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被拿捏的婁家
那你怎麼沒事?
李茂神情古怪的想著,終究是沒有問出這樣的話。
“這事兒,有人通知劉主任沒?”
本能的,李茂就想到劉海中。
話一出口,這才反應過來,劉海中已經搬到了單位家屬樓。
如今住在房子裡的,是腿腳還有些不便的於海棠。
“劉主任?街道讓人通知劉主任了,咱們院的機械廠工人都搬到了家屬院。
可街道還有不少機械廠的人住著。”
秦淮茹左顧右盼,見著周圍沒人,小心的湊到李茂跟前,把聲音放低,小聲的說著:
“李廠長要不然咱們換個地方.跟您通風報信這事兒.我可是瞞著我婆婆還有易大爺的。”
反正乾活的不是她,隻管攬活抽成就行。
以前隻以為楊衛華是愛惜羽毛,好歹還有些人情味。
這要是傳到了軋鋼廠,他傻柱以後還怎麼跟在楊衛華身邊?
通過楊衛華處理許大茂這事兒,傻柱算是看的明白。
好巧不巧,說完這話的時候,四合院裡傳出一陣聲響。
隻要不探著頭往裡看,根本沒法發現秦淮茹。
秦淮茹這個人,李茂都不想深入,更彆說跟老賈家有關的事情。
“哎呦喂我的肚子哦.”
這要是掉進去了,想來應該沒有人願意去幫忙才對。
傻柱捂著肚子,蜷縮著身子,口中一哼唧一哼唧的晃著身子跑了出來。
沒法子,老婆子的嘴,殺人的詭。
見著李茂不像自己想的那樣上套,秦淮茹心中悻悻的歎了一聲,這才怯生生的開口:
“易大爺這一次是對許大茂動手,下一次誰也說不好是對誰。
這大夏天的可不是寒冬臘月。
直到傻柱進了公廁,秦淮茹這才探著頭,小心的從死胡同裡走了出來。
看那腳步虛浮的模樣,李茂多少有些擔心。
嗯,這是一個有味道的工作。
隻能說,真不愧是賈張氏,碰上賺錢的時候,她是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見到是李茂。
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苦澀的抿了抿嘴角:“這個傻柱.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條褲子了”
“啊,李茂回來了?”
就這麼一句話,很好的解決了李茂心中的疑惑。
各家有各家的苦,李茂沒有繼續問,也是不想深入這個話題。
內八,漲臉,捂著肚子,一句話不敢多說,一拱一拱的朝著公廁跑去。
正當傻柱準備細說許大茂被易中海檢舉,而後街道大食堂發生的盛景。
可現在這麼一看,愛惜羽毛是真。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剛剛從外麵回來的李茂,是不應該知道院裡情況的。
“哎,傻柱你這是”
心中有些不情願開口。
開始的時候,一直捂著肚子的傻柱沒有注意,直到走到近旁,感覺路上有個人影,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
這人情味嘛,幾分真假就不好說了。
就算兩人關係不比從前,傻柱也不敢在李茂麵前造次。
今兒他傻柱明知道李茂是何雨水領導的情況下,還敢鬨事,明天街道的老婆子老嬸子,就敢編排他傻柱不是個東西。
沒等詫異的李茂開口,就聽到秦淮茹低聲:“我那個婆婆真的是,怎麼什麼錢都賺啊.感情不是她洗褲子”
還不等四合院的門拉開,就看到秦淮茹縮了縮脖子,整個人快速的蜷縮到死胡同。
鄰裡情,那也是分人的。
就算有,估計也不會是對他們這種普通工人。
因為被下藥拉肚子的原因,就連走路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傻柱明顯的發虛。
“嗨,彆提了,還不是他姥姥的許大茂,我不就是在廠裡看了看笑話麼!
他姥姥的,竟然趁著老子在大食堂乾活的時候,給老子的飯裡下藥!
