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說說, 你怎麼知道他喜歡聽戲曲的?”
銀毛跟紅毛好奇極了,就像兩個好奇寶寶一樣,雖然他們三個跟溫益混成一團, 但是溫涼看過他們的麵相, 總的來說, 跟溫益並不是一路人,反而有點像地主家的三個大傻子。
所以溫涼才有那個閒情逸致跟他們聊上天。
“對呀,你怎麼知道的?我們可是第一天見麵。”
黃毛也很好奇, 被他自己的朋友帶跑偏, 很快就忘記了溫涼剛才還喊過他小黃。
溫涼指了指自己的眼, 一副得道高僧的表情, “因為我會看。”
三位殺馬特:???
黃毛第一個嗤笑出聲,“騙誰呢?那你說既然你會看, 不如你看看我另外兩位朋友, 他們什麼愛好?”
那兩人立馬興奮了,銀發風中飄蕩,紅發隨風搖晃, “快說快說, 你看看我們倆喜歡啥。”
“小銀跟小紅喜歡啥不要緊,畢竟這威脅不到他們的生命。”
名字莫名其妙變成小銀跟小紅的兩位仁兄很是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溫涼,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們倆的愛好還不如黃忠可怕?”
沒錯, 黃毛姓黃, 跟他的頭發剛搭配的剛剛好。
黃忠一臉嫌棄, “你倆能不能抓重點?重點是愛好的危險程度嗎?重點是他根本就說不出來你們倆的愛好是什麼,所以故意說這個來誆你們。”
兩人一聽立馬來勁了,裝作想要擼袖子打人, “你這家夥,難怪溫益這麼討厭你,看來確實是詭計多端啊!”
溫涼都快被他們兩個二傻子給笑死了,這麼看來三人中,黃毛智商倒還中等偏上了。
“不不不,你接下去聽我說就知道,你們確實應該慶幸自己的愛好那麼正常。”
兩人麵麵相覷,停下動作,忍不住看向了黃忠,“他說的仿佛很有證據的樣子,不如咱們先不打,先詳細問問到底什麼情況?”
黃忠抽了抽嘴角,“你信不信他就是來忽悠你們兩個二傻子的,拜托你們能不能閉嘴不要說話,你們這樣一說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智商的。”
黃忠表示自己一帶二也是很辛苦的。
怪隻怪溫益最近被他爸抓著提升文憑,不然的話,二帶二,搞不好還輕鬆一點。
“什麼意思?黃忠,你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我們倆的智商怎麼了?我們倆的智商很優秀啊!”
“就是,我倆的智商一般人還比不過,也就我們兩個好朋友能夠忍受你喜歡聽戲曲的愛好,不然的話,你去哪再找這麼貼心的好基友啊。”
銀毛、紅毛兩人一唱一和,說的那個叫做理直氣壯,聽得溫涼眉開眼笑,隻覺得這個無聊的晚上總算是找到樂子了。
而氣到無語的黃忠一抬眼就瞧見溫涼的眉眼彎彎,含笑溫潤的模樣,氣得他又忍不住想抓狂了,帶他們兩個出來,不提前交代一聲,真的是失策啊!
他也懶得再搭理自己兩個蠢貨朋友,直接抬高下巴,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現在我們三兒就聽你說,說我這愛好國粹的興趣怎麼就危及我的生命了?怎麼?難道我聽戲曲,聽著聽著還能半途上天不成?”
