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粗暴。 “你當彆人和你一樣都屬……(1 / 1)

“你當彆人和你一樣都屬狗嗎?”

黎幸毫不留情的將他推開,沒有搭理靠在哪裡笑得莫名的韓雍,撥打了內線叫了醫生過來。

簡單描述了一下情況後他就直接出了房間,在昏黃的走廊中,脖頸的刺痛愈發明顯,這也讓他恨不得轉身回去將韓雍的另一條腿也踩斷。

反正這些小傷韓家完全有能力讓他在當天就回複如初,甚至不會讓韓雍感覺到絲毫疼痛。

因此,他的那些舉動,相比起生氣,更像是告誡。

警告他的越界,同時又給予他機會。

韓雍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於是在黎幸出去後,倒是收起了痛苦的模樣。

他回憶起被吻手時,眸子裡浮現出震驚和嫌惡的黎幸,心中不禁升起飽脹的滿足感。

他輕鬆的站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摸了摸那個印到褲子上的鞋印,他仿佛摸到了某個存在,咧開嘴笑了笑。一雙灰藍色的眼眸裡滿是貪婪和渴望。

他仿若感歎:

“哈,真是心軟的小星星。”

在急急忙忙趕來的醫生的視線中,隻能看見他們的少爺正像個沒事人一樣仰坐在沙發上,一雙長腿帶著鞋印放到前麵的桌子上,長靴黑亮,肌肉緊實。

他靠著沙發,就像一條饜足的猛獸,在昏暗的燈光下,仔細的觀察著手中的東西。

那紅發灼目,深邃淩厲的麵容柔和下來。

他們仔細看去,隻能看見那手指拿著的,竟是一個紐扣。

頂層的包廂內,除了仍然坐在原地的張雲弈,就隻有在一旁討論著上一把的勝負的幾人,葉榮歸倒是不見了蹤影。

黎幸推開門,攜著一身的冰雪烈酒氣息,領口淩亂,還帶著血跡。

包廂內的人下意識的將聲音放低。

他的身影投射到屏幕前,張雲弈的視線跟隨著他。

這種外露的信息素,是隻有alpha情緒極為波動,或者是為了壓迫另一個人才會放出的。

他們想不到,在這個地界,誰還可以惹黎幸生氣,更何況,他的身上還有著韓雍的信息素,難道是,他們兩個打了一架?

幾人對視了一眼,對這個結論感覺到不敢相信。

畢竟他們都清楚,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可是極為要好的。

黎幸沒有搭理他們,走進了包廂的廁所,在寬大的鏡子前,他側臉看了看那個牙印。

脖頸修長,風衣裡麵的白色襯衣掉了兩顆,露出纖長筆直的鎖骨。傷口上麵仍然泛著血絲,有血順著蒼白的皮膚流下。

“嘖”

黎幸用手抹去了那血漬,隨後打開水龍頭,彎腰清理起來。

雖然知道韓雍對他標記omega的事情上比較敏感,但是黎幸確實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激動。

要不是他們十幾年的情分在,就憑咬的他這一口,他們就能直接打起來。

畢竟對於alpha來說,這已經是一種極為嚴重的挑釁了。

微涼的水順著指縫不間斷的衝刷著,帶走指尖的血液,可能因為用的力氣大了,那仿佛玉石雕刻而成的手指也暈出了紅暈。

粘膩感被洗去,黎幸卻感覺到身後突然貼上來一道溫熱。

有一雙手從身旁伸來,放到了他的手上。

在水流下,溫柔的揉搓著他的手指,從指縫,到指尖,細致入微。

黎幸抬頭看去,就看見鏡子中張雲弈的桃花眼微垂,認真的模樣,仿佛是在洗著什麼寶物。

“好了。”

他皺眉,抽回手,拿起旁邊的紙巾,擦拭著。

本來就已經洗乾淨了,也不知道張雲弈為什麼又幫他洗,搞得他和四肢不勤一樣。

“你怎麼過來了?榮歸呢?”

張雲弈順從的收回手,看著他擦手,“榮歸去看Aire了,你這是怎麼了?”

黎幸隻是說:“沒什麼,韓雍犯病了而已。”

“他咬的?”

潮濕的指尖撫上脖頸,帶來輕微的刺痛。

黎幸朝後梳了一下頭發,“嗯”了一聲。

“痛嗎?”

