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不要著急走，任選除辟邪符外的兩種符籙如何？”
攤主見到賈仁要走，連忙提高價格。
賈仁頭也不回，心中還有許多疑惑未解。
內城符攤數量不少，加起來二十多個攤位，無一售賣尋妖符。
吳老道掌握的是上古符籙？
賈仁心中帶著疑惑，走進專售符籙的天符商鋪。
尋妖符價格並非一塊靈石，而是三塊靈石。
吳老道售賣一塊靈石，天符商鋪三塊靈石，價格差距不小。
“空白符紙和尋妖靈墨怎麼賣？”
店鋪掌櫃多看了賈仁兩眼：“閣下師從吳老道？他的尋妖符傳承本就殘缺。”
“空白符紙一打十張一塊靈石兩碎靈，尋妖靈墨……不賣。”
他怎麼會讓競爭者搶尋妖符生意？
店鋪掌櫃想到尋妖符炙手可熱，不由得多看了賈仁兩眼：“道友尋妖符成功率如何？是否考慮跟天符商鋪合作？”
“我們出材料，你製符賺靈石，前提是製符成功率不低於三成。”
“我隻是幫人購買材料。”
賈仁不想招來麻煩，扭頭就走。
尋妖符品質和成功率，會隨著熟練度等級越來越高，給彆人打工，還會暴露自己的秘密。
“我錯怪了吳老道，以為他留了一手。”
“符墨問題怎麼解決？”
賈仁拜訪了幾個符攤，以購買空白符紙為由頭，旁敲側擊。
“符籙專屬靈墨外，還有適用範圍廣的通用靈墨，製符效果比專屬靈墨差上不少。”
“傳承殘缺不全的散修多以通用靈墨製符。”
符籙效果差點無妨，不耽誤刷熟練度，大不了尋妖符便宜售賣。
“調製通用靈墨吧！”
賈仁買了五百張空白符紙，以及五十盒通用靈墨，共計花費一百塊靈石。
買完符紙符墨，照例在坊市逛了一圈，熟悉市場。
坊市爆火的是賣肉攤位，靈獸肉價格翻倍不止，即便如此，妖獸肉仍舊供不應求。
“不少散修以妖獸肉解決食物問題，妖獸肉價不便宜，獵妖需求大，尋妖符售賣不難。”
交納兩碎靈的地攤費，賈仁賣起尋妖符。
初次練手的作品，品質算不上好。
比起吳老道都差了不少，無法跟正版尋妖符相比。
品質差，勝在便宜。
一塊靈石的價格，保本不虧。
不到兩個時辰，四十六張尋妖符售賣一空，遠比想象中還要搶手。
“十張空白符紙加一盒通用靈墨共計兩塊靈石，可以製作十張尋妖符。”
“十張最多成功四張，能賺兩塊靈石。”
“擁有一技之長，賺靈石確實簡單。”
賈仁擁有熟練度麵板，製符成功率會越來越高，賺靈石不難。
難點是保障安全，防止被人盯上。
“找個代理人？”
一個中間人可以承擔風險，幫忙銷售符籙。
這是賈仁從齊玉龍和方吳身上學到的東西。
隨便找一位散修，信任是最大的問題。
不能保證安全，指不定還會引來禍端。
選人必須慎重考慮。
目前勉強信任的有楊勝武、吳老道和楊秉誌三人。
吳老道本身是製符師，還會離開大荒坊市。
楊秉誌身為五行宗內門弟子，不會做這種小事。
最適合的隻有楊勝武。
楊勝武受恩於亡父，得以進入修仙界。獵妖救過賈仁幾次性命，更對他多加照顧，人品經過考驗。
交給他售賣尋妖符，分潤部分靈石，承擔風險即可。
賈仁安全無憂，精力用在製符和修煉上。
“楊勝武一家身在何處？先考慮怎麼說服他。”
內城不大，散修都有各自的交際圈，賈仁沒花多長時間得到了信息。
“你問的芸娘一家吧？”
“他家日子不好過，漢子獵妖被咬斷了半截身子，至今昏迷不醒。”
一位年過四十的中年女修拿著水盆潑水，熱情地給他帶路。
踩在青石板小路，沿著小巷七拐八拐，來到一處低矮的石屋前。
內城地價貴，位置越好，靈氣越足。
楊勝武獵妖收入不穩定，租住的地段相對偏僻。
家中頂梁柱身殘，昏迷不醒，日子怕是不好過。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給我滾遠點！”
頗為潑辣的女人聲音傳了出來，賈仁並不陌生，正是楊勝武的道侶芸娘。
“一次兩塊靈石，賺靈石不難，你也不想讓自己男人有事吧？”
“改變主意，記得來雲裳樓找我。”
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從屋裡走出，身上帶著很濃的脂粉氣。
芸娘一臉氣憤，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雲裳樓消息靈通，這麼快就找上門。”
“一旦被他們盯上，怕是難以幸免嘍。”
芸娘拒絕雲裳樓，惹得不少女修暗地裡嚼舌根，好似認定芸娘會墮入紅塵。
帶路女修沒有離開的想法，端著水盆，一副看戲的姿態。
雲裳樓？
賈仁對這個名字不陌生。
原身去過幾次，女修大多精通歡愉之道，滋味令人難忘。
“你怎麼來了？”
“我可沒有妖獸肉打發你。”
芸娘沒給賈仁好臉色，態度很冷。
一直以來，她都不怎麼待見賈仁。
從不專心修煉，流連於花叢，為人油滑。
楊勝武念著舊情，時常拿自己的妖獸肉救濟。
他不知感恩，認為理所當然。
搬到內城後，才不用見到這個討債鬼。
賈仁跟芸娘關係不好，還是原主的鍋。
原主沒少占楊勝武便宜，惹得芸娘不快，免不得冷嘲熱諷。
他也是嫌事不大的主，調戲道：嫂嫂的姿色不去雲裳樓真是可惜。
自此之後，兩人勢同水火。
“楊勝武大哥情況如何？”
“要不要幫忙？”
芸娘張了張嘴，沒有刁難賈仁。
自從楊勝武出事後，她見識到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為了救治楊勝武，求了幾位私交不錯的散修，都不願意拿出一塊靈石。
若非落難，雲裳樓怎麼會趁虛而入？
“都怪我，逼得太狠。”
“內城剛開就去獵妖，否則，也不會出事……嗚嗚……”
芸娘以袖掩淚，帶著賈仁進入左側內屋。
濃重的草藥味彌漫，木床上躺著腰部以下不翼而飛的楊勝武。傷口位置纏繞已被鮮血染成暗紅色的白紗。
楊勝武麵帶青氣，至今昏迷不醒。
“傷到他的妖獸有劇毒，服用過解毒丹無用。家裡買米糧花光了靈石，實在無力購買高品解毒丹……”
“楊勝武大哥待你不薄，伱幫幫他吧。”
她用上了哀求的語氣。
不管怎麼說，多一份力，也多一分希望。
“楊大哥對我恩重如山，我不會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