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潔打算盤的手法，雖然比不上專業的劉燕等人，但算起來很快速。
李雲海覺得自己之前小瞧了她，這真是個多才多藝的寶藏女子。
龔潔計算完畢，然後核對錢數，發現其中一筆數目有出入，當即指了出來。
財務主管黃英，和會計和出納一起仔細核算了一下，說是因為財務的問題，計算錯誤，錢財數目對得上號。
雙方又核對了一次，確定無誤，財務人員這才拿著錢前往銀行存入公司財戶。
在公司裡麵，會計管賬務，出納管錢財，這兩者必須分得很清楚的。
李雲海見她處理得頭頭是道，不由得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知道打算盤的？”
“我學過，以前下鄉插隊，在成立文藝宣傳隊之前，我在生產兵團裡幫忙計算工分呢。”
“哦，不錯。”
“後來我拍電影，為了體驗生活，我也到工廠裡體驗過當管理人員。”
她的辦公室裡有茶水台，龔潔起身，給李雲海倒了一杯水。
公司穩定發展以後，平時每個員工各司其職，分公司的經理並沒有多少事務要管理。
龔潔處理完公司的財務、報表後，便對李雲海說，要不要到兩家門市部例行巡查？
李雲海說你現在就是經理，整個花城分公司都歸你管理，你想做什麼，不用問我，你就當我遠在西州好了。
龔潔淺淺的一笑，說那我就下去檢查一下工作。
李雲海跟著她下樓來。
兩人先來到二樓的培訓班。
和西州一樣，來參加電腦培訓的，大都是在職的職工或者在讀的學生，隻有晚上和周末才有時間，白天的電腦班，都是給社會上的青年來上機，兩塊錢一個小時，隨便他們打字或者玩遊戲。
1986年，PC機上的遊戲已經十分豐富。
比起街麵上的遊戲機來，PC遊戲的可玩性更高，也更適合一個人消磨時間。
國內的遊戲公司也開始崛起，精訊公司發布了一款名叫《如意集》的商業遊戲。
還有一個很經典的FC遊戲，超級瑪麗奧，也開始移植到了PC機上，這款橫版過關遊戲，估計是很多人的回憶和童年。
此外，還有很多的RPG遊戲上線，諸如勇者鬥惡龍、魔界神兵、地底探險、地下城等等。
龔潔還是第一次看彆人打電腦遊戲，她看到培訓班裡，坐了很多青年人，一個個對著電腦，雙手不停的敲擊鍵盤，還以為他們是在學習呢，一看屏幕，卻是在玩和紅白機差不多的遊戲，不由得十分訝異，問李雲海道：“這不是電腦培訓班嗎？怎麼還有遊戲玩？”
李雲海笑道：“遊戲也是電腦的一個重要功能，是推進電腦軟件、硬件技術發展的動力。電子遊戲，給壓力大的現代人，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休閒方式。”
“這算不算玩物喪誌？”
“任何一樣東西，隻要不沉迷，適當的安排工作和娛樂，就不能算玩物喪誌。逗貓遛狗，養花養鳥，哪一樣不是玩呢？有的人沉迷於女人，荒廢了人生，但不能因此就禁了男女之情吧？”
“你這比喻！真的是！”龔潔羞紅了臉，看著彆人玩了一會兒，笑道，“這遊戲看著挺好玩的，有空你教教我怎麼玩，好不好？”
“可以。其實不用教，你隻要一上手，就知道怎麼玩了，一般的人都能無師自通。遊戲是給人娛樂的，又不是給人考試的，所以不會有太大的難度。”
兩人又下樓來，一樓門市部，有幾個顧客在挑選機器。
辦公設備商店，和一般的商店不同，很少有顧客盈門的時刻，一般情況下都忙得過來，每天隻要有幾十個客人進來，成交量達到十分之一，交易額就很高了。
兩人又往百貨大樓的賣場走來。
龔潔問道：“李總，花城分公司，昨天的營業額是87萬，利潤有多少呢？”
李雲海道：“扣除成本、稅收、人工等開支，有40%到50%的利潤。”
龔潔飛快的心算了一下，說道：“那挺不錯的嘛！一天賺40萬，一個月就是1200萬，一年有1億多的利潤。這還隻是一家分公司的收入。”
李雲海哈哈笑道：“這個收入是不穩定的，不會每天都有這麼多的錢。昨天有人買了20台打字機，所以營收就高一點。”
龔潔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得儘快多開分公司，開得越多，賺得越多。”
李雲海道：“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但是也要選對開店的地址。開店的學問很大，同一個店鋪，不同的人來經營，會有虧有賺。同一個人，經營不同的店鋪，也可能有虧有賺。”
