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我...怎麼知道應該怎麼辦?”
秦淮茹握了握已經有了老繭的手心,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決斷。
看了一眼抱著自己大腿的棒梗,心中更是說不出的憐惜。
猶豫了一番,心中反複爭論了許久,秦淮茹閉上了眼睛,很是為難的說著:
“李茂那邊...我們應該沒有成算的...已經斷了關係的人家,咱們再眼巴巴的上去,怕是會落的人說閒話的。”
“說閒話?
說閒話能有棒梗重要?!”
聽著秦淮茹這話,賈張氏忍不住的提高了聲調。
二話不說從炕上跳下去,雙手叉腰,原本就顯得有些陰沉的眼睛,這會更是變得怨毒:
“秦淮茹!你還是不是棒梗他娘了?!
要是沒有辦法就算了,現在辦法已經給你了,你還在這裡推三阻四!
說,你是不是準備不要棒梗,然後打了肚子裡的孩子,跟野男人私奔?!”
賈張氏這話一出,秦淮茹的身子陡然僵硬:
“媽,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棒梗...棒梗那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眼淚在秦淮茹的眼眶中打轉。
於此同時,終於聽明白剛才賈張氏說了什麼的棒梗,抱著秦淮茹大腿的力道卻是更加用力:
“媽,不要丟下我...我吃的很少的...炒肝我也不吃了...不要丟下我!”
棒梗嗚咽的哭著。
小孩子特有的尖銳哭聲,截留了原本準備快速路過老賈家的許大茂。
見著這會院裡沒有人,許大茂乾脆靠在牆上,小心的偷聽起來。
“不丟下你,媽肯定不丟下你,棒梗乖,你可是咱們家的男子漢,不能哭,不能哭哦。”
秦淮茹一邊哄著棒梗,一邊哀怨的看著把棒梗當槍使的賈張氏。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來賈張氏剛才說那些話是為了什麼。
“看我?看我乾嗎?是你自己說不會丟下棒梗不管的!”
賈張氏歪過頭,不停的加深棒梗心中的不安。
“媽,你就少說兩句。
咱們還是說道說道,棒梗認乾爹的事情吧。”
秦淮茹低下頭,心疼的看著棒梗,有心無力的說著。
言語之中,充滿了對現狀的無奈。
“對,說給棒梗認乾爹的事情。
懷茹啊,你說咱們怎麼才能讓棒梗認李茂當乾爹呢?”
賈張氏不死心的盤算著。
用力的搓了搓手指,一層層的灰黑色的東西從手上滑落:
“要不然咱們跟早上來院裡的那個人學一學?
讓棒梗給李茂磕頭,然後說是拜乾爹的?隻要棒梗磕頭的時候用力一點。
李茂不答應就一直磕,我就不信他能坳的過咱們。”
聽著賈張氏的話,棒梗的身子卻是不停的緊繃起來:
“不要!疼!我怕疼...棒梗不磕頭,棒梗不用力磕頭,疼,我不要疼!”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從棒梗的嗓子裡傳出。
一雙寫滿了畏懼的眼睛中,竟然隱約升起了對賈張氏的怨恨。
“疼?疼算什麼!
隻要能認李茂當乾爹,以後你就能跟以前一樣聰明!
而且你想想啊,李茂那小子一個月一百多塊的工資,家裡好吃的一堆一堆的。
隻要認下這關係,就算吃不到肉,其他的零嘴肯定能吃夠。
酥脆酥脆的餅乾,還有以前咱們家不舍得買的糕點。
你都能去李茂家纏著要。
想一想,隻是疼上那麼一會,以後就能有這麼多的好吃的,難道你就不動心麼!”
賈張氏不停的誘惑著棒梗。
小孩子嘛,對於零嘴一向沒有多少抵抗力。
“真的能吃零食?那我能問李茂要糖果麼,帶糖紙的那種?!”
棒梗從秦淮茹的腿彎裡探出頭來,謹慎的開口問道。
聽到棒梗開口詢問,賈張氏臉上笑的那叫一個樂嗬:
“行!怎麼不行!隻要我們家棒梗想吃,吃光都行!隻要你成了他的乾兒子。
李茂要是不給你吃東西,奶奶非罵死他!
之前不是想吃肉麼?
以後隻要於海棠跟於莉她們來,你就去李茂家蹭飯。
頂著乾兒子的名頭,我就不信他李茂敢不讓你吃!”
明明還都是沒有影子的事情,賈張氏這邊已經惡狠狠的謀劃上了。
話裡話外,那都是奔著讓棒梗去惡心人報仇的想法。
見著棒梗還想說些什麼,秦淮茹趕忙伸手拽了一把:
“媽,你怎麼能這麼想?
你要是這麼想,咱們怕是根本就攀不上李茂啊。”
聽著賈張氏的計劃,秦淮茹很是揪心。
“攀不上?誰說咱們家要攀了?”
