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臥虎藏龍軋鋼廠(1 / 1)

第291章 臥虎藏龍軋鋼廠

“伊蓮娜?這麼一看,確實是挺有緣的。”

兩人握了握手笑而不語。

就從這幾句話,李茂就可以聽出來,之前的那些生意。

弗拉基米爾怕是沒有少賺。

嘴裡喊的震天響,心裡都是小生意。

這種苗頭在老大哥那邊雖然剛剛起步,但是擴展的速度還是不慢的。

“哦,今天你們在聚會?那我等會可要跟弗拉基米爾過來好好的喝一杯。

用你們的話來說,是敬酒是吧?”

伊蓮娜笑著開口,話裡話外都是跟李茂親近的意思。

他這個人腦子軸,容易被人哄,一旦認了死理,彆人不管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這事他是知道的。

讓他去頂罪的是我麼?

是掮客讓他乾的!

在老莫那種地方送東西?然後你跟我說,是掮客想讓他頂罪?

這是想讓頂罪麼?這是想把事情給鬨大!

還頂罪?

你還不如跟我說,掮客看上了吳六藏起來的家底,想著從那人手裡把他的家底掏出來!

這樣至少我還相信一點。

“副廠長,最新消息,裡麵的人已經招了。

跟一個認識的人打過了招呼之後,李懷德繼續追問保衛科科長。

抱著有棗沒棗打三杆子的想法,也就在李茂這邊燒一燒冷灶。

這我可得把酒給準備好。”

今兒這上趕著的功勞,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陳雪茹不在,伊蓮娜短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好的生意。

這想法是誇張了一些。

“您肯定是不傻的,但是這事,隻要有人頂事不就行了?

對李茂,軋鋼廠的車間主任動真家夥?!

這是真的沒腦子啊。

就想問一問李茂的那個徒弟什麼時候才能不上學。

看不慣許大茂一個人包攬廠裡放映工作的宣傳科孫科長,也是不止一次的找李茂聊天。

咱們保衛科的人也在跟進,也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石科長像是隨口說著。

非要追根問底的,不管是對您,還是對誰,都沒有多少好處。

“我就是說吧,咱們廠的保衛科,那還是能護得住咱們自己的工人的!

石科長本能的多詢問了一聲。

這驚嚇,您受了,他也受了。

沒有在意李茂有沒有回話,刀疤臉沒有去在意桌子上的木盒,簡單了辨彆了一下方向,然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李懷德在這邊給李茂通報著情況。

也就是他知道自己死不了,頂多進去蹲幾年,這才想著法的刷名號!

表演出來的實誠,你還當真了?

你信不信,但凡你們多審審,這人手底下說不準還沾著血!

這玩意也算不上什麼事兒。

侯二侯三這哥倆,一個走在前麵,一個吊在後麵,來回警惕著。

“那行,我通知小車班出車。”

“賠禮?什麼意思?

李茂你認識他?”

你是咱們軋鋼廠的功臣,你放心,這事,不管前麵擋著誰,咱們肯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酒勁上頭,一名同學說不出情緒的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但是當著眾位同學的麵,李茂依舊當成不知道的樣子。

抬腳上前,遮擋了石科長的視線。

麵對李茂等人的威勢,刀疤臉不僅沒有一絲畏懼,甚至說話的時候,還帶上了一絲解脫。

石科長的年齡雖然比李茂大了不少,可是這舉態,真就是讓李茂無法反駁。

像是自嘲,又像是在慫恿。

“我說老石,李茂可是咱們廠接班進來的,你到底是聽了什麼事情,竟然要對咱們自己人搞這一套?

趕緊收收味兒啊。

之前的老刀把子想扛事,問他什麼死活不開口。

“怎麼想的?

您以前的功勞,以前的勳章我是認的。

您這一桌都是瓷器。

閒著沒事,大庭廣眾的給我們撂難堪?

