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 他覺得他已經看透這個男人了。……(1 / 1)

千年三見 歎非晚 7647 字 10個月前

“……你乾什麼?!”斷情欲扭過頭來看著他叫道。同樣和他轉過來的,還有全班同學。

五十幾顆腦袋一齊看著站著教室後麵的了師書,不明所以。

那一瞬間,了師書覺得他是太陽,他們是向日葵。

了師書有點尷尬,他坐回座位,說:“不乾什麼。”

“你剛用什麼東西紮的我?”斷情欲邊說邊反手夠了一下剛剛被紮的後背,隔著衣服探進去摸了一下,結果摸到了一指頭的血,“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麼凶器?”

“沒有。”

“屁。”

斷情欲剛把話說完就抓著了師書的兩隻手,將校服袖子掀上去,結果沒有他口中的凶器,相反他隻見到了了師書比較白的皮膚。

他蹙了一下眉,又去掏了師書的校服口袋,結果不管是上衣還是褲子裡麵都沒有凶器。

斷情欲覺得奇怪,“你到底是用什麼東西紮的我?”

了師書瞥了他一眼,怕引起懷疑就用另一隻被校服遮住的手,變了個東西出去,把它擱到斷情欲的桌上,說:“這個。”

桌上放的是圓規。

斷情欲:“………”

他覺得被了師書上了一課,他把圓規拿起,在紙上畫了個圓,說:“這東西是這麼用的,不是用來傷害同胞的,聽到沒?”

了師書覺得斷情欲真的太奇怪了,他反駁道:“那你怎麼可以傷害我?我也是你同胞啊。”

斷情欲:“……”

氣氛有點尷尬,兩個人麵麵相覷。倒是班級其他同學,又開始起哄,了師書的話剛說完,周遭就響了一聲聲的“喲~”

斷情欲沒搭理他們,和了師書對峙了好一會兒,敗下陣來,放下圓規真心實意地道歉,說:“好啦,我道歉,我不該把你的半顆頭塞到窗子外麵。”

了師書靜靜聽著,眼珠轉了一下又問:“那回信是不是不用寫了?”

斷情欲:“誰說的,還是要寫的。”

了師書麵朝黑板轉了過去。

人類真的好奇怪。

晚自習,教室屋頂的風扇運作著,吹下來的風,刮動著書本和穿在身上的衣物,四麵窗子全部大開著卻還是覺得熱。

斷情欲邊做題,邊揪著領口扇風,了師書低著頭,做完了今天的作業後,從桌兜裡把那兩封情書拿出來,拆開讀了一遍,隨後找了張A4紙,悶頭寫回信。

兩封書信不是一個班的同學,所以了師書把開頭寫得一模一樣。

你好,某某同學。

正文隻寫了一句話:抱歉,我不喜歡你

寫完就折了起來,裝進了信封裡,在牛皮紙袋外麵寫了收信人的名字和班級,然後把兩封回信放到了斷情欲麵前。

“寫完了。”了師書小聲說。

斷情欲看都沒看直接塞到了桌兜裡。晚自習下就親自送了過去。

三樓傳來了一片鬼叫,過了片刻斷情欲在一片鬼叫聲中出現在四樓樓梯口,在一片注視中回了教室。

此後的一個星期,他再也沒有收到情書,也沒有女生來找他告白,世界清靜了。

然而他的一係列舉動無形中傷到了李一安,這時的李一安對他還沒有那麼大的敵意,招女生們喜歡不算什麼,他隻覺得斷情欲有點高調和自負,有時候會在宿舍裡和舍友吐槽幾句罷了。

他欺負不了斷情欲,就把矛頭對準了師書。

這個轉學生長得白淨,看著沒什麼戰鬥力,最好下手了。

某天下晚自習,他和班裡幾個男生跟在了師書後麵,走到無人的巷道時集體把他圍在牆角,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他。

好奇,實在是好奇,他們不明白就這樣一張臉是怎麼做到吸引女生注意的?

