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益看來, 即便當年是他自己走丟的,可是溫涼霸占他的位置,過的那麼舒服, 而他卻為了生存, 要付出一切,所以怎麼甘心?!

即便現在不能讓他窮困潦倒,流落街頭, 過上跟他曾經一樣淒慘的生活,但也不能讓他就這麼安逸地在醫院當個保潔。

想折磨一個人,總是有各種辦法的。

溫益冷笑著,眼裡放出惡毒的光芒, 但是不小心牽扯到他剛上了藥的嘴巴, 疼的他又是呲哇亂叫。

而另一邊, 溫涼吃好了飯,根據之前電話溝通的情況,來到了醫院。

負責人冷冰冰地扔給他一套保潔服, 然後跟他說了一下他要負責的區域之後, 就擺擺手讓他去忙。

溫涼也不在意,隻是領走衣服跟保潔所需的打掃工具之後,他看了眼這50來歲女負責人背後趴著的小朋友,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下對方的臉, 忍不住咦了一下。

劉梅皺起眉頭, 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怎麼?還有什麼事情?”

劉梅一開始以為自己是遇到了個關係戶, 結果今天接到頂頭上司老板的兒子親自打的電話後,她才知道,這哪裡是關係戶, 這分明就是燙手山芋。

也不知道人是怎麼得罪大老板兒子的。

結果一看人,劉梅更是驚訝,這麼年輕。

不過這都不關她的事,她隻要做好對方吩咐的就成。

做容嬤嬤什麼的,她最在行了!

劉梅雄赳赳氣昂昂,準備待會兒不管溫涼說什麼,她都滿臉冷漠地懟回去,然後讓對方直接滾去太平間。

“誒,劉負責人,你平時除了醫院的活之外,居然還兼職乾保姆的嗎?家裡這麼困難嗎?需要讓你天天這麼努力乾活?”

溫涼一臉唏噓,“你年紀也不小了,該享清福了!”

劉梅:???

誒,不是,他有病嗎?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什麼孩子?什麼保姆?

劉梅氣的瞪大眼睛,“瞎說什麼呢?我做什麼保姆?”

溫涼故作驚訝,“不是嗎?那你為什麼還背著彆人家的孩子?天天這麼背,你不累嗎?”

劉梅看著溫涼這麼一本正經望著自己身後的模樣,仿佛她真的背著一個孩子一般,莫名把她嚇一激靈。

“你這臭小子子胡言亂語些什麼?誰背孩子了?”

“你啊。”

溫涼素手一指,笑語嫣嫣,“這孩子長得還挺討喜的,眉心一點小紅痣,就跟觀音娘娘坐下的童子一般。可惜呀,沒有那個童子命。”

原本還想怒斥溫涼胡說八道,準備撕爛他的嘴的劉梅聽到眉心一點紅痣之後,驚得整個人都一激靈。

她隔壁鄰居剛去世沒多久的三歲小孫子,眉心就是有一顆紅痣!

那孩子沒了的時候,劉梅還曾經上門慰問過。

不知怎的,她後背的雞皮疙瘩瞬間密密麻麻地往身上爬。

隻覺得麵前笑意盈盈的溫涼都透露著幾分古怪。

劉梅忍不住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極力控製自己的腦袋不要往旁邊轉,呼吸都輕了幾分,“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小孩,我背上真的趴著一個小孩?”

“對呀,趴著呢,而且他還叫你劉奶奶。”

說著溫涼又想了想,加了一句,“濕濕噠噠的,看樣子好像是掉過水裡。”

對上了——對上了!

劉梅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鄰居家三歲小孫子就是因為在小區附近的噴水池玩耍,一不小心掉進去淹死的。

就因為這,噴水池已經被全體住戶要求關閉。

而她鄰居說來也是可憐,她兒子常年不在家,一直忙著工作,他兒媳婦也一樣,傳說中的女強人,兩個人在家的機會少之又少,所以這小孫子就一直由她自己帶著。

平日裡也是經常囑咐他,不能到有水的地方玩耍。

結果那天她鄰居剛好有事回樓上一趟,就讓孩子在樓梯口附近等著。

雖然是老小區,但是周邊來來往往的都是熟悉的住戶,她小孫子也經常一個人在樓下玩耍,所以她鄰居也並沒有擔心。

誰料到,這次就偏偏出了意外。

下樓後,找來找去找不到孩子,後麵發動了小區住戶一起找,才在噴水池裡找到被泡白的屍首。

天知道,她那鄰居當時就悲痛地昏了過去。

兒子兒媳婦得知消息,回到家大吵大鬨,把原本身體就不好的鄰居氣得更是進了醫院,到現在都還躺在病床上呢。

可可可——

可這關她什麼事啊?

