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利領了旨意便要走,薑寧之不放心急忙忙跟著要一同前往,桓利看了一眼女皇並沒有阻止的意思,於是兩人帶著一小隊禁軍火速出發。
薑寧之這邊如何暫且不提,卻說池洛瑤在車架中見到有人圍堵鬨事便猜到薑寧縉打算動手了,當人進入車架要將她擄走之時,池洛瑤不可見的打了個手勢阻止了暗中護著的幾人,假裝被製服的樣子便被來人帶走。
隱在暗中護佑著的幾人對視一眼,這些人都是這一個月來池洛瑤暗中收服的死侍,她們或是在被仇敵追殺至絕境時被救,或是在遇到公侯欺壓滿腹冤屈求告無門時被救,總之都是深受池洛瑤大恩,發誓要以生命效忠的人。
這些人是池洛瑤覺醒後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利用自己對於劇情走向的先知能力,在原書裡,這些人未來將會一個個被薑寧縉收服,也會成為塑造男主光環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被池洛瑤截了胡。
幾人雖不明白池洛瑤此舉何意,但還是暗中跟隨保護,眼見池洛瑤被帶回三皇子府中,幾人皆都在就近隱匿好身形,好在池洛瑤需要之時能及時現身。
池洛瑤自幼習武,但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她的武藝比之她幾位兄長還要好,因她從來不曾外露此事。
將她擄來的人不知情,以為點了穴就萬事大吉,畢竟三皇子也交代了不可傷到美人,渾不知在來的路上池洛瑤就已經衝破被製的穴道,眼下隻是默默觀察著。
“看好她。”那人將池洛瑤放在一處廂房之中,對著門外守衛吩咐了一句便趕忙前去複命。
池洛瑤猜測此時七皇女府中多半已經得知了她失蹤的消息,她當然可以就這麼離去,以她的武藝還有暗中保護的幾人,此事並不難實現。
但她需要給薑寧之一個發作的借口,也要在女皇對薑寧縉的寵愛裡撕出一個缺口,否則她們二人想要對付薑寧縉,在目前來說,與雞蛋碰石頭無異。
女皇的寵愛就是薑寧縉最大的王牌,等待薑寧縉犯錯太慢了,等待薑寧縉犯大錯更是難上加難。
機會既然撞到了她們手中,當然要好好抓住。
正在池洛瑤心中深思之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殿下。”是守衛聲音,不難猜出來人是誰,池洛瑤平靜的抬眼看向門口。
“嗯,可有異常?”薑寧縉懶洋洋的聲音似乎帶著滿不在乎的自信。
守衛回道:“並無。”隨著而來的是門推開的響動,薑寧縉一進房中目光就不由被放在臥榻上的池洛瑤吸引住。
池洛瑤今日出門是為了見好友霍錦文的,臉上妝容用心但不刻意,透亮白皙的臉上有著自然的淡粉,不需要腮紅的裝飾亦可看出那吹彈可破的柔嫩,清冷冷的眉眼與抹著豔紅的潤澤雙唇相互襯托出一種矜貴的冷豔。
豔而不俗,清冷如謫塵仙子般的人配上這幅天然的純欲之態,更是勾的人心癢癢。
薑寧縉臉上揚起自認溫潤如玉的笑容:“洛瑤郡主,許久不見。”
池洛瑤看著他猥瑣的笑容隻覺得惡心,並不搭話,薑寧縉也無所謂,自說自話。
“本殿下第一眼見你,就認定了你是我的。”薑寧縉轉身在椅子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喝著,似乎並不擔心薑寧之有能力找到三皇子府上。
他做這事時其實並沒太多遮掩,本就是留著馬腳等著薑寧之去抓,他就是要讓薑寧之知道,人就是被他帶走的,薑寧之一個病弱又不受寵的皇女如何跟他這個必定會冊封太子正位東宮的人相鬥。
他不急,他享受這種一切儘在掌控之中的感覺。
他就是要薑寧之尋到三皇子府中,要讓薑寧之眼睜睜看著池洛瑤變成他的人,這樣才能滿足他內心變態的占有欲。
薑寧縉一想到在他之前,已經有人碰過池洛瑤,就恨不得要把薑寧之弄死。
池洛瑤不知他的想法,但也樂得就這麼坐著拖時間,並不想同他多說話。
或許是覺得這樣乾坐著沒意思,尤其是池洛瑤一臉平靜的樣子,激起了薑寧縉的征服之心,他實在不明白明明都已經這般境地了,池洛瑤憑什麼還能夠保持這樣冷靜不屑的樣子?
於是薑寧縉一邊釋放起了自己的乾元信香一邊開口:“七妹那樣病弱,想必也不能滿足洛瑤郡主吧?”
