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隔海,變故(1 / 1)

第302章 隔海,變故

何雨水搖了搖頭,從茶缸上收回的手,順勢挽了挽鬢角的發絲。

本就不算蠢笨的何雨水,這會更是反向拿捏起了傻柱。

“那個.你嫂子那”

傻柱驚慌的看著麵前的三人,身體略顯僵硬的同時,說出的話也帶上而來些勉強。

“付出才有收獲。傻柱,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沉浸在扮演角色之中的於海棠,五指分張,抓入自己的頭發:

“還用我們多說什麼嘛?

傻柱,好好想想,就算李茂哥哥這裡不想伸手,其他地方,你肯定也有辦法吧?

總不能,伱就跟那於胖一樣,除了可著一個人欺負,彆的就沒有什麼本事了吧?”

聽到於海棠這話,原本就表情僵硬的傻柱,臉上更是寫滿了難堪。

“於胖.那家夥怎麼可能跟我比。”

桌子遮擋的下麵,於海棠等人看不到的地方,傻柱的手已經用力的攥緊。

臉上的表情還隻是顯得有些難堪。

可在被遮擋的地方,死死揪著褲腿的手上,已經是青筋暴起。

“於胖那家夥,絕對不能跟我比!”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一樣,傻柱著重的強調了這麼一句。

顧不上於海棠三女的看法,傻柱赫然起身,腳步重踏:

“李茂.你也是這麼認為的麼?”

屋門外,傻柱看著麵前關閉的房門,沉聲問道。

“認為?隻是我單純的做不到罷了。

我隻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車間主任。

周誌剛都能跟我掰腕子,你說我在廠裡能有多少麵子?

要我說,有這個想法,你倒不如直接拎著東西去楊衛華家裡。

做上一頓飯,好好的跟楊廠長說一說,說不準這事就成了。

一個司機而已。

等上麵分配還是從附屬廠征調,沒有什麼區彆。”

李茂沒有出麵,也沒有開門。

兩人就這麼隔著關閉的門在說話。

傻柱沉默,緩緩收回即將按在門上的手。

“這事,你也是知道的吧。

不過也好,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院裡的街坊鄰居都知道。

我李茂就是一個小小的車間主任,廠裡的事情,我真的辦不了。”

李茂繼續開口,搶在傻柱在說些什麼之前,就主動示弱。

傻柱這個開頭很不好,如果幫傻柱辦了這件事。

往後原來的麻煩隻會越來越多。

倒是不李茂不想幫忙。

隻是有些時候,一旦開了口子,有些人的欲望就會無限放大。

“行吧.”

傻柱垂下頭,深吸了一口氣:

“你說,去楊廠長家裡,我需要準備一些什麼?”

“準備什麼?不需要準備什麼,做飯?這不是你的老本行麼。

楊廠長手底下隻有你能跟南易打擂台。

廠裡的招待少不了你,你有什麼好擔憂的?”

李茂這話就像是重鼓一般,直接就敲響了傻柱心中的念想。

其實他也不是非李茂的路子不可。

隻是,想法歸想法,臨到門口的時候,傻柱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回轉過頭:

“真不能幫?”

“真幫不了。”

李茂平靜的聲音從屋內傳出,沒有夾雜一絲情緒。

等到傻柱神色複雜的甩手離開,李茂這才從屋裡走了出來。

“雨水會不會怪我?”

四方桌邊上,李茂麵色平靜。

“怪你?不會。是我傻哥想的太簡單了。”

何雨水搖了搖頭,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

生活還是要繼續。

中午。

就在老李家一群人吃飯的時候。

前院突然傳來了一陣醉酒之後悲愴的聲音。

“秦懷安!你他姥姥的!嗚嗚嗚.於莉,我的於莉啊!!!”

聽到於莉這個名字,剛準備有些動作的於海棠,悻悻的收回了準備跑出去的腿腳。

幾人的目光移動,落在於海棠有些不太自然的臉上。

“海棠?於莉姐.這是出什麼事了?”

