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他們又回到酒店房間門外,敲響了房門。
梁爽打開門,看到他們去而複返,很是驚訝的問道:“蘇秘書,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蘇紅微微彎了彎腰,說道:“梁小姐,我們還是不放心李總,所以想過來請示一下他。”
梁爽撲哧笑道:“李總早就醉了,你們怎麼請示。哎,你們李總的酒量這麼淺的嗎?”
蘇紅堅持說說道:“梁小姐,請讓我們進去麵見李總吧!不好意思。”
梁爽笑道:“你們這是不放心我呢?還是不放心李總啊?”
蘇紅又說了兩聲對不起,但堅持要見李雲海。
梁爽很是不解的笑了笑:“行,你們要進來,就進來吧!不然的話,顯得我在搞什麼陰謀詭計似的。”
說著她側過身,讓開一條道。
蘇紅讓莊勇和丁強在外麵等著,她邁步走了進來。
李雲海仍然躺在沙發上,不過身上蓋了一條小毛毯。
梁爽道:“你看看吧!李總都醉成這樣了。”
蘇紅坐在李雲海身邊,輕輕搖了搖他,喊了幾聲李總。
李雲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
蘇紅拿起桌麵上的那瓶酒看了看,上麵寫的都是俄文。
“這是伏特加酒?”蘇紅訝道,“還是高度白酒!”
梁爽道:“這是我爸喜歡喝的酒,我平時也喝。”
伏特加是世界6大蒸餾酒之一,酒精含量最高可達96度,幾乎比它還高醫用酒精度數高的話,直接喝一口,估計嗓子都要廢了,所以這酒太烈了,喝之前需要勾兌一下,兌到50度左右飲用最佳。
梁爽經常喝這種酒,早就習以為常了。
但李雲海平時喝的酒,最多也就是50度左右的國內白酒,要不就是度數更低的洋酒和啤酒。
最近幾年來,李雲海已經很少喝酒,更沒有喝醉過。
他生意越做越大,手下能人眾多,即便有酒局,他也不需要親自上陣。
上了酒桌,一般也沒有人敢勸他的酒,更難將他灌醉。
所以李雲海連喝三杯伏特加後,立即就醉倒了。
蘇紅明白是這麼回事,急道:“梁小姐,你怎麼能讓李總喝這麼烈的酒呢?會喝出人命來的!”
梁爽道:“我一個女人都能喝啊!”
蘇紅哭笑不得,心知怪彆人也沒用,說道:“梁小姐,李總醉成這樣子,估計也不能等到梁領導回來了,更談不了什麼事。我先扶他回家休息,明天等他酒醒了,再來拜會。”
這一次,她不由分說,扶起李雲海就走。
李雲海雖然醉了,但還是有幾分明白的,嘟囔了一句:“蘇姐!”
蘇紅道:“李總,你喝醉了,我現在帶你回家。”
李雲海喔了一聲:“好!”
