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強大的同學關係網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您抹不開麵兒,總不能把這問題往我身上扔吧?”
李茂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閻埠貴,隻是一句話,就讓閻埠貴僵硬在了原地。
“話話也不能這麼說吧都是一個大院的看在往日的情麵上.
總不能讓我在外麵人麵前落了麵兒.
窮都窮了這些年,這麵兒要是再丟了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見人了.”
閻埠貴低著頭,雙眼看著自己的腳尖。
腳趾在鞋襪中不停的蜷縮著,顯的很是尷尬。
跟李茂提出這些要求,確實是有些愧疚。
可閻埠貴還是直接說了出來。
“老閻?!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你這你這不是成心為難人呢麼!
周誌剛跟李茂什麼關係伱不知道?
就夜裡的時候,人還跑過來在李茂麵前說那些惡心人的話!
上來一句我說話直,然後說李茂會攀咬他!
你自己聽聽,這是一個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麼?他說話直?套個名頭就能欺負人?
我是看的清楚明白,周誌剛那個不是玩意的東西,就是看著李茂善良。
就是看著李茂是領導,一旦對他動手就會壞了名聲,這才可著勁的欺負人!
怎麼的?
就許他姓周的說話陰陽怪氣,就不許李茂他對象幫李茂出氣?
見著要出事了,這邊開始找人說合?
怎麼的?
天下的理全都讓他一個人占了?
彆人但凡乾點什麼,都是跟他過不去了?”
李茂沒有說話,但是劉海中可忍不了。
自覺已經深度捆綁的劉海中,那是真的見不得外人欺負自己人。
更彆說,李茂現在可還是他的頂頭上司!
當著他劉海中的麵說他領導?這他能樂意?
看著閻埠貴尷尬的模樣,劉海中的嘴卻是根本就停不下來:
“我說老閻,你是咱們院裡的老住戶了,說句不好聽的話,遠親不如近鄰。
你那親戚多少年沒有走過了?
就算求到門上?難不成還能遮過去咱們街坊鄰居的情分?
這兩年李茂有好東西,也沒有忘了你吧?
占了便宜還反過頭咬一口,這不是你閻埠貴的作風!”
劉海中這話一出,閻埠貴臉上的羞恥更加的濃鬱,攤開手,看了看手中的紋路,想要說些什麼,卻隻化作一聲歎息:
“老劉這事我知道,但是
哎.李茂你跟我說句實話,這人咱們真的不能?”
看著閻埠貴猶猶豫豫,又有些不舍的表情,李茂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東西。
但是卻又有些模糊。
“不能什麼?我說閻大爺,周誌剛這人你也見了,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來?
彆的我不說,單說這讓人說和這事。
就我知道的,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說一個犯了錯,都不敢直麵的人,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你能有什麼抹不開麵兒的?
還是說,在前門大街拉洋片的那位,許了你什麼好處?
這才讓您給舍不得放下?”
當著眾人的麵,李茂直接就把這話給說了個透徹。
昨天那事,那是周誌剛自己找上門惹事的。
沒有讓杜媛媛動手,隻是李茂不想平白落人情,更不想落人口實。
杜衛國這些現在住在大院的人不用在意,但是李茂可不行。
“許了好處?!”
劉海中瞪了瞪眼睛,聲音猛然拔高了一些:
“老閻啊老閻!!!
你是能乾出來這種事的人,我就納了悶的,到底是什麼好處,讓你們從親戚到你自己,都舔著臉在李茂這當說客?”
“也也沒多少我那親戚說,隻要讓李茂彆再跟周誌剛過不去,他就給我三十塊
三十!這都比得上我的工資了!”
見到被識破,閻埠貴也隻能開口招了出來。
都是院裡的街坊鄰居,要是再遮掩下去,他自己臉上也弄的不好看。
“三十塊?!你可真行啊!
他周誌剛就那麼的有錢?就算是工程師,家裡人多,級彆不高,也不舍得花這麼多錢來辦事吧?