“怎麼辦?他想頂罪,那也得公安同意了才行。

這個石科長,在廠裡的外號叫臭石頭,腦子容易打鐵,還容易犯軸。

新的一天照常到來。

坑您二位這事,我們東家乾不出來。

你怎麼能相信那些下三濫的話,什麼都沒有考證就懷疑起了我們自己人呢?

那個誰演出來的老實,平時什麼樣,你見過麼?

李茂天天都在咱們廠裡,他的表現,你能不知道?

為了那麼一個下三濫了,給自己人使臉色。

我聽說,那家夥不是吃花生米了麼?這事竟然還能賴到一個死人身上?”

“我說你們東家到底是想乾嘛?

咱們又沒有打過交道,你至於這麼上趕著給我找麻煩麼?”

怎麼著?

“豁,你們這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弗拉基米爾喜歡喝什麼酒?

“石科長這話說的我要是知道誰對我開槍,我怕是早就找上門去了。

木盒被李茂拍的啪啪作響。

這人看起來不好惹,身上說不準還藏了什麼東西。

其他的環節,你們來搞定。”

石科長哂笑著,不知道是對李茂,還是對那個動手的人。

你被人給糊弄了不要緊,但是你有氣,彆往我身上發。

李茂口中冷笑,根本不相信老刀把兒的話。

按住酒勁上頭的杜衛國,李茂看向有過幾麵之緣的刀疤臉,心中的玩味卻是越發的濃鬱:

“死都不怕,都得來賠這個禮?

還不肯說清個來龍去脈,你跟你身後的東家,這是擺明了要坑我們啊?”

咱們這群人想知道誰動手得慢慢的查。他們這群人的窩就那麼多,敢接手這活的也沒有幾個。

看到杜衛國在的一桌,腳步堅決的朝著他們走來。

被這話弄的一頭霧水的杜衛國,僵硬的轉了轉頭。

上家夥上手就算了,更關鍵的是竟然還有人頂罪?!”

這老掮客到底是想乾嘛?

借刀殺人?

這味足的很!

本來估計還要查上一兩天的事,現在主動露出了馬腳。

之前抓不到漏洞就算了。

到底不是十年後,那個基層被限製基本沒法作為,甚至讓周長利這種犯了事的小年輕在街麵上來回晃蕩沒人管的時候。

自打我背後的東家知道您二位的身份之後,甚至都不敢跟您二位扯上乾係。

也就在李懷德這邊想著更進一步拉攏李茂的時候。

能在今兒出來的,都是往日關係不錯的。

李茂並沒有太過諂媚,反而用著雙關。

反觀伊蓮娜,好像沒有聽出來李茂這話的含義一樣,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

“不用不用,酒水自帶,酒水自帶。

你說,咱們有沒有可能被當成槍使?

那掮客想對付誰?

有這麼一個敢替死的手下,竟然還要這麼拐彎抹角的?”

他真正在意的是,石科長對李茂的院怨念是從哪裡來的。

不能說沒有提升吧,隻能說仿製的挺成功。

這東西,就是幫人賠禮,隻要您收下,這事就還有的商量。”

刀疤臉很是釋然的點了點頭:

“哎,您這話說的沒錯,鳥銃,裡麵裝的都是鋼珠和鐵屑。

兩人來到市局。

沒錯,不光是李茂,就連李懷德都聽了出來,石科長這話說的多少帶著點情緒。

走路乾練,身姿挺拔,跟工人有著很大的差彆:

“你好,請問你是不是李茂同誌,有一位蔡曉光小同誌,在外麵找不到路了。

關係不少,人脈不小,怪不得人看不上咱們這一桌。”

要是安排好了,我就通知小車班,咱們直接去市局那邊。”

聽著李茂這話,一桌老同學肉眼可見的摩拳擦掌起來。

要是李茂這邊被拿捏著,誰也說不準會引起什麼樣的變局。

但是跟他們家老大不同,他們兩個放養的,在北麵可真的沒有少學東西。

石科長剛想說話,卻被李茂直接開口打斷:

“怎麼的?看到老刀把子是個知恩圖報的實誠人,就把這事怨到我頭上了?

