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係統才回來,宋紅果好奇,“怎麼去了那麼久?事情很難查嗎?”
係統道,“也不是難查,是我跟著呂豔多盯了一會兒,她腦子不夠用,可背後還有呂家給她撐腰呢……”
“搞事兒的人果然是她。”
“嗯,你跟李家那點事兒,不算秘密,但知道的人也就那幾個,吳德榮就是其中之一,甚至,他對你和李家的恩怨清楚的很,呂豔讓吳卓去套話,吳德榮對親兒子還能設防?自然有什麼說什麼,他估計也不會想到,呂豔剛受了罰,就敢再給你使絆子。”
“那吳卓知道嗎?”
“知道,不過他也攔不住,隻能兩頭瞞,裝聾作啞,嗤,男人混到這份上,也真夠丟人的。”
“之後呢?”
“呂豔先是找了一個叫董亮的人,對方是公社醫院的醫生,醫術一般,不受重視,而董亮有個對象叫許紅梅,這名字你熟悉吧?”
“嗯,是外科的護士,所以,那些閒話是董亮讓她傳出來的?”
“沒錯,董亮接了呂豔給的好處,就讓許紅梅在醫院裡傳你和李家的事兒,故意把你往壞處說,最好引得其他人同仇敵愾,覺得你心狠不孝、六親不認。”
“呂豔給了董亮什麼好處?”
“事成後,想法子把他調到縣醫院裡去,這好處,足夠讓他心動了,反正,他也不出啥力氣,再者就是傳個閒話而已,又沒什麼風險,他還能不答應?不光他,就是許紅梅,都沒覺得是個多大的事兒,畢竟,傳的那些事兒,算是事實,構不成造謠,就算你追究,查到他們身上,又能咋樣?”
“是不能咋樣,但若是讓所有人知道,他們是收取了好處,故意傳我的閒話、抹黑我的名聲呢?”
係統默了下,隨後激動道,“那自然會被千夫所指啦。”
有的人嘴碎,喜歡背地裡念叨這個、編排那個的,這種事兒,想計較都沒法計較,畢竟不犯法,這樣的人也多的是,認真起來,難不成還能跟所有人為敵?所以,要麼謹慎言行,不給彆人說嘴的談資,要麼就是心大點兒不在意。
但拿了彆人好處,故意煽風點火的傳話,性質就不一樣了,雖然也夠不上犯法,卻足以讓人反感排斥。
而醫院,也不會允許有這樣破壞團結的行為存在。
果然,臨近下班,醫院就查到了許紅梅頭上,當即便雷厲風行的把她給叫到了會議室,醫院好幾個領導共同審理,氣氛嚴肅的讓許紅梅腿發軟,不知道的,還當她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
她原本還不肯承認,但重壓之下,最後還是說出了真相,她和對象是受人指使,才故意在醫院裡傳播宋紅果和李家的事兒。
而指使他們的人,就是呂豔。
冷不丁聽到這個名字,會議室裡,好多人都不認識,忍不住問,“這個呂豔是誰?咱醫院的職工?”
“沒聽過啊,難道是廠裡的工人?”
“要不請宋醫生來問問,對方既然算計她,定然是跟她有矛盾的,她也該知道真相……”
張院長神色平靜的道,“不用了,我知道呂豔是誰。”
工會齊主任好奇的問,“誰啊?”
“呂fs的女兒。”
“什麼?”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無不驚訝,張院長倒也沒瞞著,把呂豔跟宋紅果那點矛盾大體說了一下,末了道,“原以為她在單位裡受了懲罰,會改過自新,現在看來,不但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倒是心懷怨恨,打擊報複了,這種行為絕不能助長……”
其他人聞言,不由麵麵相覷。
呂豔的身份比較特殊,可不是誰都敢隨便去得罪的,沒見,宋紅果都被打擊報複了嘛。
齊主任道,“這個呂豔,做的是不對,但她不是咱們的職工,咱們醫院也不好直接處理吧?”
張院長道,“所以,我打算跟她單位的領導談一下,呂fs那邊也告知一聲,還有吳家那邊,他們都有義務和責任知道這件事。”
眾人不由嘴角抽了下,這是要讓呂豔臭名遠揚嗎?
醫院的人都知道,張院長對宋紅果青睞有加,但真遇上事兒,才知道這份青睞有加有多重。
看看,不過是有人背後傳她幾句閒話,就這麼為她出頭維護,甚至不惜可能會得罪呂fs,親閨女也就這樣了吧?
“那許紅梅呢?”
“收取彆人好處,破壞同事間的團結,記大過一次,寫不低於千字的檢討書,張貼在門口的宣傳欄裡,並公開向宋醫生道歉。”
這處罰怎麼說呢,看著沒傷筋動骨,保留了她的工作,也不耽誤賺錢,但名聲可就不好聽了,還丟臉,尤其那個記大過,檔案中留下這麼一個汙點,將來升遷和評職稱,都會有很大影響。
許紅梅當即就哭了,“我沒想著去害宋醫生啊,我就是說了幾句閒話而已,咱醫院裡背後說閒話的人那麼多,為啥就罰我一個?再說,我也不是造謠,我說的那些都是事實,不信,你們可以去打聽啊……”
張院長麵無表情的道,“就是因為打聽過了,才會知道你刻意傳的那些話有多片麵,不知全貌,不予置評,你真的了解宋醫生跟李家的事兒嗎?你不過是拿了呂豔的好處,聽了幾句片麵之詞罷了,就故意引導其他人去誤解宋醫生,認為她六親不認,可事實上呢?宋醫生當年是被她繼母惡意賣掉的,李家直到現在都不安好心,明知是這樣的火坑,宋醫生難不成還要去跳?另外,生恩不如養恩大,她要為養父母承繼香火,若再認回李家去,那才是真正的不孝。”
聞言,許紅梅臉色煞白,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傳的那話,錯的有多離譜了,她對旁人說的是,宋紅果如今有了本事,就瞧不上李家,不願讓李家沾自己的便宜,所以,才不跟李家相認,怕被拖累,李家幾次上門去找她,她都無情的拒絕了,李家之前出事的時候,她更是冷眼旁觀……
想明白後,剛才的不服氣、不甘心便都煙消雲散,剩下的唯有後悔和惶恐,隻是,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