已經把棒梗勸上船的賈張氏,很是無所謂的說著。
“隻要棒梗不怕疼,咱們能讓李茂求咱們!”
“不怕疼,棒梗不怕疼!隻要有好吃的,棒梗不怕疼。”
摸了摸自己空無一物的肚子,棒梗艱難的吞咽著口水。
之前從賈張氏手裡吃到的炒肝,早就在不停的運動中消耗殆儘。
......
老賈家的幾人依舊在屋裡計劃著。
貼著牆的許大茂,卻是小心的躡手躡腳的走向前院。
然後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路過老賈家門口的時候,許大茂還陰沉的對著窗口裡的人笑了笑。
這些動作,可以說已經是許大茂這些天的標配。
要是哪一天許大茂路過的時候,沒有做出這些動作,老賈家的幾個人才會真的膽戰心驚。
有句話說的好,不怕狗叫喚,就怕狗不叫。
不叫的時候,那就是準備咬人的時候。
隔著窗戶同老賈家的人對視,無論是許大茂,還是賈張氏,都沒有表現出彆的動作。
隻有當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的時候。
秦淮茹這才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這顫抖來的快去的也快,就算是抱著秦淮茹大腿的棒梗,都沒有察覺出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
進了後院,許大茂先是回了一趟自己家,然後靜靜的等待院裡的人陸續回來。
等到自家妹妹,還有李茂等人回來之後,許大茂這才從屋裡走出來,前往李茂家中。
當然,在前往李茂家之前。
擔心自己被拒之門外的許大茂,還特意請來了劉海中當見證。
......
老李家的屋內。
三個大男人坐在四方桌邊。
李曉梅還有許月玲兩個小姑娘,卻是到了裡麵的屋子。
“你是說,你親耳聽到老賈家要這麼乾的?”
狐疑的看了一眼許大茂,李茂眼中已經寫滿了好奇。
“咱們兩家的關係怕是也好不到哪去吧?看著我們互相鬥的難堪不好麼??
還過來給我提個醒,賣我個人情?
這事不應該是你許大茂能乾出來的。”
就算是當著劉海中的麵,李茂說話也沒有多少遮掩的意思。
按照李茂的認知,許大茂這個人很危險。
要是被他給纏上,保不齊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劉海中看向許大茂,秉持著對李茂言語的認可點了點頭。
“不怪李茂不信,就算是我,也不太相信這是你許大茂能乾出來的事。”
聽到兩人的評價,許大茂既沒有羞愧,也沒有感覺到羞辱。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從裡麵出來之後,許大茂的心中隻剩下了憎惡。
“嗬,這很正常,彆說是你們,就算換成是我麵對我自己,也不會相信這話是能從我嘴裡說出來。
不過無所謂,莪許大茂今天過來,就是有求於人的。”
許大茂自嘲的笑了兩聲,目光又變得堅毅起來。
“說說看。”
李茂押了一口茶水,示意許大茂繼續往下說。
不管許大茂想要乾嘛,多知道多了解一些,總是不會有壞處的。
“短時間我是接不了婚了。所以我想讓月玲住在院裡,安穩的讀完高中。”
許大茂轉過頭,看了一眼李曉梅屋內的方向。
“嗯,這是好事。”
李茂挑了挑眉頭,認可的點了點頭:
“不過怎麼說這也是你們家的家事,我跟劉大爺都是外人,跟我們說這些有什麼用?”
對於李茂的話,劉海中附議的點了點頭。
“是我家的家事,但是兩個人住跟一個人住畢竟是不一樣的。”
許大茂轉過頭,認真的看向李茂:
“李主任以前也當過放映員,自然是知道放映員的苦。
以前我仗著自己獨一號,欺負得罪了宣傳科的人,現在淪落到去偏遠的地方放電影,這都是我許大茂咎由自取。
怨不得誰,也恨不得誰。
但是月玲是我妹妹,她一個人住在院裡,我多少還有些不太放心。”
“你想讓我們幫忙照顧你妹?”
李茂皺了皺眉頭,心裡不太願意跟許大茂搭上關係。
隻是一個表情,許大茂就聽出了李茂的不願。
“不是你們,是劉海中劉大爺。”
許大茂微微停頓了一下,見到李茂沒有明顯的反對之後,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往後我下鄉的時候,我想讓我妹妹在劉大爺家裡吃飯。
要是在家裡吃不方便的話,我可以讓我妹妹端著吃的回家。
口糧我給補,一天我在額外的掏兩毛錢。”
見到跟自己無關,李茂也就沒有多說彆的。
在彆人家吃飯這種事情,都是你情我願的,算不上什麼忌諱不忌諱的。
“可以,我同意了。”
劉海中點了點頭,並沒有在這個上麵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