要是真的舍得,他乾嘛不自己來低頭道歉?”
劉海中開口質疑,倒不是懷疑其他的,而是懷疑閻埠貴被人給糊弄了。
不分青紅皂白的開口幫人說話就已經夠跌份兒的了。
要是再被人給糊弄了,閻埠貴這張老臉,怕是得有些時日抬不起頭。
“道歉?周誌剛怕是不會道歉的。
至於這錢?想來應該是拉洋片的掏的才對。”
沒有在意劉海中跟閻埠貴震驚的表情,李茂端起茶缸,悠悠然的喝了一口茶水:
“嘖嘖,你說說,說來說去你們也是親戚,怎麼親戚之間的差距竟然還這麼大呢。
拉洋片的一家是從北麵過來的。
看上去隻是拉洋片,但是人家家裡有一套三進的大院子!
你說這周誌剛也是德行,之前拉洋片的為了把他給調動到京都,往外放話要送出三進大院裡的一進。
當時找到了我,我沒有答應。
但是現在看一看,周誌剛能留在京都,怕是走了彆人的門路。”
“什麼玩意?!!!拉洋片的竟然有一套三進的大院?!
誰?!前門大街路口拉洋片的?!
這怎麼可能?!”
劉海中揉了揉眼睛,掏了掏耳朵,怎麼都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好家夥,這話說的,比聽到院裡的傻柱其實是富家公子哥還他姥姥的奇幻。
很是震驚的驚呼一聲之後,沒有聽到閻埠貴響動的劉海中,好奇的轉過頭來。
“嘿,我說老閻?乾嘛呢嘿?
回神了啊!”
抬手在閻埠貴的麵前晃悠了兩下,見到閻埠貴沒有什麼反應,劉海中乾脆用力的推了推。
“老閻!老閻!!回神了!”
“嗯?啊!”
依舊有些恍惚的閻埠貴,茫然的抬起頭:
“我我那兄弟真的有一套三進的大院?!”
“你那兄弟?!嘿!我說老閻!你小子這是在心裡藏著事呢啊!
我就說怎麼可能有這麼像的人。
何大清跟蔡全無,人家是表兄弟。
合著到了你這,你跟拉洋片的也是兄弟啊!”
劉海中瞪了瞪眼睛,隻感覺自己聽到的消息,真的是越來越讓人震驚。
沒有在意劉海中的質問。
閻埠貴雙手顫抖著,認真的盯著李茂的雙眼:
“李茂啊,這說和的事,我不幫忙了你就跟我說說我那兄弟,真的有一套三進四合院?!”
“哎,是真的有。
就在小酒館老牛家的院子挨著。沒有老牛的那一套寬敞,但是那也是一整套三進的院子。
哦對,老牛你們不知道是誰?
回頭問一句牛爺住哪就知道了。
之前我琢磨著在外麵買院子的時候,去老牛那邊看過。
就是那時候,碰上的拉洋片的。
當時周誌剛他們那一家,正住在那一套院兒裡。”
李茂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少猶豫就把這些給說了出來。
開玩笑,拉洋片的給他沒事找了這麼多的麻煩。
之前以為過去就過去了,不跟他一般計較。
現在又說動了閻埠貴幫忙說和,這要是在不回一手,這拉洋片的怕是以為他李茂好欺負!
“三進院三進院.送了一進.送了一進.
拉洋片的這是拿我老閻家的東西送人啊!
老爺子留下的家產一個人藏起來不分也就算了!竟然還用來給外人走門路?
他姓周一家當年怎麼著了啊?!
給弄了工作還不夠,還要幫忙扛事?!
不行,不行!這事我得找拉洋片的說道說道。
辦事他不是這麼辦的!”
閻埠貴抿了抿嘴角,忿恨不平的說著。
說話的同時,雙眼之中不是閃過痛惜的情緒。
“今兒這事算是我對不住!回頭我們家解成跟於莉結婚的時候。
李茂你就不用隨禮了。
到時候我還請你坐在主位上!
