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看著她一口喝完了一杯雞尾酒,很是驚訝。
“再來一杯。”她朝酒保招了招手。
酒保又調了一杯瑪格麗特放在她麵前。
她這一次沒有一口飲儘,而是慢慢的喝。
李雲海現在已經知道,這個美女名叫小絲,但他並沒有和她搭訕,隻是掏出錢來買了單,然後各喝各的酒。
小絲似乎是在等人,時不時看一眼手腕上精美的手表。
不一會兒,有一個戴著白帽子,穿著白色西裝、白色皮鞋的青年男人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酒吧,來到吧台邊坐下,把手擱在吧台上,含笑看著小絲。
“傑克遜!”小絲露出迷人的微笑,和男子輕輕擁抱了一下。
男子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
酒保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發出一聲長長的哦聲:“傑克遜!真的是你!”
傑克遜朝他眨了眨眼睛,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聲張,然後對小絲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飛機晚點了。或許明天我可以送你去學校?”
小絲手撐著下巴,說道:“我不開心,我的朋友太少了,隻有喊你過來陪我,我沒想到你真的過來了。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的工作?”
“沒有工作比陪朋友更開心的。”傑克遜聳了聳雙肩,“雖然夜已經深了,但我想還有時間是屬於我們的。我們去哪裡?”
小絲伸出手:“我的錢都花完了,你先借我一點。”
傑克遜伸手一摸口袋,掏出幾千美元來:“夠嗎?”
小絲隻抽出其中一張錢,遞給李雲海:“謝謝你。”
李雲海搖了搖手,說道:“我請你喝的。”
小絲燦然一笑,露出比皮膚更白的兩排貝齒,她收回錢,朝李雲海揮了揮手:“再見!”
李雲海微微點頭。
小絲和傑克遜一起離開,傑克遜也朝李雲海揮了揮手。
酒保興奮的無以複加,明明沒有喝酒,臉色卻比喝了酒還要紅,說道:“太不可思議了,我居然見到了流行歌王傑克遜!”
他朝李雲海打了聲招呼:“嘿,你認識傑克遜嗎?你看到他,你不激動嗎?”
李雲海搖了搖頭,他雖然認得那張標誌性的臉,但並不追星。他對國外的流行音樂也並不感冒。
他喝完杯中酒,起身離開,回到酒店房間。
次日,李雲海並沒有和GCA公司的人進行談判,也沒有馬上動身前往GCA公司考察。
他要采購的定單,達到了7.8億美元,這筆錢放到米國也不算一筆小數目。
就以天才歌王傑克遜來說,他在全盛時期,年收入也就5000萬到一億美元。差不多要花費一個黃金十年才能賺到7.8億美元。
這筆錢也是李雲海現在的全部身家,他拿出來采購一套機器,不想被彆人當傻子耍。
GCA代表們的傲慢無禮和高高在上,讓李雲海覺得這些人並沒有合作的誠意。
他不管米國這邊的售後是多麼的糟糕,他付出了錢,就必須有相應的售後。
李雲海決定等尼康那邊有了回複再做決定。
這意味著他又要在紐約多逗留一天。
還好,紐約是座值得一逛的國際大都市。
李雲海和龔潔來到第五大道的82號大街,參觀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這裡收藏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品和文物,收藏有300多萬件展品。
他們來到亞洲部,看到了琳琅滿目的我國古代的珍稀文物。
龔潔驚訝的問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我國文物?”