問話的是何雨水。

剩下的幾人,要麼是多少知道一些內情的;要麼就是於莉的妹妹。

一桌四個人,也就何雨水什麼都不知道。

“嗨,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我姐看不上閻解成,又不想被閻解成糾纏,就準備找個機會跟他說清楚的。

你們是不知道,那個叫閻解成的,臉皮那叫一個厚。

明知道我姐對他沒興趣,還整天死纏爛打的。

現在看這模樣,估計是我姐今天徹底跟他說清楚了。

就是這閻解成也忒不爭氣了。

這大中午的,不知道在哪喝醉了,竟然到院裡耍酒瘋起來。”

於海棠撇了撇嘴,端著自己的碗筷,不緊不慢的吃著。

知道這熱鬨跟自己沒有關係之後,於海棠也就顯得沒有之前那麼上心。

“這樣啊。”

何雨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至於說閻解成在院裡高喊的秦懷安?

這件事她倒是知道的。

彆的不說,收錢乾活這一檔子事情上,老閻家的家風還是可以的。

當然,至於閻解成,或許是沒有考慮到自己會輸給秦懷安。

這才在院裡宣揚的時候顯的比較痛快。

但凡閻解成提早預料到有輸的這一天。

說什麼都不會在院裡說那些話。

幾斤的羊肉,跟一個月可以多出來二十多塊錢的家用。

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彆,閻解成還是知道的。

“聽這聲音,於莉姐跟秦懷安成了?”

李曉梅思索著,手下不自覺的咬了咬筷子。

促狹的看了一眼於海棠,若有所指的說著。

“成不成的,這我哪能知道?

反正啊,我姐是看不上閻解成。”

於海棠漫不經心的說著,似乎並沒有發現李曉梅言語中的小陷阱。

不過李曉沒有注意,可架不住屋裡還有一個何雨水。

手中的筷子僵硬在碗筷上方,目光不停的在李茂,李曉梅,以及於海棠的身上來回擺動。

“秦懷安?這要是成了.海棠就得改口了吧?”

“哈?!”

於海棠愣了愣神,好像剛剛反應過來一般。

呆呆的轉頭,目光落在李曉梅那倒影出自己模樣的眸子上。

“海棠,叔叔的妹妹,你應該喊什麼?”

李曉梅笑著,眉眼之中的小表情,彰顯的那叫一個活潑。

“叔叔的妹妹小.姑姑?!!!”

瞪大了雙眼,從來沒有想過這一茬,這會尚且還沒有從錯愕中緩過來的於海棠,像是死機了一般,木楞的本能回應著。

“哎,乖。

等過年的時候,小姑姑給你發壓歲錢哦,呼呼嗬~”

李曉梅捂著嘴,口中輕聲笑著。

銀鈴一般的笑容不斷的回蕩在於海棠的耳邊,一點點震蕩著她剩下不多的思維空間。

“叔叔?”

沒有理會李曉梅的逗趣,於海棠僵硬的偏轉過頭,看向慢悠悠吃著自己麵前飯菜的李茂,口中小聲的嘟囔著。

“從秦懷安的角度來說,是應該這樣喊沒錯。

不過畢竟之前跟秦國平,也就是秦懷安他爸說過了,我們兩個的關係,隻涉及互相直係。

海棠要是不想喊的話,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當然,如果懷安真的跟你姐結婚的話。

你姐肯定得這麼喊我。”

玩心大起的李茂,嘴角忍不住的挑了挑。

有些時日沒有逗趣於海棠,今兒這麼一說,李茂竟然感覺有些生疏。

“不不是吧。真的要喊?!

我姐之前可是想過追.”