龔潔有意轉行，所以特意向李雲海求教經營之道。
兩人說說笑笑的來到了百貨大樓賣場。
一進門，就看到有個顧客在和營業員扯皮。
龔潔上前了解情況。
原來是顧客買了台一代打字機，用了三個月，看到新出的二代打字機，便想置換。還想以原價進行抵價。
營業員以顧客使用了三個月為由，不能置換。
顧客不依不饒，說我的打字機就是在你們這裡買的，一直保護得很好，跟新買的時候一模一樣，你們憑什麼不給我換？
營業員被他鬨得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好。
恰巧龔潔來了，營業員便向她求救，同時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拋給了龔潔。
龔潔第一天當經理，哪裡知道這事要如何處理？便看向李雲海，向她求助。
李雲海一臉你拿主意的表情。
龔潔見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由得抿了抿嘴。右手握拳放到耳邊，拇指和小指伸長，做了打電話的手勢，然後喂喂了兩聲：“是李總嗎？我是花城分公司的龔潔，現在有件事情向你彙報。”
李雲海錯愕的看著她。
龔潔笑道：“你不是在西州嗎？我現在向你打電話求教呢！快接聽電話。”
李雲海呃了一聲，心想你可真會玩！也學她的，把手放到耳邊，說道：“喂，我是李雲海，請問有什麼事？”
龔潔可是專業的演員，一秒入戲，一本正經的說道：“李總，現在有這麼一件事，請教如何處理。”
她把顧客要置換二代打字機的要求說了。
李雲海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過他很快就有了決定，說道：“可以置換，但不能原價置換，電子產品的折舊的最低年限為3年，我們就以五年計算，第一年折舊30%，第二年折舊25%，第3年20%，第4年15%，第5年10%。他使用了三個月，也就是一個季度，按第一年折舊率的四分之一計算吧！”
龔潔嫣然一笑，說了一聲謝謝李總，放下手來，等於掛斷了電話。
她如此這般的向顧客進行解釋。
剛才她和李雲海假裝在打電話，顧客就在旁邊聽著，自然聽得明白。
第一代打字機，顧客是以13800元的價格買的，現在使用了三個月，要折舊12%，也就是要1656塊錢，他覺得太貴了！用了三個月就要這麼多的錢？一個月豈不是要552塊錢？
龔潔已經聽明白了李雲海的算法，便耐心的解釋給顧客聽，說這全新的機器，折舊率當然比較高，在國外，一台價值5萬多元的電腦，也就使用三到五年，就會被淘汰，那個折舊率豈不是更高？你在購買電子產品的時候，就要綜合考慮到折舊使用費。一輛20萬的小轎車，你買回家就成了二手車，起碼就要便宜好幾萬，這是一樣的道理。
她又說道，我們願意給你置換，已經是良心企業了，你也買過其他電器，你看他們廠家給不給你置換？
顧客也是個知識分子，聽到這話不由得怔忡，三思過後，他最後還是決定按照店裡的規定置換。
龔潔讓營業員去幫顧客辦理手續。
百貨大樓這邊的生意明顯比騎樓那邊要好，逛店的人比較多。
龔潔見營業員忙不過來，便前往幫忙。
李雲海則悠閒的坐在一邊看著。
等店裡閒下來以後，龔潔才有空回到李雲海身邊坐下來。
她剛才表現得還不錯，賣出去3台打字機。
這幾年，四海打字機是四海商店最好賣的產品。
有些顧客一看到她，便認出她來，有一種很自然的親切感，對她推銷的產品，自然也就有了一種信任感。
很多明星成名以後，都會走上經商的道路，大多數都做得很不錯，因為他們的臉就是通行證，能拉近絕大多數人的距離，也能得到粉絲的追捧。
李雲海和龔潔合作，肯定是雙贏的。
中午，李雲海請龔潔到附近的餐館吃飯。
這裡餐館眾多，各種口味的南北菜肴都有。
李雲海知道龔潔是上海人，不喜歡吃辣，便找了家粵菜館。
粵菜以清鮮香滑為主，李雲海點了一例烤鴨，一例白切雞，一個老火靚湯。
李雲海問她道：“龔姐，你覺得怎麼樣？還能適應這樣的生活吧？”
龔潔點頭笑道：“我覺得挺好的，生活過得充實。當演員的時候，都是我聽導演的指揮，他們叫我怎麼演，我就得怎麼演。而當經理的話，我可以指揮彆人，這種角色的變動，讓我有一種很特彆的成就感。隻是今天生意好像不太好，隻怕還沒有昨天賣得多。”
