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不想給彆人帶去麻煩,所以,宋紅果道謝後,把事情交代的更清楚些,“我不認李家,他們心意不誠隻是其一,其二是當年的那份賣斷文書,上麵明明白白的寫著我以後跟李家再無瓜葛,說不好聽點,賣出去的貨,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其三,我養父母待我視如己出,我得留在宋家,替他們承繼香火,不能因為他們現在過世了,我就再回歸李家去當李家女吧?那我成什麼了,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李青秀也附和道,“紅果說的都是真的,我那會兒年歲大些,已經記事兒了,李家收了一百塊,徹底賣斷了血緣,現在出爾反爾,是李家的錯,紅果是受害者,她沒有對不起誰,現在外麵傳她不孝、心狠、六親不認都是謠言,她要是當回李家女,才是對養父母的不孝,至於心狠、六親不認更是無稽之談,您看我跟紅果,我們姐妹不就處的很好嗎?而且,紅果住在紅柿大隊,跟我們二姨、大舅也關係親近的很,這些事兒,隨便找個人打聽都知道……”
張院長含笑道,“李主任彆緊張,你們說的話,我肯定是相信的,小宋的人品,我從沒懷疑過。”
李青秀忙不迭的道,“謝謝您,張院長,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李家原就對不起紅果,不能幫她就罷了,絕不能再拖她後腿,還給她添亂……”
張院長點點頭,“那這次的事兒,不是李家人乾的吧?”
李青秀生怕他誤會,急切的道,“不是,我去問過了,那些閒話不是他們傳出去的,他們,他們其實早就絕了認回紅果的心思了,他們不敢的。”
“不是他們最好……”張院長轉而問宋紅果,“無風不起浪,你最近是不是又得罪誰了?”
聞言,李青秀頓時麵色一變。
宋紅果苦笑道,“確實得罪了人。”
張院長好奇,“誰啊?”
宋紅果無奈的把那晚上去吃婚宴時,跟呂豔之間發生的齷齪大體講了一遍,末了道,“也是我脾氣大,一點委屈受不得,不然當時忍一忍,也就沒什麼事兒了……”
張院長擰著眉頭道,“這哪能怪的了你?是她先出言不遜,你反擊是理所當然,你又不欠她的,憑什麼要忍?再說她那種驕縱跋扈的性子,就是身邊的人一次次的縱容才慣出來的,若不嚴加管束,遲早要闖禍。”
宋紅果道,“事情還沒查清,不一定是她。”
張院長心想,十有八九是了,不過到底還沒證據,他便順著她的話點點頭,“回頭我就讓人去查。”
李青秀試探的問,“這種事兒,能查的清楚嗎?”
張院長冷聲道,“隻要肯下功夫,總能追查出源頭來。”
李青秀下意識的解釋,“我沒彆的意思,更不是替呂豔說話,真要是她,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是怕……”
她是不想事情鬨大,那就收不了場了,會把吳家和呂fs都牽連進來。
張院長明白她的顧慮,淡淡的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總不能由著她這麼折騰,她身邊的人不管,總有人管,犯了錯,就該承擔相應的責任,沒有誰能例外,呂fs公私分明,肯定會理解。”
聞言,李青秀不敢再開口了。
張院長轉頭寬慰宋紅果,“你安心工作,彆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影響,那才會稱了對方的意。”
宋紅果笑道,“您放心吧,我原也沒當回事兒,之前不是還有人忌憚我心狠手辣嘛,我都無所謂,哪裡會把這點傳言放在眼裡?清者自清,我無懼任何流言蜚語。”
張院長欣慰的道,“這就對了。”
他就欣賞這樣的人,不管麵對啥,都能坦然自若,不會亂了陣腳,而不是一點閒言碎語就急得上躥下跳,或是哭天搶地,或是哀哀戚戚到處訴苦,那樣不但於事無補,還會被人看輕。
出了門,姐妹倆沉默走了一段路,還是李青秀沉不住氣,小心翼翼的問,“紅果,你真的不介意啊?”
宋紅果“嗯”了聲。
李青秀似是有些不解,卻也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怕你難受來著,不介意,也就不會為這種破事兒生氣了……”
宋紅果淡淡的道,“我不生氣,可不代表我不會追究。”
李青秀表情一僵,“紅果,我沒有替呂豔求情遮掩的意思,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宋紅果點頭,“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主動來找張院長了,謝謝……”
“跟我不用說謝謝,說到底,都是李家的錯,以前對不起你,十幾年後,還又連累到你,你放心,李家那邊我已經警告過了,他們絕不會對外胡說八道的,有人問,他們也隻會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那樣最好,不然我還得再分心收拾他們。”
“……”
“大姐,事情還沒查出來,未必就是呂豔做的手腳,所以你回去後,先彆跟吳家人提了,省得節外生枝。”
“好,我明白。”
不光節外生枝,還可能打草驚蛇。
中午,吃完飯,宋紅果等霍明樓給倆孩子讀完書,哄著他們睡了後,才提及醫院裡的那些傳言。
霍明樓見她神色淡然,語氣隨意的像是在說旁人的事兒,便知道她壓根就沒放心上,不過,“你不在意,但不能由著對方算計,還是要找出背後的人來。”
宋紅果道,“當然,我又不是軟柿子,哪能由著她們捏?張院長已經讓人去查了,這事兒,不難查。”
“你有懷疑目標?”
“嗯,十有八九是呂豔。”
霍明樓聞言,頓時嫌惡的擰起眉頭,“她上次受了懲罰,難道就沒長記性?還敢來招惹你,真是蠢不自知。”
宋紅果莞爾,“犯不上跟她生氣。”
霍明樓握著她的手,自責的道,“我不止是氣她算計你,更氣自己,沒有保護好你,早知如此,之前對呂豔,就該再懲治的狠一點,讓她知道怕了,也就不敢再對你下手了,便也不會有今日之禍……”
倆人半躺在床上,她靠在他肩膀上,輕聲道,“這哪裡能怪上你?之前你的處理方式,妙的很,是呂豔拎不清,也是呂家縱容,跟你無關,你若當時懲治的過於狠了,倒容易落人話柄,咱們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可是……”
“好啦,我又沒事兒,呂豔這點小伎倆壓根傷不到我,倒是她,死不悔改,這次,可以教訓的狠一點了,讓她長個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