於海棠情緒激動的推了推桌子。

桌子沒有推動,自己的板凳卻是滑著往後退了一係。

“小海棠,不利益團結的話,可不要隨便亂說哦,我哥跟媛媛姐的關係可是好的很。”

李曉梅幽幽的說著。

相比自己接觸的這些人,杜媛媛明顯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嘁,不說就不說嘛。

咱們各論各的。

反正啊,我是不想喊你小姑姑。”

於海棠很是傲嬌的甩了甩頭,對李曉梅渴望的事情,果斷的提出抗議。

就在於海棠幾個姑娘互相打鬨的時候。

前院,老閻家,卻是已經鬨開了鍋。

生怕自家丟臉的閻埠貴,在閻解成喊出來第一聲之後。

就果斷的上手捂住了閻解成的嘴。

真的是,身為城裡的工人,沒有搶過從鄉下來的秦懷安就算了。

本來院裡就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非要嚎上一嗓子在院裡丟人,

原本遮遮掩掩一下,看在閻埠貴這些年的名聲上。

說不準院裡街坊就沒有幾個提起。

現在好了,隻要今天還在院裡的人,這會怕是沒有一個會不好奇。

“閻解成!你能不能懂點事?

丟了就丟了,你非得讓咱們家在院裡把臉麵丟乾淨是吧?”

老閻家。

閻埠貴心疼的撿起自己落在地上的眼鏡,怒其不爭的說著。

看著原本被纏的好好的眼鏡腿,這會再度斷裂。

心中的疼痛,更是加倍的溢出:

“你說你,丟了就丟了,失敗就失敗!

好好的,你在外麵喝什麼酒?本來就虧了不少,你還要在外麵浪費錢!

彆的就不說了,就說我這眼鏡!

跟了我這麼多年都沒事,就今年一年,這眼鏡腿就斷了兩次。

它隻是個物件,難不成還能得罪你不成?!”

閻埠貴關上房門,轉身往自家的工具箱中尋找紗布。

纏了幾次都對不上缺口之後,這才徹底的放棄。

再看閻解成,任由閻埠貴在一邊說著些什麼,他的嘴裡隻是一個勁的嘟囔著:

“於莉.額滴於莉啊.”

“於莉於莉於莉!我之前有沒有問過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這會真的丟了,反倒是跟我這麵前哭嚎起來了?

有這心思,老早乾嘛去了?!”

閻埠貴跺了跺腳,恨鐵不成鋼的訓斥著。

就這會說話的功夫,老閻家的窗台周圍,已經扒拉了好幾個不懂事的人鄰居。

在這些人之中,甚至還有到哪都招人嫌棄的老周家。

不是周誌剛,也不是周秉義。

而是家裡最小的那個周秉昆。

不過可惜,就算周秉昆在院裡表現的已經不錯,可被周誌剛這般連累著,院裡也沒有幾個人喜歡跟他打交道。

這邊閻埠貴還沒有說話。

被拽到屋裡,仰麵躺在地上的閻解成,卻是按耐不住的嚎叫起來:

“看看看!看什麼看!沒見過處不成對象的啊!”

這話一出,可是刺激到了院裡的街坊鄰居。

原本隻是想要湊熱鬨,聽上一個八卦,等著過年走親戚串門的時候,當個話題閒談。

被閻解成這麼一嚎。

院裡當即就有鄰居忍不住的抗議起來。

在這之中,嗷嗷的最響亮的就屬賈張氏。

就像是李茂之前跟傻柱說過的。

自打賈東旭進去之後,賈張氏看院裡的小青年,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之前傻柱跟許大茂鬨騰的時候,賈張氏就沒有少在背後推波助瀾。

現在輪到了閻解成,賈張氏更是忍不住的上躥下跳。

“嘿!你個閻小摳!

都是院裡街坊的,大家夥在院裡待著,又沒有挨著你們什麼!

吼?吼什麼吼?!

院裡的空地是院裡所有人的。

又不是你們家的!

不就是一個小姑娘麼!於莉?

於莉追不上,你不會追其他人麼?我看上次來院裡的那個叫冉秋葉的不也挺好的?

人還是學校的老師呢!”

當著街坊鄰居的麵這麼一喊。

賈張氏嘴角的得意之色怎麼擋都擋不下來。

冉秋葉?