那什麼,我這邊還有事,就先走了。”
興致不高的打了個招呼之後,閻埠貴果斷的轉身離開。
“我說李茂,老閻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剛才說兄弟?
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事關閻埠貴這個曾經的三大爺,劉海中也不免好奇起來。
不光是劉海中,就連一旁不吱聲的劉光天跟李曉梅,也是支棱著耳朵側耳聽著。
“這事啊,知道的有段時間了。
說是閻大爺跟那拉洋片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年閻大爺他爹走散了之後,入贅了拉洋片他們家。
然後就有了拉洋片的。
說是親兄弟,但是一個是正兒八經的娶妻生子,一個是被人娶。
這倆人不搭邊也正常。
說真的,要不是那拉洋片的沒事找事,這事我原本是不打算說的。”
李茂隨意的搖了搖頭,順手打開了傻柱為了逃避交作業,在外麵蹲著熬了大半夜的湯。
“這湯不錯,光天,你趕緊喝點吃點。”
將保溫桶往劉光天那邊遞了遞,李茂就沒有在做彆的動作。
“走了曉梅,哥帶你出去吃點早點。
吃完早飯,你還得回院裡跟雨水她們一起去上學呢。”
說著,李茂帶著李曉梅就要離開。
“不是?李茂你跟曉梅不一起喝點?
我帶的有你們的份!”
看著李茂的動作,劉海中趕忙開口挽留。
“嗨,這事就算了。我好好的又沒有受傷。
哪裡用得到補這些。
還是讓光天多喝一點,冬天恢複的慢,營養肯定得跟上才行。
行了,我跟曉梅先走了,劉大爺你在這陪一陪光天。
今兒上午你晚點到沒事。”
擺了擺手,李茂帶著一蹦一跳的李曉梅出了病房。
軋鋼廠。
正常上班的李茂,被工友們給看了個稀奇。
京都挺大,但是也挺小。
昨天晚上鬨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外麵的一些胡同可能不知道。
但是作為廠裡的員工,軋鋼廠的工人那肯定是知道的。
按照他們的想法,李茂被人用家夥事襲擊了,就算沒有受傷,多少也會請假在家裡修養修養。
廠裡的不少女工,早上聽說這事的時候,都在心裡盤算著買點什麼去李茂家裡看一看,拉進拉進關係。
結果還沒有等她們落實呢,就聽到其他工人說,李茂來上班了。
想法被打消的同時,又感覺李茂真的太敬業。
時間來到中午。
也不知道杜衛國拿的什麼證件,竟然進了軋鋼廠。
找到在食堂吃飯的李茂,笑眯眯的從挎包裡掏出一個飯盒:
“李茂,給,我姐親手做的菜。
真的是,你們兩個甜蜜就甜蜜了,怎麼還讓我夾在中間跑腿?
上學的時候是這樣。
現在工作了也是這樣。
怎麼說我也是街道的乾事,整天光給你們倆跑腿了,這像什麼話?
要我說,反正你們都這麼膩歪,不如早點組成事實婚姻算了。”
杜衛國說這話的時候可沒有避著人。
或者說,杜衛國刻意的當著廠裡工人的麵這麼說。
“媛媛親手做的?”
打開飯盒,看著熟悉的擺盤,李茂的記憶不知不覺的就被翻到了上學的時候。
“忙著給我送飯,還沒有來的急吃飯吧?
等著,我去給你打兩個饃饃,在打兩個菜。
以前你沒有機會,今兒也讓你嘗一嘗我們軋鋼廠的大鍋飯。”
看了一眼杜衛國,李茂沒有在這個上麵過多的說什麼。
“不是?怎麼還吃大鍋飯?
合著我跑這一趟,就隻能吃個大鍋飯?!我姐這弄得菜,就沒有我一口?
我說李茂,你變了!
真的變了!
以前上學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就算我姐說著讓你一個人吃,你也會犟著頭分給我一半的!
