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的手輕撫過林芝細嫩光滑的腳背。

美人如玉，腳也是香的。

他的手慢慢的往下遊走，停留在一個溫暖的所在。

恩愛肯定是不可能的，三人行的夢想，他連想都不敢想。

滂沱大雨肆虐花城，雨柱漫天飛舞，直到淩晨三點才停歇。

李雲海心裡的躁動，也隨著雨聲停了下來。

沒睡多久，一陣急劇的鬨鐘鈴聲把他吵醒。

李雲海雖然隻睡了幾個小時，但因為年輕，昨晚又沒有恩愛，醒來後精神飽滿。

他起身關掉鬨鐘，差點沒為眼前的美景噴鼻血。

雙美的睡姿各有千秋。

沈秀蘭穿著整齊的衣褲，安靜地躺在床上，仿佛一朵盛開的花朵，優雅而柔美。

林芝穿著睡裙，輕盈地躺著，如同一隻優雅的白天鵝舞動著夢境的翅膀，輕紗難掩胸部的飽滿。

她倆青春美好的身姿，如同優美的畫作，柔和的弧線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兩人都是烏發如雲，鋪散在枕頭上。一位睡姿妖嬈，一位安靜可人；一樣的欺霜壓雪，一樣的慵懶迷人。

李雲海下了床，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經秋雨洗滌過的城市。

城市恢複了生機，路上行人匆匆，車子川流不息。打開窗戶，呼吸中彌漫著一股清新的氣息，空氣香甜，沁人心脾。

沈秀蘭和林芝也醒了過來，各自伸著懶腰。

李雲海喊她們洗漱，然後一起下樓吃飯，前往廣交會流花場館。

雨後空氣清新，路麵潔淨，路邊的綠化樹綠油油的，看著賞心悅目。

林芝和沈秀蘭像是著了魔一樣，兩人吃飯走路，都在練習外語。

到了場館，李雲海看了看自家的兩個展位，進行布展的微調整，使得整個展位更加鮮明醒目。

不得不說，李雲海利用布什夫婦來訪的契機，讓米國的副總統給自己代言，當真是神來之筆，成功的吸引了大量采購商進來參觀谘詢。

更多的人隻是進來看一看的，真正能下訂單的，百裡挑一。

但是比起上屆廣交會來，已經有著雲泥之彆，李雲海對現在的成交量也十分滿意。

今天的生意有點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那場暴雨，影響到了老外們的睡眠？他們不會還在睡大覺吧？

李雲海摸著下巴，沉思商機。

他手裡還有幾萬台電腦打印機，再不賣出去，就等於把錢存死在倉庫裡了。

李雲海是個閒不住的人，生意一差，他坐在展位裡玩，就覺得是在浪費光陰。

怎麼打開更多的銷路？

忽然，他一拍大腿，哈哈笑道：“有了！有了！”

林芝和沈秀蘭正在練習口語，聞言問道：“雲海，你有什麼了？”

沈秀蘭抿嘴笑道：“你們不會是有孩子了吧？”

林芝俏臉暈紅，輕輕打了沈秀蘭一下：“怎麼可能！我們還不想這麼早要孩子呢！”

李雲海將椅子拖過來，坐到他們身邊，笑道：“我有一個想法，而且肯定行得通。”

林芝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

李雲海滿腦子想的都是生意經，怎麼樣開發新產品，怎麼樣把產品賣給更多的人。

“林芝，你想啊，我們的電腦打字機這麼好，國外的采購商都想買一台自己用，那咱們國內這些參展商，是不是也需要呢？”

“那必須的啊！”

“所以呢，這麼好的機會，我們為什麼不對參展商推銷呢？”

“啊？這可是出口貿易會，是為國家創外彙的。你怎麼想著內銷呢？”

“誰說出口貿易會，就不能做內銷了？對我來說，隻要是個人，他就是我的潛在客戶，就看我能不能說服他購買我的打字機了。”

“嘻！有意思！”

沈秀蘭眼睛裡放出亮光來：“雲海，你這個主意好耶！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買我們的產品？”

李雲海指著對麵的展位，說道：“你們看，他們都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寫材料。他們對我們的電腦打字機，肯定是有潛在需求的。就看我們能不能說服他們買下我們的產品。現在左右無事，我試著上門推銷一下。你倆守店。”

