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扭動腰肢,像動物一樣失……(1 / 1)

不*******人 c*******蟬 4232 字 2024-05-01

我和陸江明的共友當中,所有人都認為他這幾年是放不下秦韻,他和秦韻一定會再續前緣,畢竟他們真的很般配。

我不知道他最後是怎麼處理的,也沒打算問。隻知道他和秦韻見過幾麵之後,就沒有再聯係了。

晚上他抱著我,情緒有點複雜地唏噓著:“說起來,我以前是真的喜歡過她,真的想過娶她… … ”

他停頓了一會:“你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

“我在和你聊天啊,配合一下!”

“我不想和你聊!”

神經病,我可對他的那段感情經曆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哼哼兩聲,在我脖子後邊咬了兩口。他有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幼稚。

他沉默了一會,突然又開口:“蔣磊都快結婚了,嫂子也懷孕了,他從小和我玩到大,我爸媽也是看著他長大的。”

我沒說話,我知道他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我可能要開始相親了。”

“秦韻… … 秦韻是個很好的姑娘,我沒想到她對我感情這麼深,不過我這情況,嗬嗬… … 反而不能耽誤她了。我還是去相親吧,找個沒感情基礎的湊合著算了。”

“今年過年… … 我不能帶你回家了。家裡會來很多客人。”

原來是我想錯了,他不幼稚了,他已經成熟到需要麵對這些事了。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所以,你要結婚?”

他翻了個身,沒再抱著我,平躺在床上,喃喃道:“你這不廢話,我家就我一個,哪個男人到年紀了不成家立業,結婚生子。”

我咽了咽口水,感覺喉嚨乾緊得厲害:“我不會。”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會!我不會結婚!”

他表情複雜地盯了我一會:“你彆傻了。”

他掀開被子下去,從抽屜裡拿了包煙,走到窗戶旁,背對著我,開始抽了起來。

“你啊… … 總是這麼天真,是不是你們搞藝術的,都這樣清高,不用喝水吃飯拉屎睡覺一樣。可我不一樣,我不是活在真空裡的人,我有父母朋友,有工作同事,以後還會有老婆孩子。你知道的,我隻是在走一條再普通不過的人生軌跡。”

“不過薑沉,我是真的喜歡你,不然我不會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你知道嗎,這幾年,我也把這當成我們家了......你不是也喜歡我嗎,我們也不用分開,就這樣… … 這房子我也會買下來,我們就這樣… …不用分開。”

他說的太多了,而我的腦子轉得太慢了,等我完全理解他這些話的含義後,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和控製,就拿起一旁的杯子朝他砸了過去。

他吃痛地捂著後肩,那塊衣服濕了一片,他瞪著我,我才發現他眼睛有點紅。

“你乾什麼!”他驚道。

“你還要不要臉!?”我簡直氣急眼了,大聲罵他。

“我怎麼不要臉了!?”

他理直氣壯到有些任性無賴的臉和以前的樣子重疊到一塊,讓我有一瞬失神。我強迫自己收起那些不合時的情緒和喜愛,繼續痛罵他。

“王八蛋!你把我當什麼了?你把你未來老婆當什麼了!?”

“你彆犯軸!我沒把你當情婦!我們這不是沒辦法嗎?你告訴我?還有什麼辦法?麵上總得應付過去,你以為我好受?我娶一個不喜歡的人,我好受嗎!?”

他重重地喘著氣,又點了一根煙:“我和你說,結婚也沒什麼的,我和她又沒感情,以後能給最好的我都會給最好的,我絕不會欠她什麼。何況,就算是有感情的,結婚之後在外麵左擁右抱的也多了去了,薑沉這些你能不知道?你天天在酒吧,你看不見嗎?那些人裡,多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你彆太較真了行嗎?”

我聽不下去了,跳下床直接往外衝出去,懶得再跟他糾纏爭論,根本講不通。

“薑沉!你不是想去尼泊爾看雪山嗎!?”

他大聲喊停了我的腳步。

“我也想和你去。”

我一點一點轉過頭,茫然地看著他。

“你留在我身邊,以後我們一起去好嗎?”

我張了張嘴,平靜地看著他:“你去死吧。”

我回到地下室,小舟的du癮越來越嚴重,整個人已經凹癟了下去,往日漂亮有光澤的金色頭發也掉色一般,變得乾枯灰暗。

一天下午,他還清醒的時候我們最後排練了一次。

這幾年我們一共完成了七首歌。

最後,陳開把刻好的光碟交給我和鍵盤。碟片套子上貼了一張紙片,上麵寫著雪萊的詩:

我們曾注目凝視過的河川

已滾滾流去,再不回還

而我們仍站在

荒涼的土地上

像樹立起兩塊墓碑

以紀念

在暗淡生命的晨光裡不斷

消逝著的恐懼和希望

......