到底是確定了關係就不一樣。
合著在你們倆眼裡,我這個當弟弟,當小舅子的,就純純冤種跑腿的是吧?”
頂著一張‘狗子,你變了’表情的臉。
杜衛國表現的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所以?吃不吃?”
李茂挑了挑眉,一切儘在不言中。
“不吃!貧者不吃嗟來之食!你有我姐送飯,我又不是沒有人送!
彆看我姐手藝好。
但是我在家裡,老早就吃習慣了.滋溜也就是你吃的少.滋溜這才把它當成寶。”
嘴上說的硬氣的很,可是實際上,聞著飯盒裡飄出來的香味,杜衛國的嘴,卻是不爭氣的流出了淚水。
就這架勢,在家裡有沒有吃過杜媛媛做的菜,一看就知道。
抹了抹嘴角,正了正臉色,從挎包中掏出另一個飯盒:
“當當!沒有想到吧!
我也不是以前那個隻能跟在你後麵混飯盒的人了。
看看,我也有人給做飯盒!”
當著李茂的麵,打開鋁製飯盒,都是一些家常小菜,猛的一吃倒是不錯。
但是要是吃的多了嘛。
就跟杜衛國現在的表情差不多。
冬天到了。
又到了白菜,蘿白,土豆等耐放菜的活躍日子。
林小英隻是開了一個藥店。
自然不可能有軋鋼廠的供應渠道廣。
整天吃來吃去,做來做去的,也就那麼些個花樣。
看著杜衛國明明心裡不樂意,卻還要裝出一副不落於人的表情,李茂的嘴角,那真的是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上下反複的,那叫一個難壓:
“麻饊炒白菜,豆餅熗白蓮?這味道不錯啊。
苦著個臉乾嘛?
是不是饃饃沒有帶夠?
放心,來了咱們軋鋼廠,彆的不行,二合麵的饃饃肯定管夠。
缺多少你說,我去給你買!”
“李茂!過分了啊!是不是兄弟,是不是我未來姐夫了!
人艱不拆的道理知不知道!
看出來我不想吃了,你就不能給我找個台階下?”
杜衛國聽著李茂的話,心裡那叫一個鬱悶。
你說說,沒事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姐姐乾嘛。
人,人長的漂亮。手藝,手藝又好。
打架,打的又厲害,從小就幫杜衛國出頭。
雖然杜衛國也找了個對象,但是就是哪哪不如自家姐姐。
也就是畏懼杜媛媛的拳頭。
要不然的話,杜衛國這當弟弟的,怕是要給李茂使不少絆子。
兄弟歸兄弟,感情歸感情,看上我姐就是不行!
當然,這種想法隻存在於杜衛國曾經的夢裡。
如今被李茂這麼一刺激,杜衛國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最初的夢想。
“台階?”
挑了挑眉頭,終於忍不住笑的李茂,一下笑出聲來: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麼主意,我前腳給你台階,你後腳就能想著跟我換菜!
還吃膩了
你忘了你以前跟我說過的?就算在家裡,你小子也吃不上你姐做的飯。
隻能在我這時不時的蹭一頓。
騙自己沒事,騙哥們?你還差了點功夫。”
說笑歸說笑,李茂還是把杜媛媛準備的盒飯,分給了杜衛國一些。
吃完了飯,趁著一起出去刷飯盒的功夫,李茂開始詢問杜衛國今天來的目的。
“我說杜衛國,說說吧,今兒來這麼一趟,到底是為了乾嘛的?”
刷著自己的飯盒,李茂開口詢問。
“乾嘛?還能乾嘛?不就是給你送盒飯麼。”
杜衛國左右看了看,漫不經心的說著。
“不對?非常不對!