他的想法是對的。

隻不過一般的人思維都固化了，參展廣交會，就隻想著賣東西給外國人，卻忽略了這麼多的參展企業，這麼多的同胞，其實也是自己的客戶。

四海電腦打字機，不僅吸引了國外的采購商，就連很多國內的參展商，也被這款功能齊全、性能強大的打字機所吸引。

廣交會上的參展商，幾乎每天都要打印大量的資料和單據。

在這個連銀行網點還靠手寫工作的年代，絕大多數參展企業都沒有現代化的辦公設備，即使單位有電腦和複印機，總不能拖運到廣交會上來吧？

一台輕便實用的打字機，便成了他們最迫切的需求。

參展的還有很多中外合資企業。1983年起，廣交會對中外合資企業開放，有資格的合資企業都會參加廣交會。

李雲海認為，采購商是客戶，參展商也可以是客戶。

他彆出心裁的要向所有參展商展開銷售攻勢。

彆人都在做采購商的生意，李雲海卻趁機做起了參展商的生意。

試問，還有什麼樣的大會，比得上廣交會，能雲集國內所有的一線大品牌和企業單位？

平時需要一個一個分開上門推銷，廣交會期間，他卻可以集中向全國所有的參展企業做宣傳。

大家都在廣交會上，布什夫婦誇獎四海電腦打字機的新聞，所有人都知道。

這是一個絕佳的精準宣傳機會，比打廣告還有效。

就連林芝和郭婉華等人，也不得不感歎李雲海的商業頭腦就是厲害！

他總能想到彆人想不到、做不到的事。

李雲海這一想法，太過大膽，能不能收到奇效？

國內的參展商會給他帶來驚喜嗎？

展館內有幾千家參展企業，每個參展商買一台電腦打字機，就能賣出去幾千台！

而這些參展商，背後都有一家上規模的企業，他們對電腦打字機的需求，肯定不止一台。

李雲海想到就要做，他當即拿起一台打字機，屁顛屁顛的走向對麵的展位。

林芝和沈秀蘭相視一笑：“你看他，在廣交會上做起自己人的生意來了。”

沈秀蘭嫣然笑道：“你還彆說，雲海的想法，總是與眾不同。所以他才能發大財。而我們隻配給他打工。”

林芝拉著沈秀蘭的手，悄聲問道：“昨天晚上，什麼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啊？”

“就是你和他一起啊，睡在同一張床上，是什麼感覺？”

“天哩！你不是睡在我們中間嗎？我一下就睡著了！要說感覺，就是睡得特彆舒服，你們那邊的床真軟！”

“那今天晚上還來唄？”

“算了吧，我怕打擾你們。”

“來嘛，我們晚上一起學外語。”

卻說李雲海來到對麵的展位，把打字機往他們的辦公桌上一放，笑道：“同誌，來一台吧！這個寶貝，隻賣3000美元，可以打字，可以打單據，可以打票證，可以打油印紙，還可以打A3大的紙。漢字、英文、俄文，等等文字都可以打。”

那個中年人愕然看著他，認出他來，笑道：“你不是對麵的嗎？你賣打印機，賣到我們這裡來了呢？你找外商去推銷啊！”

“我們這麼好的機器，外商需要，你們也都需要。同誌，3000美元真不貴，你也可以給我一萬塊元人民幣，我給你批發價。”

“嗬！一萬塊錢一台啊？”

“不算貴，你想啊，一台電腦，再配一台打字機，不得好幾萬？我們這台打字機，輕巧便攜，不占地方，價格還這麼便宜！用這個打字，不比你們手寫快？也顯得正規不是？”

“太貴了啊，莪們做不了主。我們都是廠裡的銷售員。”

“那你可以請示一下廠裡的領導。這樣吧，我這台機器，留在你展位，給你們試用三天。我打印一個試用合同，你簽個字就行。”

“試用三天？免費的？”

“對啊，絕對是免費的。可不可以？”

“免費的那當然好了。不過，三天過後，你不會說我們用過你的打字機了，你不會想要強賣給我們吧？”

“不會。絕對不會。我這個人誠信經商，童叟無欺。三天以後，你們想買就買，不想買，你們退給我，我一樣賣得出去。”

“行，那你打個合同，我們就試用三天。”