梁爽不好再說什麼,隻道:“李總,我真的不知道你喝不了伏特加,我不是故意灌醉你的。”
李雲海無力的擺了擺手。
這時,門外傳來梁伯年的聲音:“李雲海同誌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梁爽把李雲海喝醉的原因說了一遍。
“哎呀,一般人喝不了這個酒。”梁伯年道,“我是以前在莫斯科留學,那邊寒冷異常,我經常喝這個酒喝慣了。你用來招待客人,一定要兌稀了喝。”
蘇紅和梁伯年說了幾句話,帶著李雲海離開。
莊勇和丁強上前來搭把手,一起扶著李雲海下了樓。
回到芝園。
今天晚上,李雲海和蘇紅等人不在家,所以陳美琳也沒有過來。
莊勇和丁強把李雲海送到房間,便行離開。
偌大一幢彆墅,隻剩下蘇紅照顧李雲海。
蘇紅先打來熱水,幫李雲海洗了臉,擦了手。
她見李雲海睡得昏沉,便想著煮些醒酒的湯來喂給他喝。
大晚上的,急切之間也找不到更好的醒酒材料。
蘇紅記得一個土方法,就是用濃米湯加白糖,最能醒酒。
濃米湯也叫粥油,為煮米粥時,浮於鍋麵上的濃稠液體。
據《紫林單方》記載,粥油也是一味藥方。
蘇紅熬了一鍋粥,取得濃米湯,加了一些鹽和白糖,吹涼了一些,端來喂給李雲海喝。
她跟著李雲海這麼久,以前也見他喝過醉,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醉得這麼厲害。
蘇紅把粥碗放在床頭櫃上,扶起李雲海。
“李總,我煮了些米湯,你喝一點,可以解酒。”蘇紅讓他躺在自己身上,然後用羹匙喂湯給他喝。
李雲海也知道自己醉了,十分難受,霸蠻張開嘴喝了大半碗。
漸漸的,他恢複了些許力氣,感受到自己躺在蘇紅溫柔的懷抱裡,說道:“蘇姐,謝謝你,我好些了。我去趟洗手間。”
蘇紅放下碗,扶著他下床。
到了洗手間,蘇紅不願意放手,說道:“李總,你就不要避諱了。你要是摔倒,那我難辭其咎。”
李雲海實在是尿急了,也顧不得許多。
蘇紅撇過臉,聽著那唏哩嘩啦的水聲,芳心一陣悸動。
酣暢淋漓過後,李雲海抖了幾抖,一陣激靈過後,又清醒了不少。
“那酒太烈了!”李雲海苦笑一聲,“我就喝了三杯!三杯就倒了!”
蘇紅哭笑不得的道:“李總,你喝之前也不看看那是什麼酒?那保是高度的伏特加,是要兌稀了才能喝的!”
“我哪知道啊?我看到梁小姐一個女人都喝了,我想著不就三杯酒嗎?我還能輸給她?”李雲海回到床上躺著,用手敲了敲額頭,說道,“誰知道酒一入喉,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但莪也沒想到醉得這麼快!”
蘇紅道:“還好你喝的隻是烈酒!我們甚至懷疑梁小姐是不是給你下了藥呢!嚇到我們了!”
李雲海揉著太陽穴,說道:“那不至於。梁小姐沒有害我的理由。”
蘇紅道:“害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啊?她把你迷倒了,然後把你給睡了,然後就訛上你一輩子了!”
李雲海失笑道:“怎麼可能?這樣的豔福,我還沒有遇到過!”
蘇紅笑道:“你還想著豔福呢!你這樣的男人,還缺女人?你休息吧,我幫你按按頭。”
李雲海嗯了一聲。
蘇紅道:“這樣不好按,你把頭枕到我的腿上,我好好的幫你按按。”
“好!”李雲海的腦袋確實很痛,便偏過身子,把頭放在蘇紅大腿上。
蘇紅扶正了他的腦袋,輕輕的按揉他的頭部。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李雲海也算是享受到了人間美事。
蘇紅的手柔軟有力,按壓的力度恰到好處。
再加上女性溫柔的懷抱,清雅的香味,是那樣的迷人,這比伏特加還要醉人!
李雲海在這樣的溫柔鄉裡,先還和蘇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上幾句,但很快又睡著了。
蘇紅按了有半個小時,見李雲海打起了呼嚕,知道他睡了,她繼續按摩,沒有停止。
又過了半個小時,蘇紅按累了,腳一直保持同樣的姿勢不動,也變得麻木了。
蘇紅怔怔的看著懷裡的李雲海,她是第一次離這個男人這麼近,近到觸手可及,近到隨便她拿捏!
