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麵子人【六千字】(1 / 1)

第400章 麵子人【六千字】

就聽這聲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或者說,就算不聽聲音,光看這些舉動,就知道這會在院裡犯傻的人是誰。

開口閉口拉幫套,傻柱這個饞秦淮茹身子的人要是閒的下來,那才是真的奇怪。

一時不察,或者說崔大可故意沒有躲避。

不偏不倚的扛下這一下之後,抬手眯著眼睛抹了一把臉。

崔大可不是好人。

在鄉下就是屬於鑽營一類人的他,更是明白到了一個新地方,需要怎麼站穩腳跟。

某些程度上來說。

眼下的情況有點像是荒郊的野獸。

要是放過去,還有一個老周家可以說到說到。

來,站出來!

讓老子看看,到底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趕趁著我賈哥不在,吃我們老賈家的絕戶?!”

實際上,崔大可才是真正下手吃絕戶的那個。

隻要不是街道辦的人來安排工作。

搖頭晃腦扯脖子,原本就不像好玩意的崔大可,這會看起來更像是鄉下地頭的地痞流氓。

這種如同固化死水一般的環境中,突然出來一個上來就要跟傻柱叫板的愣頭青?

有一個算一個,這院裡還真就沒有多少能跟傻柱掰腕子的。

可事到如今,在軋鋼廠混不開,回光字片的時候又被收拾了一頓的老周家,如今在院裡也是悄咪咪的。

要麼同野獸族群中的異性有了關係。

這種在鄉下乾的人不少,卻依舊被人嗤之以鼻的事情,在城裡那更是上不了台麵。

彆看崔大可一口一個彆人要吃他們家的絕戶。

大道朝天各走一邊這夥計,委實讓人給玩的明白。

“來,站出來看看,動手之前也不打聽打聽,老子在我們那一塊,是出了名的下黑手。

到了這會,卻是輪到第三招上手。

這話從崔大可的口中說出來,多少有些奇怪。

“呸!什麼玩意就砸我臉上了?

出門在外,街坊鄰居一點情麵都不講的麼?你們本地人,未免也太沒有道義了?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屬於那種,能乾,但是不能放到表麵上說的事兒。

去掉李茂這個院裡公認的‘出龍’不談。

可到底都是城裡人。

崔大可不是好人。

不管工作體麵不體麵,麵對崔大可這個鄉下人,心中都本能的擺著身份。

用力扯了扯領口,最上麵的一顆薄片黑色紐扣,就跟計算好的一樣,直接被扯斷崩到近處的地上。

還你可以?

連帶著衝衝靠到賈張氏身邊,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的秦淮茹,都沒有人在意。

為了脫身農村,為了城市戶口,崔大可之前用的就是第二招。

至少在關係到以後立身之本的情況下,為了這份介紹信,已經把鄉下的東西全都給送出去的崔大可,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更彆提還扯上了吃絕戶。

每年搶水打架的時候,老子下狠手弄殘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這是我們家的家事!

你他姥姥的一個奔著吃彆人絕戶來的下三濫,盤算彆人家底也就算了,竟然還要連著彆人的媳婦孩子一樣要?

越是肚裡一肚子壞水,越是不可能做出一些傻事兒。

要我說,你臉皮既然這麼厚,乾嘛不直接把張嬸給娶了?

一個外來人,想要融入原本固化的圈子,要麼化身為底層,謀求機會。

街坊鄰居偃旗息鼓。

院裡街坊鄰居看熱鬨的心思都止不住,誰還會主動開口在中間打圓弧?

再說了,這院裡的街坊鄰居有的雖然不是東西,可眼力見這東西,活的久了自然就看明白了。

“是你天王老子我!大名何雨柱,紅星軋鋼廠一食堂大廚,怎麼的?

你個鄉下來的,在我們院裡噴糞,還不許街坊鄰居說兩句話?

起身,抬手抹了一把臉,看著手上沾染的瓜汁,又朝著地上狠狠地唾了一口。

誰閒著沒事,連我們老賈家的家事都得管?”