溫涼看著女鬼趴在黃忠肩膀上不斷收緊的胳膊,表情沉重地點點頭,“可不就是嘛,我怕你再聽下去,尤其是那相思曲,那小命是真的快要保不住了。”
“嘿呀,你這人還真的是越說越來勁了。”
黃忠也是服了溫涼這個人,難怪溫益在他們麵前吐槽溫涼的時候,怨氣這麼重,他算是發現了,溫涼這家夥確實嘴挺賤啊,還順著他的話往下,就是打算不把他氣死不罷休呀。
黃毛忍不住做了個擼袖子的舉動,強忍住憤怒,麵容猙獰地要他繼續往下說。
“如果你真的能說出個四五六來,那今天我非但給你道歉,還會給你一筆錢,當做是我的救命錢。如果你說不出個什麼花樣來,擺明了就是在騙我,那就不要怪我們仨心狠手辣,把你好好揍上一頓了。”
黃忠說完之後,他那兩兄弟也跟著擼袖子,紅毛還在溫涼麵前擺了個炫耀自己肌肉有多強健的舉動,意在告訴溫涼不要有什麼小心思,隻是他的肌肉就算是夜班女護士擼起袖子也有這般大小,太沒有威懾力了。
所以黃忠嫌棄地一揮手,將他的胳膊給揮了下來,希望他不要再丟人現眼。
溫涼看他們仨兒表演完之後,這才笑眯眯地開口,“黃忠,上個月你是不是去了鄉下,還看了黃梅戲?”
在大城市,已經很少見到戲團了,但是在各大農村不一樣,請戲團過來唱戲,一唱就是一個星期。
那個時候村裡就會特彆熱鬨,賣吃的賣喝的應有儘有,也是小朋友們最快樂的時光。
而黃忠作為戲曲愛好者,他不僅喜歡在電視裡看,搜索各類戲曲看,他還喜歡跑各大農村去看現場,這就好比一些追星粉絲總喜歡現場去看演唱會一樣。
隻不過他們是跟年輕愛好者一起舉著燈牌為偶像歡呼加油,而黃忠則是跟一群老年人坐一起如癡如醉地看著戲台上的一切。
黃忠聽溫涼這麼一提的時候,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因為他上個月確實去過,這事情就連他兩個好基友都不清楚。
因為那個時候他剛好跟著爸媽回去掃墓,村裡又恰巧在這個時間請了戲團,所以黃忠便順便看起了戲。
兩個基友隻知道黃忠回家掃墓了,根本就不清楚他還看了幾天的戲。
黃忠也沒說,主要是他一旦在群裡提起,兩個基友鐵定一個翻白眼,一個摳鼻子,所以除非是他聽到了非常非常讓他覺得喜歡的戲劇,他才會忍不住分享出來,否則的話,他也很少在基友麵前提這些。
因為就算提,基友也會一臉嫌棄地表示這種中老年愛好,他們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頂多就是平時,他們找他來玩,黃忠提一句自己去看戲了就這麼結束。
所以溫涼說到這個的時候,黃忠一臉震驚,兩個基友卻是同時撇了撇嘴,剛想說溫涼說的不對,結果卻見黃忠自己表示他去聽戲了。
“為啥你又去聽戲了,怎麼沒跟我說?”
“跟你們說個毛線啊,跟你們說了,你們倆還不是一個表情,浪費我感情,所以我寧可不說。”
“行吧,行吧,好像也是這樣!”
兩人粗粗一想,覺得黃忠說的沒有錯,於是立馬調轉槍頭朝向溫涼,“你說說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老家也在那邊?”
“不不不,”紅毛反駁,“應該是他偷偷地跟蹤了黃忠。”
黃忠:……
他忍不住一人一巴掌拍向了他們的後腦勺,“拜托你們兩個不要再秀人類智商的下限了,你們聽聽,你們說的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溫涼再也忍不住地噗嗤一笑,感覺自己的肚子都快笑疼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智商這麼親人的小活寶呢?
銀毛跟紅毛同款委屈表情地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然後又凶巴巴地看向溫涼,“你笑,你笑什麼呢?還不是因為你,我們倆才挨揍了!”
溫涼輕輕咳了一下,眉眼含笑,“當然不是因為我偷偷跟蹤他,或者是因為我老家也在那,而是因為我看到了,算到了,溫益沒跟你們說嗎?其實我是個大師啊。也是,他不跟你們說,肯定也是怕你們知道我是個大師之後,你們來找我麻煩我會報複你們。”
“要知道,一個玄學大師報複起人來說,那簡直就是輕輕鬆鬆,輕而易舉,而且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讓你們死的悄無聲息,倒黴的不明不白。”
三人聽了,忍不住同時抖了抖,他們看向麵前這個笑意盈盈,長相俊俏的青年,又忍不住同時掏了掏耳朵,“啥玩意兒?他剛才說什麼?大師?”
