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閻埠貴這麼一點透。
院裡的街坊鄰居就不再多說什麼。
捫心自問,要是他們孩子是班裡有了一個犯人的孩子。
他們平時也會忍不住的嘀咕。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之前賈東旭還在的時候,棒梗跟著賈張氏就時不時的在外麵摸一些東西回來。
這要是跟他一個班。
萬一家裡的孩子學壞了怎麼辦?
想到這裡,院裡的街坊鄰居看向棒梗的目光越發的不對勁起來。
一個個的,心裡都已經打定主意,就等著回家之後再把棒梗的事情拎出來,當一個反麵教材。
院裡街坊怎麼想的先不說。
光說秦淮茹。
在閻埠貴撕開了這一件事的遮羞布之後,秦淮茹隻感覺刹那之間天旋地轉。
身體搖搖晃晃,想要挪動腳步,被棒梗拽著的一條腿,卻是怎麼都抬不起來。
腿腳沒動,上半身想動。
一個踉蹌,就變成了搖搖欲墜,需要扶著桌子才能站穩的樣子。
“東旭...東旭...”
秦淮茹說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眼角的淚滴無聲滑落,一手扶著桌子,一手心疼的摸著棒梗的頭,心裡怎麼都不是個滋味。
“那怎麼辦?
總不能...總不能我帶著棒梗改嫁才能上學吧。
棒梗隻是一個小孩子,賈東旭犯的錯,怎麼能連累到棒梗...”
秦淮茹這話一出,院裡的街坊鄰居一陣愕然。
不等閻埠貴做出什麼回應,就聽到人群中突然傳來賈張氏的聲音:
“好啊!
好你個閻老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壞心眼的!
趁著我們家東旭不在,想著法的欺負我們家!
我們家東旭到底哪裡得罪你了?閻老摳你竟然開口閉口就勸秦淮茹離婚!
離婚就算了,還要帶走我們家棒梗!
你知不知道!
棒梗可是我們老賈家的血脈!
他姓賈!
你!你!你!閻老摳!我跟你拚了!”
身體消瘦了一些,卻依舊是那麼渾圓的賈張氏擠開人群。
瞪著眼睛朝著閻埠貴殺了過來。
“賈張氏!你要乾嘛!”
見著賈張氏打上門來,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閻埠貴媳婦,之前的三大媽楊瑞華,卻是果斷的迎了上去。
賈張氏沒有多說什麼,依舊悶頭朝著閻埠貴衝去。
楊瑞華有心阻攔,卻被賈張氏利用體重的優勢,直接把人給擠到了一邊。
“媽!”秦淮茹伸手,棒梗死命的抱著秦淮茹的大腿。
“媽!”
閻解成幾個在家的孩子,口中驚呼,趕忙上前攙扶。
還不等他們把人給扶起來,院裡的街坊就聽到嘎巴一聲脆響。
“腰!我的腰!”
被賈張氏狠狠撞了一下的閻埠貴,弓著身子捂著自己的腰。
呼吸之間,額頭上的冷汗一層層的溢出。
“彆...彆動我...找大夫...解成去找大夫...先找胡同裡的中醫...”
閻埠貴忍著兩眼翻白的衝動,保持著這樣的動作,一動都不敢動。
滴滴答答的汗珠順著滴落在地上。
卻被賈張氏不屑的說了一句:
“嘁,裝什麼呢裝。
我就碰了你一下,你還訛上我了?
嗬,我告訴你,我們家東旭現在是不在家,但是我們老賈家,那也不是好惹的。
秦淮茹!帶上棒梗我們回家!
我告訴你,棒梗是我們老賈家的血脈,你秦淮茹,生是我老賈家的人,就是死了,那也得等著跟東旭一起埋堆堆。
想離婚?還想帶著棒梗走?
你信不信我帶著棒梗一頭撞死在你跟前!”
看著閻埠貴痛苦的模樣,心中打鼓的賈張氏故作冷靜的說著。
在反駁之餘,賈張氏還不忘對秦淮茹進行一頓威脅。
有街道在,秦淮茹要是鐵了心的想要離婚,賈張氏是沒法的。
彆看賈張氏沒上過學。
但是這段時間,借著外出招攬生意的功夫,賈張氏可沒少在彆的胡同的街道辦打聽。
既然沒法,賈張氏乾脆就往死裡威脅。
就算秦淮茹不在意改嫁之後給彆人家添麻煩。
那也肯定不會放著棒梗不管。
更彆說,秦淮茹肚子裡現在可還有一個老賈家的種呢。
這懷著孕,哪有那麼容易嫁人的?
“走?!你不能走!我爹受傷了,就是你個臭大人撞的!”
說話的是閻解娣。
年紀不算大的她,竟然比自家的兄弟姐妹還有勇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上前,拉扯著賈張氏的褲子不讓走。
“對!賈張氏你不能走!
我爹出了事,全都是你們家的責任!
你們老賈家,得賠莪們醫藥費!”