再要不然,就依靠強大的個體力量,讓野獸族群中的人畏懼,疏離,卻又不敢真的避讓到來。

崔大可雙手撐著地,身上的狼狽,並沒有影響他的發揮。

人老周家恨不得跟院裡的街坊劃開一條道。

嘿,彆說,你要是把張嬸給娶了,他們老賈家還真是你說了算。

就是不知道,老賈叔忙活了一輩子換來的家底,要是突然住進了一個外姓,在下麵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彆的不說,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老賈家屋裡的炕頭,還是老賈叔親手盤的吧?”

傻柱雙手環抱在身前,這可是四合院。

在外麵他還有吃不準的人。

在這除了後院的四合院,他何雨柱還有怕的人?

開玩笑?!

不就是吹噓手上有兩把刷子麼?

這年頭,民間武力充沛,了不起打個架鼻青臉腫。

誰要是下黑手,那不鐵鐵的等著蹲籬笆呢麼?

真以為這是下麵搶水的時候?打傷打殘了有大隊的養?

這可是首善之地,城門樓子裡麵。

講規矩的地方,他何雨柱能怕這個?

說者有心,聽的人更是有意。

原本沒有想過這一茬的賈張氏,想到過去發生在那炕頭上的荒唐事,原本還想著等兩個白眼狼鬥的伱死我活了之後,撿個現成。

這會臉上卻是那叫一個難堪。

原本心中掛念的,想要寄出的叫魂這一手,轉眼就被賈張氏自己給封在了心底。

都說騙不了詭。

這老賈要是真的被叫上來了,率先收拾誰還真的不一定。

念到這一茬,賈張氏身上就跟身上剛有了跳蚤那會一樣。

坐立不安,恨不得整個人四麵八方貼在老榆樹上學黑瞎子使勁蹭樹。

至於為什麼是剛有了跳蚤那一會兒?

咳咳,老話常常說,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

習慣到了現在,就算偶爾有上那麼一些,賈張氏也完全感覺不到影響。

賈張氏的反應,除了就在身邊的秦淮茹之外,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此時此刻,院裡街坊鄰居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傻柱跟崔大可身上。

有的人想看到傻柱倒黴。

有的人卻是想看看,這個叫崔大可的,是不是真的跟他嘴上吹的那樣,手底下黑的很。

怎麼說,至少從表麵上來看,崔大可這模樣,確實是看不出能打的模樣。

實際上院裡街坊鄰居的想法也不差。

彆看崔大可嘴上叫嚷的凶的很,可實際上,在鄉下乾活的時候,那是出了名的偷懶。

也就是會鑽營,這才沒有被人堵著家門收拾。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見著傻柱一點都不怕,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崔大可心中一下犯難了起來。

心中嘀咕著,不經意的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坐在自家門口,憂心忡忡完全沒有在意他的賈張氏。

知道到了關鍵一步的崔大可,心中一發狠,抬手摸向自己的挎包。

“那咱們就練練?空手的沒意思,不血性。

直接上家夥玩兩把,怎麼樣?”

崔大可微微壓低了身子,臉上掛著默然的神情,說不上激動,也說不上平靜,看起來就是一副隨意,怎麼樣都行的樣子。

崔大可見過鄉下回去的老人,九死一生從前麵回來,對於這種拚殺就是這種架勢。

見著崔大可把手按到了挎包中,傻柱心中一冷,當即就有些下不來台。

可到底是在四合院,街坊鄰居看著不說,最重要的還有秦淮茹。

這要是一下子被落了麵子,難不成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秦淮茹被迫接受這個拉幫套?

至於為什麼說是被迫?

傻柱自然有他自己的腦子。

能這麼大張旗鼓的上門來,手裡還拿著所謂的證明信。

一看就知道,這個叫崔大可的手裡,肯定有吃準賈張氏的玩意。

想到那個自己都隻是眼饞,卻不敢過多靠近的身子。

要是有朝一日被彆人給采花,怕是想死的心都有。

“得,那咱們就練練?”