了師書覺得他們的眼神很可怕,就像是偶爾在他周圍停留下來撥弄他花瓣的野獸。

“難道現在女生們換口味了?”其中一個人說。

“娘了吧唧的,充其量就是婦女之友。”

“你是不是學著像斷情欲一樣吊人呢?”

了師書搖了搖頭,說:“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回家了。”

幾個男生麵麵相覷了一會兒,覺得不能這麼輕易把他放走了,否則他們會很沒有麵子。於是李一安站出去,笑了一聲想解釋一下剛才的所作所為,誰曾想剛伸出手拍了了師書肩膀一下,手就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紮了一下。

他大叫了一聲,借著昏黃的路燈垂頭掃了眼自己的手掌,發現上麵好像有血跡。

李一安皺著眉,問:“你是朱紫國王後嗎?渾身帶刺。”

“啊?什麼東西?”男生們一頭霧水,掰著李一安的手,看了眼,又把震驚的視線落到了師書身上。

“他那天好像也紮過斷情欲。”有人說,“他是不是刺蝟變的?”

了師書心虛道:“不是,請你們以後不要欺負我,我沒有傷害你們。”

“喲,小東西,”一個男生說,“你剛剛紮了人,還說沒傷害我們?”

“……那,我,你們可以還回來。”了師書說。

就這樣李一安在了師書的胳膊上,用圓規紮了一個洞。了師書一直都睡在斷情欲家的花壇裡。胳膊紮個洞對他來說,是挺疼的。

人類真的好奇怪,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卻還是招來了禍端。

從那天之後了師書不再和女生們說話,禮貌地拒絕了她們的所有示好,然而災禍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女生們不搭理他也就罷了,有時候路上遇到了會對他露出鄙夷的眼神。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李一安說他有病,會紮人。

這個謠言是斷情欲替他破的,他們之間的仇就是從這裡開始逐漸積攢變大的。

月考前夕,斷情欲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拍了了師書的肩膀。

斷情欲把那隻拍過了師書的手,高高舉起,展示於眾目睽睽之下。

安然無恙。

周遭一片嘩然。

了師書在這一片嘩然中,偏過頭掃了斷情欲一眼。見他緊繃著臉,麵對著同學們一言不發,又好像說了好多話。

斷情欲背了書包就走,還拉著他一起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教室,任由身後的各種流言飛舞。

出了校門兒,斷情欲對他說:“行了,你回家吧。”

了師書覺得應該謝謝他,便問:“我該怎麼感謝你?”

“感謝?”斷情欲問,“嗯……幫我寫作業。”

了師書搖了搖頭。

“不行啊?那…明天給我帶瓶冰水。”

“好。”了師書一口答應,“你在哪個考場?”

“一。”

了師書覺得斷情欲好厲害,全年級那麼多人居然能擠到一考場考試真的太厲害了。

送了冰水考了試,成績出來的那一天,了師書和斷情欲考了相同的分數,並列第一。李一安更不喜歡他們了。

今後的幾次考試了師書的成績總分和斷情欲相差無二,年級第一第二都被一班分了去。

班主任說他們如果以這樣的勁頭保持下去,國內頂尖名校的名額就會分給他們。

深冬來臨,走廊上不再站著很多人,斷情欲也不再喝冰水,李一安依然看他們不順眼,時不時地朝他們翻了白眼,不被他們知道。了師書逐漸適應了人類世界的生活。譬如什麼時候睡覺吃飯,做作業,考試,和不同的人用什麼樣的方式相處自己不會受欺負,譬如怎麼樣做不引起他們的懷疑,再譬如怎麼和斷情欲這個壞東西相處。

這群人似乎每天都很快樂,偶爾有煩惱的時候和周圍的人聊聊天,或者吃一頓喝一頓就解決了,第二天起床接著上學。老師每天都會說高考,同學們記掛自己的成績,在他們的世界裡可能成績就是一切吧。

斷情欲有那麼幾天心情特彆不好,把他送給他消氣的花瓣,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地上,並說:“先不要理我,我現在處於爆炸的邊緣。”

好吧,看在你說話的份上就不計較你把我的花瓣扔到地上的事了。

過了一節晚自習,斷情欲主動找他訴苦,把他拉到教室一角,悄咪咪地說:“你覺得應該怎麼懲罰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報警。”

斷情欲:“……”

“有沒有其他辦法?”