劉梅覺得自己是真無辜,如果孩子沒去投胎,鬼魂還在世間遊蕩,那也應該是去找他奶奶或者是去找他爸媽呀,找她這個鄰居奶奶有什麼用?

雖然孩子還在的時候,劉梅經常給孩子買吃的,買完的有時候還會幫忙帶一下,但這並不代表著她願意跟一個變成鬼魂的孩子親密接觸。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看向溫涼,好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純粹是因為緊張害怕。

溫涼見此,好心地替他開口道,“你想問這孩子為什麼趴在你的身後?”

劉梅瘋狂點頭,覺得溫涼就是她的嘴替,“對對對,為什麼?”

溫涼身手,劉梅隻覺得他好像在自己左肩膀上輕輕碰了一下,舉止詭異又嚇人,讓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緊接著,就聽溫涼張嘴道,“原來如此,小朋友說,因為他回家的時候沒有找到奶奶,他很害怕,見到時常跟他一起玩耍的劉奶奶你之後,就理所當然地跟上了你。”

劉梅:???

啥?當好人還當出麻煩來了?!

這可怎麼辦呀?

劉梅急的不行,難怪說,她最近這段時間脖子怎麼那麼酸痛,她本以為是自己的頸椎病犯了,現在想來根本就是有個鬼掛在脖子上,這脖子能不痛才怪呢!

劉梅二話不說,就緊緊握住了溫暖的手,聲音懇切,神情更是緊張,“溫涼,你幫梅姨想想法子,怎麼才能將這孩子送走?你隨便這麼一看就能發現這孩子的存在,梅姨相信你肯定有方法的。”

瞧瞧這人多現實啊!

剛才還一口一個冷冰冰地讓他稱呼她為劉負責人,現在就自己主動變成梅姨了。

溫涼笑了起來,緩緩地抽出自己的手,“梅姨,你是我的上司,發現了這樣的事情,那我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的。隻不過,驅鬼先不說要買各種道具,還要花費不少我的精力,所以這……”

溫涼話未說完,劉梅就很上道道,“放心,放心,錢肯定不會少你的,把孩子給請走就成!”

溫涼聞言,眉眼彎彎,“當然可以,隻是這孩子死的可憐,是被人害死的,怎麼著也得跟他的家人說一聲,為他報仇。”

“什麼?”

劉梅大吃一驚,“這孩子不是自己玩水不小心掉到噴水池裡死的嗎?”

溫涼搖搖頭,看著這個渾渾噩噩的小鬼,從剛才的碰觸中,他已經看到了那小鬼生前發生的種種。

“不是,小朋友說他在樓下等奶奶的時候,被樓上鄰居的哥哥帶著一起去噴池邊玩耍,結果那胖哥哥把他抱到了噴泉池邊,還故意推了他一下。”

那噴泉有些高,三歲小朋友正常站進去的話,水位已經快到他的胸口了。

所以小朋友掉進裡麵之後,再加上噴泉不斷地在噴水,他年紀幼小,根本就站不起來。

而那大哥哥見到之後,還覺得好玩,拚命地往他身上潑水,直到看到小朋友在水中不掙紮了,他才發現不對。

隻是這個時候已經太晚了,小朋友已經沒有了呼吸,而那個大哥哥則因為害怕所以跑了,發生這個事情的時候又是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小區裡沒什麼人,所以更是無人發現這一幕。

劉梅聽後,可以說是氣的不行。

她知道溫涼嘴中的那個大哥哥是誰,就是他們樓上李家夫婦那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胖兒子李金寶。

那臭小子不過10歲,卻被他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寵上了天,又沒禮貌,又喜歡欺負小朋友。

她鄰居家的孫子跟那小胖子一起玩的時候經常被欺負,而這一次,對方居然是被這小胖子推進噴泉裡的。

說句不好聽的,這就是謀殺!

劉梅氣的臉頰通紅,這時候她對溫涼可以說是深信不疑,“走,溫涼,我帶你去找我鄰居,一定要把這個真相告訴他們。這樣我鄰居也就不用自責,到現在都還出不了院。兒子兒媳婦也不會一直責怪她了。”

溫涼為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保潔服,“可是今天是我第1天上班,這一來上班就曠工不太好吧,而且還會扣錢。”

劉梅立馬道,“沒事,這點小事我能解決,再說了,太平間那地方,平時去的人就少,乾淨的很呢。一天不掃,沒什麼大礙。至於工資,你是給姨辦事,姨怎麼會讓你虧了,這錢到時候姨給你補上。”

溫涼淡淡一笑,“那就太謝謝梅姨了。”

“應該的,應該的,應該是梅姨謝謝你才對。”

劉梅此時此刻真的是萬分慶幸自己之前隻是冷言冷語,態度冷漠,而非尖酸刻薄直接得罪溫涼,這樣的大師,誰敢得罪!

