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憑什麼敢碰你。 昏暗的房間,裡……(1 / 1)

昏暗的房間,裡麵隻有簡單卻明顯價值不菲的家具,地上鋪上了厚厚的地毯,一腳踩上去,長絨淹沒腳麵。

整間屋子隻有床鋪最上方有著一個小窗戶,有微光從窗戶灑落,提供了些許光亮。

正對著他的角落,有紅光一閃一閃的。

——是監視器。

黎幸已經在這裡呆了兩天。

在這期間,進來的人都不相同,但是他們也沒有做什麼,隻是靜靜的瞧著他,或者是放出信息素,妄想讓他標記他們。

另外,不知道綁架他的人給他注射了什麼,使得他四肢都酸軟無力起來,將Alpha的能力壓製的死死的,因此,每次他都隻能將Omega打暈,自己抵抗易感期的到來。

直到現在,頭仍然一抽一抽的疼,無力感和易感造成的低燒,讓他有些煩躁起來。

坐在床邊低頭看去,精致纖瘦的腳腕被一條皮質的鐐銬綁縛著,漆黑皮質和白皙的皮膚衝撞出禁忌的意味,稍微一動,就有嘩啦啦的聲音響起。

他有試著掙開,卻因為藥物原因導致他原本的力量隻能發揮三成,而三成力,顯然無法讓他完成自救。

這讓他隻能被綁在這間屋子裡,想著黎斯年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不然他快要忍不下去了。

他眉目沉鬱,視線在那個監視器上一閃而過。

“咚咚咚。”

門口傳來有禮的敲門聲。

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這禮貌隻顯得荒謬。

他收攏思緒,冷眼望過去,並沒有回答的想法。

顯然,門那邊的人也並沒有要他回應的意思,隻稍稍停頓了一會兒,就壓下門鎖,打開了門。

“你醒啦?”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長相柔美的Omega,一雙杏眼配合著麵上的笑容看起來溫柔極了,他語氣柔和,手上端著飯菜,朝他走來。

黎幸看著Omega將托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後隻端著一碗粥走過來單膝跪在他的腳旁,他微揚著臉,一雙杏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黎幸,你餓不餓?我做了些粥,先墊墊肚子好不好?”

“你是誰?或者說,你們是誰?”黎幸躲過他放於唇邊的勺子,冷聲道:“我想你們知道我的身份,不出意外,我哥已經快找到我了,你們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不及時收手,就算是Omega保護協會也保不了你們。”

那Omega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警告,麵上的笑容像是麵具一般紋絲不動,他岔開話題

“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叫白休。”他說:“明明之前還誇我笑起來好看呢,真過分。”

黎幸皺眉,盯著他,突然扯出一抹笑“你在模仿誰?”

“渾身上下都是仿製品的味道。”

“……”

Omega終於失去了笑容,神情在一瞬間極為陰沉。

黎幸看著他,那冷冽專注的眼神讓Omega麵上浮現出紅暈,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無法溝通的模樣使得黎幸心中厭煩,他猛地抬手。

“砰—”

熱粥被打翻在地,長絨地毯被浸濕,Omega晃了晃身子,卻並沒有發火,隻是雙膝跪了下來。

他微微仰頭,眼神癡迷。

“黎幸不喜歡吃粥嗎?沒關係,我還做了些彆的,我給你拿過來好不好?”

他白皙光滑的手輕輕撫著被黎幸拍到的手背,聲音仍然平和。

黎幸隻是說:“滾!”

冷漠的毫不留情的驅趕,就連那雙漂亮的雙眼都微微閉上。

白休歎了口氣,望著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孩子,詭異的帶著幾分寵溺,他語調輕柔“為什麼總是拒絕我呢?是猜到了這飯菜裡麵有藥嗎?”

“好聰明。”

他站起身,他身上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領口處繡了花紋,下身是一條卡其色長褲,顯得人越發溫潤。

此時,那花香漸漸濃鬱起來。

“但是Alpha是拒絕不了Omega的。”

“所以,你拒絕不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的信息素相合率很高。”

黎幸睜開眼,攥緊手向後仰去,纖長的鎖骨凸顯出來,流暢的線條隨著呼吸起伏不定。

Omega開始釋放他的信息素,很快,整間屋子充斥著甜蜜的花香,白休俯身,看著那雙清明的眸子漸漸陷入混沌。

花香隨著呼吸傳遍全身,後頸處的腺體應激開始發熱,黎幸整個人像是掉入了粘稠蜂蜜的蟲子,周圍的空氣都開始稀薄起來。

溫熱的氣體呼在臉上,喉嚨乾澀起來,他可以嗅見,可以感知到裡麵的甜蜜,隻要他微微抬頭,就能夠得到解脫。

太近了。

那一向平靜冷淡的麵容微微泛紅,像是在掙紮著,花瓣似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下一瞬,Alpha的信息素開始席卷整間屋子,花香被雪色徹底壓製,白休的心中抑製不住的產生恐懼,他不自覺的戰栗著,但是對黎幸的渴望充斥了他的頭腦,使得他癡迷的望著他暈紅的眼尾和那顫抖的眼睫。