要是送盒飯的話,你小子肯定不會到廠裡來。
說說吧,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甩了甩刷乾淨的飯盒,李茂朝著一邊避風的地方挑了挑下巴。
到了地方之後,杜衛國這才開口進入正題:
“給我姐跑腿,那是真正的正事。
當然,正事之外,多少也有一些其他的私事。
咱們以前的班你也知道,家裡也都是有點底子的。
一個個的出來混的也都不錯。
這不,夜裡你的事情鬨的那麼大,不少同學都知道了你這的消息,就被家裡的姐姐妹妹什麼的,催著組個局。
看一看你是不是還活蹦亂跳的。”
說到這裡,杜衛國略帶不滿的撇了撇嘴:
“李茂啊李茂,你看看你,怎麼說你現在也是我未來姐夫。
就算沒到年齡不能結婚,也不能把跟我姐談對象的消息藏著掖著啊。
這有點風吹草動就上趕著掛記你的。
這不是耽誤咱們班同學找對象麼。
趕緊的,趁著今天組局的功夫,咱們宣布了你跟我姐的事,也省的他們動心。
讓他們追彆人家的姐姐妹妹的,咱們在一邊看熱鬨不好麼。”
“彆皮,正事呢?”
李茂沒有被杜衛國的這幾句話給糊弄住。
按照他對杜衛國的理解,這小子絕對是有其他的想法。
“正事?這還不算正事,那就隻能有剩下一件事是正事了。”
說道這裡,杜衛國正了正神色:
“今兒上午的時候,有一個刀疤臉,拿著一封拜帖送到我那兒。
跟我說的是,想見一見金玉丸背後的老大夫。
這人,你認不認識?”
“刀疤臉?”
李茂皺了皺眉頭,認真的回憶著。
縱觀自己的記憶,認識的刀疤臉,好像也就隻有在那個掮客那裡,見到的一位吧?
“認不認識的不好說,我之前做過偽裝的,你明白吧。
一些小手段,但是應該不至於被認出來才對。
要說這個,我感覺你家老頭子跟他們打交道的次數可能更多一點。
畢竟你家老頭的路子,當時就是那邊給我的。”
說這話的時候,李茂沒有咬的太死。
“我家老頭子?我知道了。”
杜衛國點了點頭,繼續開口:
“人我已經打發走了。但是我感覺那個人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下班的時候你彆亂來,我帶著幾個同學過來接你,咱們一起走,有沒有問題的試一試就知道了。”
“你把晚上組局的消息,透漏給他們了?”
李茂詫異的看了杜衛國一眼,一時沒有適應會動腦子的杜衛國。
“嘿?!爺們!這是什麼話?
合著在你眼裡,我就是跟在姐姐後麵混吃等死的鹹魚是吧?
彆看我家姐姐現在得寵。
但是等以後,我們這一房,那還是得我扛大梁。
我這也老大不小的了,我家老頭還不能教我一些真東西?”
杜衛國抖了抖肩膀,來個一個戲曲裡麵小幡正旗的抖擻,探腳,擺頭,正眼。
彆說,就這一個動作,這味還真的挺正。
“豁,這一套有點小功夫在身上啊。
這段時間沒少練?”
看著杜衛國抖機靈的模樣,李茂單手撐著下巴,品頭論足的點著頭。
“那可不!林小英說他爺爺就好這一口,讓我沒事多聽聽。
至少得知道哪一折戲講的是什麼典。
哪一句取的是什麼音兒。
你說說,林小英他爺爺是老票友,我這半吊子往上敢的,我覺得還不如說我什麼都不會呢。
就這些個天,那些東西把我腦子給撞的渾的。
上學的時候我都沒有那麼累!”
知道組局,下誘餌那事就這麼定了的杜衛國,轉頭就跟李茂抱怨了起來。
“得,我說你小子也彆得了便宜還賣乖。
白得了人一姑娘,你還想怎麼著?”
李茂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著。
這話一出,反倒是把杜衛國給驚了一下:
“這事你怎麼知道?白得?我又不是不負責!
再說了,我都說了,頭一個男孩跟林姓,算是給他們家傳個香火!
這哪能算是白得!”
杜衛國到底還是麵子薄,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堆,就是沒有一句真心反駁白得那個詞。
“這還用怎麼說?你都敢拿著林小英的飯盒招搖過市了,家裡人能不知道?