也不知道這大少爺是怎麼想的。

劉梅輕鬆地帶著溫涼請了個假,然後又打了個車,一起前往她鄰居張奶奶所住的醫院。

張奶奶住的是公立醫院,而且還是三人房,不過今天剛好有兩個病人出院,張奶奶就一個人住。

因為孫子沒了的原因,張奶奶的兒子跟兒媳婦心裡還有怨氣,所以將她送到醫院,找了個陪護管著後,就沒來醫院看過一次。

而張奶奶也因為唯一的親孫子因為自己沒注意,導致對方失足淹死而鬱鬱寡歡。

雖然小命撿回來了,但是醫生說了要是對方一直情緒這麼不佳的話,對她的病也有大影響。

劉梅來看她的時候,張奶奶剛有氣無力地推了護工給她遞的晚飯。

她根本就沒吃幾口,餐盤上還剩了很多。

見到劉梅進來的時候,張奶奶強打起精神,坐起來招呼她。

劉梅連忙帶著溫涼跟她打招呼,又讓張奶奶打電話,把她那兒子跟兒媳婦叫回來。

張奶奶自覺內疚,根本就不敢打電話。

“叫他們回來做什麼?是我不好,沒看好小寶,他們兩個現在氣我怨我,也是應該的。”

劉梅坐到一旁,聽了她這話,連忙道,“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事。”

她張大了嘴巴,一副要說天大秘密的模樣,“你不知道今天我可遇到大師了,那大師看我一眼,就說出了你家小寶正趴在我背上的事情。”

張奶奶:???

她半靠在病床上,雙眼懵逼地看向劉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自己病了,還是劉梅病了。

聽聽,這說的什麼話呀?!

張奶奶有些生氣地咳嗽了幾聲,目光又落在了一旁安安靜靜,隻是微笑的溫涼臉上,這年輕人長得真俊呀!

見到張奶奶看向溫涼,劉梅連忙道:“對對對,就是他,他就是我說的大師。”

幸虧護工這會兒出去有事了沒在旁邊,否則的話,白眼都快翻出天際了,懷疑劉梅是不是來誆騙老太太的。

瞧見張奶奶那滿懷質疑的眼神,劉梅拍了下大腿,滿臉諂媚地看向溫涼道,“大師,你露一手,讓她知道我剛才說的沒錯,就是你發現了小寶在我背上趴著的,對不對?小寶還告訴你,不是他自己失足掉落噴泉的,是被他家樓上那個胖子給推下去的。”

“什麼?”

一旁的張奶奶聽後整個人都驚了起來,“劉梅,你剛才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我家小寶不是自己失足掉到水裡的,是被李家那個李金寶給推下去的?!”

“你怎麼知道的?你哪裡看到的?咱們小區的監控錄像不是剛好壞了,沒有拍到嗎?”

張奶奶垂死病中驚坐起,拽著劉梅的手力氣十足。

劉梅疼的有些呲牙咧嘴,這小老太太生病了,力氣還這麼大。

“這都是大師算出來的,要不是大師,我也不知道,原來你家小寶趴我背上趴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怪不得我這幾天腰酸背痛的。”

劉梅說著,下意識地想要捶捶肩膀,但是想到小寶,她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華國人最是迷信,尤其是像張奶奶這樣的年齡,更是不用說。

再加上小孫子無辜枉死,所以即便劉梅帶來的所謂大師如此年輕,她還是忍不住滿懷希望地看了過去,甚至後麵情緒激動地想要整個人都撲過去。

“大師大師,我家小寶人也在這裡嗎?能不能讓我看看他?”

溫涼點點頭,“但是我覺得把你兒子兒媳婦叫上一起的話,會更好。”

畢竟到時候不用又重新解釋一遍。

張奶奶這個時候哪會想著拒絕,連忙點頭,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打通了兒子的電話。

她也不多說什麼,就說自己快死了,要見他們最後一麵,讓他們半個小時內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張奶奶的兒子被這一出整的都茫然了,還以為他.媽真的是不行了,雖說兒子出了事,他心裡也怪他.媽,但是到底是親媽,這要是真的病重,他自然是要去看一眼。

於是趕緊帶著自家媳婦兒,從公司請了假,跑到了醫院。

一進病房,就見他們對門的鄰居劉阿姨正坐在床邊跟他.媽嘮嗑。

他.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雙手顫顫巍巍地握著一旁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子的手,一個勁地說著大師,幸虧有你。

張奶奶的兒子:???

兒媳婦:???

