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華瞬間沉淪在李雲海的一吻之中。
她身子輕輕的顫栗。
“雲海!不可以。”郭婉華離開他的唇,將頭埋在他的胸口,說道,“你讓我靜一靜。”
她內心的愧疚和掙紮,是李雲海不能想象的。
在李雲海看來,倆人之間既然已經有過了肌膚之親,那接下來再發生恩愛之事,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上次是郭婉華主動投懷送抱,成其好事。
現在他想水到渠成,怎麼郭婉華反倒推三阻四了呢?
郭婉華上次是憋著一股勁。
她很喜歡李雲海,也感激他對自己的幫助和付出。她一個女人,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最寶貴的東西,也就是她的身體。
再加上在陳家被欺負狠了,多年的寂寞,過夠了守活寡的日子,讓她毫不猶豫的和李雲海在一起。
可是事情過後,當她冷靜下來了,才覺得自己做過的事情,有多麼的荒唐!
李雲海比她小太多了,說當她的女婿,也是可以的。
可是她卻和李雲海恩愛過了!
在她看來,李雲海還是個半大小夥子,血氣方剛,啥事也不懂。所以在這場愛情裡麵,肯定是她勾引了李雲海。不然的話,李雲海怎麼可能背著林芝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郭婉華想到和林芝在西州時,住在一起的友誼,不由得陷入深深的自責。
林芝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把她當成大姐姐,不管哪個方麵,都沒有虧欠過她。
她卻利用了李雲海的年輕和善良,趁著林芝不在身邊,搶走了林芝的最愛!
想到這些,郭婉華不由得心如刀割。
她畢竟不是生來就做小三的材料。
從小所受的教育,並不支持她做這樣的事。
可是她還是不情不自禁的做了出來。
一次可以說是意外,是忍俊不住。
一而再呢?
那就真的是道德品性的問題了!
所以她當天早上才匆匆的不告而彆。
現在再次麵對李雲海的求愛,郭婉華卻猶豫了。
李雲海再聰明,也不是郭婉華肚子裡的蛔蟲,猜不透對方心裡的想法。
他還以為郭婉華不舒服,也就不再繼續。指了指海邊,笑道:“郭姐,我們到海邊走走吧?”
“嗯!”郭婉華拉著他的手,說道,“你彆生氣,我、我有點不舒服。”
李雲海哈哈笑道:“我又不是種豬,未必睡不到母豬就生氣啊?”
“討厭,拿豬來比喻我倆!”郭婉華見李雲海笑了,她也就笑了起來。
深陷愛情中的兩個人,都會關注對方的一點一滴,哪怕一個小情緒的變化,都會留意到。
也正是這種心有靈犀,才能稱之為愛情。
兩人手牽手,漫步在沙灘上。
吹著涼爽的海風,沐浴著溫暖的陽光,踩著柔軟的沙灘,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郭婉華愛玩的天性展露出來,歡笑著在沙灘上跑來跑去,讓李雲海追她:“雲海,來追我啊!”
李雲海笑道:“追上了,有獎勵沒有?”
郭婉華揮了揮手:“有啊!”
李雲海跑得快,幾下就追上了她。
“什麼獎勵?”李雲海拉住郭婉華的手腕問道。
“嗯,獎勵你背著我走完這片海灘!”
“啊?這是懲罰吧?”
“那你背不背呢?”
“背啊!來!”
郭婉華嘻的一聲笑,爬到了李雲海的背上。
沙灘上,留下兩串腳印,然後變成了一串腳印。
李雲海背著郭婉華往前走。
“我好重的呢!累不累?”
“不累,郭姐,你太輕了!我說認真的,你再長胖十斤正好。”
“不要,那不成大胖豬了嗎?”
“你看看肥姐,那麼胖,還能得到秋官的喜愛!”
“那你說,他倆之間是真愛嗎?”
“不知道!”
“我們之間呢?”
“這事啊?得問你。”
郭婉華沒有回答。
夕陽西斜,一道殘陽鋪在海麵上,輕柔的海水,不停的拍打著沙灘。
李雲海想到一事,說道:“郭姐,我們晚上去看拳賽吧?”