院裡的街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在跟傻柱,閻解成,秦懷安爭奪於莉失敗之後。

院裡不少的同齡人一時間都失去了目標。

現在被賈張氏提起,不由得就想到了那個晚上。

這老幫菜!沒有安好心!

眾人看向洋洋自得的賈張氏,腳下忍不住的挪動了一下腳步。

避讓歸避讓,但是在他們心中,不免也對冉秋葉提起了一些心思。

冉秋葉!小學老師!

這要是能娶回家,不比娶於莉還好?

於莉隻是一個圖書管理員。

冉秋葉可是正兒八經的教員!

這要是娶回來,以後家裡孩子的教育就不用擔心了。

小學教員,在怎麼樣也能交出來一窩初中生吧?

不光是站在院裡看熱鬨的人動心,就連在屋裡哭嚎的閻解成,竟然也停頓了下來。

感受著屋裡屋外奇怪的靜謐。

原本洋洋自得的賈張氏,忽然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冷風一刮,認為自己處在人群之中的賈張氏,忽然感覺周身一冷。

不對,不對啊!

看熱鬨的人那麼多,怎麼可能還有風能刮進來?

賈張氏搖晃著轉了轉身,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周邊被人為的讓開了半步的距離。

感受著周圍人古怪的目光,賈張氏悻悻的縮了縮脖子。

縮脖子的同時,還不忘色厲內苒的叫囂著:

“乾嘛?乾嘛?看我乾嘛?!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的麼?

真的是,不跟你們說了,一群沒出息的,老婆子帶著我們家棒梗吃炒肝去!

我們家棒梗聰明的很,將來肯定要考大學,肯定比你們工資高!”

賈張氏嘴裡這麼說著,腳底下卻是絲毫沒有耽擱,快速的朝著中院走去。

看不明白他們的眼神沒事。

隻要跑的夠快,院裡的一切是非,就都跟她無關。

隨著賈張氏的離開,院裡的街坊鄰居,一個個的也都把目標放到了冉秋葉的身上。

連帶著就連老閻家的窘境,也沒有多少人在意。

對於院裡人都沒有多少值得在意的事情。

對於後院的李茂來說,這就更加不值得注意。

說句不好聽的。

閻解成結不結婚這事兒,甚至都比不上傻柱找楊衛華在李茂心裡占的分量。

彆的不說,驅使傻柱去找楊衛華,這件事的後續,那可是跟李茂有關的。

閻解成?

不在廠裡丟人添麻煩就不錯了。

一晃眼,時間來到傍晚。

隨著時間的推移,閻解成跟秦懷安之間的矛盾,徹底在四合院內發酵起來。

不少跟閻解成不對付的人,甚至還拿之前的放話調笑。

就在這樣的氛圍之中,杜衛國著急忙慌的蹬著自行車。

來到院裡,把自行車往靠近院門的那一家門口一靠,悶頭就往後院奔。

著急的樣子,連路上的打招呼都沒有注意。

對於杜衛國,住在四合院的街坊鄰居已經不算陌生。

自打杜媛媛來過一次四合院。

院裡人都知道李茂有了一個對象,她對象還有一個弟弟,就是在前門大街街道辦上班,時不時就喜歡到院裡串門的杜衛國。

街道辦上班,還是小舅子。

不少院裡人也沒有把杜衛國當成外人。

見著杜衛國著急忙慌的模樣,不少人心裡也好奇起來。

難不成.是出什麼事了?!

好家夥,早上看傻柱,中午看閻解成,這到了半晚上了,竟然還要看李茂?

一天三個時間段,前中後三個院,連著鬨了三出事兒。

莫不是院裡不乾淨了?

有這想法的不是一個兩個。

越是家裡上了年紀的,越是容易往這邊想。

嘴上不許說,但是架不住心裡念叨。

這念頭一起來,眾人就忍不住的往周誌剛家去想。

這段時間院裡沒有什麼改動的地方。

新搬進來的住戶,那更是隻有老周家一家!

沒改動,隻有老周家搬進來。

哪裡出了問題,這還不是一目了然?