李雲海苦笑一聲:“在大都會藝博館裡,絕大多數我國文物都是經私人或古董商手買得的。1949年前,我國的古董市場,幾乎就是向國際開放的。當年戰亂,許多破落家庭被迫出賣自家收藏謀生活,賣給國人或外國人。那個時候米國人有錢啊,在全世界收羅各種文物當作收藏。當然了,其中也不乏被盜賣的。”
龔潔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
兩人在大都會遊玩了大半天,出來以後,去了百老彙看歌劇表演。
他們看的是《悲慘世界》歌劇,該劇改編自雨果的同名,從開始到結尾都是蔚為壯觀,故事講述清晰,視角強烈,主旨真誠。這是一場五星級的表演,充滿了力量。
龔潔是流著淚出來的,她是個感性的人,深深的為芳汀的悲慘命運所感染,也被冉阿讓的顛沛流離的一生而感歎。
“冉阿讓的結局,是不是我們每個人的宿命?”龔潔輕柔的問李雲海。
李雲海輕輕搖頭,掏出手帕遞給她,說道:“不,他算是活得比較精彩的了,他雖有苦難,但也享受過天倫之樂。最後雖然孤獨的死去,好歹還有女兒女婿給他送葬。或許更多人的結局,還比不上冉阿讓。”
龔潔擦乾了眼淚,說道:“我忽然好想有個孩子,我覺得苛賽特好可愛,我也想有一個這樣的女兒。”
李雲海一語道破關鍵:“首先你得找個男人。”
龔潔破涕為笑:“我當然知道,我得先找個男人,然後才能生孩子——”
她覺得和李雲海討論這種問題,太過私密,不由得羞紅了臉。
兩人回到廣場飯店。
倪教授向李雲海報告,說東洋那邊有了回信。
李雲海精神一振,問他東洋那邊怎麼說?
倪教授說,尼康公司願意出售全套生產線,包括最先進的步進式光刻機,還有DRAM芯片生產線。
李雲海問道,除了這些以外,我們還需要哪些高新技術,才能保持在芯片行業的領先地位?
倪教授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可太多了,半導體材料在材料行業,也是屬於非常技術壁壘非常高的領域。
半導體材料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要求純度非常高。比如作為原材料的矽的純度要求是11N,也就是99.999999999%。一個半導體工廠每天需要大量的高純度水用來做清洗。水的純度也要求在6N以上。需要指出的是,這種高純度的水,並不是每個國家都有能力製造的。半導體材料領域的範圍是很廣的,比如在芯片生產過程中,轉移晶圓需要用到一種電子吸盤。
還有精密化工材料行業的發展也十分重要。
有些高新技術公司,研製新的技術以後,特意不把自己開發的技術申請專利,而是黑箱化。後發國家除了研發之外,很難進行模仿。
這也是為什麼,就算能買到高科技產品進行拆解,也不一定能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關於這一點,李雲海表示理解,事實上,他也在這麼做。
在CCA領域,李雲海研究出了好幾種不同配方的CCA,但他隻拿出一種來注冊專利,其他的他也進行了黑箱化,等以後有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使用。
倪教授說道,除了硬件方麵,還有軟件。東洋長期重視製造業,卻輕視軟件業的發展,所以東洋的EDA軟件並不突出。東洋各個大企業都是自己內部開發了自己用的設計軟件,而且視為自己的競爭能力,不願意對外公開。
這一次的采購,GCA公司不僅向李雲海出售硬件設備,還將向他出售全套的軟件。
倪教授說,尼康也有自己的EDA軟件,但比起GCA公司來,肯定要差得遠。
李雲海問道,尼康公司的報價是多少呢?
倪教授說,他們的報價倒是很便宜,隻要7億美元,包括全套的硬件和軟件。
李雲海心想,這一下就能節省0.8億美元!
但是東洋人的EDA軟件卻要差一點。
另外還有一點值得李雲海注意。
就是東洋人的半導體產業,正在遭受米國人的毒打,也許幾年以後,東洋人的半導體產業就會一蹶不振,他再想購買後續的升級產品,還是要回過頭來找米國人。
不過也有可能,今後的芯片產業格局,將全部改寫!
尼康也好,GCA也好,都將退出曆史舞台。
不出意外,未來的最大贏家是阿撕麥公司。
所以現在找誰購買,反而問題不大了。
李雲海問倪教授,我們找誰采購最好?
倪教授分析了一番,說這兩家公司各有各的優勢。尼康的機器更有保障,售後服務也好,短板是EDA軟件。GCA就是沒有售後,我估計他們也提供不了售後。而且我之前跟你講過,GCA的產品良品率並不高,故障率是東洋設備的四倍。
東洋的半導體設備,在50年代其實是廉價的代名詞,售價遠遠低於歐美產品。但東洋人哪怕賣得再便宜,也要把質量做到極致。他們用質優價廉的產品,快速的占領了全球半導體市場。
這就是人家采取的低價策略。
現在我國的產品,在國際上也是廉價的代名詞。
就看我們能不能抓住機遇,用品質和價格取勝,搶占市場。
擁有了市場的話語權之後,自然可以提高售價,增加利潤。
李雲海經過三思之後,決定找尼康合作,能節省8千萬美元呢!