兩人越聊越投機。
李雲海安撫她道：“生意有時好有時壞，不用在乎一天的得失，我們經營一家分公司，要看它一年的盈利能力。我對上海不熟，如果我們到那邊開分公司，你覺得在哪裡比較好？”
龔潔說道：“嗯，當然是南京路。那是商業中心。”
李雲海道：“好。等北金的分公司開起來穩定以後，我們再到上海去經營。”
龔潔問道：“為什麼不一起開呢？”
“會忙不過來的，一口吃不成胖子。企業的發展，要一步步的發展壯大，一下子在全國各地廣撒網，開遍分公司，你說我怎麼管得過來？我要是不去管吧，公司出了事，那就是虧本，還不如不開。全國各大城市，都有我們的經銷商，我們開分公司，隻是為了更好的擴張市場。”
“你很利害，最難得的是，你不會貪功冒進。我認識一個商人，他在1980年的時候，因為機緣巧合，賺到了上千萬的資產，後來盲目投資，虧得一無所有。他再想東山再起，卻怎麼也沒有那種機緣了。”
“有些人並沒有真正的本事，隻是碰到了一個風口，所以賺到了錢。就好比一個人忽然中了大獎，得到了幾百萬的現金，卻因為乍富不知新受用，拿著錢去豪賭，結果一夜之間就輸光了。企業的擴張和盲目投資，其實也是一場豪賭。”
下午，兩人回到分公司的辦公室。
工作人員進來稟報道：“龔總，有個人自稱是西譽公司的，要求見你。”
“西譽公司？”龔潔並不知道這家公司，問道，“他們有什麼事嗎？”
工作人員說道：“他們就說要見我們老總。”
李雲海想到昨天和葉連西的見麵，心想這小子不會又來搗蛋吧？不過他也不怕對方，便道：“你讓他進來吧！”
來的人果然是葉連西，他打著哈哈走了進來，卻見辦公室坐的並非郭婉華，便是一愣，問道：“郭總呢？”
龔潔沉著的說道：“郭總不在，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葉連西打量龔潔兩眼，思索道：“你好眼熟啊！你是那個誰？你不是大橋下麵那個秦楠嗎？”
龔潔說道：“我是演過秦楠。”
葉連西哎喲一聲：“我可喜歡看你演的電影了！你長得真是漂亮，就是身子單薄了一些，你們當演員的，是不是都吃不好？我可聽說了，西遊記劇組難得吃一回雞！當演員真的是太辛苦了！你跟我說，我天天買山珍海味給你吃！”
龔潔無語的搖了搖頭，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
葉連西笑嗬嗬的道：“我是有事，可是我找的人是郭總，跟你談不著啊！”
龔潔道：“這裡我做主，我就是經理！你有事就說，沒事的話，那就請自便。”
葉連西看了一眼李雲海，大聲笑道：“龔小姐，你也是經理啊？行，那我跟你談也是一樣的，我想當四海集團在嶺南的總代理！”
這事太大，龔潔不敢擅專，看向一邊的李雲海。
李雲海翹著二郎腿，看著一份報紙，一動不動的說道：“可以啊，每年一億的代理費，以後每年還要遞增30%。”
葉連西一聽就無法淡定了：“每年一億元的代理費？以後每年還要遞增30%？你怎麼不去打搶呢？”
李雲海慢條斯理的將報紙翻過一頁，說道：“你若是沒有這個實力，就不同要跟我們談了！”
葉連西冷哼道：“我跟你們經理談話，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這個人怎麼一點也不講禮？龔小姐，你說吧，能不能合作？”
他在知道四海集團的能量之後，也就不敢放肆，但又不想將這麼好的生意拱手相讓，所以想到了當總代理這一招。
龔潔當然是隨著李雲海的話來說：“可以合作，每年一億的代理費，每年遞增30%。”
“這不可能！”葉連西沉著臉道，“你們這是故意為難我吧？我可是帶著誠意來和你們合作的！彆以為我怕了你們！”
龔潔不由得好笑，說道：“同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你主動來找我們合作，我們有權力拒絕和你合作，我們一沒威脅你，二沒誘導你，你不用怕我們啊！”
葉連西傲然的說道：“我給你們每年2000萬的代理費，你們把嶺南全省的生意交給我來代理！包括你們的兩家門店，都要轉讓給我，值多少錢，我照付！”
李雲海發出一聲輕輕的嗤笑。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不講道理的話。