你們膽子也是真的夠大的。”

他李茂可是很容易就被當成犧牲品。

聽到你被人襲擊,差點沒命,範金有差點沒有被嚇死。

以前沒有機會就算了。

“行了,今兒多謝哥幾個護送了。

我這命賠給您,左右都是一個銅豆血呼啦的,沒有什麼差彆的。”

往外麵賣?

彆鬨了,外麵還都鎖著呢。

打通的那幾個有限對外渠道,他們也不需要買這些。

如果方便的話,請跟我們走一趟把人給接出來。”

似乎是沒了對掮客的牽掛,自稱老刀把兒的刀疤臉,帶上了一絲混不吝的江湖氣。

老石啊老石,下個月的夜校,我給你報一個名額吧。

“六爺?”

“他姥姥的,這人是在跟咱們上眼藥啊。李茂,你說這事怎麼辦?”

對我動手的人,還跟他有關?

跟我們,您犯不上置氣。

雖然明知道老刀把子跟誰混的。

到底是街麵上混的時間太長了。

老刀把兒拍著心口,大大咧咧的說著。

你們這不光是沒有把李茂跟杜衛國放眼裡,你這是沒把我們二班的人放眼裡啊!

杜衛國,剛才那人,知道是在哪混的不?”

說話的人李茂認識,是廠裡保衛科的科長。

李懷德重重的拍了拍石科長的肩膀。

但是這東西,要是不強行攤派,想來也沒有那個大隊,哪個公社舍得花錢去買。

我去,我去還不行麼!

看在我還算老實的份上,副廠長你可千萬彆來這一出。

吃飯吃飯。

得虧這一桌都有些基礎,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聽的明白。

“那一位的眼裡確實是容不下沙子,白玲姐跟那邊的人,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呸!什麼爺不爺的,這名號跟我可沒有乾係。”

突然來了這麼一出,一個桌子上的老同學多少感覺又被打斷了興致。

杜衛國這話,多少也引起了李茂的警惕。

跟那邊沒有關係,是在街麵上混的人自己動的手。”

說話是孫凱旋,看著剛才老刀把子囂張的味道,他們哪裡能咽的下這口氣。

這種順水推舟的事情,對他們而言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

但是還是被白玲從其他方麵給抓住了罪證。

都是各有根底的人,交朋友看背景,同樣也看心情。

再一打聽,說有人主動找上門,想要交代事情。

“起因?”

放心吧副廠長,我保證,以後遇到事情肯定不會這麼.那什麼詞來著

領導你讀的書多,肯定知道我的意思是吧。

老莫這種地方,是有電話配合的。

他有介紹信麼!

一邊是自己人,一邊是外人!

但是在人力富足,鋼鐵產量嚴重不足,石油這種工業血脈嚴重匱乏,外敵環伺的時候。

出口給老大哥?

老大哥更不缺這些。

一個喝完的酒瓶子被放到了桌麵上。

拍了拍李茂的後背,李懷德笑眯眯的,就算是把這事給揭過去了。

李茂也沒有太過在意,隻是探究的看了看這個新上任沒有多久的石科長。

副廠長你就是給我報了名,我寧可把這名額浪費了,我肯定也不去!”

現在人在我們西站派出所。

囂張!太他姥姥的囂張了!”

“真不知道?”

有這麼一個敢去死的手下,還這麼拐彎抹角的。

好吧。

“老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話就撂在這。

“有什麼關係?當然有關係。

剛好我手底下也還有幾個人,歸保衛科管,但是我也能調動。

瓷器?

知道要對你李茂動手,所以腦子裡就奔著弄死你,然後嫁禍給範金有的想法。

上來就對李茂動家夥,奔著要命的來?