李雲海回到自家展位，拿了打印紙過來。

他劈裡啪啦的，很快就打印出一張試用合同來。

對方看了一眼合同，見沒有什麼坑，也就樂得簽字同意。

李雲海回到展位。

林芝訝異的問道：“他們還真的買下了？”

李雲海回答說沒有買。

他打印另一張試用合同，然後進行複印。

林芝起身過來幫他的忙，問道：“沒有買？那你把電腦打字機放在人家展位裡？”

“我送給他們試用。三天以後收回來。”

“那不是白白送給他們試用？我們虧了！”

“不虧！有時候，免費的才是最貴的，你放心，我保證他們用了三天以後，就離不開我們的打字機，然後隻能乖乖的掏錢購買。”

“那可不一定吧？人家不買，你也不能強賣。”

“賭一把？”

“你怎麼又賭啊？”

“就賭另一個姿勢嘛！哈哈！”

林芝早就領教過他的厲害了，不敢下注，說道：“不賭！賭一個吻差不多。”

“也行啊，不過吻哪裡，我說了算。”

“啊？你也真敢想！未必你還想讓我吻你——”

林芝說不下去了，臉蛋紅彤彤的，嬌豔可人。

李雲海複印完畢，也不逗她，拿了一輛拖貨用的拖車，拖了一車貨，往其他展位上去。

林芝喊住他：“你還要送給誰免費使用啊？”

“對，我挨家挨戶，每個參展商都送一台！”李雲海回頭說道，“你答應了剛才跟我的賭注吧？”

“想得美！不答應！”

“哈哈！”

李雲海來到另一家參展企業進行推銷。

對方實在不願意購買，李雲海便如法炮製，說我送給你們試用三天，三天過後，我再來回收，這三天試用，我一分錢不收你們的。

這樣好的免費午餐，誰還不吃？不用白不用，用了不白用。對方自然樂嗬嗬的簽下了免費試用三天的合同。

一天下來，李雲海把運到廣交會的幾百台打字機，全部送了出去。

他居然還意猶未儘，當即又從西州調集了幾千台電腦打字機來。

接下來兩天時間裡，李雲海跟著了魔怔似的，在廣交會場館裡到處推銷送四海電腦打字機。

大多數參展商都沒有當場購買。

李雲海采取試用三天的辦法，留下一台打字機給彆人用。

他這麼賣力的推銷，並非毫無建樹，幾天下來，居然也賣出去100多台打字機。

有些企業領導在廣交會現場，看到四海電腦打字機這麼實用，當即就拍板買了下來。

但更多的廠家卻隻願意試用。

流花場館6000多個展位，每一個參展商，像樣一點的企業，全部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郭婉華隻要在廣交會上，每天都會過來幫李雲海推銷。

當她看到李雲海這一瘋狂舉動後，問林芝道：“他這個癲狂症狀，有多久了？”

林芝抿嘴笑道：“三天了！整整三天了，他就這樣的跟參展企業懟上了！我估計啊，現在全場的參展商，沒有一個人不認識雲海的了。”

郭婉華微一沉吟，說道：“他這麼做，有一定的道理，但也很冒險。這些機器有折舊，也會有損耗。你們怎麼不勸勸他呢？”

林芝和沈秀蘭同時笑道：“勸？我們完全勸不住。”

李雲海拖著空拖車回到展位，又帶回來一大疊試用電腦打字機的合同文件。

“郭姐！”李雲海哈哈笑道，“你猜我做了什麼壯舉？”

郭婉華笑道：“我早就知道了，你給每個參展商送了一台電腦打字機，任由他們試用三天。”

李雲海把合同交給沈秀蘭收起來，說道：“是啊！我想讓他們體驗風一樣的打字速度！我們四海電腦打字機，真不是吹牛皮的。”

“雲海，你這麼做，豈不是要虧本嗎？打字機的折舊和損耗，你算過沒有？還有，三天時間裡，他們拚命的使用你的耗材打印文材，你虧得更多。”

“越是瘋狂使用打字機的單位，說明對打字機的需求就越高。我不怕他們使用，我大不了就是虧一條色帶的錢。隻要有幾個人買我的產品，我就不虧。”

“你還真是大度！”

