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海中這麼說,傻柱心中多少還是清醒了一些。
“劉大爺,你這是到了李茂手底下乾活去了?”
“咋?你對廠裡領導的安排還有意見?”
劉海中臉色一板,雙手往後一背就要開口訓斥傻柱:
“我跟你說傻柱,我們車間的工人那可都是廠裡特意抽出來的精兵強將。
一個工種選一人,你懂這代表什麼嘛?”
劉海中傲然的說著。
有著劉海中幫忙鎮壓院裡的這群人,李茂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麼。
李茂推著三輪車往後院走,於莉也趁機跟在身邊,避讓開了閻解成的糾纏。
等到進了李茂家,於莉還是忍不住的又問了一遍:
“李茂你真的當車間主任啦?”
當著李曉梅幾人的麵,李茂平靜的點了點頭:
“嗯,一個新車間,剛才柱子也說了,手底下沒有多少人的。
而且還立了軍令狀,我這車間主任還指不定能當幾天呢。”
李茂自曝其短的說著。
在李茂看來,不管什麼時候,恨人有恨己無的人都不在少數。
李茂還年輕,這個年紀成了車間主任,那真的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與其讓那些人毫無邊際的在背後編排,還不如李茂自己給出一個發泄口。
軍令狀和當不了幾天這兩個發泄口一出,李茂的名聲就能保住。
等到李茂真的做出來功績,到時候就不會再有人拿這些說事。
“那也很厲害了啊!車間主任哎,說到級彆的話應該比我爸還高吧?”
於莉好奇的開口。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京都畢竟不一樣,高級低職又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李茂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見著自家姐姐還要說些什麼,一旁的於海棠已經興奮的開口打斷:
“行了啊姐,你都是有工作就等著熬資曆轉正的人了,還考慮這個乾嘛?
要我說,最該考慮這個的是我!”
於海棠擠到李茂跟前,一會看看李曉梅,一會看看李茂的:
“李茂哥哥,你說就我跟曉梅這關係,回頭畢業我要是分到軋鋼廠了,你能給我撐腰不!”
於海棠大大咧咧的說著。
看了一眼李曉梅,見到她沒有說什麼,李茂這才半開玩笑的回答:
“要是能分到軋鋼廠,那我肯定不能讓人欺負你了。
但是要是分不到,那我可就沒有什麼辦法了。”
“哎,有李茂哥哥這句話就行,你放心,等到我畢業的時候,一準是奔著軋鋼廠去!
曉梅肯定也跟我一趟!”
於海棠拍著胸口打著包票。
她本來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跟李茂混熟了之後,對於有些方麵的動作也就沒有這麼在意。
“海棠!”
於莉羞紅著臉跺著腳。
於海棠頑皮的吐了吐舌頭,把頭給偏到了一邊。
跟李曉梅這個妹妹相比,於海棠好像還更加興奮一些。
至於何雨水,隻是在一旁羨慕的看著,弱弱的說了幾句喜慶話。
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於海棠忽然想起了什麼,看了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於莉,恨鐵不成鋼的指揮著:
“這可是大好事,咱們可得好好的慶賀一下,姐,你趕緊回家一趟,我記得咱們家昨天多了兩條魚是吧!
你趕緊回家拎一條過來,還有我過年偷咱爸的酒,藏在床底下還剩了大半瓶!”
於海棠說完了對於莉的安排,嘴上就跟上了發條一樣,嘟嘟嘟的繼續往下說:
“雨水啊,今天咱們還吃酸菜魚好不好!
咱們可有段時間沒有吃酸菜魚了,我想這一口想了好久了!”
於海棠抱著何雨水和李曉梅撒嬌。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的李茂,把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我說海棠,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這是我老李家啊。”
“哎,不妨事,不妨事,我跟曉梅是閨蜜,巴結你不行,巴結我閨蜜總是可以的吧?
李茂哥哥今天就坐等著吃飯就行!
機會難得,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我於海棠的高超的刷碗技巧了!”