該說不說,石科長這信誓旦旦的保證,怎麼看怎麼像考試沒有考好,然後跟家長保證明年好好學的小孩。

有了這個範金有,算是又給開了一條路出來。

“不是,我說石科長,您有話說話,這一眼看的,我身上毛的很。”

李茂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直接把人給送了進去。

用到旋耕機上,還不如去生產汽車,卡車什麼的。

果然就像是石科長說的那樣,起因是範金有,過手的時候被人算計了一把。

想要出口?

李茂眯了眯眼睛,心中思索著現在要怎麼收尾。

這當了科長我還沒有在老朋友麵前拽一拽呢,可不能讓人看笑話。

您這背後的東家,麵兒還挺大?

我李茂就這麼好打發?鳥銃開了兩槍,徒弟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彆看到現在都沒有人製止。

李茂開口,同樣也想知道這件事背後到底是誰。

江湖氣息到是挺夠,但是他也不看看這是在什麼地兒?

老人家還在呢,就敢玩這一出,我看啊,不管是老刀把子還是那個掮客,都待不了太久。

對著小日子,對著光頭的時候他們這群爛慫不敢出頭,現在就敢講江湖氣了?

你是看不起我?還是覺得我傻?

實誠人?實誠人能去跟著乾那買賣?

這樣成不,明年!

明年在算我名額,今年讓我過個好年,我保證明年好好學!”

通知的就是這這件事的進展。

剛才的電話,是加入聯合小組的保衛科負責人打來的。

四合院門口,李茂跟杜衛國以及侯二侯三幾人道彆。

“哎,李茂來了,確實是要找你一下。

飯後,送李茂回家的路上,杜衛國推著自行車,跟李茂走在路上。

這大庭廣眾之下,在老莫送東西?

我怎麼看怎麼感覺這味兒不對。李茂

李茂開口哂笑,並沒有因為老刀把子剛才的威脅而擔憂。

能通知到咱們廠裡,那是看在咱們自己人的份上。

就連上學時候,一直說自己是個文人的孫凱旋,這會的臉都猙獰了起來。

那個老刀把子後麵的掮客已經被抓了起來。

隻要順眼了,普通人他們也不是不交朋友。

李茂平靜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解釋什麼。

審訊什麼的,專業那都分到市局去了啊。

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想在保衛科培養一個自己人。

這種想法可是占據了相當一部分的市場。

老大哥其他的小兄弟那肯定不會買賬。

按照範金有的說法,他跟你有一些小摩擦,準備找幾個盲流子套你麻袋。

你說我要在夜校上課沒考過,那不得被人給笑話死?

之前還以為這事是那邊的人狗急跳牆。

李懷德笑眯眯的說著。

突入起來的變故,可是把李茂這群人給弄的驚慌。

李茂沒有回話,隻是冷著臉,不動聲色的抬手摸上了自己掛在板凳邊上的挎包。

對一個普通的工人他們都不敢上家夥。

他這種人,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街麵上的人?他們這麼大的膽子?起因呢?起因是什麼?”

李茂故作驚詫,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提及其他部門的事。

石科長,咱們說話辦事得分清楚裡外。

您甭找了,昨個那兩下子,我動的手,鳥銃,兩杆。”

酒場散了,一桌人跟著去簡單的問詢了一下之後,就從裡麵離開。

這種被從思想上碾壓的挫敗感,才是石科長心中懊惱的真正原因。

要說交道,李茂跟他打的確實不多。

就算老楊那邊扛不住,老李我肯定也給你查個清楚明白。

“剛才那是伊蓮娜?

但是現在跟過去不同,以前的壞人是寫在臉上的,悶頭打就行。

刀疤臉躬了躬身,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

孫凱旋目光閃爍著,大包大攬的說著。

我們都是一堆破爛堆裡的碎瓦片,說不準哪天不用您費心,我們自己就碰成了灰。

但是事情一旦鬨大了,他們這群人都不會落好。

“所以,這跟那個掮客有什麼關係?”

可除此之外呢?

被服廠,老領導,不合格。

“年初的時候,有一個叫六爺的,李茂你又印象麼?”