“拳賽?打架啊?好血腥的。”
“莊勇的朋友在那邊打拳賽,我們去看看,我想招幾個人過來用。”
“哦,那行。咱們走吧?不早了,我們還得吃飯。”
兩人來到淺水灣餐廳,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欣賞海邊的落日餘暉。
吃過飯,李雲海喊上莊勇,一起前往拳賽場地。
這個地下拳場,並不是在偏遠的郊外,就隱藏在銅鑼灣的一幢商業大廈的地下室裡。
原本應該當地下停車場的空間,被人開發成了一個地下拳場。
隻不過外麵街道上,看不到任何的標誌和指示牌,沒有熟人帶路,根本找不到也走不進這座拳館。
這是一條隻能開進一輛車的老巷子,一麵老牆獨自擋住一側,被風雨摧殘得大半麵都成了黑色。老牆在巷子中間突然留下一個豁口,拐進一個直角去。
車子從豁口開進去,裡麵便是大廈的後院停車場。
李雲海等人下了車。
莊勇帶著他倆,從大廈的一個角落,前往負一樓。
當地下室的大鐵門緩緩打開來後,裡麵傳來一陣陣轟隆隆的大響聲。
沉重、詭異,像極了打樁機砸向土地的聲音,不響亮,但共鳴極強,發力極深,夯得實實的,在讓你擔心自己的腦仁會不會同步共振,讓人發怵。
郭婉華下意識的握住了李雲海的手,靠近他問道:“這是什麼聲音?”
但是她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人的呐喊聲!
還有拳頭打擊沙包、木樁發出來的響聲。
裡麵人聲鼎沸,呼喝之聲不斷。
地下拳館的生意,出乎意外的很火爆。
這裡有一個大型的拳擊賽場,周邊還有幾個休息室、練習室。
那些異常沉悶詭異的響聲,就是從周邊那些練習室裡發出來的。
經過一個房間,門是開著的,往裡麵一瞥,可以看到裡麵有十幾個赤著上身,套著短褲的拳手,很均勻地分布在房間裡,對著掛起一圈的那些沙袋揮腿猛抽。
那些或粗壯或瘦長的小腿骨被揮起,掃向沙袋,一次次,不快不慢,穩穩當當。如刀、如斧、如棍棒。
不僅是小腿骨,還有大腿、腰,乃至整個身體,都被拳手一次次掄起,甩開一個半圓,再砸過去。
這股狠勁兒,不是打或拍在沙袋麵上的“啪啪”聲,不是深入幾厘米的“嘭嘭”聲,幾乎可以看見那些小腿骨瞬間擠壓了沙袋裡所有沙子,那強大無比的力量,穿透了整個沙袋。
郭婉華看得心驚膽顫,說道:“雲海,他們這麼練,不痛嗎?”
李雲海小時候也打過沙包,也打過木樁,對此倒是習以為常,說道:“他們也不是一天練成的,而是循序漸進。對一個拳手來說,這些都是日常訓練。”
郭婉華挽住了李雲海的手臂,靠他緊緊的。
李雲海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害怕。
他們來到賽場。
高高的拳台上麵,有兩個拳手正在對決。
這是打地下黑拳,沒有規則,拳手也不帶拳套。
唯一的規則,就是打倒對方,你就贏了。
莊勇指著台上穿黑短褲的精壯漢子,說道:“老板,他是我的朋友,他叫張鐵石,我們都喊他石頭。”
“哦!他長得的確很像一塊大石頭!身子看起來很硬板。”
“是的,我們那一批人裡麵,他的拳打得最好,所以一直留在這裡。”
他又朝那邊站著的一個拳手揮了揮手,對方也回應了他。
“老板,那個人叫梁天,我們都喊他打破天,因為他手上的勁道十分強大,他平時看著不怎麼厲害,但真要是發起怒來,一拳下去就能打破天空。他是下一個要上台的。我還有幾個朋友,可能在裡麵準備。”
李雲海雙目一掃,環視四場。
四麵八方都是人,雖然擺放了不少座椅,但沒有人坐,所有人都圍在鐵索拉起的圍欄外麵,揮舞著手臂,大叫大嚷。
旁邊有一個吧台,售賣酒水飲料。
莊勇指著吧台說道:“老板,下注就在那邊下,想買誰贏,跟吧台裡麵的小姐說一聲就行了。贏了的話,也是在那邊兌獎。”
李雲海緩緩點頭。
這是他從未見識過的社會麵。
而這種生活,也是很多人的人生。
有人靠打拳謀生,有人靠賭拳賺錢。
全場忽然爆發出激烈的喊叫聲!
