去能把張屠戶的腦袋劈下來吧……

“你們在做什麼!停手!”

裡長李若梅的家就在集市附近,聽到街道上的響動立刻趕來,她出門時聽到的流言還是張屠戶要揍傻妞,怎麼等她趕到現場,看到的卻是傻妞把斧子架到張屠戶脖子上這種匪夷所思的景象。

她剛想阻止兩人鬥架,一股強勢的乾元氣息掃了過來,連帶本來清甜的梔花味都變得犀利冷酷起來。

傻妞的乾元威壓?她的乾元腺體失控了?

李若梅不敢與之正麵對抗,她退到一邊,放出些許坤澤威能對兩人進行緩和疏導,試圖讓兩個乾元冷靜下來。

坤澤威能可以對乾元威壓進行引導和舒緩,但她不敢保證自己的疏導手段對神誌不清的傻妞有用,那鐵斧還架在張屠戶脖子上呢,一個不小心傻妞暴怒失手,村民就得喜減一了。

李若梅作為坤澤裡長,管理村子偏向疏導為主,不會像彆的裡長那樣上來就暴力壓製,她在村裡經營多年,村民都了解她的手段,心氣也逐漸和平,已經極少發生乾元鬥架的情況,誰想到傻妞這個從來不發脾氣的癡傻乾元能惹出這種亂子。

蘇秋雨正充滿困惑感受著腺體的異樣觸感,在水球星的末世戰鬥中,她養成了壓製恐懼保持冷靜的習慣,隻有冷靜才能在戰鬥中存活。

但她也能察覺到恐懼就在腦海中,不斷提醒她不要冒險,不要做危險的動作,該退就退,該逃跑就逃跑。

但現在恐懼消失了,一種狂躁和殺氣騰騰的感覺控製著她,她把這些狂躁都砸在眼前的張屠戶身上,讓這個她本來要費些功夫才能取勝的大個子被瞬間壓製,這並不是她慣用的智取模式,而是用一種摸不到的力量戰勝了另一種摸不到的力量。

殘魂的記憶裡幾乎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倒是有感受過其他乾元對她的壓製,那種時候殘魂也不會對抗,隻會委屈跑回家,嗅著洛雲熙的坤澤信香舒緩心神。

但現在沒有洛雲熙,她也不知道該拿暴躁的腺體怎麼辦,空氣裡還有一股子炒瓜子的味道,像是來自某個吃瓜上頭的坤澤。

蘇秋雨四處瞧了眼,離得最近的就是裡長李若梅,正皺著眉專心致誌瞪她。

看熱鬨有必要靠這麼近嗎?蘇秋雨不自覺往後仰了些,想躲開空氣裡的坤澤信味,本來就暴躁的乾元腺體現在更加不爽,她隻能對裡長喊了句:“裡長你的信味好像放出來了?”

李若梅被問得差點岔氣,這傻妞能說話?她沒有失控?

“你是清醒的?”李若梅驚訝道。

“是啊,前幾天我就已經清醒了,以後不要再把我當傻妞了,現在我是聰明大靚女!”蘇秋雨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還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而且我也不會再拿你們的東西,我會自己設陷阱捕獵,自己賺錢,這個兔子就是我在邊界線上抓到的,才不是從這家夥的陷阱裡偷的!”

蘇秋雨舉起兔子顯擺了一下。

街道比剛才還要安靜幾分,連李若梅也覺得自己在做夢,雖說癡傻兒恢複正常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但是親眼見到的一瞬間還是有種做夢的感覺。

蘇秋雨見大家都被她震懾到的樣子,也有些小得意,哼哼,以後可不能再叫她傻妞了,還有這個張屠戶也得處理。

蘇秋雨拿著斧子在張屠戶腦門上比劃了一下,嚷嚷道:“道歉,我沒有偷你東西,你誣賴我,你要道歉。”

張屠戶還被乾元威壓壓製著,他用儘全力艱難抵抗那威壓,卻被壓得不得動彈。

他的乾元威壓竟然贏不過他一直瞧不起的癡傻蘇秋雨,這讓張屠戶的自信心遭到一萬點暴擊。

裡長的坤澤威能也在對張屠戶進行疏導控製,雖說坤澤威能溫和些,但要是不順著,李若梅也能讓他知道裡長到底憑什麼當上裡長。

張屠戶心裡竟產生一絲服軟的想法,若真如蘇秋雨所說是他誣陷了蘇秋雨,那道歉也是逃不掉的。

他剛想開口辯解,空氣裡忽然冒出一絲玉竹香,下一瞬,隻聽啪一聲,蘇秋雨和他並排跪下了。

張屠戶:“?”聽他辯解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禮。

洛雲熙黑著臉出現在蘇秋雨身後,伸手按住她家搞事乾元的肩膀,把斧子取了,兔子也接了過來。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蘇秋雨好像失了魂,任由洛雲熙把保命的武器都拿走,也沒有抬手反抗一下。

彼時洛雲熙美美吃完兔子,窩在暖草堆剛睡著,就被嘭嘭的敲門聲叫醒,孫蘭在外大呼小叫告訴她蘇秋雨又闖禍了。

她頂著起床氣來到集市,就看見蘇秋雨拿著斧子往張屠戶腦袋上招呼,忙放出坤澤威能衝撞蘇秋雨的乾元腺體,讓其強製進入易感期,把蘇秋雨暫時控製住。

蘇秋雨哪受過這苦,當即腳一軟跪倒在地,她的身體怎麼了,好熱……這後頸的腺體……這玉竹信味……

意識模糊起來,腦子就像咬了鉤的魚,被魚線拉著掙脫不掉,身體不由自主向玉竹香氣飄來的方向尋去。

洛雲熙頭大的按住想要撲進自己懷裡的蘇秋雨,得虧她是個高挑狐妖,不然還真按不住現在的蘇秋雨。

她要趁著蘇秋雨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沒完全進易感期之前把蘇秋雨帶回家,不然等乾元完全進入易感期,會做出什麼來,可就不適合在大街上演示了。

“諸位鄉親,今日多有得罪,若我家秋雨又損壞了什麼,勞煩記賬,晚些時候我會過來賠償。”

洛雲熙說罷將人一攬,快步返回家去,留下一眾村民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