傻柱笑了笑,眼角擠出來的紋路,看著意外的嘲諷:

“看你手裡揣在挎包,裡麵一準是藏了東西。不過無所謂,藏的東西好,那也得會用才行。

外麵能用的東西,破天荒的也就那麼幾種。

可不管是哪一種,總是跟開刃有關。

說實話,你小子是個有眼力見的,找死都知道找個行家。

彆的不說,就說手藝活這上麵,哪一行玩的過我們廚子?

真要是下狠手,這人還抵不上下麵送上來的大肥豬。

行了,你小子等著,我進屋拿我吃飯的家夥。

真的是,可惜了我那一把托人打出來的好刀啊,吹毛立斷,對劈不卷刃。

過了今兒,沾了不該沾的東西,怕是又得回爐重造嘍。”

嘴上這麼說著,傻柱還真就做出了一副轉身回屋拿吃飯家夥的架勢。

彆說,就傻柱嘴上這嘟嚕的一堆話,在內行眼裡,那都是扯淡。

可在街坊鄰居還有崔大可這個外行眼裡,那就是牛氣的沒天邊。

見著傻柱真要進屋拿家夥動真格的。

念到傻柱這個名頭的崔大可,心裡那叫一個發怵。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對於傻柱這種不太正常的人,崔大可認為,自己完全沒有必要跟對麵拚一拚。

他的命金貴,還要到城裡享福。

犯不著跟一個傻子叫板。

心中這麼想著,可要是指望著他先退卻?

崔大可還真就做不到。

‘傻柱你個王八犢子!你這個傻子,不知道會見血的麼!你的命就這麼賤,非得跟我置氣是吧?’

崔大可在心頭狂罵,前一秒還是這個想法,後一秒就變成了:“他姥姥的,算老子怕了你,傻柱,你丫的行行好,今兒讓我一局。

大不了,大不了老子回頭到了城裡,落了戶有了工作在好好的收拾你。”

崔大可心中的想法,旁人自然不可知。

可院裡的街坊鄰居,看著對方不動聲色,隻是沉默著探在挎包中的模樣。

心中不免驚疑起來。

有些聰明的,腦子活泛的,這會已經悄咪咪的退到人群最後,怕被血染了一身是小。

更重要的,是準備去街道通風報信。

到時候拿下勝利的一方,大小也算個好事。

能不能升職不好說,可年底的先進,機會應該不小。

人群之中這般想法的還不是一個兩個。

最為突出的,就是已經站到抄手遊廊,隨時準備跑路的閻解成。

自打那天跟家裡說了於莉的事情之後。

閻埠貴這個當爹沒有壓下他心中的念想之後,閻解成整個人就跟放飛了自我一樣。

晉升?先進?

這兩個閻解成都沒有指望過。

就他在廠裡的情況,彆說隻是個通風報信,就算真的是見義勇為,這晉升的名額也輪不到他。

至於這會為什麼這麼忙慌,自然是為了想法子從街道弄一份獎狀過來。

在閻解成心中,如果真的弄來了獎狀。

依照老於頭那愛麵子的性格,自己不掏錢,還能拿了於莉工資的想法,怕是就能成功一半。

至於剩下的一半,無非就是他給於莉留幾分情麵的問題。

就在眾人心中各有思緒的時候。

不敢在屋裡拖延太久,生怕被人看出心中膽怯的傻柱。

也故作大氣的拎著吃飯的家夥從屋裡走了出來。

還不等兩個廢材繼續打嘴炮,就聽到中院和前院的連接處傳來了李茂的聲音。

“都乾嘛呢?圍在這裡乾嘛?

要是出了事,就去找保衛科,找街道辦,圍攏在院裡堵著路是什麼意思?”