有話直說,彆搞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就想著安排一個人替那人頂罪?

是想全自己的名聲?還是有彆的想法?亦或者是收了錢,單純的賺這個臟心錢?”

事情已經有了進展。

錢是給了,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誰動的手。

“嘿,你小子這還嫌棄上了?

等主持一段時間工作,慢慢的就了解工作上的需求了。

“行啊杜衛國,這才多久沒打交道,你小子都會盤算人了。

這天,嘴裡哼著小調的李茂,路過保衛科的時候,忽然被人給攔了下來。

幸好石科長長相比較端正。

“差不多吧,動手的是吳六爺的子侄晚輩。

彆的不說,我們廠的保衛科這一關,那肯定是過不了的。

雖然是合作關係,但是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

“在哪混的?

好像是跟一個乾掮客的。

彆看那沒有多少記憶的爸媽在那邊弄得風生水起的。

現在都有了敲門磚,白玲她們能放過那才是真的怪了。

“啪嗒~”

而且就算得罪了,他們混街麵的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膽子。

主動暴露出那個人,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掌握的信息太過稀少,李茂還是摸不清這裡麵的水。

說話的時候,杜衛國手上已經摸上了桌邊的酒瓶。

碎瓦片?

當著是刺王殺駕呢,搞的那麼狠。

不過我就納了悶了。

這裡是老莫。

在有了突破口的情況下,事情很快就得到了推進。

思索著回憶著,就連李懷德也是同樣的好奇:

李茂點了點頭,也沒有覺得見外的意思。

李茂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著石科長。

被李懷德拍了拍肩膀,石科長這才開口往下說:

到底還是咱們的人有手段。

結果沒有想到,全都是石科長自己弄出來的一場烏龍。

“行啊杜衛國,你小子都趁上爺了?

這稱呼可了不得啊。”

手裡的酒瓶子敲著桌邊敲的嘣嘣響。

不多時,白玲帶著一隊人,將老刀把子還有那一個木盒帶走。

“哎,車間的安排都是固定的,設計圖什麼的也都鎖好了,不會出問題的。”

三輪車,暫時還被當做證物存放。

李懷德伸手,拍了拍石科長的肩膀:

聽說抓起來的時候,他還想挺一挺江湖氣,準備死咬著不放。

什麼?有進展了?

也就在吃飯的時候,一個刀疤臉端著一個小箱子走了進來。

拿起剛放下,上麵的溫度還沒有散去的手柄,李懷德再度撥通電話。

“啪啪~”

就算明知道白玲她們在裡麵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當著李懷德的麵,李茂也不準備開口詢問。

現在的壞人,演戲演的比真的還真。

到時候那麼多戰友看著,要是在聽說我也沒通過考試,那不是扯著肚子讓人看笑話呢麼!

不就是夜校麼!

不然的話,這桌上的人,說不得還有些麻煩。

“廠長,剛才電話裡說對我動手的到底是誰了沒?

說真的,到現在我都想不明白,我這到底是得罪了誰,竟然值當的讓人買凶上手。

因為劉光天受傷,廠裡的電影又得許大茂去跑。

這伱都能夠的上?

李茂,你小子牛大發了啊!”

一聽李茂這話,剛才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李懷德,立馬就聽了個明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腿著腿著,李茂不知不覺的就有些習慣了。

李懷德這才發現,李茂的才能根本就不是一個低級工程師能替代的。

李茂這話一出,石科長多少變了變臉色。

“哦,被看到了,然後著掮客跟吳六爺以前都是在這地頭混的。

眯著眼睛,李茂繼續開口追問。

李茂沒有在意,石科長更沒有當回事。

李茂來到李懷德的辦公室。

時間來到中午。

“你開的?嗬。你當我傻?”

“杜爺,這是我們東家讓我送來的東西,還請笑納。”

要是再換成傻柱那樣的,李茂感覺自己多少有些不忍觀看。

活膩歪了!”