你剛才也說了,你這一房就你一個頂大梁。
想娶林小英沒有多大的可能,這麼一來,也就隻剩下養在外麵了。
這事雖然不少,不過我說你小子還是悠著點。
到底提倡一夫一妻。
你小子要是玩砸了,被人算計了,可彆說我沒有提醒你。”
李茂這話說的,那是真心實意的。
眼下還不顯,可要是在過個十多年,這事要是被抖了出來,說不得就得遊街。
要是到時候杜衛國的位置夠高,站的又穩還不怕。
要是走偏了一些.嘖嘖,那光景可就難看的很了。
鐵路口雖然不跟外麵玩。
但是到了那個時候,投機者上上下下的,誰又能獨善其身。
“嗨,這事你放心。
左右一個證的事我家老頭還有林小英他爺爺會幫我想辦法的。”
說道這裡,杜衛國笑著擠了擠眼睛。
好吧,李茂得承認,在這手寫檔案的年代,很多東西對杜衛國他們來說,好像並不難。
“行了,晚上去老莫是吧?
這事我知道了,我在車間這邊下班晚,過來找我的時候,可不用那麼趕。”
李茂擺了擺手,就不想跟杜衛國這個顯擺精多說話。
臨近下班,跟劉海中說了一句,讓他給李曉梅帶了句話之後,李茂就在車間靜靜的等待杜衛國他們。
動員了這麼多的人,一整個白天還沒有消息。
讓李茂心中多少有些擔憂。
“總不能.是那邊有什麼大動作,又刺激到他們了?
真的是.合著我這成發泄口了啊”
心中泛著嘀咕,李茂的心神不覺有些飄遠。
看了看時間,去保衛科領了新的彈藥之後,檢查了一下家夥事,李茂腿著來到了門口的崗亭。
至於三輪車?
現在還在公安那邊當成證物呢。
沒有替換,李茂基本上就隻能腿著走。
借著崗亭的爐子,互相遞了幾根煙,盛情難卻之下,吃了一個他們在爐子邊上煨的紅薯。
要說這玩意,到了冬天那真的好東西。
能暖手,能暖身子,除了吃多了胃酸,排氣有點多之外,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再說了,他們這烤的東西也沒有那麼單一,李茂探了探頭,看到裡麵好像還放了幾個土豆,邊上還有幾個玉米棒子。
公家的東西公家吃,隻要不往家裡帶,在廠裡拿一些吃也沒有什麼事。
“豁,接我的人來了,哥幾個,我先走了,咱們回頭在聊。”
跟保衛科崗亭的人打了個招呼,李茂出了崗亭。
一陣冷風刮來,冷熱反差之下,忍不住的打了哆嗦。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奔著杜衛國幾人走去。
“李茂,看看今兒我把誰給帶來了!”
軋鋼廠門口一片空曠,看著避讓開身子的杜衛國,李茂也配合著表現出了震驚。
“誰?這麼讓你大張旗鼓的,讓我仔細看看。”
嘴裡說著玩笑的話,看向跟在杜衛國身後的兩個人:
“豁,侯二侯三?你們什麼時候從北麵回來了?”
看到兩個熟悉卻滄桑了不少的麵孔,李茂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驚奇。
這哥倆名字還挺好,一聽就知道是根正苗紅的,但是玩的時間長了,他們都是直接喊侯二侯三。
這哥倆上學的時候就跟李茂玩的不錯。
後來畢業之後,按照家裡的安排去了北麵。
這一次見麵,還是畢業之後的頭一次。
“怎麼樣!我就說李茂肯定會震驚的吧!你說你們哥倆也真是的。
大老遠的回來一趟也不說一聲。
但凡你們提前拍個電報,走鐵路回來我肯定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這大冷天的,坐硬座多難受了。”
杜衛國拍了拍身邊的哥倆,嘴裡帶著年輕人之間特有的親昵。
車馬很慢的年代,很多的情緒甚至都等不到變質,一輩子就已經走完。
對於侯家哥倆的記憶,無論是李茂還是杜衛國,都停留在拍畢業照的時候。
“嗨,就是回家而已,哪裡用的著這麼大張旗鼓的。
真要是找你們安排了,我們哥倆在北麵的訓練不是白做了?
