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你?”
楊廠長狐疑的看著傻柱,心中多少有些不太相信。
這也難怪。
以前覺得傻柱憨厚,那是看表麵。
現在小賬本這事一出,誰還能看不出來傻柱有彆的心思。
“真不是我,廠長您信我!
我傻柱是什麼樣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就算跟人不對付,我也乾不出這種事情了。”
傻柱苦苦哀求著。
“既然你說不是你,這舉報的功勞可就跟你沒有關係了。”
楊廠長冠冕堂皇的開口。
“沒關係,絕對沒關係,這功勞誰愛要誰要去!反正就是跟我沒有關係!”
傻柱連連擺手,生怕自己說的慢了一點就被這功勞給賴上。
好說歹說了老半天,傻柱終於從廠長辦公室走了出來。
站在廠辦樓底下,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傻柱這才發現自己後背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浸透:
“他姥姥的,這都什麼事啊!”
傻柱憤懣的跺了跺腳,很是不甘的罵了一句。
從今天開始,曾經在食堂是稱王稱霸的日子怕是一去不複返。
就算換了一個新的食堂主任,也會打心底裡提防著傻柱。
當然,可能也要提防著南易。
等等?南易?!
“好家夥,一食堂有了我們兩個...下一任的食堂主任不會想著把辦公室搬到二食堂去吧?”
傻柱發現了盲點。
傻柱感覺好像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隻要不領功勞,沒有褒獎,那就沒有人能證明這事是他何雨柱乾的!
“哼哼,彆讓老子知道是誰在背後搞我,要是讓老子抓到了把柄,哼哼。”
傻柱口中忍不住的冷哼,朝著食堂走動的腳步也逐漸加快。
然而傻柱卻沒有發現,在他朝著食堂快速走動的時候,許大茂的身影從廠辦的拐角處轉了出來。
看著臉上帶著笑容的傻柱,許大茂很是不滿的皺起眉頭。
就在外人熙熙攘攘的討論的時候。
多功能生產車間占據的幾張桌子上,劉海中心中泛起嘀咕來。
“主任,你說這事,會不會真的是傻柱乾的?
就舉報這事,傻柱可是有前科的。”
李茂知道劉海中說的是什麼,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
從道理上來說,有真憑實據的舉報,那叫立功。
但是從情理上來說,傻柱這一下可是得罪了廠裡的不少人。
“嗨,這種事情無論是誰舉報的,對咱們工人來說不都是好事麼。
隻要是有真憑實據,不涉及打擊報複的舉報,那不都是立功?”
李茂隨口說著,甚至就連吃飯的速度都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不過這也隻是表麵上,實際上在李茂心中,已經把懷疑目標放在了許大茂的身上。
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套用傻柱的一句話,許大茂剛回來就出了事?
怎麼可能有那麼巧合?!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許大茂是什麼時候把傻柱的賬本給偷出來的來。
夜裡?
還是白天?
李茂吃不準,但是還是準備回頭弄一些工具出來防範一下。
就在李茂心中這般想著的時候,就看到秦懷安苦著臉,帶著秦京茹來到了食堂。
打了兩份飯之後,就坐在李茂旁邊的一張桌子。
“李茂叔好!”
秦京茹活力十足的問著好。
李茂偏了偏頭,有些搞不懂這是什麼情況:
“哦哦,京茹也好。”
回應了秦京茹一句之後,李茂又把目光轉移到秦懷安的身上:
“懷安啊,你這是...接上來住幾天玩的?怎麼直接領到廠裡吃飯了?”
隨著李茂開口,秦懷安更是忍不住的搖頭苦笑:
“上來玩?怎麼可能!這個時候誰家不是在地裡忙活呢,怎麼可能這個時候讓她上來玩。”
聽著秦懷安的回答,李茂這一下算是徹底糊塗:
“總不能老賈家又出了什麼幺蛾子吧?你十六叔上來找老賈家麻煩,然後把秦京茹扔在你這了?”
“要真是這樣那就好了。”
秦懷安沮喪的說著:
“我十六叔,也就是京茹她爹,給他們家老二說了一個小媳婦。
對方那邊也不要錢,也不要彩禮,就說是看上京茹丫頭,準備換親。
說是先把京茹給接過去,等到能結婚的時候直接嫁給他們家的小兒子。
聽京茹的意思是,他爹那邊準備答應,但是她不同意。
在家裡怕挨打,就乾脆夜裡抹黑上路到我這躲一躲,走了好久才摸到我們軋鋼廠。”
“嗯,我走的好久的,早上天還沒亮就偷偷摸摸上路了,路上還遇到了幾個好心的叔叔阿姨,其中還有一個說要給我糖吃。
不過後麵被梁家溝的拉娣姐給趕走了。
要不是有拉娣姐帶著我,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摸到廠裡來呢。”
秦京茹埋頭吃飯,吃飯的同時還不忘插嘴說話。
“給糖?這年頭糖這麼金貴,誰舍得給路上的孩子吃啊,要我看,這小丫頭怕不是遇到人販子了吧?”