池洛瑤聞言皺起了眉頭,對他下流言語無動於衷,但心中不喜他貶低薑寧之。
薑寧縉見池洛瑤皺眉,臉上總算有了些變化,滿意的繼續開口。
薑寧縉:“郡主不如從了我,本殿下帶郡主感受一下何為真正的魚水之歡。”
池洛瑤倒是開口了:“三殿下應當稱呼我為妹媳,生疏些也可以直接喚我七皇女妃。”
糾正了他的叫法,薑寧縉自然知道應當如何稱呼,他就是故意這般稱呼,想要忘記池洛瑤與薑寧之成婚的事實,此時被池洛瑤點出來,他臉上得意的神色一下就消失不見。
眼中浮現出幾絲扭曲,薑寧縉臉色一黑:“洛瑤郡主應當有身為階下囚的自覺。”
說著不斷加大乾元信香的輸出,他就是要勾動池洛瑤的雨露期,要她在自己麵前丟掉那些清冷矜貴的樣子,婉轉求歡,要她在自己的□□臣服。
但池洛瑤麵色不變,就像全然沒有任何感覺的樣子。
池洛瑤也確實沒有任何感覺,早在她察覺有人想要將她帶走之時,她就已經順手將薑寧之前些天給她的特殊強效抑製貼用上了。
此時確實感覺不到一點不適,鼻尖雖然聞得到逐漸變濃的魚腥味,但她並沒有被勾動雨露期,是以神色平靜。
薑寧縉就不一樣了,他沒有感覺到屬於薑寧之的乾元信香從池洛瑤身上傳來,說明此時池洛瑤身上並沒有多少薑寧之留下的信香保護,雖然確認了兩人最近沒有標記之事發生讓薑寧縉心中高興。
但他明明已經散發出了這麼猛烈的乾元信香,為何池洛瑤還能無動於衷?
這無異於是在薑寧縉的臉上狠狠踩了幾腳,一個坤澤對一個乾元的信香無動於衷這與直白的說這個乾元不行有何區彆?
於是薑寧縉再也坐不住,起身來到床前正欲伸手朝池洛瑤臉上摸去。
池洛瑤神色冰冷的看著他的動作,眼中急轉,似是驚慌,實則是考慮要不要此刻動手反製住他。
“嘭”的一聲房門被踹飛,桓利的腳步剛踏入房中,一抹快如閃電的身影衝入房間中,一把拽開床前的薑寧縉,來人伸手緊緊環抱住池洛瑤,緊的就像用儘全力禁錮住她一般。
感受到來人熟悉的氣息,池洛瑤艱難的將自己的雙手抽出,輕緩拍撫著那人的後背。
嘴上溫柔的安慰著:“我沒事,殿下,彆怕。”
薑寧之用力到發顫,雖然她們早已籌劃好了如何應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她還是會擔心自己來遲了,擔心池洛瑤真的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這會讓她抱憾終身。
“還好,還好你沒事。”薑寧之的聲音還帶著無法平複的激動,池洛瑤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將自己鬆開些,實在是抱的太緊了。
“有些喘不上氣。”池洛瑤這樣說道。
薑寧之聞言鬆開了手,直到這時才好好查看懷中人的狀態,見她衣著整齊,神色平靜溫柔,看來是真的沒有發生什麼。
薑寧之鬆了口氣,放心下來的她才反應過來,自己來救人卻是讓被救的池洛瑤安慰她,簡直是角色倒轉,一時之間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池洛瑤不以為意,偏頭去看剛剛被薑寧之摔到一邊的薑寧縉,薑寧縉被摔的有片刻呆愣,反應過來之後惱怒的爬起來就要對薑寧之動手。
禁軍統領桓利見狀過來將人攔著,薑寧縉氣的破口大罵。
薑寧縉:“你大膽,沒看見是她先對本殿下動手的嗎?”
桓利表情淡淡的控製著薑寧縉:“看到了。”
“那你還不速速將本殿下鬆開!”薑寧縉咬牙,心想待得他回稟母皇,一定要治這人一個不敬之罪。
桓利不為所動:“臣奉女皇旨意,請三皇子入宮。”
說著吩咐其他禁軍押著薑寧縉出去,他轉身同薑寧之與池洛瑤打了個招呼便帶著人回宮,隻留下一小撮禁軍護送薑寧之二人回七皇女府上。
二人回到府上時,池元正已經在前廳等候許久,就連得到了消息的霍錦文也在此一起等候。
薑寧之想著池洛瑤畢竟受了驚,先讓人回內院裡梳洗一番平複一下心情,自己先前往前廳招待二人。
“殿下放心去吧,我沒事的。”池洛瑤見她委屈巴巴的望著自己,舍不得離開的樣子,無奈開口安撫著,怎麼從前沒發現她家小殿下還有這種黏著人不放的習慣呢。
“我,我就是放心不下,非得看著你在我麵前才能安心。”
薑寧之不好意思的扯著池洛瑤的衣袖,戀戀不舍的說著。
池洛瑤好笑的開口:“那不如把我變作一個小玩偶,讓殿下日日隨身攜帶可好?”
“嗯嗯。”薑寧之厚著臉皮點頭“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過啦~”
“胡鬨~”池洛瑤嬌嗔的輕輕掐了一把薑寧之手臂上的軟肉,趕緊把這粘人精趕走,客人還在前廳等著呢。
這人就會纏著自己耍賴,真沒辦法。
池洛瑤搖搖頭自顧去梳洗了,薑寧之沒人理隻好撇撇嘴老老實實的去前廳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