說話的是解放和解曠。
彆看他們年紀不大,但是已經跟著上麵的幾個有樣學樣,竟然也快變成了一副算盤精的模樣。
“賠錢?我呸!”
賈張氏開口叫嚷著。
整個老賈家屋裡,除了楊瑞華這個媳婦擔心閻埠貴之外。
剩下的幾個兒女有一個算一個,都在跟賈張氏打嘴仗,攔著討要醫藥費。
......
院裡的街坊鄰居看了個稀罕。
趴在窗戶上的於海棠,一邊看,一邊摸出不知道放在哪裡的鉛筆和小本子,刷刷刷的記錄起來。
一邊記著靈感,一邊口中默默念叨:
“好...下個星期的周報題材有了!”
另一邊。
好不容易把正在吃飯的大夫給請來的閻解成,在院門口遇到了一臉疲憊的傻柱。
看著跟在閻解成身邊的大夫。
傻柱笑的那叫一個樂嗬。
無論是之前,收了好處的閻埠貴向著許大茂。
還是這段時間閻解成跟他搶於莉。
亦或者是日常生活中的雞毛蒜皮。
種種累積之下,傻柱跟老閻家那叫一個不對付。
“呦,這不是閻解成麼?
這帶著大夫進院,怎麼說?你們家誰出事了?
都是街坊鄰居的,趕緊說出來,讓我樂嗬樂嗬。”
傻柱的這張嘴,那是出了名的臭。
一邊說話,一邊攔在閻解成身前,非要把事情問個清楚明白。
“傻柱!我現在沒工夫跟你扯皮!
人命關天,你要是在這裡繼續鬨騰,信不信我去找李茂,找秦懷安!
我跟他們的關係雖然不行。
但是我爹跟他們的關係可是不錯的!”
習慣了在廠裡乾活偷懶的閻解成,並沒有突破傻柱阻攔的力氣。
見著傻柱不讓開,閻解成乾脆搬出了李茂跟秦懷安。
“呦,瞅你這話出息的,都是大老爺們的,我還真沒有想到,你們家的事。你閻解成竟然要喊外人來解決。
喊李茂就算了,竟然還喊秦懷安?
我說,你是不忘了秦懷安最近也準備追於莉呢?”
聽到閻解成的話,傻柱虛情假意的讓開了身子,嘴裡的言語卻還是那麼的嘲諷。
“得,李茂我惹不起,秦懷安那邊我也乾不過。
成,今兒算你閻解成厲害,這厲害的,讓我一個外人都感覺窩囊。”
傻柱樂嗬的說著。
擠眉弄眼的,看起來格外的滑稽。
“你!我今天不跟你計較!”
閻解成一甩胳膊,趕忙帶著大夫回了家。
跟著閻解成一起回來的傻柱,借著讓開的人群,跟著就混到了最前麵。
看到屋裡的臉上帶著淚痕的秦淮茹。
傻柱一下就有些忍不住。
“豁,我說是怎麼一回事呢。
合著是你們老閻家的,合起夥來欺負人老賈家的孤兒寡母啊。
我說閻老摳,賈東旭隻是進去了,又不是死了。
就算欺負人,也不至於這麼欺負的吧!”
有秦淮茹在場,傻柱立馬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站了隊。
“哎呦,哎呦~”
大夫進了屋,在閻埠貴的腰上來回按了幾下。
“閃錯位了,得矯正一下,先把人給扶到床上,我得回去拿工具去。”
老大夫這般說著,一手推著閻埠貴腰上的一麵,一邊扶著閻埠貴往裡走。
他來的晚,不知道屋裡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閻埠貴作為紅星小學的教員。
大夫還是更加相信他一些。
相比更加注意人品和素養的教員,無論是屋裡雙手叉腰跟人吵成一團的賈張氏。
還是剛才說風涼話的傻柱。
那都是胡同裡出了名的渾人。
相信他們的話?
那還不如相信媒婆的嘴。
就在傻柱又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
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出來的於海棠,拽了拽傻柱的胳膊:
“傻柱!”
“哎?誰喊我?”
傻柱茫然的轉過頭,看到不斷招手的於海棠,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看在何雨水的情麵上,傻柱你跟我出來一下!”
於海棠晃了晃手裡的本子,煞有介事的說著。
一方麵是受了委屈的秦淮茹。
一方麵是何雨水的同學兼閨蜜。
傻柱在這兩人中間猶豫了好一會,這才下定決心跟著離開。
兩人來到中院,於海棠將剛才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之後。
不知道怎麼的,傻柱的眼裡刷的一下就倍兒亮了起來。
前麵被許大茂來回折騰了這麼些天的疲憊,立馬就消失不見。
“棒梗上不了學...
秦姐要改嫁...
張嬸要撞牆...”
傻柱嘴裡不停的嘟囔著。
表情卻是越發的魔性起來。
“傻柱?傻柱?”
見著傻柱的表情不對勁,於海棠擔憂的抬手推了推。
倒不是擔心彆的,於海棠隻是單純的不想因為傻柱的事,破壞了跟和何雨水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