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毛這麼懂事啊。”
借著說話的功夫,李茂順手將大毛給拽起來。
摸了摸口袋,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什麼東西之後,轉頭朝著屋裡喊了那麼一聲:
“曉梅,拿幾塊糖出來,家裡來客人了。”
“哎,好的哥!”
李曉梅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李曉梅就抓著幾個糖來到了院裡。
伸手遞給大毛,卻看到大毛畏懼的朝後退了退。
隻是看了一眼,李茂就已經看出來,這是被之前的人販子給嚇壞了。
“孩子被嚇著了,梁拉娣同誌還是先幫忙接一下吧。”
李茂笑了笑,從李曉梅的手中接過糖果,朝著梁拉娣手裡塞了三塊。
“不行不行!我們今天是過來感謝恩人的,怎麼還能拿你的東西。”
梁拉娣連連推遲,說什麼都不肯接受這些東西。
“彆,我說梁拉娣同誌,這是給大毛的,怎麼說我的歲數也比大毛長,給小孩一點東西又怎麼了?
我看大毛現在的反應比較大,人現在是救回來了,但是之後彆忘了帶著孩子去看一看心理醫生。”
聽著李茂的話,梁拉娣皺著眉頭想了想,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醫生:
“恩人,這心裡有病,還有專門的醫生?”
“哎,這個是有的。剛才我遞了一塊糖,看到大毛畏懼的很,這一看就是嚇壞了。
要是沒有專門的醫生引導,說不準以後會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我聽說有小孩被家裡父母關在衣櫃裡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出來的時候,再待到狹小的地方就容易精神錯亂。
大毛這孩子這些天肯定過的不好,還是帶人去看一看的好。”
李茂這也算是善意的發言。
不過也就是現在,京都的各大醫院還能有一些心理醫生,要是再等個十年八年的,怕是不少人都得遭殃。
“哎哎,我等會就帶大毛去看醫生。
恩人同誌,你人還真的怪好嘞。對了,我看您歲數不大,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您要是不嫌棄的,回頭我給您說上幾個媳婦?保證各個盤靚條順,都有城市戶口。
還有這是我們家湊出來的一些票,東西不多,就是一番心意,您可千萬彆嫌棄。”
梁拉娣趕忙跟李茂道謝。
這救了孩子的恩情,梁拉娣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能一邊遞出自己跟街坊鄰居湊出來的一些票據。
一邊說著臨時從腦子裡蹦出來的話。
“使不得!使不得!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功勞,您再這樣做,那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東西您收回去!千萬彆給我!”
看到梁拉娣手中的票據,李茂哪裡能不知道這就是梁拉娣家能拿出的所有。
“梁拉娣同誌你聽我說,大毛剛回來,正是需要養身體的時候,您把這些東西拿回去,好好的給家裡孩子補一補。
就算不給孩子補一補,這段時間你們家裡的大人怕是也都著急上火的。
買些東西,或者抓個方子,調整一下心緒也是非常重要的。
南易同誌或許沒跟你說,我在軋鋼廠大小也是個車間主任,自己的工資也不低,家裡真不缺這些。
再說了,這種事隻要是個人,碰上了他都不能坐視不理,我這也隻是恰逢其會而已。
真的犯不上這麼做!”
李茂口中連連推遲。
見到梁拉娣依舊不死心的想要表達謝意,李茂乾脆直接把話給撂在了地上:
“這樣吧,剛才大毛那幾個頭我收了。
謝意我都收了,這些東西,梁拉娣同誌還是趕緊收回去!”
說著說著,李茂還對著一旁的南易打了個眼色。
到底是住在一個大院,南易跟李茂之間的關係還算過的去,說什麼也不能無視李茂的想法。
“對啊,梁拉娣同誌,李主任說的沒錯,要我說,你就順了李主任的意思,把這些東西給收回去吧。
再過一會軋鋼廠就得上班了。
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就耽誤了李主任上班的時間吧。”
兩人好說歹說的勸了半天,這才把梁拉娣遞出的票據給勸了回去。
不過看梁拉娣猶豫不決的模樣,李茂估計這事輕易不算完。
好不容易用大毛需要看醫生的名頭把梁拉娣給勸走,這會後院裡裡外外已經圍了不少街坊鄰居。
昨天的事情鬨的那麼大,原本還以為隻是棒梗被拐走。
沒成想後麵竟然還有後續。
見著小劇情散場,院裡的街坊也三三兩兩的離開。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還有個彆人意有所指的朝著老賈家努了努嘴:
“看到了沒?人家那才叫真的過來感恩的,後半夜被救回來,這一大早就湊著東西過來磕頭了。
再看咱們院的這個。
聽說是最早救回來的,結果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在院裡露麵。
要我說,這人跟人就是不能比。
有的人知道感恩,有的人啊,就是不成器。”
“沒錯,還一個院的呢。這都斷了交情了,人老李家都沒有說見死不救。
這老賈家就算沒了男人,也不至於一點禮數都不懂吧。
萍水相逢救下那就是大恩,更彆說不對付的兩家人,李茂這能把人救下,那真的是善心大發了。”
.......