心中這般想著,院裡好事的大娘大嬸,卻是顧不上外麵凍人,裹著衣服,三三兩兩的就朝著後院聚集。

“李茂!

李茂!你趕緊出來,我姐那邊有緊急調度,你要是再慢一點,又得好些天見不到我姐!”

杜衛國大口喘著氣,也不等進屋,直接就衝著裡麵喊著。

就這麼一句話,直接就讓跟過來看熱鬨的街坊鄰居沒了興致。

嗨,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合著隻是李茂他對象臨時被征調。

雖然臨近年關,好多天見不上麵有些殘忍。

可對比彆人鬨的笑話來說,杜衛國嘴裡喊出來的話,那根本就不算是個事兒。

“啥玩意!?

這個時候緊急調度?”

李茂的頭從窗戶口探出來,看著不似作假,麵上寫滿著急的杜衛國,手上收攏自己筆記本的同時,還不忘順手鎖上窗戶。

跟在床上織毛線的李曉梅幾個小姑娘交代了一聲之後。

披上大衣,跨上不離身的挎包,李茂悶頭就往外麵走。

彆人隻以為李茂這是著急對象。

那是院裡人不清楚杜媛媛的工作性質。

“怎麼回事?趕緊,咱們邊走邊說!”

一邊裹著大衣,一邊扣扣子的李茂,急中有序的說著。

四合院不是適合說話的地兒。

李茂心中的想法,也是趕緊離開四合院。

正在兩人出門的時候,聽到風聲的劉海中從屋裡走了出來。

“李茂啊,遇到事要不要我幫忙?”

“劉大爺?不用不用。就是我對象那邊緊急調整工作時間。

不說這個了,我得趕緊過去。

要是慢了一步,怕是連個麵都見不上。”

李茂搖了搖頭,麵上帶著緊張的回答著劉海中的話。

看著三三兩兩朝著後院湊過來的街坊鄰居,李茂也不說彆的,隻是拱手的同時,朗盛開口:

“諸位街坊鄰居,麻煩讓讓路,時間緊迫,我對象那邊在鐵路口,這要是一錯過去,怕是得有段時間見不上麵!

咱們先讓讓,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到底是李茂,用來當幌子的前因後果一說,院裡的街坊鄰居多少都是買賬的。

就算今天中午的時候,李茂明確的拒絕幫傻柱。

依舊沒有打擊李茂在街坊鄰居心中的形象。

不說彆的,就單說湊過去的人是傻柱。

就這一點,院裡的街坊鄰居就不會有什麼彆的想法。

傻柱?!

那是傻柱嘿!

誰瘋了傻了的,竟然會幫傻柱說話。

更彆說,在院裡人看來,老何家本身就欠著老李家的人情。

前麵的人情還沒有還清就算了。

竟然還有臉上趕著求人?

眾街坊讓開一條通道。

看著著急忙慌離開的兩人,沒有一個人多說什麼。

“看看,還是人李茂重情重義。

就是這對象長的太俊了一點,兩個人搭的太狠,要不然的話,我還真想讓我侄女試一試。”

一名大嬸看著李茂的背影,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豁,你侄女?還是算了吧,你侄女在紡織廠上班,根本比不過我外甥女。

我外甥女可是文員,跟李茂一般大的年紀。

要是沒有那個叫杜媛媛的,他們倆才登對。”

院裡大娘大嬸的說笑並沒有人放在心上。

此時此刻。

李茂已經接管過自行車,抬腳用力的蹬了起來。

有些事,根本就不用說的。

就從杜衛國的麵相,還有騎著自行車來到四合院,然後跑了這麼幾步就渾身冒汗,一副快要虛脫到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

李茂就敢斷定,這小子這段時間過的一定非常舒暢。

真的,隻是從杜衛國的表現,絕對沒有去看他那有些發黑的眼圈。

“杜衛國你弄的那東西雖然好,但是也不能多吃啊。

就算林小英本身就是大夫,又能給你補,又能給你調。

你也不能玩的太狠。

有些東西,就算是吸收補充,也是需要時間的。”

李茂腳下蹬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眼見著前麵沒有什麼人,這才抽空轉了個頭,小聲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兩人前行的方向是迎風。

外加騎的又快。

說話如果不背著風,能不能聽到是一回事。

喝上一肚子冰冷的西北風,那才是真的難受。

“去去你的.你.你才玩的太狠!

