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段臭氣相投(修) 金手指就是要狠……(1 / 1)

高學段需要的書總是多一些。書籍在古代可是緊俏貨,一本要不少錢。如果全買來的話,江行的錢包有一點遭不住。

再說了,解試書籍與院試用的書籍,有一部分是重合的,可以接著用,不需要再買,隻需要把缺的一部分補上就可以。但即使如此,這個數目依舊不算小。

其中厚一些的,江行打算從彆人那裡淘淘些二手三手的;薄一些的乾脆就借旁人的來手抄一本。

畢竟有的書籍,光是看一遍江行就已經腦子發昏,更彆說抄了。要是讓他抄一遍,他能立馬原地飛升。

哎,等等。

江行好像忽略了一點。

他把係統叫出來,問: “統子哥,你這裡的書籍,是免費開放的嗎?”

086很奇怪: “我沒說嗎?是免費開放的呀。”

江行: “……”

有金手指但不用,他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金手指就是要狠狠使用!

他問: “那你能變出來實體書籍嗎?”

如果能的話,他這還用買什麼,他直接找係統要就行了呀。

086道: “當然可以。你要什麼書?”

江行道: “解試的資料和習題冊,要全套的。”

086道: “你等著。”

話畢,桌子上發出一陣金光,一本一本的書整整齊齊地碼在了桌上。解試書籍繁多,這陣金光持續了半天,直到整個書桌都堆不下了,086才道: “好了,都在這裡啦。是免費開放的哦。”

江行歎為觀止,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統子哥,我要是拿你去開書店,我豈不是能掙得盆滿缽滿?”

086: “……”

它罕見地咆哮了: “不可以!不可以拿係統做奇奇怪怪的事情!這些書隻對宿主開放,彆人沒法在上麵做筆記,也沒法看見宿主寫的筆記!而且一人限量一份,你再要也沒有了!”

江行嘴欠道: “啊,這樣啊。切,好沒用。”

他並沒有真的覺得係統沒用,隻是犯個賤而已。係統自然知道江行想看它破防,沒上他的當,道: “嗬嗬,你還是好好學習吧。高學段臥虎藏龍,你可不能當鹹魚了。”

江行不當回事,倒是想起了時先生的囑托。

時先生隻說“高學段人多且雜,希望你堅守本心。得失榮辱,自有定數。”

高學段這幾日入學,他還沒來及去拜見那位梅夫子。時先生之前提醒他梅夫子性格有些古板,但為人清正,還讓他不要較真。

原話是什麼來著?好像是“若你與他見解不同,莫要較真。”

江行汗顏。

他拜時先生的時候說的那番話可謂大逆不道。也就是先生不欲同他計較,或者覺得有意思,才收他為徒。但若換個古板的先生,肯定要破口大罵,叫他滾出去。

不巧了,這位梅先生就是個古板的。時先生知他的尿性,耳提麵命讓他不要較真,估計也是擔心他被趕出去。

對此,江行隻能說,時先生的擔心不無道理。

他是個什麼貨色,他自己可太清楚了。一個不高興,和先生吵起來完全有可能。

-

幾日後,高學段照常開學。

江行考了院案首,這次的高學段,書院特意免了他的學費,江行也因此省下一大筆錢。

明思書院人山人海,都是慕名前來求學的人。江行拿了要用的書,正想去拜見那位梅夫子,轉頭卻撞上了一個白胖的身軀。

那人滿臉肥肉,表情怯懦畏縮,不是他表弟江年還能是誰?

江行心說晦氣,轉身就要走。

“表哥。”

江行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開口叫住自己,腳步下意識一頓。這麼停頓的工夫裡,江年已經追趕上來,拉著他道: “表哥,之前的事是我娘不對,我給你道歉。”

江行悚然,連連後退幾步,心想歹竹居然能出好筍。

他可沒那麼大的肚量,都不想正眼看江年,腳步一移,想趁機溜走。

豈料江年身軀肥大,怎麼能讓他鑽到空子?況且人來人往,也不好擠出去。江行找不到地方鑽,逃脫不得,無奈道: “你想乾什麼。”

江年低頭: “我來道歉。”

江行偷偷翻了個白眼,道: “我不接受。”

冤有頭債有主。要道歉也是江家大伯和伯母來道歉,讓一個小孩來算怎麼回事?再說了,就算那夫妻倆來道歉,他也沒權利替江家父母接受。

江家父母當年逃荒顛沛流離,就算是好好的人,過了幾年朝不保夕的日子,也要被拖垮了。

這才導致日子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沒過多少安生日子,就駕鶴西去了。

若不是江大伯一家當初敲骨吸髓趕儘殺絕,江家父母何至於這麼早就撒手人寰?