郭婉華不得不感歎，李雲海的胸襟氣度，的確非常人所能及。

換成她來當老板，就算能想到這一招，也不會這麼做。

唐玉霞也知道李雲海的這一創舉，跑了過來詢問。

李雲海說沒事，不就幾千台打字機嗎？送給他們試用三天，又不是送給他們不收回來了。

唐玉霞對此也隻能感歎不已。

一萬塊錢一台的電腦打字機！

一送就是幾千台！

幾千萬的設備，就這麼隨手送給彆人試用！

國外不知道，放眼整個國內，肯定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

林芝翻出第一天送出去的幾百台打字機試用合同，說道：“這幾百台電腦打字機，明天就到期，看看有多少人購買就知道了。能達到10%的購買率，那就有得賺。”

李雲海毫不介意的揮了揮手：“不管這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布什夫婦代言的熱度已經過去，這幾天沒有接到過大的采購單。

而李雲海找琳達和羅伯特寫的稿子，還沒有這麼快在時代周刊上發表出來。

即使能夠發表，還能不能複製上屆廣交會售賣CCA的奇跡？

李雲海現在也說不好。

他必須想儘辦法推銷自己的電腦打字機。

這幾天，每天晚上，沈秀蘭都會到花園酒店來，和林芝一起學外語。

但她不再在這邊留宿。

林芝問過她，和李雲海睡在同一張床上有什麼感覺。

她當時並沒有說，其實她內心的激動，絲毫不亞於李雲海。那天晚上，她雖然一動不動的在裝睡，但內心翻滾的思緒，卻和外麵的暴雨一樣淩亂。

郭婉華告訴李雲海，說東山口附近又有一幢彆墅出來，這次的彆墅比上次那幢好得多，問他要不要去看看？

李雲海知道花城的房價以後會暴漲，雖然沒有上海的老洋房那般值幾個億的錢，但80年代賣100多萬的彆墅，將來可以漲到5000萬，甚至8000萬。

郭婉華說，這幢彆墅，她先去看了一遍，裡麵維護得很好，家具電器都是齊全的，房主人舉家遷往國外定居，所以才拿出來賣。

她和房主人認識，得知此事後，便從房主人那拿到了鑰匙，說介紹朋友來買。

李雲海聽了，倒是有些心動，於是答應郭婉華，說晚上一起去看看。

晚上下班後，林芝和沈秀蘭回花園酒店學外語。

李雲海和郭婉華來看房子。

鑰匙就在郭婉華手裡，她本人也看中了這套彆墅，說雲海你不買的話，我就買下來，將來給美琳住。

李雲海倒是微訝：“郭姐，你不打算回香江發展了嗎？還打算把美琳也接過來？”

郭婉華說香江那邊的彆墅，小小的一幢也要好幾百萬，稍微大一點的就要幾千萬，都在海邊和山上，還不如內地住著方便舒服。

她以後在內地有了投資，也會經常到內地來旅居，所以想在內地多置辦幾套房產。

兩人聊著天，來到了出售的彆墅前。

民國年間，東山口一帶聚集了華僑、官宦等權貴人家，一時間洋樓彆墅如雨後春筍般矗立，而今構成了花城最大規模的中西合璧低層院落式傳統民居。

每幢洋房都會有一個名字，像春園、明園、簡園、隅園等等。

這也說明，當年能住得起這些洋房的，都是書香門第、富貴大家。

郭婉華今天帶他來看的這套房子，跟巷子裡的彆墅相比，可以說是煙火氣十足，旁邊就是大馬路，路過的人流量很大，自然也會比較嘈雜。

這幢彆墅建築麵積達到了800多個平方米，花園麵積有100多平方米，外牆都是紅磚牆麵，沒有粉刷。這也是東山口洋房的特色，市裡有規定，即便是裝修，也不能改變房屋的外立麵。

李雲海隻看了一眼外牆，就喜歡上了這套乾淨的大彆墅，這裡采光好，陽光充足，麵臨大街，出行方便。

郭婉華打開房門，請李雲海進內查看。

院子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後院種有高大的樹木，前院隻有低矮的花草。

房間裡麵的裝修也比較新潮，家具屬於歐式田園風格。

李雲海從一樓看到三樓，很是滿意，問郭婉華，這套房子賣多少錢？

郭婉華和他站在三樓的頂台上，看著周邊的風景，說道：“我問過他，至少也要賣300萬。”