我這是.我這是不小心撞門框上撞的!”

李茂背後,雙手抓著車座子,嘴裡喘著粗氣,手腳有些發軟的杜衛國,很是嘴硬的反駁著。

“門框能撞的這麼勻稱?我不信!到路口了,往哪走?”

李茂搖了搖頭,口中反駁了一句之後,順帶又問問路徑。

就算出了四合院,外麵也不是個說話的地兒。

這年頭潛伏下來的敵特什麼的一大把,隨便亂說話,是真的會出事的。

“就就是門框撞的!

往哪走?這邊我不熟,反正是到火車站,怎麼快怎麼來。”

杜衛國搖晃著身子,儘可能的讓自己的手抓穩車座。

按照他自己的理解,那就是之前蹬自行車蹬的太快,一下子給累著了。

什麼虛了,玩的太花?

絕對跟他杜衛國沒有關係!

對,絕對不會!

開玩笑,那麼多的東西補著,林小英自己還是的大夫。

虛?那是砸牌子!

杜衛國內心很是倔強的呐喊著。

抗拒的同時,卻也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緩一緩,好好的休息一下。

自打杜媛媛回來,家裡的老頭子除了買金玉丸的時候想到他之外。

彆的時候根本就懶得搭理他。

這麼一來,感覺被放了羊的杜衛國,玩的那叫一個肆無忌憚。

手裡有錢,身邊有姑娘。

外麵跟一群小兄弟老同學玩的開心。

家裡跟林小英打的火熱。

一天兩天不顯影,可時間一長,隻是臉上出現黑眼圈,已經是很小的問題。

李茂又往前蹬了蹬。

走了個轉角,換了一個胡同。

原本頂風的路,也有了一些破開風的斜角。

冰寒的冷風在斜後方推著後背。

緩了一口氣,感覺身上有了些力道的杜衛國,空出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

“李茂,你說我這樣子,會不會影響那東西的名聲啊。”

說這話的時候,就算是厚臉皮的杜衛國,這會多少也感覺有些虧欠的慌。

“你以為呢?

你可是中間的活招牌。就你這模樣,彆說是沒有上手的人,就算老客戶,也會覺得你在裡麵稀釋分量了吧?

聽我的,玩一玩可以,但是千萬彆把身體給玩壞了。

找你來買東西的都是什麼情況,你自己應該也清楚的吧。

一時的歡愉和未來的長久,你自己選好了。”

李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心中小心胡同中有可能穿出來小孩的同時,還給杜衛國說了這麼一句。

“嗯,有道理,我覺得WAaaaaaaa~”

杜衛國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身下的自行車猛的一個加速。

一個轉彎,沒有及時調整方向的杜衛國,硬是被灌了一大口冷風。

閉嘴不夠及時,更是喊出了一陣很是古怪的口號。

一段時間後。

瘋狂蹬著腳下自行車的李茂,帶著後座上不停打嗝的杜衛國,來到了火車站外麵。

“我說.嗝~李茂咱們嗝~下回騎車嗝~嗝~拐彎灌風的時候,嗝~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嗝~”

自行車旁邊,不斷抬手捶打自己心口的杜衛國,很是不甘的說著。

比著之前一開口就是打嗝,這會的情況已經好了不少。

“嗝~~~頓~~~”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杜衛國這一會說話才算正常。

沒有在意杜衛國的動作,左顧右盼看了一圈,沒有找到杜媛媛在哪的李茂,很是著急的開口:

“我說杜衛國,你說趕的急,媛媛呢?

我怎麼沒有看到?”