原來是台上的張鐵石,一拳將紅方打倒在地上。
裁判飛快的伸出手指,在紅方眼前喊:“一、二、三!”
如果數到十,紅方還不能起來的話,張鐵石就贏得了這一局。
裁判喊出了最後一個數字,然後握著張鐵石的手,高高的舉了起來,同時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口哨聲。
張鐵石贏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
現場那些下注贏了的觀眾,紛紛跑向吧台,拿出票證兌獎。
有人大喊:“發了,發了!我這一把贏了三萬六!”
可是他又隨即把這贏來的錢,全部投入到了下一把的賭注當中。
莊勇讓李雲海稍等,他轉身去找張鐵石。
李雲海問郭婉華:“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下來看?”
郭婉華笑道:“不用,站著看,看得更清楚。沒想到這麼多的人喜歡看打架!”
李雲海道:“好勇鬥狠,這是人與生俱來的生存技能,文明和法律,製約了人的這種本性,在外麵不能隨便打架,隻能到這裡來看看彆人打架吧!你要不要下注?”
郭婉華道:“我很少賭,像買馬、麻將什麼的,我都不是太喜歡。因為莪知道我自己運氣不好,不敢賭。一旦賭輸了,我就一無所有。”
“誰說你運氣不好?你運氣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嗯,這樣吧,我下一注試試?好不好?”
“好!試試手氣,你說押誰?”
“那個叫梁天的,不是莊勇的朋友嗎?那我們就買他贏,好不好?”
“嗯。”
兩人來到吧台前,問買梁天贏,賠率是幾比幾?
吧台小姐回答道:“梁天的賠率是30,狂牛的賠率是5。”
郭婉華不解的問李雲海:“這是什麼意思?一個賠率這麼高?一個那麼低?”
“就是莊家看好狂牛會贏,你買狂牛贏的話,一塊錢隻賠你5塊錢。你要是買梁天贏,那一塊錢就可以賠你30塊錢。”
“這樣啊?這麼說,梁天輸的機率比較大?”
“對,最起碼莊家是看好狂牛會贏的。”
郭婉華道:“算了,我們還是買梁天贏,就算輸了,也當是支持朋友了吧!”
李雲海笑著說是的。
郭婉華雙問道:“如果是平局呢?”
“這種情況,在拳台上很少出現,如果真的出現,那就是莊家通吃。”
“我買一萬吧!”郭婉華拿出一萬塊錢,押梁天贏。
吧台小姐幫她辦理了手續,在一張印了字又蓋了章的紙條上,飛快的寫了幾下,遞給郭婉華。
郭婉華接過來一看,上麵寫的是:“1月20日第三場,押紅方勝,下注一萬港幣,賠率30。”
他們下了注,自然更加關注台上的比賽,複又來到擂台下,看著台上。
比賽即將進行。
梁天和狂牛,分站坐在兩個角落裡,正接受各自教練的耳提麵命。
鑼響!
比賽開始。
呼喊、大叫、拳頭撞擊的聲響混成一片,聲波一陣陣從中間的拳台穿透人群湧了過來。
這是自由搏擊,可以使用任何絕招!
李雲海和郭婉華,就站在圍欄邊,距離廝殺嘶吼隻有一步之遙。
梁天一拳打向狂牛,狂牛硬生生的挨了這一拳,然後狠狠一拳打在梁天腦袋上。
這一拳好狠!梁天的鼻子被打歪,嘴唇開了一道深溝,撕成兩半。
郭婉華驚叫一聲,轉身撲進李雲海懷裡:“好嚇人!”