得虧易大爺看到了,還願意出麵指正,不然的話,老子就算是拉死都不知道誰下的手。”
一想到自己妹妹還在李茂手底下上班。
距離近了一些,就算是李茂,突兀的被這麼一股味道湊過來,眉頭也免不了出現瞬間的失控。
沒來由的咕嚕一聲,傻柱臉上猛然一變。
問的多了,要是被賴上就不好了。
我也沒彆的意思,就是提前跟李廠長您說一聲。
以後對易大爺,心中多少防著點。可彆跟許大茂一樣,明明隻想報複一下傻柱,結果被借題發揮,直接把人給弄了進去。
我雖然上學不多,可我也能看的出來。
許大茂這一次,人都不一定能保的住。”
該說不說,秦淮茹學雖然沒有上過幾天,這腦子還真不是吃白飯的。
雖然隻是拉肚子,一個人和一個整體那可是天差地彆。
一個人,那叫打擊報複。
一個食堂,那叫蓄意投du!
這要是不被抓個典型,那才真的是奇怪。
“許大茂就沒有辯解?”
李茂打斷了秦淮茹的話,眼角的餘光撇了一眼其他的角落。
“嗨,這能怎麼辯解?許大茂說自己隻針對了傻柱一個人,可這也得有人信啊!
人都被拿了個正著,還能有什麼說法.”
秦淮茹悻悻的說著。
“你就沒有想過給許大茂家賣個好?要是你能出麵指正,說不準,許大茂的房子就能歸了你們家。”
李茂口中話鋒一轉,像是隨口而言,又像是刻意言說。
秦淮茹尷尬的擺了擺手,腳底不受控製的蹭了蹭地麵,口中很是心虛的說著:
“那可是易大爺.我們家.我們家人少,孩子小,房子還夠住的。
那什麼,我跟婆婆說的是拉肚子,在外麵呆的太久了也不好。
反正這事你知道就行,我.我就先回去了小當要是餓醒了,鬨騰起來也不好.”
秦淮茹戀戀不舍的轉過身。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對於李茂,她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就好像是,李茂身上多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是什麼的?秦淮茹很是疑惑。
李茂也沒有多說,隻是在外麵停頓了一會,讓微弱的火星明滅了短暫的時間之後,這才抬腳跨進四合院。
“多事之秋啊。”
口中這般感慨著。
與此同時,剛剛才平靜下來沒有多久的婁家,忽然又躁動了起來。
為了港口的廠子,婁家這一次是真的把家底給掏了出來。
除去一些用來狡兔三窟的宅院,一些不容易被查到的大黃魚。
現金,豪宅,古董,汽車,能發賣的全都上了名單。
這些東西,大多都轉換成了物資,或者是某些方便的便利。
樹倒猢猻散,沒了權勢,沒了家底,曾經忠心耿耿的仆人,婁半城也開始不放心起來。
家中的晚宴散場之後,婁半城就秘密的召集了曾經忠心的仆從,拿出一些邊角的東西,演上一出好聚好散。
“咚咚咚~”
婁家的房門被敲響。
“婁董,我許富貴能讓我進去麼”
門外,許富貴帶著自家老伴,穿著當年在婁家當工人,當使喚丫鬟的時候穿著的衣服。
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可兩人身上穿著,卻沒有一點破爛的地方。
趕著散場會的時候,許富貴來了這麼一出。
該說不說,婁半城反正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短暫的沉吟一下,婁半城頓了頓手中
啊,不對,手中已經沒有文明杖。
早在之前發賣的時候,婁半城手中的文明杖,就被李懷德以添頭的名義給要走。
錢物雖然沒有到位,可東西卻已經被拿走。
“曉娥,去開門。”
婁半城眯了眯眼睛,沉聲道。
今天是散場會,甭管之前是什麼情況,可是現在,婁半城那是不敢在使喚她們。
有權有勢的時候,或許還會掛念著婁家的仨瓜倆棗。
如今家底都已經發賣,婁半城也怕自己前腳使喚了他們,後腳就被以壓榨勞動人民的名義,送上了有關單位。
真要是到了那個地步,他婁半城怕是不光要丟臉,小命都得丟半條。
“哎。”
婁曉娥恍惚的晃了一下身子,口中木楞的回應著。
她怎麼都想不到,偌大的一個婁家,竟然這麼輕易的就倒在了風雨之中。
一想到港口的廠子,婁曉娥對那個哥哥,心底的埋怨更是沒法言語。
做生意不能好好的做生意麼?
平日在體毛長的女人跟前,充大頭捐款就算了。
跟人船王的兒子搶姑娘,腦子是抽了麼!
