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的節目,大同小異,沒多少新鮮花樣,少了王二妮和馮秋萍的文工團,在台上表演的也沒了讓人耳目一新的精彩,好在這年代不缺激情,再平淡的節目,也能唱出鏗鏘有力、熱血沸騰的味道來。
娛樂貧乏的年代,觀眾們還是捧場的,時不時的便爆發出陣陣熱烈掌聲和叫好聲,台下的議論和點評也不絕於耳,參與感很強烈。
宋紅果對表演沒啥興趣,但兄弟倆喜歡,她愛屋及烏,倒也能看得津津有味,樂在其中,偶爾跟霍明樓說上幾句,很有幾分過年一家人圍在一起看春晚的感覺,節目好不好看重要嗎?重要的是團聚的溫馨氣氛。
係統去了省城一趟,回來後,便悶悶不樂,“馮秋萍組織人手表演的節目大獲成功,比廠裡的精彩多了,台下的掌聲經久不息,可把她給得意壞了……”
宋紅果聞言,聲音波瀾不驚,“這不是在意料之中嗎?”
有什麼好難受的?
係統不甘,氣急敗壞的道,“哪裡就意料之中啦?她也沒幾分真本事,都是靠抄襲才出名的,又不是她原創的作品……”
宋紅果實話實說,“她國慶節唱的那首歌確實是抄襲的,但其他節目,她還是費心思去重新編排了,加進去不少她自己的東西。”
係統不屑的道,“什麼啊?那也不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是她東拚西湊,整合起來,就變成自己的了,哼,不要臉,撿現成便宜……”
宋紅果無奈的道,“就那麼介懷?咱心眼兒大點唄,跟她有什麼好計較的呢?都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你總不能處處跟彆人比啊,那活的得多累?”
係統道,“就隻跟她比而已。”
宋紅果冷不丁的道,“所以不光是你同事45號,就是在你眼裡,王二妮也是顆廢棋了是嗎?”
聞言,係統懵了一瞬,“咋突然提起王二妮了?咱不是在說馮秋萍的嗎,你這話是啥意思啊……”
宋紅果冷笑,“字麵上的意思,你說隻跟馮秋萍比,那王二妮呢?穿越過來的有三個人,你為什麼不介懷王二妮的事業呢?她也曾經在台上大放異彩。”
係統乾巴巴的解釋道,“她的心思又沒用在事業上,都是些小聰明而已,成不了氣候的,但馮秋萍不一樣啊,混過娛樂圈的人,真要拚起來,那股狠勁兒一般人可比不了,就是你,都沒她能豁的出去呢,王二妮算啥啊,她現在早就不在意事業不事業了,她滿腦子都是男人,我當然不用介懷她,至於你說的廢棋……跟我沒啥關係啦,她也不是我的宿主,45號也不是不想搶救,是實在無可奈何,才選了彆的路。”
“所以,你們還還有理了?”
“自己先放棄的,怨不得彆人,自己不自救,還能指望彆人一直費心拉拔?45號又不是她爹娘,哪有那麼無私的愛和奉獻精神呀?人性都是自私的,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一麵,難道有錯嗎?”
宋紅果一時啞然。
係統不願在王二妮身上浪費時間,把話題又拐回去,“宿主,馮秋萍絕對是個不容小覷的勁敵啊,你瞧瞧,明明在廠裡已經被打壓的沒了立足之地,去了省城後,還是在特殊部門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再鹹魚翻身,你敢不重視?她原本被19號威逼利誘,心思多放在尋摸文玩古董上,但現在她們被盯著不敢輕舉妄動,倒是開辟出彆的戰場了,背靠著許家,簡直在單位上混的如魚得水……”
它越說越急切,焦躁不安,“宿主,你上點心吧,馮秋萍真要叢政的話,說不定真能乾出一番成就啊。”
宋紅果淡淡的道,“然後呢?你是怕她會在事業上碾壓了我去?”
“難道你不怕?”
“不怕。”
她說的輕描淡寫,係統隻覺得頭大如牛,“你咋就不怕呢?你沒點危機感啊,她不缺腦子,還比你有狠勁兒,這樣的對手,輕敵是大忌!”
“我沒輕敵啊,我是壓根就沒把她當對手過。”宋紅果聲音冷沉,帶著幾分警告,“你這是又忘了我之前的提醒了,我從來不會跟彆人爭,我的對手隻有一個,就是我自己,你要是想拿我當比賽的籌碼,那是打錯算盤了,你想跟19號比,那是你們的事兒,彆牽扯上我。”
係統,“……”
猶如一盆冷水潑下來,它瞬間透心涼,想解釋,然而語言蒼白,說啥都像是狡辯。
誰叫它確實有私心呢。
宋紅果又道,“馮秋萍有本事,隻管在省城施展,有才華,隻管在她的圈子裡風光,我不會羨慕,更不會嫉妒,兩條道上的人,除非她招惹我,否則,我不會去管她如何,我在工作上努力,做出任何成績,也不是為了跟彆人去,去碾壓誰,隻是為我自己。”
係統一聲不敢吭,像個受氣小媳婦兒,縮在角落裡,默默受著她的訓斥。
“你好自為之。”
“……”
霍明樓見她神色不太對,湊近幾分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宋紅果深吸口氣,展顏一笑,“沒有,剛才在琢磨點彆的事兒,走神了……”
“琢磨什麼事兒?”
“呃,在想該準備什麼嫁妝,早上送韓英出嫁,陸家陪送了好多東西呢,兩撥的親戚都看的眼熱,圍著說個不停,我要不要也多準備點,給你長麵子?”
最後一句,帶著幾分調侃。
霍明樓低聲道,“你站在我身邊,就比什麼嫁妝,都叫我覺得臉上有光,你才是我的麵子。”
宋紅果,“……”
這情話能打滿分了。
“所以,隨意就好,左右我們結婚後,還要住在紅柿大隊,我都算是上門女婿了,你不備嫁妝,我也甘之如飴的入贅進去。”
“……”
這也太會撩了吧?
剛才因為係統而生出的那點不高興,隨之煙消雲散了。
霍明樓又道,“其實,我剛才也沒看表演,也在琢磨事兒,你猜是什麼?”
宋紅果配合的問,“是什麼?”
霍明樓眼神幽幽的落在她臉上,“我在想,許巍今天可真幸福啊,我羨慕的難以言表。”
“……”
洞房花燭,這可羨慕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