龔潔知道四海公司在這邊能賺多少錢，所以也覺得此人簡直就是蠻不講理，說道：“同誌，那你可以離開了。這場合作，我們肯定談不攏。”
葉連西騰的起身，說道：“彆給臉不要臉！我不入你們公司的股，隻尋求一個合作，這已經是給你們麵子了！惹毛了我，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李雲海終於放下了報紙，說道：“如果你真的想合作，我給你一個建議吧，到我這裡拿貨回去賣，不用加盟費，也不用入股費。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這就是我給你最大的寬容。”
葉連西嗤之以鼻的道：“我可是大老板，你把我當小經銷商？”
李雲海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你對說了，我們公司隨便一個區域級的經銷商，每次拿貨都是幾千萬，像你這樣的，還真的隻能算是小經銷商！彆一臉沒見過世麵的苦大仇深，有空多出去走走看看！”
葉連西臉色一滯，說道：“我跟你們說不著，我等郭總回來再來談！不知何謂！”
說完他氣騰騰的轉身離開。
李雲海對這個人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評判，隻能說是無語。
龔潔問道：“李總，這人是誰啊？好囂張！”
李雲海道：“你以後獨擋一麵的時候，說不定也會遇到這樣的人，你一定要學會周旋。不必害怕他們，也不必招惹！這個人是同行，生意被我們搶了一大半，他正想方設想，要麼弄死我們，要麼吃了我們！”
龔潔輕呼一聲：“沒看出來他這麼陰狠！”
李雲海淡然說道：“沒什麼好害怕的！他弄不死我們，也吃不下我們！”
下午，龔潔又到兩家賣場檢查了一遍工作，看到店裡生意忙，就幫一下。
這一天風平浪靜的過去。
龔潔大概計算了一下今天的營業額，隻有50多萬，還沒有昨天的多。
她未免有些小沮喪，覺得自己不如郭婉華。
李雲海寬慰她，說不能這麼算，你今天已經很努力了，郭姐一般都不到門市部幫忙的，然後問她到哪裡吃飯？
龔潔說今天生意這麼差，就彆到外麵吃了吧？冰箱裡還有點菜，我們兩個人，隨便做兩個菜就夠了。
李雲海笑著說，沒看出來，你一個大明星，還會做飯菜啊？
龔潔說我當然會做了，你不會以為我是資本主義大小姐吧？我都是自己動手做飯吃。
李雲海說了一聲好，兩人回到家裡。
程林要加班，還沒有回來。
龔潔來到廚房做飯菜。
李雲海打電話到香江，詢問郭婉華今天回不回來。
郭婉華接聽電話後，說今天不回來了，旅途太過勞累，又開了一個下午的家長會，現在隻想躺著睡覺。
李雲海問了問陳美琳的學習成績。
郭婉華說美琳的成績還算不錯，應該不至於留級。
“雲海，美琳對我懷孕，有不同的看法呢！”
“她不想要弟弟妹妹？”
“唉，不知道怎麼說，我跟她說，這是他爸的遺腹子，估計她並不相信，她好像懷疑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可能她認為這個孩子是你的吧！”
李雲海想說，這本就是我們的孩子啊？
可是這話他又說不出來。
李雲海心頭，閃過一種異樣的想法。
陳萬兆一死，郭婉華立馬就和李雲海好，而且是不采取安全措施的那種。
這個女人，她是不是故意的想懷孕？而且是想造成一種假象？就是要讓世人都以為，這個孩子是陳萬兆的遺腹子？
陳萬兆去世前後一個多月，郭婉華都在香江，而且和陳光信等人交往甚密，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可疑的男人出現。唯一的李雲海，也是有表弟的身份出現，在香江也隻待了幾天時間。
種種跡象都可以表明，郭婉華懷的這個孩子，極有可能是陳萬兆的！
反正李雲海不可能當眾承認這個孩子。
如果真是如此，那郭婉華的想法真的是太可怕了。
李雲海掛斷電話，認真的考慮自己和郭婉華之間的關係。
一直以來，他就是墜入了郭婉華的溫柔陷阱。
而他也甘願跳進去，無法自拔。
郭婉華留下這個孩子，對外可以宣稱是陳家的骨血，享受更多的福利待遇，也得到陳家人更多的尊敬。又可以用這個孩子來控製李雲海，甚至是威脅李雲海。
不管怎麼說，郭婉華都是最大的贏家。
李雲海甩了甩頭，似要把煩惱都甩開，他起身來到廚房，見龔潔係著圍裙，正在炒菜。