當著李茂的麵,於海棠毫無遮攔的說出自己想要巴結李曉梅的話。
或許是沒有外人,或許是感覺不用遮掩,反正這話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從於海棠嘴裡溜了出來。
除此之外,也就是最後一句話讓李茂險些吃了一驚。
等到李茂聽明白是刷碗的技巧之後,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彆說什麼信任不信任的話,刷個碗還行。
要是於海棠真敢上灶,這飯李茂還真不敢吃。
“行了行了,到了我們家,哪裡還能用你出東西?
有這個心,你回頭幫莪在學校裡照顧好曉梅就行。
左右也算是個好事,你們也留在家裡吃個飯吧。雨水啊,今天你辛苦一下,在幫我們做做飯。
至於酒?我剛從小酒館打了一壇二鍋頭,還買了些小鹹菜在三輪車上。海棠你幫我搬回來?”
“哎,這事就交給我了!”
於海棠樂嗬嗬的應下。
一旁的於莉也跟著出門忙活起來。
至於何雨水,已經習慣了隔三差五就在李茂家吃飯的她,快有向專屬小廚娘進化的趨勢。
等到幾人出了門之後,李曉梅才跟小聲的跟李茂說了一句:
“哥,娜娜姐來信了,問我們冬天的時候要不要馴馬肉和熏馬腸。”
“娜娜姐?誰?巴雅爾娜?你們天天寫信都喊上姐姐妹妹了啊。
不過現在距離冬天還早的很吧,這時候就能預定到東西?”
李茂打趣的說著,關於吃的這方麵,李茂的路子基本上已經算是過了明路。
隻要防著院裡人眼紅,基本沒有什麼問題。
“哎,娜娜姐沒有細說,但是表示肯定能弄到,還有一些羊肉,奶疙瘩,黃油什麼的,都得等到冬天才行。”
等到李曉梅報完了列表,李茂不得不驚歎了一聲:
“果然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巴雅爾娜可真挺有本事的。
不過也沒事,咱們家現在也不缺錢,能多訂就多訂一些。她那邊要的東西回頭你列個單子給我。”
“哎,好嘞哥。那咱們今天還吃酸菜魚?”
想到剛才報出的名單,李曉梅多少也有些興奮。
心裡忍不住念叨著快點過年。
至於說魚?每個周末李茂都會去射魚,他們家從來沒有缺過這些東西。
“行,就吃酸菜魚吧,饃饃要熱夠,今天有點餓的慌。”
李茂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又順手按了按自己的頭。
這段時間用腦過度,總感覺自己每天餓的有點快。
晃眼的功夫,飯菜就上了桌。
於海棠真是對得上她在學校裡先進分子的名頭,就靠著她一個人,硬是把桌麵上給熱鬨了起來。
吃過晚飯,幾個姑娘家去中院刷碗。
也就在幾人離開的時候,瞅著這個機會的閻埠貴,笑眯眯的進了後院。
“李茂在家呢?”
“哎,閻大爺來了?來,趕緊進屋坐,有什麼話進屋說。”
見到來人是閻埠貴,深知其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李茂直接把人給放了進來。
有些話在院裡不好說,但是在屋裡,那就能說了。
兩杯茶水擺在桌麵上,在待客這一塊,李茂並不會輕易失去禮數。
“這大晚上的,閻大爺您跑這一趟是遇上什麼事了?”
李茂故作不知的開口。
“嗨,也沒什麼事,我這不是聽院裡人說,你當了廠裡的車間主任,就想著過來說幾句喜慶話麼。
結果這一等,就給等到了你們吃完飯。
我這腿在中院都差點給蹲麻了。”
閻埠貴推了推眼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閻埠貴整天帶著的那副眼鏡,其中一條眼鏡腿好像出了點問題。
“那您這蹲的時間是有點久。
等會曉梅她們就回來了,客套話咱們就不說了,您這會上門,怕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李茂也沒有跟閻埠貴饒圈子的意思,直接了當了點破了這裡麵的事情。
“哎,要不說李茂你能當車間主任呢。
我吧,確實是有點想法。
我聽說老劉進了你們車間,這應該不是廠裡領導安排的吧?”
