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破了相(1 / 1)

隨著賈張氏出麵,院裡的街坊鄰居,瞬間就變得啞然起來。

傻柱是個不怕開水燙的。

跟他打嘴仗,贏了被顛勺,輸了心裡慪氣。

怎麼算都不劃算。

現在賈張氏出了麵,能夠看熱鬨的情況下,誰還願意自己上場?

也就是現在不到年關,家家戶戶的花生瓜子都剩不下什麼。

但凡這事要是趕上過年的時候。

院裡非得裡裡外外圍上幾層搬著板凳,或者蹲在台階上,揣著兜裡的瓜子磕的樂嗬樂嗬的街坊。

聽到賈張氏的詢問,傻柱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明明是在心中斟酌著怎麼才能給老賈家留麵子。

可傻柱萬萬沒有想到,他的這些遲疑的動作,放在賈張氏的眼中,那就是心虛的表現。

“傻柱!我大孫子怎麼了?棒梗怎麼了?”

賈張氏三步並兩步,比這賈東旭進去之前有些瘦,但是依舊稱的上圓潤的身軀,來勢洶洶的朝著傻柱撞去。

“啪~”

一個沒留神,傻柱被收不住腳的賈張氏一撞,直接就給撞到了身後的水池那裡。

“哎呦喂,我的腰哎,我說張嬸,什麼話你不能好好說,非得這麼著急麼?

這下好了,昨天給棒梗墊的醫藥費還沒要回來呢,你就得給我掏一點去看腰的錢。”

傻柱嘴裡支吾著,皺皺巴巴的臉上,這會的表情那叫一個難看。

“什麼醫藥費!

這事我不知道!我就問你我們老賈家的大孫子哪去了?!”

賈張氏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著。

甭管有理沒理,隻要沾上錢這個字眼,賈張氏甩的那叫一個快。

“不是,張嬸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棒梗哪去了?棒梗認在醫院呢!怎麼說我也幫了你們家不少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這上來就撞了我一下是怎麼回事?

哎呦,我的腰,我都不用看都知道,這腰上肯定得青成一片!

你說我今天這還得去上班呢。

腰成了這樣,我還站的起來麼我。”

傻柱一手捂著腰,一手扶著水池的太邊,很是費力的起身。

看著這架勢就知道,剛才賈張氏那一下撞的怕是真的不輕。

沒有理會傻柱口中的無關事情,此時此刻,賈張氏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棒梗進醫院了。

棒梗不行了。

棒梗沒了。

秦淮茹要打胎。

打了胎要離婚。

離婚之後嫁給傻柱。

嫁給傻柱生孩子。

傻柱綠了賈東旭!!!

該說不說,賈張氏這腦補的能力確實是有夠離譜的。

明明隻說了一個去醫院,這才多久的功夫,竟然腦補出了那麼多的東西。

“張嬸?張嬸?”

看著賈張氏失神的站在原地,傻柱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抬起手,很是好奇的在賈張氏的眼前晃了晃。

這不喚醒還好,剛剛喚醒,就聽到賈張氏口中淒厲的慘叫了一聲:

“傻柱!你敢對不起我家東旭!

我抽死你!!!”

賈張氏抬手,已經升起的初陽之下,映的有些黝黑的指甲,散發著彆樣的威脅。

“噗~”

“啊!”

傻柱一聲慘叫,手裡也顧不上捂著腰,彎著身子趕忙躲到一邊。

“血!出血了!完了!破相了!

我說張嬸,好端端的你說什麼對得起對不起東旭的?

你說我這一晚上忙前忙後,又給墊錢又給跑腿的,好不容易回到院裡,還沒等休息呢,身上就先挨了好幾下。

我圖的什麼啊我!”

傻柱看著手中的鮮血,摸著臉上已經卷了皮的疤痕,心裡那叫一個憋屈。

“乾了什麼?乾了什麼你知道!”

賈張氏眼裡泛著陰冷的光芒,垂在腿邊的手上,指甲裡還掛著從傻柱臉上扯下來的肉皮。

該說不說,這一下賈張氏撓的可真夠瓷實的。

“乾了什麼?”

傻柱先是一晃,左右看了看同樣質疑的街坊鄰居,心中更是猛的一突。

壞事!

總不能他對秦淮茹有想法的事,整個院裡的人都知道了吧?

秦懷安?

不對!秦懷安一晚上沒有回四合院,剛才進門的時候傻柱還看了一眼,秦懷安家裡的門都還是鎖好的。

不是秦懷安,難不成是李茂?

那也不對啊。

李茂跟老賈家斷了交情,看到老賈家的人跟看到路上的臟東西一樣,肯定不會自己往上湊的。

李茂不是,秦懷安不是。

除了他們兩個?那還有誰?

難不成又是許大茂在背後煽風點火?

好嘛!他姥姥的許大茂!這才多久沒有收拾,就給我來這一手?

關鍵的是還他姥姥的蒙對了!!!