她的雙手撫摸上李雲海的臉。
李雲海舒服的動了動身子。
這個動作給了蘇紅莫大的鼓勵。
但她芳心跳得厲害,也鬥爭得厲害。
她明明知道,隻要自己勇敢一點,那這個優秀的男人,今天晚上就沒有地方可以跑,肯定任由她擺布。
可是她又不敢了。
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明知道李雲海不止林芝一個女人,哪怕多自己一個,也不算什麼。
可是她的矜持和羞恥心,卻讓她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她修長如蔥般的手指,輕撫過李雲海的臉頰,然後輕輕的抬起他的頭,將其放在枕頭上。
李雲海忽然翻了翻身,張開雙手抱住了她,
蘇紅腿正麻木呢,想動也動不了。
被李雲海抱住以後,一股電流從全身流過,電得蘇紅渾身發麻。
蘇紅的手輕輕的顫抖,她咬著嘴唇,眼睫毛撲閃撲閃的,眼睛裡閃著晶亮的光芒。
她慢慢的躺下來,倒在李雲海的身邊。
“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都不怪你。”蘇紅輕聲說道。
然而李雲海並沒有聽到,也沒有做更多的動作。
他真的醉了!
一個男人若是真醉了,想欺負一個女人,其實是很難的事情,心有餘而力不足。除非他隻是裝醉或者壓根就沒有醉,才有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來。
李雲海是真的醉了!
他抱著蘇紅,愜意的睡著了。
蘇紅也累了一天,躺在李雲海的懷抱裡,安詳的睡去。
花城的天漸漸亮了起來。
一輪紅日從東方慢慢的升起,將光明灑向人間。
晨曦和微風,從窗簾縫隙中間透過來。
李雲海醒來,睜開雙眼便看到了身邊熟睡的蘇紅。
蘇紅不愧是大美女,睡姿優美動人,呼吸綿長而清香。
她長長的眼睫毛,覆蓋在如玉一般的肌膚上,臉蛋上沒有一點瑕疵。
李雲海欣賞完她的盛世美顏後,才驚覺過來:她為什麼睡在我身邊?
宿醉過後,李雲海慢慢的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哎唷!”李雲海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混賬東西!自己喝醉了酒,卻害了蘇姐!後來不知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我不會把蘇姐給睡了吧?”
李雲海連忙起身,然後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蘇紅身上。
還好,蘇紅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脫掉。
這意味著,他倆昨天晚上或許沒有發生過分的事情。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已經發生過了,但蘇紅害羞,又把衣服穿上了。
一念及此,李雲海苦笑一聲。
他悄悄的起身去洗漱。
蘇紅已經醒了,但她羞怯得不敢亂動。
等李雲海下床後,她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輕悄的下樓去了。
李雲海回到臥室,不見了蘇紅,便下樓來。
蘇紅正在準備早餐,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響,便喊道:“李總,早餐馬上好。”
李雲海道:“蘇姐,彆辛苦了,我們到外麵吃吧!”
蘇紅道:“外麵的沒有家裡做的乾淨。你坐一會兒,馬上就好。我煮兩碗餃子,很快的。”
李雲海應了一聲,想到昨天晚上沒有和林芝通電話,怕她擔心,便打了回去。
林芝在月子裡,睡眠沒有一定的時間,隨時想睡就睡了,醒來後又要照顧孩子。
兩人聊了聊天。
林芝問道:“梁伯年他們去了嶺南考察,到了花城吧?”
李雲海道:“他們昨天下午到的,我昨天晚上還去拜會了他,喝多了,睡得早,所以沒和你通電話。”
林芝道:“我就知道。梁伯年他們這次去考察,主要是學習嶺南那邊的企業改革經驗,聽說他們還要去鵬城呢!你不是也要去鵬城嗎?”
李雲海道:“我要先去趟北金,參加四海中心的開業典禮,然後再從北金飛到寶安國際機場。”
林芝道:“我和朱姐通過電話,北金那邊都準備好了,就等你過去。”
兩人隨意的聊著天,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想到什麼就聊什麼。
不一時,蘇紅做好了餃子端出來。
李雲海掛斷電話,和蘇紅一起吃。
兩人各吃各的,也不說話。
李雲海覺得自己是個男人,如果不說點什麼,似乎過意不去,便道:“蘇姐,昨天晚上多謝你照顧我。”
蘇紅臉色緋紅的說道:“哦,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李雲海問道:“蘇姐,我們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蘇紅不太自然的扭了扭身子,低著頭道:“都是我自願的,你不用自責。”
李雲海腦袋嗡的一聲響!