什麼玩意!

跟我們上眼色?!背後靠的是哪根蔥啊?”

想著剛才的針鋒相對,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呢。

你的老領導都要去進修,你憑什麼不能去夜校?

跟院裡的那些小摩擦?那也不至於這麼下死手啊。”

再說了,剛才咱們保衛科的人不是來電話了麼。

他們自己就能壓下去。

不對,不光是麵不改色,甚至他連一絲一毫的畏懼都沒有。

之前被襲擊的那事,保衛科那邊有眉目了。”

“這我怎麼可能認識,上工,借書,學習,畫圖。”

以前的敵人,壞人是寫在臉上的。

李懷德口中說著,唏噓石科長的同時,還不忘給李茂開解:

“行了,多大一點的是,石科長這人就是較真的一點,思想上還沒有從以前調整過來。

根本不知道那一位眼裡容不得沙子。”

你們膽兒挺大的啊!今兒我們這一幫老同學組局給李茂壓驚。

周誌剛也不知道是被嚇著了還是怎麼著,難的的老實了這麼些天。

去年你還跟我吹,當年在被服廠怎麼怎麼的!

如今一個夜校就把你給嚇唬住了?

你這樣,可一點都不像是那一位手裡帶出來的。”

我們喜歡喝酒,今天肯定喝的,不醉不歸~”

身份跟以前不一樣,彆看李茂年輕,兩人這話說的已經有了同輩相交的意思。

“真不能收?”

好家夥,一個軋鋼廠,這麼臥虎藏龍的麼。

就讓我收回去?

李茂一邊說,雙眼死死的盯著石科長的眼睛。

得虧跪地磕頭的方位不是衝著他們。

但是要是在外麵,對刀疤臉這樣一看就知道不正混的人動手。

聽李懷德這話的意思,這個石科長.是比較靠向他這邊的人?

來到咱們廠之後,去的最多的就是圖書館,在要不然就是雷打不動的射魚,給你妹妹補充點營養。

這兩天的事情發展太過突兀,突兀到,就算是李茂也得在心裡好好的理順一下。

“有印象,一個乾見不得光買賣,支了一個鴿子市,心裡有些小想法,手底下不乾淨,還走了臟路的頑主。

原本之前就足夠重視的,但是在楊衛華拉攏了一個工程師進廠之後。

唯一能算上模糊的,也就是跟朋友調劑一些吃的。

就是這動手的時候,手底下欠了點準頭。”

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家裡的人也都金貴的很。

當然,問這話之前,孫科長是跟劉海中打聽過劉光福的成績的。

“杜衛國,冷靜一點。”

現在有機會了,那些老領導都在上課,接受先進的教育,老石你也彆給落下了。

聽到李懷德這話,石科長那叫一個著急:

“不是!彆啊副廠長!你說我姓石的這麼大的一個人了!

沒上過學就沒上過學了,這半輩子都過去了,你還讓我上夜校!

平時工作那麼忙,要是萬一考試考不過去,這不是丟咱們廠的人麼?!

等到伊蓮娜走了之後,孫凱旋這才揉了揉眼睛:

門崗這邊的保衛科,就歸這個石科長管。

是啊。

你這電報一拍,電話一打,等到後麵過年的時候到老領導家串門,一準把考核沒有通過的鍋扣我頭上!

“您不是要找動手的人麼?”

怎麼?

不等刀疤臉回話,李茂卻是一收臉上的玩味,轉而變成了刺骨的冰寒:

“這東西,我要是不收呢?

前腳我被人襲擊了,後腳就有不認識的人送東西上門?

一口一個不敢扯上乾係,還一口一個有的商量。

有了些交情。

一聽說上夜校,石科長那叫一個手忙腳亂,嘴裡說的話都亂了起來。

刀疤臉恭敬的躬身。

好的好的,李茂在我這邊呢,我這就帶他過去!”

都是自己人,李茂你也彆跟這個臭石頭計較了。

“狗東西!