留下這筆錢,他用來收購米國科技公司的股票多好?
這一年,戴爾公司和四海集團一樣,還處在發展階段,用便宜的組裝機,迅速打開了米國市場,年盈利6000多萬美元,每年增速達到了80%!
戴爾將和四海集團一樣,計劃於1988年進行IPO。
李雲海知道,購買米國公司股票最佳時段,就是明年。
米國的股災將使得所有的股票大跌。
李雲海現在隻需要留下大筆資金,等明年再來米國掃貨即可。
像高盛和微軟的股票,買到就是賺到。
李雲海做出決定,說道:“倪教授,我們去東洋,找尼康合作。”
龔潔問道:“我們在米國,能飛到東洋去嗎?是不是要辦理簽證?”
倪教授笑道:“這個容易,我們擁有米國的簽證,又有這邊的機票——你們沒有丟失吧?我們可以憑這兩樣,向東洋申請過境簽證。東洋認可米國的簽證,可以在東洋逗留三天時間。超過三天以上就必須申請簽證了。有尼康公司背書,我們想拿到東洋的簽證,肯定沒問題。”
李雲海說三天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先聯係好尼康公司,我們去了以後,先考察他們的機器,然後就簽訂合同。
三人當即行動。
兩天後,李雲海等人前往東京國際機場。
他們來之前,聯係了尼康公司,對方很重視這場合作,專程派了專車前來迎接。
尼康,全名為“東洋光學株式會社尼康股份有限公司”,是東洋的一家知名光學儀器製造商,成立於1917年。是三淩財團的旗下公司。
世人知道尼康,大概都緣於他們的單反相機。其實除了相機之外,尼康公司還生產和銷售各類光學設備、眼鏡、顯微鏡、測量儀器等高品質的光電產品。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八、九十年代,尼康的光刻機更是引領了全球十數年的技術進步。
如果沒有米國的限製、打壓和排擠,尼康完全能成為未來的半導體最強王者,也就沒有阿撕麥公司什麼事了。
但是不可能有如果,因為這個世界是強者說了算!
一架由紐約飛往東京國際機場的航班,緩緩降低高度,慢慢的降落在羽田國際機場。
機場出口處,一個年輕女子,穿著白領的短裙和女式西裝,一手提著一塊接人的牌子,一手拿著一個甜筒在吃。
她留著披肩的長發,紮了一個鬆垮垮的馬尾,額前的劉海,正好遮到眉毛。圓圓的大眼睛,明媚的笑容,烏黑的秀發,給人一種清純迷人的感覺。
看著旅客走出來,她連忙舉起了手裡的牌子,同時快速的將手裡的甜筒吃完,因為太涼了,冷得她不時的將舌子伸出來升升溫。
“嘿!你好!”一個沉穩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來,“請問是尼康公司來接人的嗎?”
東洋姑娘咽下嘴裡的甜筒,放下牌子,展齒一笑:“嘿!你好,我是尼康公司的美智子,很高興為你服務!”
她眼前出現的是一張英俊帥氣的臉,他有著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光澤;那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請問你是四海集團的李雲海先生嗎?”美智子展露出最甜美的笑容,迎接這個最珍貴的客人,生怕笑得不夠甜,把這位幾億美元的大客戶給嚇跑了。
“我是李雲海。”李雲海抬了抬手。
美智子還以為他要握手,趕緊把手裡的甜筒包裝紙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伸出手來。
李雲海卻是掏出了自己的護照,遞給美智子看。
美智子湊過頭來看了看,又打量李雲海一眼,笑道:“李雲海先生,你好,公司派我來接你們。請跟我往這邊走。”
李雲海喊住了她:“美智子小姐,請等一下。”
“納尼?”
“請出示你的有效證件,我得確定你是尼康公司的工作人員。抱歉,我們初來貴地,凡事都要小心在意。”
“哦——明白!”
美智子往口袋裡掏出一物,放在李雲海手裡。
李雲海睜大雙眼,看著手心之物:“請問這是什麼?”