傻柱的腦子裡不停的進行頭腦風暴,臉上卻擺出了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樣,很是不解的看向賈張氏。

“乾了什麼?我自打跟張嬸你說話,前前後後不就說了兩件事麼!

一件是棒梗進了醫院,一件是你們家該把我墊的錢給莪。

當著街坊鄰居的麵,我就說了這麼兩件事,到底哪一件犯了忌諱了?”

傻柱這般委屈的話一出,院裡的輿論風向又是一轉。

“哪一件犯了忌諱?”

賈張氏口中冷哼,隱隱悅動的雙手,好像擇人而噬的毒蛇一般,就等著傻柱鬆懈,好對他的臉上再狠狠的來上一下子。

“剛才院裡來了一個同樣被拐的。

他們家後半夜救回來的都能跑能跳的,我們家棒梗怎麼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去醫院?

是不是棒梗不行了,秦淮茹要把肚裡的孩子給拿掉然後離婚!!!”

賈張氏的聲音說不出的幽怨。

而聽著這話的街裡街坊,卻感覺心中吃瓜吃的那叫一個爽快。

“不是?怎麼的棒梗就沒了?

不就是被人販子拐走的時候,灌藥灌的有點多了麼?

人醫院都就沒有說什麼話,怎麼到了你這就沒了?

我說張嬸,棒梗是不是你孫子啊,怎麼好好的就開始咒人了?”

傻柱愣了愣神,很是詫異的看向說出這話的賈張氏。

本想習慣性的憨憨一下,伸手撓一下自己的頭發。

哪成想,這邊胳膊剛剛抬起來,就被青紫的腰眼,還有血淋漓的側臉給提了醒。

“吱...我說張嬸,你想的多我不怪你,但是不管怎麼說,你這下手下的也太狠了吧!

還有你那指甲!

你都乾了什麼啊,裡麵這麼臟!

壞了,我摸著臉上血肉嘩啦的,該不會有什麼臟東西進肉裡了吧!

這要是留了疤瘌,我這兩年可怎麼說對象!”

被身上臉上的疼痛一提醒,傻柱立馬就回過神來。

“不行,我得趕緊去廠裡找醫生看一下。

還有張嬸,棒梗昨天在醫務室打的吊水,是我墊的錢。

還有去醫院的治療那也是我跟同事借的錢墊的。

五六塊的也不是小錢,張嬸你看你什麼時候把這錢補給我?”

聽到傻柱這話,外加確定棒梗沒有死之後。

賈張氏立馬就恢複成了之前的模樣:

“錢?什麼錢?你幫棒梗墊的錢,你去找秦淮茹要啊,我們家現在都是秦淮茹管家。

每個月掙的錢,除了孝敬給我的養老錢,剩下的都在她那!”

賈張氏扭了扭頭,轉身就準備進屋。

聽著已經這樣的老賈家,秦淮茹竟然還得給賈張氏養老錢,院裡的街坊鄰居有一個算一個,那都是忍不住的倒吸冷氣。

好家夥,之前賈東旭有工作的時候,給賈張氏養老錢那是應該的。

現在賈東旭進去了。

秦淮茹這個兒媳婦養家糊口,扛起全家的大梁就算了。

賈張氏竟然還有臉要養老錢?!

說句不好聽的,放到彆人家趕上這情況,女的怕是早就喊著離婚跑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院裡街坊鄰居的不善。

賈張氏猛然加快了腳步,一點都不給街坊鄰居批判質問她的機會。

“不是!張嬸你彆走啊!就算你不換錢,你總得去醫院給秦姐還有棒梗送飯吧!”

傻柱抬手,無形之中契合了一個爾康伸手喊彆走的名場麵。

然而傻柱沒有想到,回應他的隻有乓的一聲摔門,以及後麵栓門的聲音。

“得,算我這一頓是白受了。”

傻柱自嘲了笑了一聲,對著院裡街坊鄰居嗤了幾句之後,一步一晃蕩的朝著軋鋼廠醫務室走去。

這年頭但凡大一點的廠子,那都是生老病死上學都有。

像是一點小毛病,還是去廠裡能免費的醫務室比較好。

雖然不是工傷,但是都是廠裡的工人,一般的小傷什麼的,醫務室的醫生也不會讓他掏錢。

......

時間來到中午。

麵色蒼白的秦淮茹,欠著已經好了不少的棒梗,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四合院。

跟看熱鬨的街坊鄰居說了幾句話之後,嘴角乾裂的秦淮茹扯著嘴擺了個表情,帶著棒梗回了家。

抬手推門。

嗯?

沒推動!

低頭看了一眼,門上也沒有上鎖。

順著門縫朝裡看了看,秦淮茹這才看到,原來門是從屋裡被扣上了。

“媽...開一下門,我帶棒梗回來了。”

秦淮茹推了推,有氣無力的喊著。

彆看已經過去那麼久,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秦淮茹除了喝了幾口不要錢的熱水,彆的連一粒米粒都沒有吃上。

“吱嘎~”

屋門打開。

賈張氏站在屋內,一抹陽光順著賈張氏的鼻子,將她的一張臉分成黑白兩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