黎幸的信息素像是很冷,像雪、像極寒的冰,呼吸間透著刺骨的涼意,但是等哪涼意浸透肺腑,卻能感受到那一抹藏的極深的甜意,明明是讓人清醒的冷冽,隻憑微調的甜,卻使得他愈發沉迷。

他又生出嫉妒,他們呼吸交融,花香和雪意互相交織,仿佛他抓住了這個一直高高在上的人。

白休想到之前的Omega,想到那虔誠觸碰到黎幸的的唇的Omega,他的心中催生出殘暴的欲/望,想要將那張臉上碰到他的地方撕爛。

——好嫉妒,他憑什麼敢碰你。

白休麵容扭曲了一瞬,但是Alpha的信息素很好的撫慰了他猙獰的內心,讓他重新披上了溫潤的皮子。

那雙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瞧著他,裡麵冷靜和混沌交織。

他在掙紮。

Alpha的氣息刺激著白休,讓他想要跪下,想要遠離,又矛盾的想要靠近。

白休看著他朝他緩緩的伸出了手。

於是那秀美的臉上緩緩浮現了笑容,他主動壓低了身子,微微側頭,將Omega的後頸露出。

*

這是一棟獨棟的彆墅,彆墅前種植著大量淺紫色白色的花,有天使雕像立於其中,明明是神聖的天使,但是在夜晚,卻隻顯得詭異。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於雕像身後。

【宿主,已經到了,再過不久,黎斯年就將找到這個地方。】

【知道了。】

來人看了看周圍,隨後仰頭看著這棟彆墅,像是確認了什麼,他朝著前麵走去。

*

Omega的腺體柔軟細膩,輕輕摁下,能夠感受到韌性。它非常敏感,尤其是在Omega情動的時候,那一塊會升高成有些燙手的溫度。

黎幸冷靜的用鎖鏈將掙紮的Omega製住,使出全身力氣將Omega摟緊。

在他懷中的Omega的兩隻手腕不自然的垂下,水光溢滿了那雙杏眸,像是感到了危險,他哀求的看著擁著他的Alpha。

白休可以感受到那指尖緩慢的,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皮膚,尖銳的,令人無法忍受的痛楚從後頸傳來。

鮮血順著他的手腕流下,愈發濃鬱的Omega信息素撲麵而來,他下頜緊繃,鋒利的牙齒將舌側咬穿,用疼痛克製住標記的衝動,那花香密密的結成網,將兩人籠罩。

黎幸感到窒息。

鮮血悄無聲息的打在長絨地毯上。

他想大聲哭泣,想要求饒,想要親吻那冰涼的唇瓣。

但是那雙眼眸隻是漠然的望著虛空,明明是如此親密的姿勢,白休卻仿佛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隻能細細密密的吻著他修長的脖頸,汲取著那絲絲縷縷的涼意。

明明Alpha的腺體就在眼前,他卻連觸碰都沒有。

眼淚一滴滴落下,打濕了他的肩頭,黎幸聽見他嗚咽的聲音

“好痛,好痛,黎幸,彆這樣做好不好。”

“不要這樣對我,彆這樣對我,求你。”

黎幸卻隻是模糊的想

他們的信息素相合率確實很高,不然他不會做到這種程度。

有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伴隨著哢嚓哢嚓的開門聲。

有一個人出現在門前,望著裡麵的景象,他發出了驚呼。

“你不能……”

聲音嘎然而止。

穿著校服的Omega從倒地的人身後走出,看著冷漠望來的黎幸,腳步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瞬。

是誰?

喉嚨胃部流淌的血液像是被那花香完全浸透,濃鬱的衝鼻的香氣另他感到不適。

易感期的燥熱,高燒的體溫,血腥的刺激,緊繃的情緒,在看見那到身影後到達了極限,哪怕他想要保持理智,卻被易感期衝擊的愈發虛弱。

無力感使得黎幸將懷中暈厥過去的Omega丟下,他攥緊衣領,俯身無聲乾嘔了幾下,來人可以看見他的脊骨突出,仿佛下一刻就能刺破單薄的血肉,露出潔白漂亮的骨骼。

壓下那一陣不適後,他側頭盯著來人,一張臉上沒有絲毫情緒,仿佛他仍是那個冷漠淡然不容冒犯的Alpha。

但是他不知道,那泛紅的眼眶,含著水光的渙散的眼眸,和從額上滾落的汗珠,將他強撐的平靜下的脆弱徹底暴露。

那道身影走來,來到床邊,看了一會兒,隨後他微微彎腰,將床上的人抱起。

黎幸模糊的視線根本看不清來人的臉,隻能跟隨本能望去。

感到來人的動作,他下意識的攻擊,卻被輕鬆擋下,手拽下攥住了什麼,堅硬的東西硌於掌心。

騰空感傳來,眩暈使得他閉上了雙眼。

猶如風一般的乾淨氣味將那花香祛除,也將他從窒息中救出。

“睡吧,睡一覺醒來你就安全了。”

有聲音輕柔,在他耳邊這樣說著,使得他沉入無邊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