隨著李茂的聲音傳出,堵著路的街坊鄰居趕忙就讓開了旁邊的道路。

彆看平時李茂在院裡挺親和,好像沒有什麼架子一樣。

可李茂的親和,在院裡街坊鄰居的心中那是另外一碼事。

大小李茂也是個廠長,他們軋鋼廠的廠領導可以輕視李茂。

他們這些普通工人憑什麼?

人李茂親和,那是給街坊鄰居麵子。

誰要是真的把自個當回事,在李茂麵前充大頭?

那就算是被收拾了也是活該。

更彆說,李茂還這麼年輕。

這麼年輕的廠領導,以後能爬到多高,院裡的街坊鄰居根本不敢想象。

大部分上了年紀還大字不識幾個的老工人眼中。

自家的車間主任,那就已經是了不得的職位。

可放到李茂身上,那都是早年前的職位。

隻要現在不得罪李茂,這要是以後發達了,就算扯著虎皮說上一兩句,看在以往的情麵上,想來也不曾問題。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李茂才能在四合院中有這般超然的地位。

也正是吃準了這一點,認定院裡出龍的聾老太太,才會在麵對李茂的時候,一直退讓。

說白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就算過去風光,又能給院裡街坊鄰居帶來多少東西?

這一點上,人李茂未來可光鮮的多。

更重要的是,人老李家還是正兒八經的根正苗紅。

輪出身,可比院裡絕大多數人乾淨的多。

“李茂回來啦?這後麵拉著婁曉娥?

豁,這模樣?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一名眼皮活泛的街坊臉上掛著笑臉,最先反應過來拉扯身邊的鄰居不說,順口還接了幾句話。

一聽李茂身後還有病人。

街坊鄰居就跟找到了話茬一樣,想儘辦法的跟李茂搭話。

“哎呦喂,李茂這廠長當的,那可真的是好人!

看到沒,人廠裡的員工病了,人當廠長的竟然還幫忙送回來。

咱們就是說,有這麼一個好鄰居,街坊鄰居可得惜福,可不能跟有的人一樣,明擺著占了人家的便宜,還死硬著頭不說話。”

“就是就是,傻柱!還有那個外院的。

沒見到院裡這會有事兒麼?你們真想打就到院子外麵打去。

彆在院裡站著,礙眼不礙眼啊!”

街坊鄰居你一言我一語,剛才還恨不得看著他們把互相的狗腦子打出來,這會的口風立馬就變了味。

聽著這話,兩個樣子貨心中也是一陣鬆快。

傻柱二話不說,將手裡的家夥事往地上一放,趕忙開口吹捧:

“不是?!街坊鄰居這是什麼話?李茂可是咱們院的人。

我何雨柱再怎麼樣,裡外輕重還是分的清的。

不就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嘍嘍麼,這人什麼時候收拾都行,可不能因為這點事,耽誤了李茂他們。”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傻柱在嘴上依舊不想落麵子。

本以為自己就已經夠拉的下臉麵。

誰能想到另一個當事人,竟然比傻柱還不要臉。

“哐當~”

將手中用皮子包裹起來的刃口從挎包中掏出。

往地上一扔,跟四合院的石板地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借著這股吸引注意力的勁頭,崔大可就像是看到了親人一樣,嘴裡喊的那叫一個熱切。

“李茂?李廠長?是以前在秦家溝那邊放過電影的李放映員不!

我!崔大可!

那年您在秦家溝周邊跑著放電影的時候,我可是一直跟在您的後頭。

您解讀電影的聲音,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楚!

早知道,早知道您在這院裡住,就是借給我崔大可三個膽,我也不敢在這院裡放肆啊!

東西我扔到一邊了,您看著,我手裡可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說著,崔大可雙手高舉,手心手背,裡裡外外來回反正了好幾趟。

崔大可內心的虛,院裡的街坊鄰居可不知道。

眼瞅著前一秒還劍拔弩張的兩人。

後一秒扔家夥快的跟什麼一樣的模樣。

特彆是後麵一個還是奔著吃絕戶來的外麵人。

院裡的街坊鄰居有一個算一個,心中都在不停的感歎,到底是李茂。

人不光年輕,有能力,就算是麵子那也是足足的。

沒見著外麵一個不認識,動不動就好狠鬥勇的人,一聽到李茂的名頭,直接就放棄了爭鬥。

這叫什麼?