“這是紅燒大排，”龔潔一手醬油瓶，一手糖罐頭，笑道，“隻是沒有買辣椒，你吃得習慣不？”
“習慣！我不吃辣椒也行。你們上海人是不是特彆喜歡吃紅燒的菜？”
“是啊，紅燒肉、紅燒大排、紅燒魚塊，還有糖醋小排、爆魚，都是甜的。”
“難怪你長得這麼甜蜜蜜的，原來是從小就吃甜食長大的。”
“那你是吃辣椒長大的，性格是不是特彆火爆？”
“你覺得呢？”
“我沒覺得，或者我們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不長吧！日久才能見人心嘛！”
“是啊，好一個日久見人心！”
“嗯？”
“咳，我是說，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太短了。”
“來，嘗一口。”龔潔用菜勺挑了個排骨，遞到李雲海嘴邊。
李雲海嘗了一塊，味道甜美，口感厚實，湯汁濃鬱，的確是美味。
“喔！好吃！”李雲海誇讚道，“龔姐，你可真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以後誰要是娶了你，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
“老姑娘了，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我怕是要嫁不出去了！我聽說過一句話，要想留住男人，就要先留住他的胃。我就在想啊，為什麼一定要女人來留住男人呢？那男人要是想留住女人，又得付出什麼代價？”
“這句話是說給太太小姐們聽的，他們留住的是上流社會的好男人！普通夫妻之間，光是雞毛蒜毛的日常，就夠讓人煩的，誰還講究這些？現在鄉下地方，都是有口吃的就不錯了，誰還敢挑肥撿瘦？很多人家裡，一個月才吃一餐肉，你說能留住誰的胃？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
“你的見解，總是與眾不同，又讓人耳目一新！以後我也不用看閒書了，直接聽你講話便是了。”
“我們又不能經常生活在一起，我哪有那麼多時間陪你嘮嗑？”
龔潔撇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你空就多來陪陪我，我很喜歡你說話的。”
“咳，龔姐，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你有空多陪陪我。”
“後一句。”
“我很喜歡你——”
“打住，就這五個字，夠了。記住了啊，我之前欠你兩個喜歡，現在你又還給我一個喜歡，我隻欠你一個喜歡了！”
“啊？還能這麼算賬的嗎？”
“不然怎麼算呢？”
“應該你算你的，我算我的才對。這說明我們彼此都很欣賞對方，是吧？這樣吧，我們各自積攢自己的喜歡，到時候再看，是你給我的喜歡多，還是我給你的喜歡多。”
“龔姐，你真不愧是演員，太會說話了。對了，郭姐要明天下午才能回來，你明天還得當值一天經理。”
“可以啊！我現在當上癮了，覺得挺好玩的。”
“你能覺得工作很好玩，可見你是真的適合做這一行。”
“我是演員嘛，演什麼像什麼。”
龔潔炒好了菜，和李雲海一起端著出來吃飯。
她炒了一個紅燒大排，一個走油肉，一個蔬菜。
李雲海意外的覺得很好吃，說道：“不得了，你的手藝，比國際大飯店的廚師還要地道！”
“我做的才是地道的上海菜。大飯店的廚師做的菜，是給外地人吃的，口味經過了改良。你不嫌太甜嗎？”
“還好啊，我能接受。”
這時，程林忽然回來了，在外麵喊門。
龔潔起身開門，笑道：“你怎麼回來了？”
程林走進門來，說道：“哦，你倆在吃飯，是不是我回來得不巧？打擾到你們的燭光晚餐了啊？”
“去你的，胡說八道！什麼燭光晚餐？”
“哎，那就叫燈光晚餐！嘻嘻！”
“彆油嘴滑舌的了，吃過了嗎？”
“我還沒有吃呢！”
三個人一起吃完飯，商量到外麵去看電影。
李雲海說不想去，被程林拉了起來：“去嘛！兩個美女陪著你看電影，你還拒絕呢？”
他剛想說話，電話響了起來。
李雲海接聽電話，臉色驀的一變，說道：“什麼？騎樓的店鋪被人砸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