完了!
看蘇姐這表情,難道真的發生了?
李雲海啊李雲海,你要欠下多少情債?你又拿什麼去償還這些情債?
蘇紅抬起起來,見他盯著自己看,便道:“李總,沒事的!昨天晚上的,我誰也不會說。你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好了。”
李雲海尷尬的笑了笑:“蘇姐,你真美!可惜我昨天晚上是豬八戒吃人參果!”
蘇紅不解的眨巴著雙眼:“什麼意思啊?”
李雲海放下筷子,笑道:“沒什麼意思!我吃完了。”
蘇紅收拾筷碗。
莊勇和丁強過來接人。
陳美琳坐著郭婉華的車也過來了,在外麵喊:“哥!哥!”
李雲海和蘇紅一起出來。
陳美琳下了車,上了李雲海的車。
“哥,昨天晚上你去哪裡了?我來了,你們都不在家呢?”
“哦,我昨天晚上有事。”
陳美琳問蘇紅道:“蘇秘書,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紅,不會生病了吧?”
蘇紅輕撫一下臉頰,閃爍其詞的道:“我沒事。”
到了場館,李雲海接到帶隊領導的通知,上午十點半,梁伯年一行人將來廣交會看望和慰問省市代表團的同誌們,請大家做好迎接準備。
今天是廣交會最後一天,四海集團展位迎來了大量的外商。
經常參加廣交會的外商,也慢慢的學精明了。
他們都知道,隻要等到廣交會最後一天來采購,就能拿到最優惠的價格。
這就好比下午去菜市場買菜,肯定能用最低的價格買到菜。
洋人們來得多了,也就了解了國人的脾氣和習慣。
因此,很多精明的外商都會特意在最後一天來下單,這樣可以再壓一波采購價格。
所以這天來的外商格外的多。
李雲海他們從一開門便忙個不停。
對於梁伯年一行人前來慰問之事,李雲海並不在乎,也沒有時間去幫什麼準備。
反正忙完今天,廣交會就結束了,大家都有一種結束緊張考試即將放假時的輕鬆感,誰還在乎領導來不來?
梁伯年一行人,於上午十點半,準時來到了廣交會。
他們來到本省代表團的展區視察工作。
梁爽也在隊伍裡。
吳陽等人亦步亦趨的在旁邊陪同。
考察團的人,先行來到四海集團的展位。
吳陽陰陽怪氣的說道:“梁領導,四海集團大是大,成交額也很高,就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啊!”
梁伯年愕然問道:“什麼意思?”
吳陽正好借這個機會給李雲海上眼藥,說道:“這次考察團過來,我們想請各位領導吃個飯,順便彙報一下本屆廣交會的工作。所以我找各個參展商,要求大家一起迎接各位領導。誰知道李總非但不領情,還把我打了一頓!”
梁伯年驚訝的道:“是嗎?我印象中,李總是個溫文爾雅的商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吳陽目露痛恨之色,說道:“千真萬確!昨天很多人都看到了李雲海打我!”
梁伯年驚疑不定,不知道這個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時,同行的劉領導沉聲說道:“李雲海一向囂張跋扈,目無領導!他做出這種事情來,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打人,可不是第一次了!我聽說,以前他就打過帶隊的領導,還利用自己的裙帶關係,把帶隊的領導都給開除了!”
李雲海以前的確犯過這樣的混,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沒想到又被人翻出舊賬來。
梁伯年初來乍到,並不知道這些陳年往事。
劉領導話音一落,馬上就有人附和,說這是真的!我們知道這事!
三人成虎,看來李雲海喜歡毆打領導的事情,是跑不掉了!
梁伯年蹙了蹙眉頭。
誰都知道他一來西州,就主動和李雲海交好,但這些人故意當著他的麵貶損李雲海,這分明就是使的離間之計!
梁伯年一言不發,走向四海集團的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