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勇送李雲海和沈秀蘭到夜市街這邊,便掉頭離開。
李雲海和沈秀蘭來到銀苑餐廳吃飯。
他們剛坐下,看到幾個穿著暴露的年輕妹子往樓上走去。
沈秀蘭低聲問道:“你說她們穿成這樣,真的不冷嗎?”
李雲海道:“她們是到樓上音樂茶座陪唱的。穿太多了,誰願意花錢請啊?”
沈秀蘭輕呼一聲:“不會吧?西州也有陪唱的了?”
李雲海笑道:“這算什麼?娛樂行業來錢快,這行生意隻會越做越大。”
這幾年正是歌舞廳和音樂茶座蓬勃發展的時期,競爭也越來越大。老板們各顯神通,想方設法的招徠生意。請明星、請陪唱女、請舞女,這些都隻是基本操作,越來越沒下限的事情,也將漸漸發展起來。
李雲海點了幾個菜,和沈秀蘭一起吃飯。
沈秀蘭走了這麼久,已經累了,當即大快朵頤。
他們慢慢的吃飯,吃完了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點了一壺茶,坐著聊天,一直到莊勇回來。
莊勇進門後,徑直來到李雲海身邊,俯身貼耳說了幾句話。
李雲海點點頭,說一聲辛苦了,又幫他點了一桌酒菜,說道:“你且吃著,我和秀蘭出去逛逛街。”
莊勇說了一聲好。
李雲海和沈秀蘭來到街上。
沈秀蘭問道:“那個瘦子怎麼樣了?”
李雲海道:“沒事了。那人已經不在了。”
沈秀蘭道:“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李雲海道:“莊勇剛才就是這麼跟我說的。估計是他去的時候,那個瘦子已經跑了吧!”
沈秀蘭拍拍胸口,長籲了一口氣:“還好,沒死人!”
她現在工資雖然高了,但一樣喜歡逛這種夜市街,看到喜歡的小玩意,能在攤子前挑選半天。特彆是頭飾攤、小化妝品攤,她一看到就挪不開步子。
李雲海笑道:“這些有什麼好挑的?直接去百貨大樓買不更好嗎?”
沈秀蘭拿起一個蝴蝶形的發飾往頭發上戴,笑道:“百貨大樓可沒有這種賣,就算有,款式也沒有這麼多。你看我戴這個好看嗎?”
李雲海道:“好看!你人長得好看,戴什麼都好看,不戴什麼也一樣好看。”
沈秀蘭莞爾而笑,挑了幾個頭飾買了下來。
她把一頭烏黑靚麗的秀發用手挽起來,用剛才買的那個大蝴蝶發夾給夾住,顯得青春又俏麗。
來到化妝品攤前,她又低頭挑選起來。
李雲海道:“用在臉上的,你還是買好一點的吧!我們出國這麼多次,每次逛商場,問你買不買化妝品,你都說不要。”
沈秀蘭道:“國外的未必就好了?他們隻是賣得貴而已!像這種膚美靈洗麵奶、維生素E乳、蛤蜊油、友誼雪花膏,還有這個百雀羚,又便宜又好用。你看我的皮膚好不好?都是用國貨的功勞!”
李雲海不得不給她的這番話點個讚,說道:“你說得對,你也做得對,是我膚淺了。”
沈秀蘭嬌俏的看他一眼,說道:“討我這樣的老婆,很省錢的!”