比起上次看到的那套老破彆墅來，這套賣300萬，算得上良心價了。

“好，我買了。”李雲海沒有絲毫猶豫，因為他知道這樣的私人洋房，麵積大、保存好，幾乎是可遇不可求的，以後也會更加稀缺。

80年代是一個開放的年代，也是一個熱衷於出國的年代，但凡有點家底的人，好不容易趕上改革開放，都想跑出去見見世麵。

過去那一段歲月，留給他們這些有錢人不太友好的印象，有了機會，都想往外麵跑。

沿海地區的出國人數，也遠遠高於內地省份，因為他們接觸洋人和外麵世界的機會多，出國的門路也多。

李雲海不在乎彆人怎麼想，他對出國並不感興趣，隻想腳踏實地，抓住一切發財的機會，好好努力，把事業做大。

看完房子，天色黑了下來。

郭婉華請李雲海到家裡吃飯，同時聯係彆墅的主人，約定明天辦理過戶手續。

她家的晚餐很豐盛，清蒸鯧魚、白蝦、魚羹、海蜇、螃蟹。

現在正是吃螃蟹的季節，蟹黃十分美味。

吃過飯，郭婉華問李雲海：“今天不用這麼早回酒店吧？能陪陪我嗎？”

李雲海失笑道：“我每天晚上都閒得很啊！林芝有沈秀蘭陪著，我反倒成了閒人一個。”

郭婉華嫣然一笑，腳步輕盈的上樓去，同時說道：“那你等我，我換件衣服，晚上我們去約會。”

“約會？”李雲海扭頭看著她。

郭婉華站在旋轉樓梯中間，攀著扶手，朝下麵看著他：“對啊！可不可以？”

“可以啊！”李雲海不知道她要乾什麼，但也無所謂。

因為在他想來，郭婉華所謂的約會，頂多就是一起看個電影，或者就是純粹的散散步、逛逛街。

這時，客廳的電話忽然響起來。

傭人在廚房，郭婉華上了樓。

李雲海稍微猶豫要不要接這個電話。

郭婉華剛上樓，喊了一聲：“雲海，幫我接電話。”

李雲海這才施施然的拿起話筒，放到耳邊。

“媽咪！”電話裡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

李雲海聽出這是陳美琳的聲音，便說道：“美琳，你好。你媽媽在樓上，等下就下來。”

“你是誰啊？為什麼在我媽咪家。”

“美琳，我們是認識的，你猜一下我是誰？”

“我在大陸不認識男人啦！”

“你這麼說，我會很傷心的。我們第一次見麵，我還教過你遊泳呢！”

“啊哈，我知道你是誰了！不過我並不知道你的名字。咦，你為什麼會在我媽咪家？”

“美琳，我和你媽咪是朋友。”

“這樣啊，你告訴我媽咪，後天是禮拜天，我明天下午去內地看我媽咪。”

“你一個人過來嗎？”

“我讓祥叔帶我過去。”

“好，我等下轉告你媽咪。讓她回電話給你。”

“嗯，你明天和後天還會在我媽咪家嗎？”

“我暫時在花城，但並不是住在你媽咪家。”

“這樣子啊，那我明天過來，你會來看我嗎？”

“哈哈，好啊，可以。”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不許放我鴿子哦。”

“不會。”

“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我叔叔就行了。”

“哦，我知道了，你姓叔，名叔，所以叫叔叔？”

“哈哈哈！”李雲海聽著她俏皮活潑的聲音，笑得很開心，“等你過來了，我再告訴你我叫什麼。”

“不公平，你都知道我的姓名了，我還不知道你姓名！還有啊，你比我大不了多少，為什麼要占我的便宜？要讓我喊你叔叔呢？我看哪，你應該姓哥，名哥，大名叫哥哥！”

兩人正亂七八糟的聊著天，郭婉華款款走了下來，笑著問道：“是美琳吧？她最愛煲電話粥，每天打電話能聊上半個小時。”

李雲海把電話遞給她。

郭婉華和女兒聊了幾句便掛斷電話。

然後，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李雲海。

李雲海摸了一把臉，問道：“郭姐，怎麼了？我臉上臟了嗎？”

“不是。”郭婉華微微一笑，卻不說什麼事，隻道，“我們出去約會吧！”

她經過了一番精心的收拾和打扮，從裡到外散發出一股優雅的清香。她把長長的烏發披垂下來，穿著連衣長裙，豐盈的身姿，被包裹得玲瓏浮凸。

李雲海問是去看電影？還是逛街？

郭婉華嫣然一笑：“不是。我們今天去一個特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