“……找律師,打官司。”

斷情欲抿了抿唇,擼了他腦袋一把坐回了座位。了師書追問:“誰欺負你了嗎”

“你能幫我報仇嗎?”

了師書想了想,問:“你先說怎麼回事兒?”

斷情欲簡單地和他說了一下。

是謝與折非要鬨著讓他們母子搬出去住,他說家裡人多不夠住。今天早上摔碎了一隻碗並對他們母子出言不遜,被謝辭彆製止。斷情欲說了句:“會的,但不是現在。”謝與折才消停下來。

張葉問他說什麼胡話,斷情欲思索了很久才把實話說出來,說:“謝辭彆如果真的愛你,就不會容忍他兒子那麼胡作非為。”

張葉一怔,站在原地不動了,斷情欲說:“是走是留,我聽你的。”

聽完,了師書沉默了下來。人類家庭的紛爭讓他覺得很難以理解,明明是同類明明是家人,為什麼要如此相殘。

他給不出什麼建議,但有幾句話還是可以說的:“和好不可以嗎?”

“和好?你見過有野獸會把自己的領土分給其他動物的嗎?”斷情欲反問。

答案是沒有。

了師書說:“抱歉,我幫不了你。”

那之後斷情欲情緒一直不穩定,經常愁眉苦臉的。

很快,期末考試結束,學校該放假了。

寒假大家都各回各家,了師書卻沒有地方去,思來想去他決定獨自回到曠野,然而等他走了很久很久回到那裡的時候,那片他曾經生活過許久的廣袤的曠野,變成了一大片的農田。

農田裡鋪滿了白色的雪花,許久之前生長在此地的植物們不知到了哪裡,也許被人鏟除了,也許被人類焚燒了。

這裡有一條不知儘頭的公路,路的兩邊是小樹苗,大概是他剛走後不久的工人栽的,看著不高,卻保護得很好,樹乾上都塗了白漆。

他扭過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山腳,他記得那裡好像有幾條小路。

走過去的時候,他發現這幾條小路還在。於是他踩著雪地,走到了叢林裡,在一棵樹周圍紮根,睡了一整個冬天。

山林的風夜間呼嘯而來,綿長而又起伏,回蕩在山林中,嗚咽著,斷斷續續。野獸偶爾會經過他身邊,用尖銳的爪子觸碰他的花瓣和花梗。人類很少踏足這裡,深冬的溫度極低,土壤中的養分不是很多,他隻能極力的和其他植物們爭取。

第二年春他蘇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斷情欲。

他正在叢林裡散步,穿著厚厚的衣服和雪地靴,戴著帽子,走在一條又長又寂靜的小路上。

這裡寂靜無聲,四周都被白雪覆蓋,能存活的植物寥寥無幾,所幸,那株豔麗的玫瑰入了他的眼。

他走到玫瑰前,垂著頭含笑看著這朵玫瑰,接著在玫瑰前蹲了下來,抬手撫摸了一下玫瑰的花瓣,笑了笑。了師書總覺得斷情欲好像不太高興,眼睛裡充滿了一股淡淡的傷感。

下一秒,等風吹過來的時候,了師書自斷了一片花瓣,落到了地上。斷情欲撿起來,抵到鼻下聞了聞。

寒風凜冽,斷情欲收回手把花瓣揣進了兜裡,端詳著玫瑰在風中淩亂的樣子,沉聲說:“你在曠野可以生存冬天依然可以保持本色,我們卻生活不了多久,因為沒有遮風避雨的房子。”

房子?斷情欲不是住在房子裡嗎?

哦,謝與折要把他們趕出去。

可,街上的房子很多啊。

斷情欲說著說著,眼眶突然紅了起來,又說:“我現在還沒有能力做什麼,等有錢,一定帶著媽媽和外婆離開這裡。”

片刻後,他站起來把玫瑰連根拔起,帶回了家。

了師書:“……?”