李雲海心裡掠過一絲異樣的波瀾。
娶沈秀蘭的確省錢,因為她是個精打細算過日子的女人。
前世兩個人工資雖然不高,卻也把小日子過得紅火。
要不是兩地分居,他倆在一起稱得上模範夫妻。
想到前塵往事,李雲海不由得黯然神傷。
不知不覺走到了電影院門口。
沈秀蘭看著放映牌,說道:“一起看個電影吧?等你結了婚,再想陪我出來看電影,怕是不那麼方便了。”
李雲海溫聲說道:“那就看個電影。”
80年代末期,國產電影也算得上百花齊放,第五代導演開始崛起,他們的作品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市場經濟成了檢驗影片好壞的標準,在香江電影的衝擊下,內地也開始摸索自己的商業片模式。
內地銀幕出現一大批風格迥異的電影,功夫、恐怖、懸疑、驚悚等各類型應有儘有。相比之下,後者更具看點,為了滿足觀眾的獵奇心,很多畫麵絲毫不避諱。
李雲海和沈秀蘭他們看的這部《瘋狂的代價》,所展示和討論的話題,在80年的屏幕顯得特彆珍貴。
影片講的是兩姐妹因父母離異而相依為命,妹妹放學回家的路上,被一輛小汽車濺到了水漬,司機見色起意,對小姑娘做出了禽獸不如之事,姐姐發誓要為妹妹報仇,四處奔波尋找線索、抓捕真凶。影片的最後,姐姐滿腔怒火,一腳將罪犯踢下塔樓摔死,她因此觸犯法律而被捕。
沈秀蘭看得義憤填膺,說怎麼有這樣的人?死了活該!
李雲海握著她的手,輕聲說道:“看個電影而已,至於這樣生氣?”
沈秀蘭道:“說明這電影拍得好,能調動我的情緒。”
兩人看完電影,李雲海送她回家。
到了宿舍樓下,沈秀蘭看了他一眼,說道:“上樓喝杯茶吧?”
李雲海點點頭,跟著她上樓來。
一進門,沈秀蘭就抱住了他,說道:“在山上沒完成的事,我們現在繼續。你馬上就要結婚了,等你婚後,我們肯定不能再這麼任性放肆。在此之前,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李雲海呼吸一粗,抱著她走進臥室。
他回到家裡,已經是深夜。
林芝早就睡下了,她孕晚期特彆嗜睡,沾枕即眠。
李雲海腳步輕悄,沒有吵醒她。
第二天上午,李雲海打電話給省人民醫院心內科的主任,詢問沈秀蘭的CT結果出來沒有?
主任回複說結果出來了,沒發現什麼問題。
李雲海問,她外公有心臟病史,她會有遺傳嗎?
主任說這事不一定,如果是先天性的心臟病,潛伏期很長,隻要定期檢查,早發現早治療就行了。
李雲海問那她為什麼會忽然之間暈倒?
主任說可能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了,人在遭受突如其來的重大打擊時,很有可能會短暫暈厥。
李雲海說了一聲謝謝。
這一世,李雲海雖然沒能和沈秀蘭成為夫妻,但他肯定會比前世更好的照顧這個女人。
省裡幾家高校派來的大學實習生相繼到達,各自安排到了合適的崗位。
這次來實習的應屆畢業生,有80多個人。
李雲海的目標是留下一半。
現在的大學生就業市場是包分配,並不是後世的雙向選擇。
李雲海要想留住這些大學生,還得費一番功夫。
隨著公司正規化建設的開始,劃分部門、明確分工成為了自然而然的事。而有了部門就得有負責人,提乾也就成為了理所當然的事。
李雲海和幾個副總商量,製定出一個內部晉升的梯級結構。
這個結構是一個金字塔形狀。
部隊、體製內,都是采用這種結構。
金字塔式的升級體係有一個天然的優勢,能夠讓成員形成一種由下向上的擠壓力。這種人為的競爭結構,會強化所有成員對結構本身的崇拜,並滋生出優越感。
比如說,老師任命成績好的學生為班乾部,班乾部的滿足感並非來自老師的信任,而是來源於從群體之中脫穎而出的優越感。