劉海中忍不住的念叨了一句。
就這麼一個詞,一下就引起了不少工人的注意。
“什麼?咱們廠附近出現人販子了?長什麼樣的?
咱們回頭可得提高警惕,真要是逮到人了提前招呼一聲。
咱們直接把人打死了事!”
一個耳朵尖的工人這般叫嚷著。
“哎?哎!乾嘛?我還沒有吃飽,你們不能搶我的飯!這菜真香,比我娘炒的好吃多了。”
秦京茹雙手攔著飯盒,機敏的護在懷裡。
一雙大眼睛左顧右看,看誰都像是準備搶她午飯的人。
這古靈精怪的小表情,可是把附近的工人逗的樂嗬的。
“小姑娘,咱們不搶你的午飯,你給我們說說那幾個好心的叔叔阿姨長什麼樣?
要是能說的詳細一點,叔叔這一塊肉就給你吃了!”
一名工人用筷子夾著飯盒裡的一片肉絲。
細長的一條,一看就知道是打菜的時候沒有注意漏下來的。
“咦!肉!”
看到肉絲,秦京茹的眼睛直直放光。
前幾年鄉下的日子也很不錯,某種情況下來說,甚至比城裡還要好一些。
但是架不住半大小子太能吃,秦京茹又是個姑娘家家的,在家裡又沒有多受寵。
就算家裡分了一些肉,逢年過節也吃不了幾口在嘴裡。
就算是前段時間收割的時候,大隊獵到的野味,秦京茹都隻是吃了幾口油水。
肉絲什麼的全都進了家裡的壯勞力肚子裡。
“真的給我?”
秦京茹畏懼的看了說話的工人一眼。
“嘿?!這小丫頭還不相信我!諾,肉先給你了,現在可以跟我說說那幾個人都長什麼樣了吧。”
說話的工人直接把肉絲放到了秦京茹的飯盒裡。
就看到一道殘影閃過,肉絲就已經到了秦京茹的口中。
一邊反複咀嚼,試圖記住肉絲的味道;一邊眯著眼睛回憶那幾人的長相:
“那幾個叔叔阿姨?
他們可不是一路人,最開始遇到的是兩個結伴下鄉的,他們說他們是在什麼收購站上班,準備下鄉收購東西。
但是我看他們長相有些嚇人,就沒有敢說話。”
“長相嚇人?那得有多嚇人?”
劉海中開口追問。
“多嚇人?”
秦淮茹歪著頭想了想,舉了一個不用過多描述,打架就能理解的例子:
“莪們大隊長的話來說,放到過去就是那種看長相就能直接槍斃的。
比之前我在電影上看到的那些狗腿子還要醜!”
這一段話一出,包括李茂在內,都不敢想象那倆人該有多麼醜陋。
“真有這麼醜的人?”
“昂!當時可把我個嚇壞了,得虧當時天已經亮了,要不然我還以為我遇到臟東西了嘞。
肥頭大耳的那個還好說,那個自稱盛世美顏的,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盛世美顏?
對於這個詞的應對目標,李茂隻想到了一個人。
“莫非...那人姓賈?”
李茂略帶猶豫的詢問。
“昂,好像是這個,他們當時還在吵架,說什麼屁股什麼的。
我也聽不懂,尻是屁股的意思吧?野尻?這是什麼意思?
野外的豬屁股?”
秦京茹抖了抖脖子,繼續吃著自己的飯。
大半夜的就爬起來往城裡趕,頭天晚上吃的東西,老早就被消耗完了。
經過李茂的提醒,住在南鑼鼓巷的一些工人,或多或少都反應過來這倆人是誰。
盛世美顏賈隊長...
當時這倆改造過的人入住的時候,可沒少引起動亂。
按照道理來說,這倆人的性質就算弊了都不為過。
結果誰能想到最後查證的時候,這倆人竟然除了白吃白拿驢肉火燒,外加喜歡爬寡婦床之外,竟然真的沒有什麼作用。
甚至還時不時的扯後腿,給我方提供了不少便利。
據說當時負責核查的同誌都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廢物成這樣還沒有被小日子給斃掉,這倆人也是夠極品的。
同批的人都被斃的差不多了,就這倆因為太過廢物,被改造之後給放了出來。
也沒讓他們乾嘛,就在廢品收購站乾著臨時工。
結果誰成想,下鄉的功夫竟然還撞到了秦京茹。
隨著住在南鑼鼓巷的工人繪聲繪色的描述,不少工人都對賈隊長的長相產生了好奇。
乖乖,這得長成什麼樣,才能被人當成比臟東西還嚇人的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