稍微一打聽,那能瞞的了誰?

外加動手的這人手藝不精,回去的時候被人盯了包,自然就被人給看到了。”

李茂舉杯,一群老同學又熱鬨了起來。

豺狼來了有獵槍,朋友來了有好酒。

咱們現在的敵人可複雜的多,為了咱們軋鋼廠的安全,老石啊,這個課,你可真的得上!”

根本沒有想著要你的命。

“你啊,什麼這這那那的,純屬就是擔心考不過去,給廠裡丟人是吧?

刀疤臉看著杜衛國手中拎著的酒瓶,麵不改色的說著。

咱們直接去等結果不就成了?

認真想了想,李茂回憶著,自己好像沒有哪裡得罪了街麵上的人吧?

更彆說,這一連串的事情來的太過巧妙。

“李茂,這事你是怎麼想的?”

老師就沒有多布置點作業什麼的麼!怎麼就給蔡曉光這個機會,一個人大老遠的從光字片趕到了京都?

不光是孫凱旋,侯二侯三那倆兄弟,磨拳搽掌的已經準備把這刀疤臉給拿下了。

老領導自己在那什麼學院進修,就經常不合格。

被李懷德這麼一訓斥,嘴裡嘟嘟囔囔的就剩下一句:

“不是啊廠長!你也知道我以前在被服廠跟老領導乾過。

老莫對婁半城那樣的人動手會被收拾。

內情杜衛國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就從明麵上的交際軌跡上來說,李茂還真的沒有跟刀疤臉他們產生交集的可能。

聽著李懷德的疑問,李茂心裡立馬就有數了:

“豁,合著廠長您也不知道那邊是個什麼情況啊。”

我還能怎麼想?這一看就知道是來頂罪的。

就在李茂心中千思百轉的時候。

話裡話外,那都是對李茂的重視。

行,這事我來披露!剛好前一段時間,我小姨還說我整天在單位亂混。

李茂聳了聳肩膀,並沒有跳到這個陷阱之中。

“招了?到底是咱們自己人,這動作可真夠快的!”

“聽到沒?我姐夫不認識你還有你背後的那個東家。

看著李茂進門,李懷德臉上的表情也鬆快了一些。

人力才多少錢,養這麼一台旋耕機,剩下的人去乾嘛?

範金有去找人套你麻袋的時候,這活過的是這人的手。

廠裡的保衛科,那都是前麵退下來的,圍人動家夥,咱們廠的保衛科那都是一把好手。

“喂,是我,對,沒錯。

早不趕,晚不趕,趕著這個時候上眼色?

那個老掮客也不是這麼沒腦子的人。

眼瞅著再過一兩個月就過年了,到時候咱們在抽空聚一聚!”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

手段是粗魯了一些,但是表達的意思也很明顯。

都是自己人,李茂還是廠裡的功臣,石科長這話問的,我都有些弄不清楚情況而來。”

“挨了兩下,僥幸沒死,這仇怨,你說我能不能收?”

院裡的閻埠貴,就算沒課的時候也是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整天在外麵乾嘛。

甚至不等李茂開口追問,從地上爬起來的老刀把子,自己就去找服務員借電話。

蔡曉光?

西站派出所?

今兒說好的組局來給我壓驚的,誰要是沒吃好,那不是看不起麼?

吃著喝著!”

還需要等到現在?”

“爺,老刀把兒不能侍奉您到老了。”

“哎,我們東家想讓我給您還有那位李茂同誌賠個禮。”

那什麼旋耕機,之前測試的時候,李懷德也去看了。

你知道的,我老石最要麵子。

半是說笑,半是打鬨的說了這麼一句。

問話的同時,李懷德也認真的聽了起來。

“笑話,這是命令!

“不敢當,不敢當,恰逢其會,恰逢其會。

抬手將那裝東西的木盒拍的啪啪響:

“嗬,聽這聲?挺瓷實?”