美智子一看,原來太過心急,把剛才的甜筒包裝紙放在李雲海手裡了。
“對不起!”美智子俏臉緋紅,趕緊拿走李雲海手裡的包裝紙,然後掏出自己一張胸卡來遞過去。
李雲海看了一眼,又看看她,滿懷疑惑,眼前這個小迷糊,就是尼康公司的工作人員?
東洋人的熱忱,他倒是感受到了,這一點和冷漠高傲的米國人比起來,簡直有雲泥之彆。不管對方是不是出於社交禮義,最起碼讓他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但尼康公司是不是也太敷衍了?或者是太繁忙?這是隨隨便便的,把辦公室裡最沒事情做的閒人給派了出來嗎?
“謝謝!”李雲海把胸牌還給美智子。
美智子咧嘴一笑:“這邊請!”
她加快腳步在前引路,經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小步跑了過去,把包裝紙,連同手裡的接人牌子,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裡。
然後,她又跑了過來,她雙腳很小,步伐也小,像是小碎步,跑得又快,腦後的馬尾一甩一甩的。
她帶著李雲海他們,來到外麵停著的一輛商務牌的七座考斯特前。
這種商務車空間大,座位寬敞,比坐小轎車舒適多了。
車上有司機在。
美智子請李雲海三人上了車,她最後上來,關上車門,等大家都坐穩以後,她才吩咐司機開車。
她坐在李雲海的側麵位置,係好安全帶後,傾過身子,幫李雲海係好了安全帶,她身上沒有什麼香氣,隻有一股好聞的體香。
這是年輕姑娘自帶的體味,清淡微甜。
李雲海說了一聲謝謝。
美智子臉上總帶著甜美的微笑,仿佛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不開心的事情。
車子進入東京市區。
李雲海看著外麵似曾相識的街景。
這個年代的東洋,街道和20年後的我國內地很是相像。
很多場景,和看過的東洋影視劇也能重疊起來。
龔潔也是第一次來東京,問道:“李總,這邊怎麼很多中文字?”
“這些其實是日文,日文脫胎於我們的漢字,所以你看他們的招牌上,有很多漢字。你要是買一份當地的報紙,連猜帶蒙,估計能看懂六、七成。”
“是嗎?那挺有意思的。”
“如果放下曆史,東洋的確是一個有意思的地方。但沒有過去,哪來的現在?忘記曆史的民族是可恥的。”
“有道理。”
美智子會說日、英、漢三國語言。
但她的漢語說得一般般,剛才和李雲海交流,也是用的英語。
她沒有聽懂李雲海他們之間的對話,但全程保持微笑。
李雲海看了她一眼,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右臉。
美智子瞪圓了大大的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李雲海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臉,笑了笑。
美智子的表情,忽然之間變得羞澀起來。
李雲海見她不明白,正打算說明一下。
卻見美智子忽然湊過頭來,輕輕的在李雲海右臉上親了一口。
李雲海愕然失色!
歐美女人那麼豪放就算了,怎麼東洋的女人也這麼主動開放嗎?
但他很快就醒悟過來,對方一定是會錯他的意思了。
剛才這一幕,還好坐在後麵的龔潔和倪教授都沒有發現,他倆都在看外麵的東洋街景呢!
李雲海指了指美智子的臉,說道:“你這裡有臟東西。”
美智子輕呼一聲,打開自己的包,拿出一麵化妝鏡照了照,果然看到自己右臉上沾了一點甜筒的奶油。
她羞怯不已,拿出紙巾來,對著鏡子擦乾淨了,收拾起東西,對李雲海說道:“對不起,李先生,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理解錯你的意思了。”
李雲海擺了擺手,心想就算你是誤解了我的意思,那我讓你親我的臉,我就親了嗎?
他心裡對這個小迷糊的打分又變低了。
車行迅速,到達一處建築物前停了下來。
李雲海下了車,看著眼前獨特的建築,看著招牌後麵金色三角磁磚,問道:“美智子小姐,這裡不是尼康公司的總部吧?這像是一家酒店?”
“是的,這裡是大倉酒店。是我國三大酒店之一,和帝國還有赤阪新大穀,被稱為禦三家,也就是我國最好的三家酒店。我們在這裡給你們訂了房間。”
“哦!”