即便處於金字塔尖的老師換了人,所有成員對金字塔本身的認同感依然強烈。這種秩序和忠誠就是結構內在的約束力。
李雲海把這套嫁接到了企業管理。
金字塔型的競爭結構,不斷強化內部的一致性,讓歸屬感和榮譽感的含金量持續升高,最終形成:同一個目標,同一種主張,同一套規範,最終強化到說一即一的執行。
為了進一步強化金字塔結構內部成員的自我約束,還會人為增加等級,並按等級分配利益。它不僅僅強化各層級對組織結構的忠誠,同時刺激成員自下而上的競爭願望。
薪酬和級彆掛鉤,從1級到23級,22級以上為高級彆BOSS、股東等人。
因為分工的不同,四海集團內部的員工,主要分為管理崗位和專業崗位。
像沈秀蘭、趙金平、蔣誌軍等人都屬於管理崗位。
倪教授、紀文姝、蔣誌遠等人,屬於專業崗位。
除了特殊任命以外,普通員工進入集團工作,都屬於初級,也就是1級。
有了經驗以後,升為2級。
正常的情況下是一年升1級,表現好的可以升2級,業績很突出,比如說重大項目突破的,甚至可以破格提拔3級左右。
本科入職是13級,研究生入職是14級,博士可以到15、16級;17、18級一般是基層、中層的管理人員;21到23級就到了集團副總裁以上的級彆。
23級現在隻有李雲海一個人,他也是整個金字塔的最頂端,是四海集團事實上的領導者和主導者。
根據不同部門、不同表現,晉升的速度也不一樣。
以本科生為例,大約7到8年能升到16級,再往上升就較難。18級以下占比最多,18級是個坎,往上升需要重新考評和答辯。
專業技術崗一般到19級就難再升,19級以上屬於領導崗和專家崗。
像倪教授的工資級彆,其實比沈秀蘭他們還要高,肯定屬於22級這一梯隊。
18級以上,職級和工資分兩個梯級進行晉升。
就算同樣是19級,因為職級的晉升很難,但工資可以隨著年限提升。
福利和獎金,又有另外一套考察和獎勵體係。
李雲海製定出晉升體係後,公布於眾,大家都沒有異議。
有了這個管理體係,所有人都有了目標,哪怕是倪教授這樣的項級專家,也會朝著更高的工資和分紅努力。
李雲海又和沈秀蘭商量,對相應的工資體係做調整。
1988年,國內大學生的工資並不高,低的隻有80塊,高的也就兩三百塊錢。
但四海集團的工資水平,肯定要比普通單位高。
不敢說對標香江等地,但最起碼要比外資、合資企業工資高一點,不然就吸引不了人才。
李雲海將13級工資定為1000元,也就是本科入職者的收入。
以後每一級加200元,獎金和福利另計。
沈秀蘭笑道:“那我隻是中專生,怎麼算?”
李雲海道:“你是公司的元老,不能按這個職級來算。”
沈秀蘭道:“如果有更厲害的財務人員,我可以讓賢。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公司著想。公司越來越大,財務工作越發繁瑣深奧。我會力不從心。”
李雲海道:“其他崗位都是能者上,不能者下。唯獨財務和人事,你和林芝的工作是不會隨意變更的。這兩個部門是集團發展的基礎。除非以後有更值得我信任的人出現。”
這話讓沈秀蘭既感到幸福,又覺得心酸。
下班後,李雲海請沈秀蘭到家裡吃飯。
沈秀蘭輕輕搖頭,說道:“我不想去,我在家裡開夥做飯了。一個人隨便弄一點也不錯。”
李雲海笑道:“做什麼好菜?請我吃吧?”
沈秀蘭撲哧笑道:“我倒是敢請,你敢來吃嗎?”
李雲海道:“這有什麼不敢的?你請我,我現在就去。”
沈秀蘭咬著牙道:“好啊,你若是不來,你以後就彆再上莪的門了!”
李雲海先打了個電話回家裡,說晚上有應酬,不回家吃飯。
沈秀蘭輕輕呸了一聲:“撒謊精!”