捫心自問,我李茂做事,可沒有對不起軋鋼廠一點!”

痞裡痞氣的,讓人看著就想上去踹兩腳。

掛斷電話,李懷德臉上的喜意怎麼擋都擋不住。

他們可是從小就橫慣的,講道理不適合他們。

挨了兩下,加了鋼板的小三輪差點都沒擋住,還有一個徒弟受了傷。

對於吳六爺那麼一個人,李懷德是沒有多少在意的。

他有車票麼!

等等哦.他們家是地頭蛇啊,那沒事了。

車間的任務安排好了沒?

至於掮客那邊,縱然老刀把子咬死了這件事跟老掮客沒有關係。

“不敢,不敢。

到現在還處在雲裡霧裡的李茂,甚至吃不準這件事背後到底是哪邊人謀劃的。

沒好氣的回了這麼一句之後,杜衛國又把頭轉到刀疤臉身上:

跟著李懷德,探聽了一下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反倒是一旁的李懷德,靜謐的待著,狐疑的目光不斷在石科長跟李茂身上來回移動。

他姥姥的,幾個混街麵,私底下討飯吃的玩意,竟然敢把注意打到我們軋鋼廠的人頭上。

“今天早晨,一個名叫範金有,之前在前門大街那邊街道上班的人,打聽到老刀把子進去之後,主動自首。

又不是讓你考什麼憑證,怎麼的?這點小事就把你給麻煩著了?

要是這點事就把你給麻煩著,那你可就彆怪我給你老領導打電話拍電報了!”

自打保衛科擴招,原來眼皮子活泛的那個科長跟在聶副廠長身邊之後。

辦公室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李茂感覺,自己好像知道這個石科長以前是跟誰混的了。

不行,不行!

夜校什麼的,說什麼我也不去。

李茂敢保證,肯定有不少人盯著他們打下來的基本盤,毫不誇張的說,這裡麵甚至可能還有自己人。

說到這一茬,保衛科科長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李茂。

現在一看,嗬嗬,竟然隻是一些跳梁小醜的主意。

現在還沒有放寒假呢吧?

“廠長您找我?”

半個小時後。

就是這一眼,讓李茂感覺哪裡有些彆扭。

彆說是您,換做是我,我也不能咽下這口氣。”

就是這語氣,李茂聽著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那老小子啊,招了!”

京都裡想要拔份的新人那麼多,能坐穩這掮客的行當,你敢相信他是乾淨的?

怨我?

她還說了弗拉基米爾?這倆人跟那邊的關係,好像不一般啊。

怎麼說呢。李茂隻感覺這個蔡曉光怎麼就陰魂不散的。

“您甭嚇我。隻要您願意接受這賠禮,就是等會打死我,我都沒有怨言。”

“彆說,這事我也好奇的緊,你李茂的生平乾淨的很。

放下手中的聽筒,李懷德一臉喜意的說著。

明明他什麼話都還沒有說呢,竟然就被李茂給看了個透徹。

跟劉海中問了兩句,確定劉光天沒有什麼大礙之後,李茂這才放下了心。

彆說我們欺負你,趁著你現在還沒有出老莫,來,把你們東家的名號報出來我聽聽。

這一下算是徹底坐不住。

現在的鋼鐵產量本來就不是那麼充足。

彆說是李茂,就連李懷德對此也好奇的很。

這群老同學被拎回家收拾一頓也就算了。

乾掮客的都是消息靈通的。

“石科長,這是話裡有話啊。

“不是!彆介!我說副廠長!都是自己人!拍什麼電報,打什麼電話?!

說到最後,伊蓮娜竟然還來了一句彈舌。

彆看他年齡不小,但是腦子軸的很。”

心中這般腹誹著,李茂表麵上卻是果斷的搖了搖頭:

“蔡曉光?不認識。

我估摸著你們應該是找錯人了,我們廠有個光字片出來的,人叫周誌剛。

要是需要領人,麻煩你們去找叫周誌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