李雲海心想,這尼康公司還不錯,安排好了一切。
這座酒店,建於60年代,在大倉酒店木格柵圍繞的大堂裡,在木、紙、吊燈、與日式插花的移步換景中,還能感受到1960年代的東京氣息。
隔牆上采用的是四邊花瓣的結構,前台後麵有一麵世界地圖時鐘牆,顯示世界六個地區的時間。
水晶玉石切割線條狀的“切子玉”六角吊燈,璀璨奪目。光線穿透葉片形木格和碩大的日式屏風,在白天照亮室內,晚上則投下片片剪影。
看得出來,這座酒店的設計,獨具匠心,設計者用東洋的傳統美學款待世界,酒店本身更如同博物館一般,處處呈現極致的藝術魅力。
龔潔和倪教授也被這座酒店的風格所吸引,忍不住四下打量。
辦理好入住手續後,酒店工作人員幫忙提著行李,來到電梯間。
穿著和服的電梯女郎,高挑漂亮,算是一大風景。
這的確算得上是東洋最美的酒店。
難怪那麼多的商、政兩界的要員,來訪東京,都不會入住富麗堂皇的東京都赤阪東洋國賓館,而是選擇下榻在這座舉世聞名的大倉酒店。
李雲海住的是套房,龔潔和倪教授住的是大床房。
三個房間各有特色,裝修都是日式、和風。
美智子安排李雲海他們入住後,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李雲海的客廳。
李雲海問道:“美智子小姐,請問我們什麼時候去尼康公司?”
美智子笑道:“李先生,我們吉田社長吩咐我,說你們遠道而來,旅途勞頓,請你們在這裡先休息一個晚上,吉田社長明天會過來和你們見麵。”
“好!”李雲海這一路飛過來,飛了15個小時,的確也有些勞累,坐飛機看似什麼也不用做,其實特彆辛苦,便說道,“那我休息一下。這時差又要倒回來!麻煩。”
“是的,辛苦了。”
美智子很殷勤的到臥室檢查了一番,確定被褥什麼的都是全新的,然後請李雲海入內休息。
李雲海打了個哈欠,上床睡覺。
美智子對著他彎了彎腰,關了房間的燈,拉上窗簾,退了出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當地時間下午五點鐘。
李雲海聞聞身上,拿了衣服衝了個涼。
他換好衣服,來到客廳,準備打個電話給林芝報平安。
一進客廳,看到美智子居然坐在沙發上。
她看到李雲海出來,笑著起身,彎了彎腰:“李先生,你醒了。”
李雲海訝異的問道:“我還以為你走了呢!你不會一直坐在這裡吧?”
“是的,我一直在等李先生。”美智子笑起來的時候,大眼睛眯著,像是兩彎月牙兒,長長的眼睫毛,有如蝴蝶翅膀一般美麗。
李雲海走到電話機旁邊,說道:“你不用等我,你去忙自己的工作吧!”
美智子答道:“我的工作,就是陪同李先生,照顧好李先生在東洋的一切生活起居。如果李先生覺得我照顧不周,那我可以離開,換一個人前來照顧。”
李雲海愕然,心想你們未免也太周到了!讓我很不習慣。
他拿起話筒,問道:“可以打國際長途嗎?”
美智子恭敬的答道:“當然可以,請記得加上國際長途的區號。”
李雲海點了點頭,打電話給林芝。
我國和東京的時差是一個小時,也就是說,東京比我國快一個小時。
此刻的林芝還在上班。
她接到李雲海的電話,高興的問他是不是到了東京,又問東京好不好看?
李雲海說一般般啦,也就那樣。
林芝嘟著嘴說道:“瞧你們多好玩?玩了紐約,又去東京!就我待在西州,哪裡也去不了!哼!我不依了啦!”
李雲海哈哈大笑,說道:“好啦,不生氣了啦,下次帶你出去周遊列國。”
“我的米國簽證批下來了。”
“好,隻要第一次批了下來,以後續簽就容易得多。下次我帶你去米國!”
“雲海,我跟你說件事,我爸很可能要調走了哦!”
李雲海倒是心下一緊,問道:“調到哪裡去?”
“現在還不知道,反正我聽到我爸媽在談這個事,可能是要調到外省去吧!”
“調到外省?”
“是的啊,他們這個級職的人,還不是到處調動?”
“那阿姨呢?也跟著去嗎?”
“現在不知道啊!調令還沒有下來,一切都隻是猜測。”
李雲海的心,卻猛的一沉,心想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