“對,溫涼說他自己是大師。”
“而且還說溫益不一起是因為怕被溫涼報複。”
“好家夥,唱戲都不敢這麼來的。”
黃忠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我以為我這兩兄弟已經夠智商有缺陷了,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比他們倆還要炸裂!就算他們倆的智商不行,但是我的智商還是在平均線以上的,你說這樣的謊話,你猜誰信呢?”
紅毛與銀毛氣呼呼地看向黃忠,“黃忠,怎麼說話呢?啥叫我們倆智商在平均線以下?我們也很聰明的好吧。”
黃忠直接忽略,隻是怒氣衝衝地盯著溫涼看,“你彆拿這種封建迷信來嚇我們,我們才不怕。”
“哦,是嗎?”
溫涼笑的神秘莫測,下一秒,三人隻覺得好像有什麼在他們眼前一閃而過,他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緊接著眼皮好像有什麼東西,一觸即離,緊接著便是那冰冰涼涼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後,他們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啥玩意兒?
三人忍不住揉了揉眼,黃忠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聽耳邊紅毛與銀毛那慘烈的雞叫聲,“啊啊啊啊,黃忠,你後背是什麼鬼玩意兒?”
揉著眼睛的黃忠:???
他一扭頭,就瞧見了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紅毛,再一扭頭,是同款驚悚表情,甚至是嚇到快要升天的銀毛。
黃忠:???
什麼鬼?
看到什麼東西了?
他後背有什麼嗎?
黃忠嘴裡嘟囔,然後下意識地一扭頭,就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睛,鬼魅的臉,下一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有鬼啊!”
一時間,三人害怕的尖叫聲響徹雲端,就跟一曲非常好聽的交響樂一般此起彼伏,節奏感十足,聽的溫涼那個叫做舒心。
那穿著紅衣戲服的女鬼見到自己嚇到了黃忠,竟還有些羞愧地掩麵,鬆開了緊緊抱著黃忠脖子的手,慢慢地從他的身上飄落了下來,站到了四人麵前。
她雙腳懸空,戲服拖地,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黃忠,似有千言萬語,隱藏其中。
黃忠此時嚇得頭皮發麻,雙腿發顫,他的兩個好基友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兩股戰戰,慫嘰嘰的樣子跟他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三個小弱雞抱頭痛哭,瑟瑟發抖,分分鐘往溫涼的背後跑去。
黃忠伸手抓住溫涼那纖細的胳膊,瘋狂搖晃:“大師,大師,救命啊,大師,真的有鬼,求求你救救我們,不管多少錢都沒有關係,我們都給!”
紅毛跟銀毛涕泗橫流,同樣瘋狂點頭,甚至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就要給溫涼轉賬。
戲服女鬼見此,有些難過地垂下了眼簾,再抬眼,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已然變得漆黑一片。
隻是沒有眼白,終究還是叫人覺得恐懼萬分。
溫涼稍稍安撫道,“先不用慌,這個女鬼並沒有什麼惡意。”
黃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抽抽泣泣,抱著溫涼的胳膊不撒手,“可是大師你剛才才說了會有性命之位,怎麼又沒有惡意了呢?你不能因為我們傻就騙我們。”
這時候黃忠倒是願意承認自己智商不高了。
黃忠搶了溫涼的左手,銀毛眼疾手快,哆哆嗦嗦地搶占了溫涼的右手,紅毛左顧右盼見,沒有手能夠給自己溫暖,乾脆一屁股蹲下抱住了溫涼的左腿,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做抱大腿。
溫涼:……
雖然知道他們傻,但萬萬沒想到這節骨眼上還能再次刷新他們智商的下限。
他真的是哭笑不得,動一動腿,動一動胳膊,都會引起三人驚懼的慘叫聲。
行吧,就當是多了三個掛件吧,反正後續這錢也要算進去的。
“我說你有性命之危是因為人鬼殊途,這個鬼日日與你待在一起,天天趴在你背上,陰氣侵蝕著你的身體,自然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而目前來看,她確實是沒有什麼惡意,並且應該跟你還有一些淵源。不如你問問這個女鬼。”
黃忠哆哆嗦嗦,一張清秀的臉都不敢直視那女鬼。
直到溫涼費勁地伸出自己被他們死死抱住的胳膊推了他一下,他才哆哆嗦嗦地睜開眼睛,一副被嚇破膽子的模樣,衝著女鬼小心翼翼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
女鬼望著他,期期艾艾地開口,聲音又輕又甜又亮,很是好聽。
溫涼眼前一亮,就連黃忠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這聲音不唱戲真是可惜了。”
他脫口而出,卻見對麵那女鬼聽到這話之後,猛的笑了起來。
女鬼化的是濃妝,穿的是戲服,根本就看不出她原來的樣貌。
可偏偏就是她這麼一笑,反倒是讓黃忠有些眼熟起來。
是在哪見過呢?