李雲海道:“我沒撒謊,陪你吃飯也是我的應酬。你是公司的財務副總,我對你討好巴結都來不及呢!”
他跟著沈秀蘭下班,來到宿舍樓。
進屋後,沈秀蘭打開冰箱,拿出幾個菜來,說道:“我本來打算吃三天的,因為請你吃飯,我一餐就得煮完。”
李雲海問道:“有沒有好酒?”
沈秀蘭道:“有一瓶白沙液,你看看能喝不?”
李雲海道:“可以,白沙液是好酒。我幫你做菜?”
沈秀蘭道:“你是客,還是貴客,你就坐著看看電視好了,我很快就做好。”
李雲海哈哈一笑,打開電視機,又拿起沙發邊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沈秀蘭做好四菜一湯,端了出來。
電視裡的一則新聞,引起了沈秀蘭的注意。
“哎,雲海,你看這新聞裡的這個死人,是不是在山上搶劫我們的那個人?”
沈秀蘭驚呼一聲,坐到李雲海身邊,挽住他的手。
李雲海看了一眼電視畫麵,原來是從西江裡打撈出一具死屍,在本地新聞欄目播報出來。
“不是。”李雲海道,“你看這個人這麼胖,怎麼可能是搶我們的人?那個人早就跑了。”
沈秀蘭唉了一聲:“這江裡麵,每年也不知道要淹死多少人!”
李雲海道:“是啊!”
吃飯的時候,放起了新聞聯播。
這幾天的新聞,主要都是播報七屆一次人大會議。
會議通過憲法修正案,將“國家允許私營經濟在法律規定的範圍內存在和發展。私營經濟是社會主義公有製經濟的補充。國家保護私營經濟的合法的權利和利益,對私營經濟實行引導、監督和管理”以及“土地的使用權可以依照法律的規定轉讓”等規定載入憲法。決定設立HAN省、建立海南島經濟特區。
同時,會議選舉出新一屆領導班子。
沈秀蘭夾了牛肉放在李雲海碗裡,問道:“這個新聞,會不會對我們公司的經營產生影響?”
李雲海道:“影響大了!以後土地就可以拍賣,不再劃撥。還有,海南成了特區,那邊的生意肯定會好做!”
沈秀蘭問道:“那下麵的班子,是不是也要動?”
李雲海一震!
對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
林振邦在本省擔任了這麼久的領導,會不會異動?
李雲海心念電轉,說道:“不管這些,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企業就好。”
沈秀蘭道:“這麼看起來,私營經濟是可以做了,不會再隨便反複了,是吧?”
李雲海道:“對!以後的政策肯定會越來越寬鬆。”
沈秀蘭道:“現在就是物價貴,什麼都貴,去皮後尖肉,都賣2塊錢一斤了。我要是每個月拿80塊錢的工資,一個月隻能稱40斤豬肉。雞蛋的價格漲得更恐怖,我現在都吃不起雞蛋了。”
李雲海道:“你這是嫌工資低了?”
沈秀蘭笑道:“我可沒這麼說。”
吃過飯,沈秀蘭收拾碗筷,泡了一杯茶放在李雲海麵前。
李雲海仿佛之間又回到了前世的那個家裡。
一切都是這麼的熟悉。
他端著茶杯一邊喝一邊看電視新聞。
最近的新聞都是乾貨,對四海集團的發展,也將有著深遠的影響。
沈秀蘭搞完衛生後,陪著他看電視,說道:“現在什麼物資都有人搶購,為什麼我們的辦公設備沒有人搶?”
李雲海道:“因為想搶購的人買不起,我們公司的商品,也並非普通民眾的剛需產品。再有一個,我們一直都是敞開供應,並沒有按需分配過,沒有人覺得這個東西需要搶購。”
沈秀蘭道:“早知道我們就生產電視機了,你看大家都在搶著買!”
李雲海道:“電視機很快就會降價,沒必要搶。”
沈秀蘭道:“你又知道?”