李雲海摟住了她,溫聲安撫道:“沒事,這都是正常操作。打架嘛,流血受傷是正常的。”
台上兩人打成了一團。
台下的人都在為狂牛加油。
看來這一場,梁天真的不被人看好。
比賽分三局,如果第一局就能KO對手,那當然是最好的。
國人最愛看的,就是這種能碾壓對手的KO式打法。
所以拳館也會很配合的安排兩個實力相差懸殊的人進行比賽,滿足顧客的心理需求。
隻有顧客看得爽了,拳館才有錢賺。
就在第一局快要結束的時候,梁天忽然一個厲害的肘擊,打在狂牛的顱骨上!狂牛的顱骨被砸下去一個很大的坑,要知道頭骨是人最硬的骨頭了,保護的又是人身上最脆弱最重要的腦子。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隻見狂牛眼神渙散,毫無生氣,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
“叼你啊死撈頭!”
“傻仔!”
“仆街啦!你老母!”
狂牛打輸了,收獲的不是關心和體諒,而是無數抑製不住的憤怒和謾罵!
對顧客來說,拳手不是人,隻是他們下注的機器。
大家都以為狂牛必勝無疑,結果卻輸在了第一局!
所有買狂牛贏的人,全部輸光了賭注。
李雲海拍拍郭婉華的肩膀:“你贏了!”
郭婉華押了一萬塊錢,贏回來30萬!
她拿著票,拉著李雲海一起來到吧台兌現。
莊家雖然賠了不少錢,但總體算起來,還是賺得多。
因為買狂牛的人更多,達到了幾百萬之巨。
郭婉華拿著錢,笑得像個領到了壓歲錢的小姑娘,說道:“雲海,我第一次賭,居然贏了!你給我帶來了好運氣!”
李雲海哈哈一笑。
下賭注,真的會讓人上癮。
特彆是開頭就贏了的人,完全收不住手。
郭婉華興奮的挽著李雲海胳膊,問道:“你說,下一個我們押誰?”
“你還要押啊?”
“押嘛!反正是贏來的錢,哪怕全部輸掉也無所謂了!”
“嗯,那你就押賠率小的那一方。”
“為什麼?”
“我也說不清,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
“好,那就押他。”
因為上一場爆冷,梁天大獲全勝,所以這一場,很多人都押賠率高的那一方。
一來賭注心理,上次輸了,這一把想扳回本錢,所以要賭就賭一次大的。二來還想著來一場逆襲,希望再爆冷門。
於是,押賠率高的人特彆多。
郭婉華聽李雲海的,隻押了賠率為3的那一方。
結果她又押中了!
這一次她押了十萬塊錢!
雖然賠率低,但一賠三,她又拿到了30萬,贏得了20萬。
郭婉華笑道:“雲海,怎麼運氣這麼好?贏了49萬了!”
“不賭了吧?人要見好就收。50萬夠多的了。”
“嗯,不賭了!”
郭婉華還真能見好就收。
莊勇帶著張鐵石、梁天等人走了過來,介紹給李雲海認識。
李雲海看了看這幾個青年人,大約都是30歲左右的年紀,體魄健壯,但身上也到處是傷痛累累。
莊勇說得不錯,這碗飯並不好吃。
李雲海和眾人一一握手。
莊勇已經跟他們談到了新工作的事情,張鐵石等人都說願意轉行做保安。
李雲海見識過他們的身手,覺得這樣厲害的人,隻用來商場的保安,有點大材小用了,不過他也不敢隨便就用這些人當自己的保鏢,總要用一段時間,看看這些人的品性再說。
於是,他便欣然的接受了張鐵石等人加入公司。
張鐵石一起有六個人,他們都將被安排到海軍大廈,負責安全保衛工作。
李雲海讓張鐵石當保安隊長,梁天當了副隊長。
商量妥當,李雲海和郭婉華便離開。
“雲海,你今天去彆墅住嗎?”
“你呢?”
“我和美琳明天搬過去。”
“那我也明天搬過去吧!”
“嗯,好。”
郭婉華先送李雲海到公寓樓下。
李雲海握住她的手,看著她。
郭婉華低聲說道:“美琳還在家等我,我先回家了。”
李雲海緩緩鬆開了手。
他回到家裡,打開電視看。
香江的電視節目,總體來說比內地要豐富,也要精彩得多。
敲門聲響起來。
李雲海以為肯定是隔壁的小喇叭,便走過來開門。
來的人果然是吳文芳。
“你來做什麼啊?不是剛給了你兩萬塊錢嗎?還吃不飽?”