港口多大一點地方,婁家能生產東西,運不出去能賣給誰?!
那麼多的大佬過去都落的不得好死,他區區一個婁半城的兒子?在那地方算個屁啊!
現在好了,這一趟回來,不光沒有在李茂跟前彰顯自己。
反而大半個婁家都被坑了進去。
到了現在,自己竟然還要去給許大茂的家人開門?!
想到許大茂,婁曉娥的心中更是無法描述的膈應。
虧的他們家以前還想撮合兩人。
心中這般懊惱著,婁曉娥搖晃著起身,拉開家門,一言不發的看著堵在門口的許富貴夫妻。
“謝謝婁小姐,謝謝婁小姐!”
許富貴低頭哈腰,一如當年在婁家當仆人的時候那般謙卑。
看著兩人的模樣,婁曉娥心中的不適更加明顯。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兩人的表情,已經有些年頭沒有見過了。
當初許富貴夫妻到家中撮合她跟許大茂的時候,那姿態可是高高在上。
口中說著曾經說了千百遍的話語。
從半開的門中擠進來之後,也不管屋內這些曾經見過,更多沒有見過的人的麵。
許富貴直接就這麼跪了下來:“婁董!婁董!我們家出了大事!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們家大茂!
看在我們夫婦倆曾經在您家兢兢業業乾活的份上。
您就救救我們家大茂吧!
您要是不幫忙,我們家大茂可真的要被人給坑死了!”
許富貴夫婦聲淚齊下,一口一個乾活,一個一個被人坑。
“老許你來晚了但凡你早來幾天,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都能幫忙說上幾句話
什麼婁董.
家門不幸,婁家的家底,全都被坑的賠出去了
彆說幫忙,就算是我們一家三口,也在為以後得生計發愁”
婁半城口中唏噓著,眼底的寒意卻是越發的濃鬱。
許富貴夫婦不比其他人。
作為被自家夫人在饑荒年代撿回來的丫鬟,許富貴的媳婦在婁家,明顯比一般人受信任的多。
加上許富貴的放映員手藝。
他們家可是知道婁家不少事情的。
如果不訴苦,不賣慘,很難說走投無路的許富貴一家,能乾出來點什麼事兒。
“婁董.您可是婁董.樹垮架不散,您家就算再落魄,我們這升鬥小民的難題,放您跟前也不是個事兒。
我們這真的是走投無路,能求的人都求了,那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了,這才舔著臉找上您!
您是不知道,我們家大茂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得罪了院裡的易中海。
原本是想嚇唬嚇唬一下傻柱,誰能想到,被易中海給辦成了投毒。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跟夫人就幫我們說說好話。
傻柱是譚家菜出去的,夫人說話傻柱肯定得聽!
易中海,易中海不敢的對後罩房的老太太,當年您跟老太太家裡也是熟悉的,您一句話的事兒,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們家就許大茂這麼一個兒,本來身子骨就差,眼瞅著好不容易有了些傳宗接代的機會,您不能讓我們家斷根啊!”
許富貴跪在地上,哭天嚎地,雙手不住的垂著地麵,口中嚎著旁人聽不懂的話題。
此刻在婁家聚集的,有些麵孔不算老。
他們甚至不知道,老太太家中的那一位是誰。
“許大茂有了一個好爹啊。”
婁半城眯了眯眼睛,背在身後的手,用力的掐著自己的脊背。
瞬間攀爬起來的疼痛,略顯艱難的壓住了心中的暴怒:
“都是落難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隻能說這一次.伱跟在身邊,能不能行,也隻能這麼著”
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語。
趕著婁家的多事之秋,婁半城是真的不能跟許富貴這個爛陶碗碰碰。
他們家隻是遇到了困難,又不是徹底垮台。
“哎哎,隻要婁董願意走一趟就好,您的麵子,老太太一定會給的。
就算傻柱,他也不敢不給夫人麵子。
人命關天,我在門外候著,您可千萬儘快。”
聽到婁半城應許,許富貴的臉翻的那叫一個快。
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不說,自以為拿捏住婁半城的他,甚至還開口催促了起來。
彆人看不到,婁曉娥卻是看的分明。
自家老頭子背在身後的手,用力的都快把衣服給捏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