他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剛要出門的護工,“怎麼回事兒?我媽剛才打電話跟我說她快不行了,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護工剛才出去了一會兒,回來之後再聽三人的對話,就覺得懵裡懵圈的,總感覺他們好像在搞什麼封建迷信活動。

所以麵對雇主的詢問,護工忍不住悄悄提醒道:“好像是你媽媽的鄰居帶了個什麼大師過來,說起了你兒子的事情。”

護工照顧張奶奶好幾天了,時不時會有親戚鄰居過來看她,所以在他們閒聊之中,護工也知道對方是為什麼住院。

因此劉梅帶著溫涼過來,又說起她小孫子的死不是張奶奶的錯,對方是被10歲的小胖子蓄意給扔下水的後,護工整個人也懵了。

尤其是這事還是溫涼算到的,那就更懵了。

完了完了,現在的騙子都這麼年輕了嗎?

看中醫都要看有胡子的,怎麼找大師,找了個沒胡子的?靠譜嗎?

張奶奶的兒子一聽這來龍去脈,火氣立馬上來了,感情他.媽拿這種事情來騙人,而且還相信了外人所說的謊話,簡直可笑至極。

他氣勢洶洶地便衝了過去,還沒開口說話,張奶奶見到他卻是眼前一亮,連忙道:“大師,大師,這是我兒子,那是我兒媳婦,他們都來了,是不是可以讓我見一見小寶了?”

就在等待的時間裡,溫涼又給張奶奶炫了一波他的神算能力,將張奶奶的生平大致簡略地說了一下,有些事情,就算是劉梅也不知道,甚至除了張奶奶她自己之外沒人知曉。

也正是因為這樣,張奶奶對溫涼可以說是深信不疑。

張勇一見他.媽這樣,脾氣上來就要伸手拽住溫涼的衣領,將他帶出去打一頓。

結果,溫涼這麼輕飄飄看他一眼,張勇莫名地就膽怯了。

但是很快他就挺起了胸膛,硬起了腰板,這是個騙子,他慫什麼呀?要慫也是騙子慫呀!

“麻煩你讓護工先出去一下,接下去的事情,她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張勇擰起眉頭,還沒來得及嗬斥溫涼,張奶奶就先讓護工出去了。

護工雖然心裡好奇的很,但是雇主讓她出去,她也沒有理由死皮賴臉,隻能巴巴地關上了門。

“好了,既然已經清場,那麼接下來發生任何事情,希望你們家屬都不要激動。”

溫涼說完這句話之後,張勇反倒是冷靜下來了,他倒要看看,這個年紀輕輕的死騙子到底想要乾什麼。

有他在,不信戳不穿他的謊言!

張勇媳婦麵無表情地站在那兒,心中早已是不耐煩,她現在對自己的婆婆意見很大,要不是她老公說這是最後一麵了,她根本連來都不會來。

溫涼站了起來,挽起了幾個手花,先是碰了碰張奶奶的眉心,隨後便是張勇,張勇媳婦兒以及劉梅。

本來溫涼靠近的時候,不管是張勇還是他媳婦都是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但是卻詭異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彈不了。

操,不是吧?!

張勇當時就覺得心裡發毛,等溫涼碰了他的眉心,他隻覺得眼睛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撩撥了一下,又仿佛被薄荷刷過一般,清清涼涼。

再睜開眼的時候,他們順著溫涼說話的聲音,下意識地看向了劉梅,隻一眼,就驚的他尖叫了出來,“兒子/小寶!!!”

不管是張勇,張勇媳婦還是張奶奶都是一同一表情同一嗓門,甚至是同一舉動,撲向劉梅。

唯有劉梅自己看不到後背情況,隻知道張家三人的表情分外的緊張激動。

再聽他們剛才所說,那不就是妥妥的他們瞧見了自己背後掛著的小寶了!

劉梅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扭頭,然後就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蒼白的小臉對了個正著。

劉梅:!!!

那一瞬間,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停。

造了個老孽啊!

還真的是小寶!

天哪天哪天哪!!!

劉梅隻覺得呼吸都要停滯了,她苦著臉看向溫涼,“這這這這可怎麼辦?大師,你想想辦法,怎麼讓小寶從我身上下來呀?”

溫涼微微一笑,示意情緒激動的張勇上前,“你是他爸爸,他見到你會高興的,你把他哄下來。”

張勇這麼一個大男人此時此刻早就紅了眼睛,他身邊的媳婦也是如此,兩人又是激動,又是深情地呼喚著小寶的名字,叫了一聲又一聲。

而趴在劉梅身上的小寶慢慢吞吞地似乎有了反應,那雙漆黑的瞳孔在見到麵前的張勇夫妻後,他緩緩地眨動著眼睛,隨後扯出一抹笑,“爸爸,媽媽,奶奶。”

伴隨著他輕飄飄的話語,小寶鬆開了抱著劉梅的手,飄到了半空之中。

張勇夫妻二人外加張奶奶都分外激動地想要去抱,可全都撈了個空,一時之間更是悲痛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