麵子啊!

有個彆的小年輕,甚至在心裡已經單方麵宣布,機械廠李茂。

以後就是他們四合院的樣子人,不接受反駁,不接受辯解!

還是那句話,這年頭在工人家庭的小年輕中,說對方能乾,能考級?

這不算什麼。

可要是說對方有麵子,能平時,手底下還有本事,那一個個的小年輕就跟後世的追星族一樣。

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家院裡住了一個多了不起的人。

“崔大可?”

一邊幫忙將三輪車抬到中院,李茂一邊皺了皺眉頭。

這個人李茂沒有見過,可要說名頭,卻也還是聽過的。

一個人渣中的人渣,倒反天罡,顛倒是非,還強了人。

雖然是幾年後的事情,可本性這東西,在這般早就定了性的年齡,李茂並不覺得現在和幾年後會有什麼改變。

那時候能借著送豬的名義,想方設法的留在城裡。

這會怕也好不到哪去。

“不好意思,這位崔朋友是吧?那段時間我光顧著到處放電影。

看電影的人我還真沒有記住。

畢竟看電影是稀罕事,每一次放電影,十裡八鄉的老鄉都去,黑燈瞎火的,我確實是認不出幾個人。”

嘴上率先將兩人的關係給撇乾淨。

然後再一旁的於海棠耳邊說了幾句話,示意她們先把婁曉娥給弄到後院養著之後。

這才騰出手來處理院裡的事情。

雖說對於院裡的雜事,李茂一向是不願意搭理。

可這一次不一樣,涉及到崔大可這個外人,仍在地上的還有刃口。

這種情況下,李茂這個院裡職位最高的人要是不出麵。

回頭肯定會被人在背後罵慫包。

被漂亮姑娘占便宜可以,被灌酒失身也行。

但是誰要是敢壞他李茂的名聲?!

他李茂是真的要下狠手的。

看了看崔大可跟傻柱腳邊的東西,李茂沒有說彆的,隻是對著街坊鄰居壓了壓手心:“誰能跟我說說,咱們這院裡是出了什麼事兒?

先進的旗子離開咱們院可有些年頭了。

好不容易等到有些事情淡化一點,好不容易趕上咱們院今年沒有出什麼幺蛾子。

這突然一下,街坊鄰居是感覺這先進燙手?還是晉升給的工資燙嘴?

就非得在院裡鬨出點幺蛾子,耽誤了咱們院年末的時候憑先進麼?”

李茂一開口,就率先把院裡的人給拉扯到了利益群體中。

是的啊!

好不容易今年院裡沒有出什麼事。

有這李茂這個領導坐陣,隻要他們穩妥一點,看在麵子上,輪也該輪到他們了。

這要是原本十拿九穩的好事,因為傻柱和這個外麵的人攪和黃了?

他們回頭非得被其他院的人笑死!

要說剛才有的人沒有轉過彎來,可一想到先進大院帶來的隱形福利。

方才一個個袖手旁觀的街坊鄰居,一個個又恨不得咬牙切齒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趕在崔大可準備說些什麼的關頭。

一直默不作聲的秦淮茹,突然爆發了一樣,眼淚刷刷的流不說,聲音哭嚎的,完全沒有平日裡逆來順受的好兒媳模樣:

“李茂!廠長!救我!救救我啊!

我不認識這個人!

結果我一進院,就說讓我改嫁給他,讓我給他當牛做馬!

我秦淮茹就算千難萬難,就算去菜市場撿人不要的菜根,也會想方設法的把孩子養大。

廠長!看在秦家溝的份上,求你救救我!

我.我真不想被老賈家賣給彆人暖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