“沒事,他的腿也斷了。”

黎幸按住他的手。

他的手指向來是冰冷的,就像他的信息素一樣。

張雲弈笑了笑,他的雙眼皮褶皺極為深刻,望著人時自帶三分情意。

他的指尖微頓,揉了揉那個傷口說:

“真粗暴。”

他按住他的肩膀,讓黎幸背靠著洗手台。

冰涼的陶瓷膈在腰間,黎幸感覺到他上前了一步,他們的距離又靠近了一些,呼吸間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張雲弈卻隻是抽出手,靜靜的為他整理了一下那被弄皺的衣領。

翻立起襯衫領子,掩住那傷口,指尖撫平那些褶皺,仿佛不經意間劃過脖頸,有酥麻感傳來。

黎幸不自覺的動了動脖子,卻並沒有反抗,習慣的任由他打理著,甚至抬起頭給他方便。

那張鋒利的冷漠的麵容,看起來是如此的生人勿近,但是此刻卻像是被馴服的貓咪,任由他人為自己服務著。

如此乖巧的倨傲,總是令人幻覺自己可以掌控。

最後,張雲弈的手指停住。

黎幸衣領微敞,露出隨著呼吸起伏的纖長如玉的鎖骨,指尖點在中間的凹陷處,微微用力。

他輕聲說:

“扣子都弄掉了。”

*

鬥獸場極為龐大,除了觀眾觀看的通道,彆的通道極為幽暗深邃,讓人不自覺的害怕起來,朝上看去,密密麻麻的監控閃爍著紅光,仿佛一顆顆冰冷凝視的眼眸,憑添幾分恐怖。

江映攥緊了手中的匕首,緊張的站在鐵門後麵。

【係統,要是我沒了,你記得找下一個宿主啊嗚嗚嗚】

【宿主,我和你是綁定的,你沒了我也會返廠。】

【嗚嗚嗚你真好,我努力打敗那個豹子,你倒時候能提醒我怎麼打嗎?我隻是一個Omega啊,身嬌體軟易推到,黎幸他好狠的心。】

【......可以的宿主。】

得到回複的江映略略安了安心。

“喀拉—喀拉—”

麵前的鐵門徐徐上升,有燈光從外麵照射進來,他深呼吸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

而在他的對麵,同樣有著一個鐵門在慢慢上升。

有一頭豹子喘著粗氣從暗處走了出來。

黃綠色的雙眼有著不正常的紅意,死死的盯著對麵的Omega,嘴角拉扯,尖銳的獠牙露出,豹子發出一聲悶吼,率先撲了上去。

當他看清楚豹子的樣子的瞬間,江映的雙眸驟縮。

這個豹子不正常,有人想他死。

他咬牙,心中暗恨,他知道,一定是那幾個家夥。

等著吧,等後麵攻略成功了,他受的苦要他們百倍償還。

心中尖叫詛咒著,但是江映的表麵卻是一片平靜,隻有麵對野獸本能的恐懼。

他在係統的指揮下,勉強躲開了豹子的撲襲。

*

監控閃著紅光,投影儀器正常的運作,照射燈的白光落在場地中間,將兩人的廝殺照的分明。

地上仍殘留著上一場流下的鮮血和碎肉,偶爾被那個在豹子前麵顯得嬌小的Omega踩過,於是瞬間白了臉,麵上透出努力壓抑的驚惶。

他的身上已經有了或大或小的傷口,但是卻始終沒有放棄,那俊秀的臉透過屏幕,像是在注視著正在觀戰的黎幸,他們對視,黎幸可以看見他眼中潛藏的愛意和堅毅。

假若黎幸不知道他的身份,可能還真的會被他的真誠所打動。

但是這一切沒有假如。

“真弱。”

“估計過不了一會兒,就會被Aire弄死。”

不知何時回來的葉榮歸來到黎幸的身旁,瞥了一眼屏幕嗤笑。

“韓家的鬥獸場不賭命。”

黎幸淡淡的說

葉榮歸朝他靠近,貼著他,握住他的一縷長發把玩。

“啊,我說的是這個Omega很有可能被嚇死,畢竟Omega一向都是這麼脆弱。”

“這種不自量力的情況下死掉,可和韓家沒有什麼關係的。”

“畢竟是他自己簽署了同意書。”

他的語氣玩味,配著那可愛精致的麵容,有著孩童般天真的殘忍和惡意。

黎幸向著下方望去,隻見江映雖然躲閃了許多次豹子的攻擊,但是在他弱小的體質拖累下,哪怕手中握著長刀,也是累的滿頭是汗,多次遇險,甚至有一次,Aire已經快咬住他的右手了。

就像葉容歸所說,隻要在拖上幾分鐘,江映就會輸下這場比賽,然後死去。

雖然黎幸也很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死去,但是直到現在,他的心臟都隨著江映的遇險而不斷收縮。

他在為他緊張。

這不受控製的感覺。

他真的非常討厭。

黎幸轉身,卻被葉容歸攥住了手腕,他像是詫異,又像是勸誡。

“不是吧,黎黎,你要去救他?”

他用的力氣很大,手像是鐵鉗一般。

黎幸沉默了一會兒,直接將他拉到了麵前,看著那雙浮上亮光的金色眼眸說:“他不能死,聽話。”至少,不能死在這裡。

他們對視,最終葉容歸放開了手,那雙金色的眼眸的亮光漸漸熄滅。

他知曉,隻要是黎幸做出的決定,就是不容置疑的。

於是當黎幸越過他時,葉榮歸的聲音淡了下去

“Aire被打了興奮劑,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