李雲海道:“這是工業發展的必然結果。我們的電子類產品,以後也會大幅降價。”
兩人聊著天,像是夫妻一樣自在。
看完新聞,出現了四海集團的廣告,這是陳泓拍的藍海電腦的廣告。
沈秀蘭道:“現在有個叫鞏利的女星挺火的,她演的那部《紅高梁》,在國外得了獎。你還不如請她來拍個廣告?”
李雲海道:“你說的有道理,下一則廣告,我們就請她來拍。”
沈秀蘭道:“喲,這麼聽我的話?不用你那個陳泓小美女了?”
李雲海道:“嗯,這個看膩了,換個美女看。”
沈秀蘭哭笑不得,輕輕打了他兩下:“就你能耐,可著全天底下的美女,隨便你看是不是?”
李雲海捉住她的手,說道:“我的確可以如此!但我永遠看不膩的人是你。”
沈秀蘭被他的情話不經意間給撩動了心弦,撲進他的懷裡,說道:“那天我暈倒,就是想到你一結婚,我們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我心如刀絞!我感覺生不如死。”
李雲海憐惜的托起她的下巴,在她俏麗的臉上落下無數個吻。
“你傻啊!除了死,誰又能把我們分開?”李雲海動情的說道,“隻要你不離開我,我肯定不會拋棄你。”
沈秀蘭雙眼一酸,說道:“可是你還是要和彆的女人結婚!你又不會娶我!我做的再好也沒用,是不是?”
李雲海發出悠長的歎息:“對不起,秀蘭,我們今生可惜錯過了!這事怪我!”
的確怪他!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心裡其實還懷著前世遺留下來的某種怨恨!
隻不過這種怨恨隱藏得極深,就連他本人也沒有發現。
直到最近,他知道沈秀蘭可能是因為心臟病而和自己離婚時,他內心才有了完全不同的想法。
而前世所有的怨和恨,也頓時煙消雲消。
可惜他醒悟得太遲了一些!
他和林芝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就算他再愛沈秀蘭,也不能再娶她了。
李雲海現在承認,當初分手,的確是因為前世對沈秀蘭的某種失望和怨氣。所以當這一生有了更好的選擇時,他也就果斷的和沈秀蘭分了手。
不然的話,以他的能力,要說服沈家人,豈不是易如反掌?
然而事實已經造成,他就算再愛沈秀蘭,也不可能去傷害林芝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了。
如果人生可以多次重啟,他再來一遍的話,肯定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吧?
沈秀蘭忘我的說道:“雲海,不要管一生一世了,在你們婚前,你能天天和我好,我就知足了。我現在覺得以前的自己好傻,浪費了那麼多和你相處的時間。”
李雲海抱著她,走向臥室。
沈秀蘭吊著他的脖子,溫若的依偎在他懷裡。
李雲海把她放倒在床上。
沈秀蘭終於不再羞澀,而是坐了起來,主動替李雲海寬衣解帶。
這時,外麵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兩人都嚇了一跳!
李雲海道:“誰啊?不會是你爸媽吧?”
沈秀蘭道:“有可能!他們經常過來看我。我先出去問一問。”
李雲海道:“我們什麼也沒做,你去開門就好了,我到客廳坐著。”
沈秀蘭點點頭。
兩人整理好衣服,來到客廳。
李雲海坐到沙發上。
沈秀蘭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問道:“誰啊?”
外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秀蘭,是我啊!你在家啊!”
沈秀蘭驚魂失魄的看向李雲海,壓著嗓音說道:“是林芝!你說怎麼辦?這門開還是不開?”
李雲海也自一驚!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讓莊勇把車開走了,沒有留在樓下。
李雲海指了指臥室,低聲說道:“我進裡麵躲一下,你應付她,千萬不要說我在你這裡。”
沈秀蘭的心嘭嘭直跳,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便說了一聲好。
這兩人,果然還是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