他讓我們自行處理這張碟片。不論以後會發生什麼,我們會各自走向何方,會變成何種模樣,是否還會再相見。但這張單薄的碟片將跨過時間洪流與生老病死,成為我們之間,永遠的,最好的燦爛回憶。

離開的時候正是紅日西斜,這片向來偏僻荒蕪的空曠土地上也揚起了滾滾塵煙,四周空地被新世紀那群有著敏銳嗅覺的開發商圈住套牢。

往後這裡將高樓聳立,遮天蔽日,在這片鋼筋水泥的叢林中,會有最肥美的肉,最新鮮的血液。

我駐足看著,一股奇怪地感覺從我的腳後跟爬了上來,蔓延過四肢百骸。

我心中湧上難以名狀的悲涼情緒,好像有什麼正在消失,再難轉圜。

我打了個車回家,直到走到樓下,我才後知後覺地開始迷茫。

我好像,根本沒有家。

我轉身離開這裡,坐上最後一班車回到了那個小鎮上,那個房子裡。

我突然覺得我的要求是不是放得太高。

這個房子能為我遮風擋雨已經很好了,不是非得有可親可愛的人在裡麵,才能被叫做家。

我知道今晚肯定無眠,所以買了很多酒來喝。我不想睡覺,我隻想暈過去、死過去。

但是很遺憾,我的設想被敲門聲打斷。我沒有開門,但門還是打開了。

哦......我早就把鑰匙給過他了,我早就以為我們是愛人、是家人了。

他從我手裡奪過酒瓶,皺著眉盯著我:“你在這乾嘛?”

我靠著沙發,發散著目光盯著他,沒說話。

“彆鬨了,跟我回去。我明天還要上班。”

他過來拉我的手,我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他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靜止幾秒後,他的怒火燒了起來:“薑沉你他媽有毛病吧,我們多少年感情了,你還要和我鬨這麼難看是嗎?”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要結婚,我不會攔著你,但是,從此以後,彆來找我了。”

他咬緊後牙槽:“不可能,你想都彆想!”

我真的很想笑,多熟悉的一句話。

這麼多年,兜兜轉轉、反反複複,我以為我們早已跳出那個輪回,沒想到,原來還深陷其中。

我這十年,真是毫無意義的十年。

就這麼想著,我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在這股荒誕搞笑的情緒中,我看著他說:“陸江明,你搞錯了,真的......我真犯不著和你這樣糾纏,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爛gay,我是有多缺男人,才會和一個有婦之夫搞一塊!?”

“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爛gay,我是有多缺男人,才會.......”

我的話根本沒說完,他已經撲過來往我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可我還是想笑,真公平啊。

“你他媽混蛋!是你說喜歡我的!”

我笑嘻嘻地看著他:“喜歡,對啊,我就是喜歡男人,你要是個女人你看我喜不.....”

我的話又被打斷,他忍無可忍,又扇了我一巴掌。這不公平了,我跳起來就揍了他一拳。

我們倆用儘渾身解數、拳打腳踢,如同兩隻失去理智、暴力撕扯困獸,從沙發打到地上,茶幾凳子被踹歪撞翻,啤酒瓶滾落一地,滿目狼藉,慘烈不堪。

他到底比我高出不少,也不像我常年生活混亂病態,所以這場打鬥我很快落入下風,我被揍得很慘,但他這幅青青紫紫的尊容,明天肯定也上不成班。

我們躺在地上喘著氣,過了很久,我任由擺布地被他抱到床上。

他一邊密密麻麻地輕吻著我的傷口,一邊痛苦地低喃:“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是你......你彆想撇開我......彆想......”

他的吻那麼溫柔,那樣輕車熟路的tian弄過我每一處敏感的位置。

可我的身體好像已經麻木,甚至壞死,我的大腦產生不了任何興奮的感覺。

我感覺我太不正常了,怎麼會有人對愛過十年的對象,產生不了任何xing興奮呢?

我還是個人嗎?我還活著嗎?

不。連野獸都天然地渴望xing愛。

我推開他,歪著身從旁邊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倒出兩顆彩色藥丸,吞了下去。

“你這是乾什麼?”

他迷惑不解地看著我,那張掛彩的臉上頗有喜劇效果。

我又笑了起來,並思考著該如何回答他。最後,我總算弄清楚了原因,對他無奈地說著。

“清醒的時候不行,看著你,我做不下去。”

藥效很快,我的意識開始飄散,飄到高高的天花板,白熾燈上。

我無意識地扭動腰肢,像動物一樣失智,嘴裡大聲嘶吼喊叫,發出純粹的、獸性的咆哮:“來啊!c我!你他媽是個男人就c死我啊!!”

他模糊的聲音好像從另一個遙遠的世界傳來......

“瘋子!真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