行了,咱們不說這個了,昨個李茂你被人襲擊了。
今兒我們哥倆給你護航,我看誰敢跟咱們犯軸!”
侯二拍著心口,大包大攬的說著。
一旁的侯三也是樂嗬的笑著,一副要給李茂出頭的樣子。
“得,今兒有你們給我護航,那我算是徹底放心了。
走著走著。”
李茂樂嗬的說著,一點都沒有見外生分的意思。
到了老莫。
在杜衛國提前訂好的圓桌上,李茂可是見到了不少老同學。
看著他們一個個身上穿著各自的常服,零零散散之間,已經囊括了京都的不少行業。
“李茂,咱們可有時間沒見了,之前上報紙的那文章寫的怎麼樣?”
推杯換盞之間,一名老同學衝著李茂擠了擠眼睛。
“那篇文章?
寫的是不錯,怎麼著,難不成那文章是你小子幫我寫的?
不對啊,咱們都是一起畢業的,孫凱旋你這就能在版麵上撰稿了?
開什麼玩笑?!
在學校的時候,也沒見到你有這麼內慧啊!”
李茂看著自己這個老同學,很是震驚的說著。
當時看那報紙上的文字,確實是推崇讚揚自己的。
但是想破腦袋,李茂都沒有想到這竟然是從孫凱旋手裡寫出來的。
“嗨,不知道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麼!
自打我看到拍的照片之後,我就從我小姨手裡把著活給要了過來。
大體上是我寫的,我小姨幫我修改了一些細節,潤色了一下文字,調整了一下順序。
怎麼樣,那一篇報道讓你長麵子吧!”
孫凱旋得意的說著。
“修改了細節,潤色了問題,調整了順序?
豁,我就納了悶了,你小姨乾了這麼多,這報道裡麵還有你什麼事?”
杜衛國壓在孫凱旋的肩膀上,一手提著酒杯,一邊笑眯眯的說著。
一旁的同學跟著起哄,看的好不熱鬨。
久違的,李茂也感覺自己緊繃的情緒略微鬆快了一些。
也就在他們熱熱鬨鬨的時候,一旁的服務員走了過來,朝著一邊示意了一番,就看到婁曉娥站在一個包間外,對著李茂點了點頭。
“這位先生,那邊的婁先生,想給您加幾個菜。還讓我帶話,說是不方便過來,讓你們吃好喝好。”
婁曉娥出麵,說的卻是婁先生?
不出意外的話,屋裡坐的就是婁半城了。
加菜?示好?
還是有什麼彆的打算?
想到那個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還喜歡演戲的老狐狸,情緒剛剛鬆快了下來的李茂,瞬間又緊繃了起來。
“麻煩告訴那位婁先生,今天我請我同學吃飯,吃多吃少都是我的心意,用不著彆人幫忙。”
對著服務員禮貌的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葛太多。
他們同學之間的組局很有意思。
來的同學互相揣著包當禮金,然後被組局的那個人掏錢。
看起來好像是大家夥平攤,但是說出去就是比平攤有麵子。
李茂跟服務員的對話,並沒有遮著瞞著誰。
原本還歡天喜地的老同學,聽到有人要給他們加菜,一個個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婁先生?”
看向那邊站在門口等待回應的婁曉娥,轉過頭看了看的杜衛國麵色一下就冷了下來:
“我看那門口站著的,是婁曉娥吧?
怎麼著,他們家還有彆的想法?加菜?
哥幾個缺錢麼!”
杜衛國臉上一冷,旁邊幾個原本就感覺好像被輕慢了的同學,臉上多少就有些掛不住。
“行了行了,一個吃能吃老本的生意人,不值當的敗興致。
這可是老莫,在這地方鬨事,哥幾個總不想回家吃掛落吧?