可是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直到女鬼滿是懷念地提及兒時的事情,表示就是因為他的鼓勵,所以自己才走上了唱戲曲這一道路。
黃忠忽然猛的大叫了起來,“蓮姐,你是我隔壁鄰居家的蓮姐,對不對?”
見到黃忠想起自己,被稱為蓮姐的女鬼欣喜地點了點頭,“對,是我。”
眼瞅著不是惡鬼尋仇,反而是熟鬼認親,原本怕的要死、抖的都快成為鵪鶉的銀毛跟紅毛終於敢直起腰板了。
“黃忠,什麼情況?你認識啊?”
“黃忠,你不會是招惹了什麼桃花吧?你喊她蓮姐,難不成你們倆是姐弟戀?因為家裡不同意,所以棒打鴛鴦了?”
銀毛接著道,“難怪人家天天跟著你,感情是你始亂終棄,拋棄了對方居然還認不出她。”
黃忠啐了一口,“你倆說什麼呢?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母胎單身這麼多年,啥時候需要女人呀?”
“那你說說怎麼回事啊?”
因為認出了女鬼的身份,所以黃忠膽子也慢慢地肥了起來,終於是舍得鬆開了溫涼的手,他清了清嗓門,開始講述起小時候的故事,女鬼在一旁補充說明。
蓮姐本名叫黃蓮,因為他們村大部分都是姓黃的人家,所以基本上左鄰右舍都是姓黃。
黃蓮跟黃忠相差了十歲,黃忠小的時候經常會跑到鄰居家找黃蓮玩。
因為黃蓮擁有一副好嗓門,而且她本人也非常喜歡唱戲曲,而黃忠為什麼這麼喜歡聽戲曲,就是因為從小受她的熏陶。
所以小小年紀的他不僅對越劇,京劇,黃梅戲耳熟能詳,連自己都能唱上幾首。
隻是黃蓮平日裡唱唱還行,真的把這當做一門正經的工作來做,她父母卻是不同意。
那個時候山村落後,黃蓮已經十五歲,她爸媽早早地就讓她輟學在家帶弟弟妹妹乾農活,等到了時間,就準備相親結婚。
黃蓮根本就不願意,她可以不念書,但是卻不能不唱戲。
可能一般人都無法理解一個人對戲曲的熱愛,包括她的父母。
所有人中,唯獨黃忠是對她鼎力支持。
還童言童語地表示蓮姐的聲音好聽,比戲團的那些戲子都好聽,就是天生應該唱戲的好嗓門。
就因為黃忠的鼓勵,所以在被強迫相親的前一天,黃蓮收拾了自己的行李,連夜跑路。
她跑出家門之後,路上吃了不少苦,還真的被她找到了一個願意接納她的戲團。
黃蓮因為嗓門好,又年輕,什麼腔調都信手拈來,所以很快就成為戲團的台柱子。
直到有一天他們戲團接到一個工作,是去離她老家不遠的一個村子唱戲。
一開始黃蓮有些不願意,但是想到自己在戲團裡也賺了錢,哪怕真的遇上了她爸媽,她想著隻要給錢,她爸媽一定願意讓她繼續唱戲的。
可萬萬沒想到,意外真的發生了,錢是收了,可他們同樣還是要逼迫對方嫁人,在他們的觀念裡,女兒大了,就是要出嫁生子的。
黃蓮不願意,並且在戲團人的通風報信下,她穿著戲服,甚至連妝都沒卸,匆忙跑路。
可因為天黑路滑,她一時踩空,便整個人滾下了山坡,因此香消玉損。
可能是因為執念太深,所以死後一直徘徊於人間,不曾離開。
直到前段時間,黃忠跟著他父母來老家上香,那個時候他還跟隔壁村的村民討論著這幾天村裡的戲曲,還跟著唱了幾句。