“我姐?不對啊!我姐應該就在這呢啊!時間?我看看時間。

也不對啊,時間比之前說好的還提前了十分鐘呢。

按照我姐的性格,怎麼都不會提前離開的吧。”

杜衛國口中小聲嘟囔著,捋了捋袖子,抬手一甩,手腕上帶的手表就甩了出來。

就這架勢,一看就知道沒少耍帥。

“不會提前離開?”

嘴裡這麼念叨著,把自行車停穩的李茂,已經忍不住左右張望起來。

杜媛媛真正的工作性質,李茂自己是知道的。

能夠讓她這麼緊急調動的,肯定不是什麼小事情。

更彆說,按照杜媛媛之前的說法,她的具體工作上麵,還有李茂父母的協助。

所以,是那邊出事了?

想到這個念頭,融合了原身記憶的李茂,心中的情緒那叫一個複雜。

“算了,不等了,走,我帶你進站!

我直接去裡麵喊喇叭去!發一出尋人啟事,然後咱們直接去月台上等!”

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的杜衛國大大咧咧的說著。

從他的表現來判斷,對於杜媛媛的工作,知道的似乎還沒有李茂多。

李茂也不說話。

兩人推著自行車,悶頭就往車站裡麵走。

這地兒,那可是杜衛國他們家的地盤。

說句不好聽的,在外麵說話可能沒用,但是在這!他杜衛國說話有用的很。

還不等兩然往前走出多遠,就看到帶著帽子的白玲,快速從車站內走了出來。

見到李茂兩人,白玲口中也是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

三人不斷的加快腳步。

“不用著急了,媛媛她們已經發車。

臨時通知,外加臨時調度,命令不斷的提前,就算是媛媛,也不能多說些什麼。”

白玲一開口,一兩句話的工夫,就直接交代清楚了前因後果。

看了看麵色平靜,平靜之下的瞳孔卻透露著擔憂的李茂。

又看了看沒心沒肺,好像根個沒事人一樣的杜衛國,白玲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換個地方說話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領著李茂兩人離開車站門口的廣場。

一頭紮進胡同裡,左拐右拐了一會,一陣聲響好似傳遞什麼訊息之後,又回到了之前三人走過的院子。

“進來吧。”

開鎖,推門。

這是一個從外麵看,普通到在普通不過的一進院子。

到了這一會,就算是杜衛國也看出來了。

這個明麵上在市局的白玲,真實身份根本就不是那麼簡單。

“我說白玲姐,你這藏的夠深的啊!

嘖嘖嘖,這一下暴露身份,我感覺這事有些說法。

都是自己人,白玲姐趕緊跟我說說,是哪個部門看上我了?

還是說什麼集會準備吸納我?”

李茂還沒有開口,杜衛國就已經忍不住的出聲。

作為大院出身的杜衛國,對於這一套流程並不算陌生。

就算他們自己沒有經曆過,身邊的人多少也有這樣的經曆。

“吸納你?

想多了吧。”

白玲開口打趣一聲,領著兩人進了屋,順手倒了三杯熱水。

“這地方啊,媛媛知道的。

你用的那個杯子,就是媛媛固定用的。

等會出去的時候,彆忘了把杯子給帶走。”

推了推手中的瓷杯,白玲眯起眼睛,笑吟吟的說著。

“杯子?我姐的杯子?為什麼不是讓我帶走?

李茂可還沒跟我姐結婚呢!”

就好像爭寵一樣,杜衛國撇了撇嘴,打趣的說道。

說這話的同時,眼角的餘光還不忘記打量周圍的情況。

作為老杜家的人,杜衛國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好說話,又不是真的沒有能力。

“給你?這話你跟你姐說去。”

白玲沒有反駁,隻是扔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姐?那還是算了.”

杜衛國悻悻的縮了縮脖子,臉上寫滿了恐慌的神色:

“我可沒有膽子跟我姐說這話,你看我這眼睛了沒?那就是我姐氣不過的時候打的!