要道歉,那就下去親自跟江家父母道歉,絕沒有讓小孩代勞的道理。

再者,江年此番道歉,也不見得就是他那伯父伯母指使的。就他們兩夫妻死性不改的樣子,怎麼可能心懷歉意?估計他們心裡,巴不得江行也死了才好呢。

江年聲音怯怯: “表哥,當初是我爹娘做得不對,對不起你們家。但這些年來,我們再沒有打擾過你。我……”

“真好笑,你們不打擾我們家,能是因為什麼?”

江行寸步不讓,反問道: “你們是不想來嗎?你們不過是看我家沒什麼油水了,啃得還費勁,嫌麻煩而已。你娘天天說你以後能當青天大老爺,我一個窮秀才,哪裡高攀得起。我們這點親啊,不如徹底斷了才好。”

“就是就是!”

人群裡竄出一道咋咋呼呼的身影,正是徐樵。這家夥毫不客氣地把下巴抵在江行肩膀上,一手又攬著江行的肩膀。江行身體一僵,不動聲色地拉遠了同他的距離,問: “你從哪冒出來的?”

徐樵嘻嘻哈哈: “事情辦完了,正好看到你在這兒。這誰啊?長得真寒磣。”

二人皆是被他的直白驚了一瞬。江行拽他的袖子,示意他慎言;江年則像是被狠狠傷害到了,頭低得更低,說話也沒那麼有底氣: “表哥……”

江行一見這樣,一個頭變兩個大。他無奈地同徐樵耳語: “不能這麼攻擊彆人的外貌。”

徐樵也耳語道: “我就是實話實說。這誰啊?長這麼醜。”

江行麵露難色: “這我表弟。”

徐樵: “和你一點都不像。你長得不錯,怎麼會有這麼醜的表弟?”

江行用胳膊肘搗他: “彆說了,再說他要哭了。”

徐樵順著江年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江年臉上橫肉一抖一抖,被肉擠出來一條縫的眼睛悄悄往外掉著眼淚。

江行扶額,解釋道: “他爹娘……他爹娘同我家有點恩怨。本來算不到他頭上,他非要來道歉,我總不可能輕飄飄替我爹娘原諒。”

徐樵還沒說話,一道尖利的驚叫劃破了熙熙攘攘的人聲。江伯母見了鬼似的摟著江年;江大伯也來了,眼神陰鷙地盯著江行二人。

江行被盯得發毛,還不忘對徐樵道: “……這兩個就是他爹娘。”

江伯母摟著自家兒子開始哭喪: “我的兒啊!這才入學第一天,怎麼就受你表哥欺負了啊!我兒命苦啊!”

江行: “……”

徐樵: “……”

徐樵震驚,徐樵搖頭,徐樵不可置信: “這是你伯母?”

江行一言難儘: “對。”

徐樵一語中的: “潑婦。”

圍觀的人聚了一圈,對著江行幾人指指點點。有好事者冷不丁冒出一句: “原來第一名居然是個不孝不悌、欺辱同窗的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周遭竊竊私語聲更甚。江行指了指自己,問: “我?你說我啊?”

那好事者直截了當地被這麼一問,不自在地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江行沒理會那些議論的人群,心中暗忖:這人說的“同窗”,想必就是江年。但就憑江年的實力,考上秀才實在不可思議。

這麼一看,他這表弟好像也不全是廢物。

徐樵眼見周圍人議論聲更甚,氣得不行,大喊: “你們說什麼呢!慎言!慎言!”

江行扶額,倒是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從徐樵嘴裡聽到“慎言”二字。

江行道: “我一沒有揍他,二沒有罵他,我離他還這麼遠,我上哪欺負他?”

江伯母胡攪蠻纏: “我兒哭成這樣,你說你沒有欺負他?”

徐樵不服氣: “誰能管他哭不哭啊?要是我現在哭一場,是不是說明我也受欺負了?來,江行,哭一個!”

江行: “?”

不是,為什麼不是你自己哭?

江伯母被這話懟得啞口無言,抬頭看了看江大伯。江大伯會意,擼起袖子就要上前。

打又打不過,江行打算拋開形象,學著江伯母坐地上大哭大鬨一番;誰料在江大伯的拳頭離兩人還有幾米遠時,徐樵就率先往地上一躺,鬼哭狼嚎道: “哎呀!打人啦!救命啊!入學第一天就要打人啦!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啊!”

眾人: “?”

江行: “啊?”

江行沒躺成,震驚之餘拉著徐樵的後領子,想把人給拉起來。他尬得頭皮發麻,小聲道: “你起來,你起來啊。”

徐樵死豬不怕開水燙: “不起不起!”

鬨了這麼一出,眼看著收不了場了。江行這邊應付江大伯,那邊還要看著徐樵丟人,真是分身乏術。就在此事鬨得不可開交時,一個衣著講究的中年人圍了過來,低喝道: “徐樵,你在乾什麼?”

徐樵渾身一震,居然慢悠悠爬了起來,喊了一聲: “爹……”

眾人又發出一陣竊竊私語: “原來這人竟是城北徐員外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