“吃飽了,我知道你回來了,過來看看你嘛!不行嗎?”
“奇怪,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我聽到你放電視的聲音了。”
“你家還能聽到我放電視的聲音?”
“我就一個房間好不好?我的床頭就在你家的電視櫃這邊,你一放電視,我可以免費聽哦!”
“那你就不會換一下床頭位置嗎?”
“換不了,那邊是對著門的,更不雅觀了。”
“小喇叭,我明天就不住在這裡了。”
“你要回內地了嗎?”
“也快要回內地了,不過我先搬到淺水灣住兩天。”
“哇,淺水灣啊?是不是彆墅?”
“是的!”
“你一個人住嗎?”
“是的。”
“帶上我啊!我可以幫你洗衣服、做飯菜,還可以幫你打掃房間衛生,我不收費!隻要你給我一張床睡覺就行了。”
“那肯定不行!”
“為什麼啊?免費保姆你還不要?”
李雲海很少來香江,但郭婉華家裡請了兩個保姆,他不在香江時,可以拜托郭家的保姆幫忙照顧房子。
所以,他沒有必要請吳文芳到家裡當兼職保姆。
吳文芳拉著李雲海的手,不停的搖晃:“請我嘛!我可以省房租呢!”
李雲海甩開她的手,說道:“說了不行,我那套房子,還有這套房子,都是彆人的,我隻是住在彆人家裡。”
吳文芝這才無奈的鬆開了他的手,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明天開始,就見不到麵了嗎?”
“嗯,不一定,或許我會去一趟海華公司。”
“如果你哪天離開香江,一定要告訴我,或者來看我,好不好?”
“怎麼了?”
“沒什麼,朋友一場,我想和你道彆。”
“好吧!時間不早了,你過去睡吧!”
“我有聽你的話,買了很多書在看。”
“加油!”
吳文芳起身離開。
李雲海打電話回西州。
結果無人接聽。
以前這個時間點,林芝一般都會在家裡。
今天去哪裡了?
李雲海便又打到林小鳳家。
接電話的人是艾米。
艾米也放寒假了,有的時間在家裡。
“姐夫!你好。”艾米聽到是李雲海的聲音,高興的喊了一聲,“你去香江這麼久,還不回來呢?”
“我過兩天就回來。艾米,你姐呢?”
“她和人約會去了。你再不回來,小心她被人搶走了哦!”
“和人約會?和誰約會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看到是個年輕的帥哥。”
“好吧,謝謝艾米。”
“不用客氣。”
艾米放下電話。
林小鳳從外麵走了進來,問道:“艾米,誰的電話?”
“姐夫。”
“姐夫?你說的是雲海吧?他問你什麼了?”
“他問我林芝姐去哪裡了。”
“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林芝姐約會去了。”
“哎呀,我的艾米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回答呢?”
“我隻是如實回答,林芝姐就是約會去了嘛!”
“艾米,你不能這麼直接,這會讓雲海誤會的。”
“誤會什麼?”
“誤會你姐和彆的男人約會去了啊!”
“可是,我姐就是和彆的男人會約會了。我親眼看到他們出去的!”
“你!”林小鳳跟直腸子的女兒沒法溝通。
她拿起電話,想打給李雲海解釋一下,可是又覺得,這事情不解釋還好,越解釋隻怕越抹越黑。
於是,她又放下了電話,對艾米道:“林芝不是和人約會,他們是出去吃飯,他們有事情商量。”
“吃飯不是約會嗎?一個男生,一個女生!”
“唉!”林小鳳差點要抓狂!
她起身來到外麵,繼續伺弄院子裡的盆栽,同時留意隔壁院子裡的聲響。
林小鳳不時的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林芝怎麼還不見回來呢?
就在林小鳳胡思亂想之際,隔壁院子裡響來汽車的響聲。
林小鳳放下手裡的剪刀,走出院門,來到隔壁。
林芝剛下車,關好車門,就看到姑姑走過來,喊道:“姑!”
林小鳳笑著問道:“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點。”林芝摸了摸俏麗緋紅的小臉蛋,笑道,“姑,到我家裡坐會兒。”
“好。”
“姑,你們還沒有睡呢?”