斷情欲將這朵玫瑰花栽到了臥室窗戶前的花盆裡,每天都會來照看他,查看長勢,澆水施肥曬太陽,一項工作也不落。

在斷情欲家裡的這幾天,他見到了張葉,謝與折和謝辭彆。

謝與折每天張牙舞爪,不知天高地厚,假期天天在外麵吃喝嫖賭,不著家。

謝辭彆教育他,照這樣下去謝家遲早敗他手裡。可謝與折通通都當成了耳邊風。

張葉看兩父子爭吵,從一開始的勸阻變成後來的不敢吱聲,隻用了半年時間。

斷情欲隻覺得這個家,他一天都待不下去。晚上在桌前寫作業的時候,經常戴著耳機,隔絕掉外麵的一切雜音。

了師書看著他,寫完了一套又一套的試卷,背完了好幾遍的單詞。看到他吹口琴,還看到他拿出一遝厚厚的筆記本,書寫著在謝家的每一筆花銷。

從十三歲起到十八歲的所有,大到學費小到吃的每一頓飯。

了師書真的覺得人類好奇怪。

然而,還有更奇怪的事。

開學伊始,斷情欲對他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第一天問他索要手機號碼,他說沒有手機後,第二天竟然送了他一部舊翻蓋手機,說是他媽媽不用的。

了師書垂眸盯著強塞到手裡的手機,沉默不語。

他該怎麼告訴他,他沒有身份證辦不了卡的事。

不過,他不打算告訴他了。

“我不能要,你要是沒事想找我的話,可以到初音。”

初音是家網吧,他放學的時候經常看到有學生進出那裡。

誰知,斷情欲卻轉過頭一言難儘地看著他,說:“我以為你不會去網吧呢,看不出來啊,白白淨淨的,怎麼老往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跑。”

聽斷情欲話裡的意思,網吧好像是個不好的地方。那這裡不能去,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裡見麵了。

半晌,他把手機還給斷情欲,說:“手機還你,我沒進去過,隻是看彆人去過。”

斷情欲拿過手機,摩挲了片刻將它裝進了書包裡。周五放學帶了師書去了一趟初音。

其實就是心血來潮,想打幾把遊戲罷了。一個人無聊就叫了同桌。

沒想到小同桌一進門就被煙熏地跑到外麵“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斷情欲緊跟著他出來,見他扶著一棵樹弓著上半身依然在不停地往外吐,然而地上什麼都沒有,隻有一些水漬。

他走過去,拍著了師書的後背,說:“反應這麼大,那好了以後不帶你來這裡了,你是不是沒吃飯啊?”

了師書靜靜聽著斷情欲說話,過了良久,胃裡的不適感漸漸弱下去,他站起來在斷情欲的口袋裡掏了一張紙出來擦嘴。

斷情欲看著了師書不問自取,倒一點也不生氣。他笑了一聲,問:“還難受嗎?”

了師書擦乾淨嘴,把紙巾丟到垃圾桶裡,仔細感知了片刻,說:“還有點。”

“哦,一會兒就好了,走吧,我帶你去吃飯。”斷情欲說,“你中午是不是都沒有吃飯?”

“吃了一點點。”

“想吃什麼?”斷情欲問。

了師書一瞬間想到了斷情欲的賬單,在有限的記憶裡挑挑選選,找了個最便宜的,默然片刻後說:“我想吃麵,暖和。”

“走吧。”

北方的春天,戶外的冷風並不比冬天差。街上人煙稀少,天邊掛著如血的夕陽,夕陽下是街邊彌漫著白氣的小吃攤,自行車穿梭在大街小巷,厚重的大棉襖,黃綠色的軍大衣,以及店鋪門口播放的至少還有你。

兩人並肩走了一會兒,拐進了街口的一家店。店裡最中心架著一個黑色的爐子,爐子燒得很旺,一進去就不想走了,溫暖舒適。

尋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兩碗麵條,然後等著飯來。

斷情欲用紙巾擦了擦桌子,倏地想起什麼問道:“你家是不是管你管得很嚴啊?手機都不讓帶?”