嘖嘖嘖,我跟你說,那場麵,可凶殘了!”

說話說到了一半,看著白玲盯著自己的眼圈,杜衛國慌裡慌張的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行了,玩的花就玩的花,找什麼借口呢。

都到了這了,我的工作性質還不明白麼?糊弄我?杜衛國,你小子不行啊。”

白玲端起茶水,吹了吹還沒有沉底的茶葉。

“不是?怎麼你們都知道啊!我這.我這有那麼明顯麼?!”

轉頭看了看李茂,又看了看白玲。

此時此刻,杜衛國的小心臟,那叫一個難受。

“你以為呢?行了,不說這個了。

之前在外麵的時候話不能亂說。

到了這地方,有些話總是能說出來了吧?”

李茂晃了晃腦袋,跟著開口打趣了一聲之後,轉臉就換上了正色的表情。

看著李茂熟練的切換,白玲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都是同齡人,杜衛國這小子跟在你身邊,怎麼就沒有學到一些優點?

算了不說這個了。

你能理智的看待這件事,我跟媛媛就能放心了。

緊急調度,不允許有任何外泄,不光是你,就連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李茂沒有貿然接話,也沒有貿然點頭。

維持著麵無表情的模樣,心中卻是不斷的翻江倒海。

在兩人身邊。

杜衛國卻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完全聽不懂兩人在說些什麼話。

“不是!不是?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這,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

我姐?

我姐不就是在華潤公司上班麼?聽你們這話的意思,還有其他的工作?

白玲姐有身份就算了。

怎麼好像李茂也有身份一樣?

算上我姐,咱們四個人合著就我一個白板?”

杜衛國似信非信的看了看兩人,心中的懷疑那叫一個濃鬱。

“白板,能白板的過日子有什麼不好的?

我是你姐在京都的保衛人員,李茂是你姐的對象。

我們知道的多一些,那不是很正常?”

白玲聳了聳肩,喝了一口表麵上的茶水。

吹了好一會了,最上麵的一層,已經能喝到嘴裡。

“這個能說?”

李茂盯著白玲的眼睛,試圖從她的行為之中,得到一些訊息。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雖然不知道媛媛要去哪,但是我已經要往南邊走了。

也不算遠,就是隔海相望的地兒吧。

哦對了,說到這個,以後我不在京都了,遇到麻煩事就去找鄭朝陽。

真的是,我走了,他倒是從那邊調回來了。”

白玲略顯唏噓的說著。

兩人之間的故事和坎坷,李茂從杜媛媛那邊聽到了一些。

這種事情,外人根本就不好說。

看了看臉上寫滿好奇的杜衛國,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的李茂,笑著搖了搖頭:

“隔海相望?我說白玲姐,不就是為了後麵的展會做準備麼?

說的好像跟有多遠一樣。

喊你一聲姐,你在那邊把路給踩熟了,回頭我過去的時候,可還要你幫我撐腰呢。

我跟廠裡可是打過包票的。

這一次啊,說什麼都得賣出點東西。

有路子,有好處的時候,可千萬彆忘了弟弟!”

見到李茂開口誤導杜衛國,白玲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豁,你這腦子,轉悠的夠快的啊!一下子就知道我是去乾嘛的了?

行,放心吧,要是我看到有誰那邊有購買意向,肯定提前推薦你車間生產的邊三輪和卡車。”

說笑之中,兩人好像已經達成了共識。

同樣的,李茂也在這些舉動之中,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

杜衛國,好像是被白玲刻意引導進來的。

也就是說,杜媛媛那邊的情況,或者是隔海相望那邊的情況,真的出了一些不小的變故。

在李茂和白玲的默契下。

杜衛國隻是將懷疑壓在心底,準備回頭去問一問老頭子。

在杜衛國看來,李茂和白玲的級彆都能接觸到的事情,老頭子不可能不知道。

要是知道內情還不跟他說。

哼哼~

杜衛國心中,此時已經準備了一套父慈子孝的手段。

首當其衝的,就是缺不了的金玉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