“你都沒有回來,我哪裡敢睡?你一個姑娘家,和一個男生出去吃飯,怎麼也喝起酒來了呢?你就不怕酒後亂了性子嗎?”
“啊?怎麼可能啊!姑姑,我是和幾個同學一起見麵。他們幾個畢業以後,都分配到不同的市縣工作,難得有空來一趟省城,我和他們吃個飯,又到歌廳聽了聽歌。”
“全是男生啊?他們是不是都喜歡你啊?”
“也有女生。我有雲海了,再有人喜歡我,我也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你知道就好。”
“那我肯定知道。愛情裡麵,一定要一心一意。”
“嗯。對了,你給雲海回個電話吧!他找你不著,就打到我家了。是艾米接的電話。”
林芝答應了一聲,拿起話筒來。
林小鳳按住了她的手,說道:“等下,我話還沒有說完。艾米不懂事,說你和男生約會去了,我怕雲海誤解。你快跟他解釋一下。”
林芝啊了一聲:“怎麼這樣啊?不過沒事的,雲海肯定是相信我的。”
林小鳳道:“話是這麼說,但兩個人之間,最害怕的就是猜忌。一旦有了猜忌,也就會有了傷害和裂縫,離分手也就不遠了。”
林芝這才重視起來,打給李雲海。
電話接通以後,林芝撲哧笑道:“雲海,猜猜我是誰?”
李雲海接聽電話,哈哈笑道:“這還用猜嗎?你約會回來了?”
“是啊,藝校的幾個老同學,難得有空來到西州,我們聚了個餐,他們聽說我下海了,都羨慕得不得了。”
“羨慕?不應該是驚嚇嗎?你們那一班級的人,哪有像你這樣放棄公職下海的?”
“我是第一個啊!估計也是唯一的一個。我們還商量著,春節裡辦一場同學聚會呢!”
“好,你安排好時間就行。”
“我跟他們說了,同學聚會,我是要帶未婚夫去的。”
“哈哈,哪有同學聚會帶男朋友去的道理?難道你不知道,同學聚會,拆散一對是一對嗎?”
“怎麼可能啊?不會的,我們同學之間的友誼,是很純潔的。”
李雲海心想,但願你一直都有這麼純潔的同學友誼吧!
兩人聊了幾句,林芝放電話。
林小鳳問道:“雲海他沒有生氣吧?”
“姑姑,雲海不會生氣的,他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他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他一樣,我不會背叛他,他也不可能背叛我!”
“小芝,你們要是一直這麼好下去,那就是最好的。”
“姑姑,你和前姑父離婚,就是因為他出軌了是不是?”
“嗯。不提他!”
“你不能原諒他嗎?”
“不能!我隻要一想到,他和彆的女人在床上那個,我就覺得好惡心,我看著他連飯都吃不下!”
“我和你一樣,我絕不允許婚姻和愛情中間,有第三個人來插足!我一定會維護我和雲海的愛情,要保持純潔性!”
林小鳳起身道:“好了,你睡吧!哎,林馨呢?今天也不家?”
“這不放寒假了嗎,她回家收拾一下,以後打算在我家長住了呢!”
“那你得小心了,林馨長得那麼漂亮,人又活潑機靈,小心她和雲海好上。”
“怎麼可能啊!姑姑!你想到哪裡去了?”
林小鳳輕輕的一歎:“好了,不說了。你休息吧!”
且說李雲海放下電話後,聽到敲門聲響起來。
他還以為又是吳文芳那個討厭鬼,故意不答應。
但敲門聲一直持續。
李雲海便走過來打開房門。
然後他就怔住了。
沒想到,居然是郭婉華去而複返。
“郭姐?”李雲海摸摸下巴,失笑道,“你怎麼又回來了?快進來坐。”
郭婉華走進來,伸腳一勾,就把門關緊了。
她像是瘋狂了似的,撲進李雲海懷抱。
李雲海頓時石化了一般。
郭婉華的吻,有如雨點一般,落在他臉上。
“雲海,我回到了家裡,我想著,以後不要再和你好了,我們不能再保持這種關係了。可是我想你,我抑製不住的想你,我想你想到了夢裡頭,我念你念到了骨髓裡!我終於明白,不管我怎麼逃避,我的心,我的人,早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