“嗯……還好吧。”

“你家在哪裡兒?”斷情欲又問,“離學校遠嗎?”

“不遠。”了師書撒了個謊。就在你家花盆裡,每天都得偷偷摸摸地趕在你進門之前變回去。

“哦,李一安再沒找過你麻煩嗎?”斷情欲又問。

“沒有。”

斷情欲把紙巾扔到了垃圾桶裡,托著腮看著了師書,看了很久很久倏地笑了一下,問:“你不問問我嗎?”

了師書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他看著斷情欲露出那副“挖坑給你跳”的神情,警惕地問道:“那你家呢?”

斷情欲特彆奇怪,了師書看到他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斷情欲剛才期待的神情就漸漸收斂了,取代它的是一種落寞與感傷。

他看到斷情欲,微微偏過頭掃了眼窗外的街道,過了良久又轉回來,對他說:“我從小和阿嬤長大,阿嬤就是外婆,我十三歲的時候才被我媽接回來,接到彆人家住,我和我媽不親,但畢竟血脈相連,總有一天我會帶著媽媽和阿嬤離開這裡。”

了師書問:“那你阿嬤呢?”

“她在鄉下,謝與折不會讓她住進來的。”

據了師書了解,人類是群居動物,在他們眼裡血緣關係似乎很重要。謝家不是斷情欲的家,所以他們會離開,那棟兩層樓高的房子並不是他們的。

斷情欲似乎心情不太好,了師書決定安慰他一下。

他在飯後對斷情欲說,“我可以帶你去個地方,你想去哪兒?”

“現在嗎?”

了師書點點頭。

“我想去如境都,你能帶我去嗎?”斷情欲故意問。

了師書從同學們口中聽說過如境都,那裡是凡人修仙的學校。

但如境都和這裡相差甚遠,他說:“太遠了,換一個。”

斷情欲笑道:“……嗯,去附近轉轉吧。”

“好。”

了師書自從來到人類世界,對人類的了解都來自周圍的同學。對他們來說最大的煩惱就是成績不好,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類似於家庭的苦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了師書沒有家人,理解不了斷情欲的感受,更不能感同身受,他隻能用曠野上和他相爭養分的植物作類比,來感受斷情欲的無奈與傷感。

他們去了電玩城玩了幾把吊娃娃機,抓上來一隻毛絨公仔,和一隻喜羊羊。

斷情欲將戰利品送給了了師書,了師書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把懷裡的喜羊羊送了斷情欲。

因為,喜羊羊在笑。他希望斷情欲笑起來。

夜幕降臨,街上的燈火亮了起來,兩個人各抱著一隻玩偶走在大街上。

了師書在思考怎麼處理這東西,帶著肯定不方便,他今晚還要去斷情欲家的花盆裡。但扔的話,斷情欲會不會傷心啊。

他正在糾結,隻聽斷情欲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說:“好了,我該回去了。”

了師書茫然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前麵路口就是斷情欲的家,有幾輛車相繼駛進了巷子。

他扭過頭說:“再見。”

斷情欲笑了一下,說:“看在喜羊羊的份上,我決定以後不欺負你了。”

了師書不知該說什麼。

“你叫聲哥哥怎麼樣?以後李一安再來欺負你,我保護你啊。”

了師書覺得他不需要彆人保護,他已經知道怎麼保護自己了。

看他無動於衷,斷情欲有些尷尬地眨眨眼睛,片刻,他看見了師書動了動嘴唇,說:“我們一樣大。”

那意思就是說,我不會叫你哥哥。

斷情欲也不強求,當即擺了擺手,說:“那好吧。”

誰知,他話剛說完就聽了師書,又說:“不對,你比我大,那,那我也不叫。”

斷情欲:“……為什麼?”

了師書對他說了聲再見,轉身就走。他覺得他已經看透這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