正是當初黃蓮的成名曲。
也就是因為這一嗓子讓黃蓮驚醒,不再渾渾噩。
她認出黃忠就是當初那個小小少年,所以便跟在了他的身邊。
她也知道自己是鬼,與人長期接觸這樣不好,但是除了黃忠之外,她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做。
所以便隻能日日趴在他的身上。
看著他聽戲曲,唱戲曲,每日每夜,隻覺得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錯。
得知原因的黃忠:……
他真的沒有想到曾經他很喜歡很喜歡的蓮姐居然是這樣的結局。
那個時候他還小,根本不知道他說的對於黃蓮來說意味著什麼,隻知道黃蓮離家出走的那段時間,對麵鄰居總是罵罵咧咧不斷。
他家親戚更是時常說著養女兒就是沒用。
黃忠因為年齡小,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這個唱戲很好聽的大姐姐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那一段時間他還哭了好久。
隻是時間一久,加上家裡發達,搬去了大城市,黃忠也漸漸地將這個人淡忘在了腦海中。
隻有喜歡聽戲曲這個愛好一直保留了下來,並且他還孜孜不倦地尋找著那個最適合唱戲曲的聲音。
是因為這麼多年他的潛意識裡一直都記著黃蓮吧。
知道黃蓮的遭遇之後,黃忠一時間也摒棄了對她的恐懼,反而憐惜了起來。
畢竟黃蓮死的無辜,死的淒慘,而且她這麼多年未去投胎,都是因為自己熱愛戲曲。
而跟著他,也是因為當年的淵源,所以黃忠並不怪她。
可是他也知道人鬼殊途,蓮姐是不可以一直跟在他身邊的。
而且黃忠也不希望她一直這樣徘徊人間無法投胎。
蓮姐這輩子已經過得夠慘了,他希望對方能夠早早投胎,下輩子能夠過的幸福。
所以他轉頭祈求地看向溫涼,“大師,你有什麼辦法能夠讓蓮姐投胎嗎?”
溫涼看了對方一眼,黃忠的善良大度在他的認知範圍之內。
他笑著道,“你既然喊了我一聲大師,那麼超度鬼魂來說,對我是最基礎的操作。隻不過你要知道的,雖然是基礎,可是得花費時間跟精力,所以……”
這會兒功夫,黃忠的智商上線,立馬就接過話茬道:“大師放心,報酬絕對少不了你的,隻要你能將蓮姐送去投胎就行。”
說完之後,黃忠又扭頭看向黃蓮,滿臉溫柔,“蓮姐你不要怕,大師送你早日去投胎。希望你下輩子能夠投到幸福美滿的家庭,可以繼續你唱戲的夢想。”
黃蓮又是感動又是內疚,“謝謝你,小忠。”
尋常人若是知道自己天天身後跟著一個鬼,早就罵罵咧咧起來了,唯獨黃忠這個孩子一直這般心善。
溫涼歪了歪頭笑著道,“小黃,你不順帶著跟你的蓮姐說一下她父母那邊的情況嗎?讓她走之前也高興高興。”
黃忠眼前一亮,立馬點頭。
對呀,他怎麼能不說呢?畢竟蓮姐的悲劇可以說是她父母一手造成的。
臨了要送她走了,這個好消息必然要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