閻埠貴試探的開口。
李茂眯了眯眼睛,忍不住的搖頭:
“您來就為了這事?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訴您,劉大爺能進我們車間,那絕對是因為技術過硬。
要不是技術過硬,不管誰說話那都不好使。
我們車間任務那麼重,可留不下混吃等死還想分功勞的人。”
這話一出,閻埠貴瞬間就有些傻眼。
他這還什麼都沒有說,嘴裡的話才剛開個頭,怎麼就被李茂給堵了回來?
這不對啊!
正常流程不是這樣的啊!
看著李茂似笑非笑的模樣,閻埠貴心中忍不住的一驚,強撐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著:
“你看你這話說的,弄得我都不好往下接話了。”
端起麵前的茶缸,以茶代酒對著閻埠貴提了一口:
“閻大爺,按照咱們倆以前的默契,這有些話咱們真不好說出口。
您的來意我明白,不管什麼事,左右不會超出閻解成這仨字。
為了咱們一直以來的默契,我以茶代酒敬您一口。
但是我還是請您想想,這件事他能不能說出來。
都是街坊鄰居,您真的彆勉強我。有些事我真的做不來。”
放下茶缸,李茂這般說著。
麵對閻埠貴,直來直去就是最好的應對手段。
閻埠貴陷入深思,想了一圈之後,還是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
“哎,是我想岔了,都是街坊鄰居的,能提點你肯定就提點了。
不提點那就說明我們家解成真的不爭氣。
也罷,兒女自由兒女福,為了咱們的默契,這一口我就賠了。”
說完這話,閻埠貴唏噓著提了一口。
看得出來,對於閻解成的不爭氣,閻埠貴心中也是真的傷心。
不過這傷心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到一口茶喝完,閻埠貴已經開始盤算著茶缸裡剩下茶葉的事了。
招待閻埠貴,用的是跟招待劉海中一樣的茶葉。
“李茂你這茶還挺好喝的,這還有些燙,我去院裡轉悠兩圈,等喝完了就給你送回來。”
“這個都行,都是街坊鄰居的,這點小事也沒有什麼。”
李茂揮了揮手,臉上帶著笑意。
反正隻要不說閻解成那個不爭氣的玩意的事,李茂跟閻埠貴兩人還是挺合的來的。
嘴裡說是遛彎,前後也就兩三分鐘的功夫。
閻埠貴就拿著一個洗乾淨了的茶缸給送了回來:
“茶缸我給你洗乾淨了放著了。”
“哎,您回去的時候慢一點。”
李茂起身將閻埠貴送出門,沒有出口的話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就在兩人你好我好的時候。
原本和睦的中院一下又給鬨騰了起來。
“劉光齊,你要乾嘛!”
光從聲音來判斷,這好像是傻柱的聲音。
“乾嘛?傻柱你好狠的心!在院裡你舉報劉光天劉光福住門房就算了!
我都搬到廠裡去了,你竟然還死性不改的舉報!
你知道我跟人商量著借了一套房子付出多少麼!
我同事受傷回老家養傷,他的房子我租下來住一段時間礙著你什麼事了?!
寫舉報信?
多大仇多大怨?你非得把我們一家人弄的去睡橋洞才安心是吧!”
劉光齊抄著一根擀麵杖,氣勢洶洶的從殺到中院。
嘴裡嚷嚷的話語,可是把院裡人給驚的不輕。
上一次的事情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院裡心裡多少都有一些判斷。
這一次又聽到傻柱些舉報信,一個個的嘴裡就開始指責起來。
都是街裡街坊的,今天劉海中,明天劉光齊。
人都搬出去住,就差實際上分家了。
就這情況還舉報?那以後要是院裡人得罪了傻柱,豈不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一時間,傻柱差點被唾沫星子給淹了。
“不是!劉光齊你說話得講證據啊!
好端端我怎麼知道你住哪去了?還舉報?我知道你們廠的門往哪開麼!
你這沒憑沒據的就往我身上賴。
我何雨柱也不是好欺負的!”
傻柱嘴裡這般說著,臉上更是寫滿了冤枉。
“不是你?嗬嗬,你肯定不會承認!
但是我告訴你傻柱!你不承認沒有事,我們廠有人說看到了一個長相老的很的人進過我們廠!
長相老的很!
除了你傻柱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