院裡的街坊鄰居互相討論著。
趕著集中起床的時候,不是集中在廁所,就是集中在中院。
這人一多,討論的也就多。
討論的一多,聲音自然也就低不下去。
聽著院內的紛紛擾擾,躲在屋裡睡大覺的賈張氏,卻是瞪著個眼睛,咬牙切齒的看著頭頂的橫梁。
“真是的,誰救回來的不好,怎麼偏偏讓老李家的小崽子把棒梗給救回來了!
狗*的許大茂,一定是他之前在我們家門口跨盆,把臟東西留在我們家了!
我說這段時間怎麼走背運,一定是許大茂這個狗*東西乾的!
還有傻柱!
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跟他那沒有良心的爹一個樣!
都怪他,都怪他沒事拄著拐杖去後院。
要是傻柱把背運都給過走了,我們家絕對不會出事!
說不準東旭也能沒事!”
嘴裡念念有詞的賈張氏,憤恨的念叨著,念著念著,就把所有的怨氣發泄到了傻柱的身上。
不過吧,這有的人就是經不起念叨。
這邊賈張氏在家裡當縮頭烏龜,對著房頂念叨傻柱和許大茂不是的時候。
另一邊,傻柱卻是捂著腦袋,搖搖晃晃的從院外走了進來。
聽到中院的人在討論秦淮茹,傻柱忍不住的開口幫忙說了幾句話:
“嘿嘿?!莪說你們怎麼說話呢?
什麼叫老賈家的沒良心??
我跟你們說,秦姐那就是太著急了,一時半會顧不上而已。
再說了,都是一個院子的,搞這些虛情假意的能有什麼用?”
有了傻柱開口辯解,院裡的街坊鄰居一下就給炸開了鍋:
“豁,這不是傻柱麼!
沒記錯的話,昨天是你陪秦淮茹去的廠裡吧?
這一晚上都沒回來,怎麼到了早上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我看你這走路搖搖晃晃,腿還打著擺子,肯定是走路走的吧?”
一名後院的街坊開口,話裡話外都是冷嘲熱諷的揶揄。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什麼走路走的,我這是昨晚上找棒梗跑的。
還街裡街坊呢,秦姐的兒子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都不肯多出力。
回頭這事要攤到你們身上,怕是院裡人也沒有跟著出力的!”
麵對街坊鄰居的揶揄,傻柱卻是一點都不帶畏懼的頂回去。
笑話,他可是傻柱!
南鑼鼓巷一條街,打聽打聽誰...
剛想放幾句狠話,傻柱忽然想起來,自己這段時間被收拾的有點厲害。
外加易中海不在,多多少少也趁不上這個話。
傻柱偃旗息鼓沒有多說,那不代表院裡的街坊鄰居也會同意。
聽到傻柱這般詛咒自己,院裡的街坊鄰居一下躁動起來。
“呸!傻柱你個沒良心的!還咒罵我們?
你配麼你!
還跟著出力?合著你跑著找人就算出力,我們走著問人就不算出力了是吧?
你要是這麼說,往後你們家要出了什麼事,可千萬彆在院裡叫喚。
雨水那小姑娘我們樂意幫忙抻一下。
傻柱你?還是哪涼快待哪去吧!”
一個街坊開口,立馬就有其他的街坊頂上:
“這話說的在理!我看到傻柱是跟某些人家接觸的時間長了,這裡外都分不清了。
要我說,咱們幫忙找人不敢跑起來,那還都是傻柱的鍋!
要不是他們食堂的缺斤短兩的乾活,咱們能在乾完了廠裡的工作之後,就沒剩下多少力氣?
再說了,昨個晚上,咱們可是有不少人來不及吃飯,直接就空著肚子乾活的!
合著我們沒有找到人,這就不算累了?
天底下可沒有這個道理!”
......
一時間,院內群情激奮。
“吱嘎~”
也就在這個時候,老賈家的屋門拉開。
沒了賈東旭偷拿廠裡的機油和黃油,老賈家的門軸帶了響也不修。
至於說拿吃的油滴上幾滴?
他們可是萬萬舍不得。
“傻柱,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棒梗呢!我們家大孫子呢!”
賈張氏吊梢著眼睛,很是陰冷的看向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