天怪冷的,掛起來太涼。
與其考慮這個,還不如想一想,桌麵上這點酒夠不夠喝的。
哥哥我現在一個月工資一百多塊,你們就是可著勁造,怕是一頓也造不乾!”
見著酒局的氣氛要變,李茂趕忙開口招呼著。
甭管婁半城那邊有什麼打算,今兒這場子都不能亂。
一聽李茂說自己一個月工資一百多。
前一秒還趾高氣昂,準備拎著瓶子到裡麵跟婁半城嘮嘮嗑的老同學,一個個的都僵硬了下來。
“什麼玩意?!一個月一百多?
你小子乾嘛了?!!!一個月快頂我仨月了!”
一名老同學忍住的開口。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把杯子裡的酒給倒在嘴裡。
還美其名曰壓壓驚。
被這麼一打岔,桌麵上的老同學誰還去在意一個商人。
“真的假的?我未來姐夫,李茂,軋鋼廠最年輕的車間主任,一個月一百多塊。
鋼板釘釘一張,杠杠的。”
知道李茂想法的杜衛國,乾脆順著話往下說。
想收拾婁半城,對他們而言不算難。
但是要破壞了這酒局的氣氛,他們這一幫子老同學,那可就落麵子了。
一群年輕人,正是死要麵子的時候,杜衛國也是心知肚明的。
“我**!他姥姥的,早知道你小子現在混的這麼好,誰還給你省著啊!
服務員,上酒!”
一名老同學忍不住的爆了粗口。
都是剛畢業沒多久,他們還拿著二三十塊錢工資的時候,突然出來了李茂這麼一號人。
這心裡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平複下來的。
“混的好?!你們沒聽到杜衛國說的麼!
姐夫!!!李茂這癟犢子,跟媛媛姐真的成了!
他姥姥的!以前上學的時候就看你們不對勁!他姥姥的,你們怎麼就成了啊!
李茂!你還沒到結婚年齡呢!
真想搞對象,我把我妹介紹給你不好麼!你要是嫌我妹年紀小,我還有姐啊!
再不行,我把那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小姨介紹給你不行麼!
大不了我叫你小姨夫!
好端端,你跟杜媛媛搞什麼對象啊!
還有你,杜衛國,咱們是不是穿開襠褲就一起的兄弟了!
當年在窯洞的時候,家裡人都出去的時候,是不是老子帶你玩的!
你他姥姥的,寧可便宜了李茂都沒有想過我一下啊!”
又是一個老同學破防,說著說著,眼角竟然流出了悲傷的淚水。
“嘁,想你?!我告訴你!
兄弟歸兄弟,感情歸感情,相當我姐夫,那是門都沒有!”
杜衛國給那名老同學滿了一杯酒,撇了撇嘴角,很是不屑的說著。
“我不行?!
那憑什麼李茂他行?!不就是比我長的俊一點,身高高一點,腦子聰明一點,花心少一點麼!
憑什麼不讓我試試!”
雖然鬨騰了一點,但是對於一個傷心人,一桌的老同學還是很樂意看一看笑話的。
“讓你試?李茂是我姐選的!
你跟我姐說這話,小命不要了?”
聽到杜衛國這話,那名老同學渾身一僵,悲苦的眼淚瞬間從心裡溢出。
“咕嚕,咕嚕~”
二兩的酒杯,一口就這麼給灌了下去。
就在一群同學互相調侃開解的時候。
有些時日沒有見到的伊蓮娜,一臉驚喜的走了過來:
“哦~我親愛的李茂,沒想到今天在這裡見到你。
上一次的聚會之後,弗拉基米爾之前跟我說了好多次,想要請你吃一頓飯。
我在小酒館等了好些天,都沒有碰到你。
我還想著要不要到你們廠裡把你喊出來,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你!
這句話應該怎麼說,緣分,都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