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聽說了沒,老賈家的賈東旭去找半掩門,被許大茂給舉報了!
聽說被抓出來的時候,人還是光溜溜的。
要不是許大茂給了他一條褲衩,一件上衣,怕是得光溜溜的去軋鋼廠!”
“什麼?許大茂會有這麼好心?衣服都給賈東旭了,許大茂穿什麼?”
“怎麼不會?就算許大茂再壞,也不能讓賈東旭光溜溜的走在路上吧,那丟的可是咱們院的人!
再說了,許大茂自己不還剩下一條褲子呢麼!”
“不是?我怎麼聽說是賈東旭在外麵打牌,輸的褲衩子都給丟掉了。
也就是許大茂也去打牌,這才救了賈東旭一手。”
一個大娘疑惑的說著自己聽到的版本,都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另一個大娘給打斷。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真要是打牌打輸了,那最多就是寫欠條。
他們開台子的又不是傻子,平白無故的讓人光禿禿的回家,這不是得罪人呢麼!
就聽我的,我這個消息一準沒錯!”
......
該說不說,不管什麼消息,在傳遞的過程中,總是會添加一些民眾喜聞樂見的故事。
賈東旭打牌輸的兜裡乾淨,跟許大茂舉報,帶著秦懷安去抓半掩門。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哪個更受廣大群眾喜歡。
“啪嗒~”
不知道在哪裡尋摸了一個躺椅的賈張氏一個軲轆翻身起來。
要不是一旁的秦淮茹眼疾手快,說不準賈張氏直接就翻倒在地上了。
“呸!你們都在放什麼狗屁!我們家東旭好的很呢!
他明明說今天給我們家棒梗買肉吃去了,就是回來的晚了一點,你們這群老東西就在這裡說閒話!
要我說,自家兒子沒有本事,就不要眼紅我兒子!
想吃肉?自己掏錢買去!在背後說我家東旭閒話,信不信我堵到你們家門口去罵。”
賈張氏兩手一掐腰,三步並兩步就進入了多方混戰的爭吵之中。
院內的老爺們也不說話,就在一旁看著樂嗬。
也就在院裡幾人爭吵的時候,手裡拎著飯盒的傻柱從院外走了進來。
廠裡雖然已經有了南易,可楊廠長還是喜歡使喚傻柱。
與之相對的,南易已經徹底倒向了李懷德這邊。
但凡李懷德在廠裡招待人,那都是讓南易主廚。
“呦!柱子回來了,柱子回來了!柱子今兒在廠裡加班了,他一準知道賈東旭出了什麼事!”
一個街坊口中喊著。
看的出來,他們並不滿意隻聽賈張氏跟人吵架。
“柱子!我們家東旭真的在保衛科?”
秦淮茹挺著肚子竄到傻柱身邊。
雖然還沒有顯懷,但是秦淮茹還是在用這個動作提醒賈張氏,讓她不要太過欺負自己。
看著湊到自己身旁的秦淮茹,傻柱略顯沮喪的耷拉著腦袋:
“昂,我出來的時候剛好碰上賈東旭被抓回去。
聽秦懷安說,賈東旭好像偷了廠裡的鋼材去賣錢。
就這事,還是許大茂舉報的。”
聽到傻柱這麼說,院裡的街坊鄰居無不是一陣駭然。
甚至住在中院的幾家之中,個彆人的臉上還有那麼一絲不太自然。
至於閻埠貴這個管事大爺,那更是氣的直直跳腳:
“賈東旭?!又是你們老賈家!我說賈張氏你這個當媽的到底能不能管一管!
我們院今年好不容易得到的榮譽,馬上就要被你們家給敗壞完了!
要是年底爭不到先進,你們家怎麼對得起院裡的街坊鄰居!
對得起願意讓咱們跟著沾光的李茂嗎!
對的起在廠裡勤勤懇懇工作了一年的工友麼!
賈張氏!你們老賈家是不是非得當咱們院的害群之馬!
看到咱們院的街坊鄰居,因為你們家落的一個不能進步,不能晉升才算舒服!”
閻埠貴板著臉批評著。
心裡卻是擔心,自己好不容易打通的關係,可能又會因為老賈家而起了波瀾。
這要是再調動不到後勤上,他閻埠貴往後幾年都不會再有這個機會。
“呸,你個閻老摳。
憑什麼事事都要跟我們家扯上關係!
許大茂舉報?許大茂是什麼好玩意麼,他舉報的能有幾句是真話。
我跟你說,你彆在我這裡跳,說不準等會我們家東旭就回來了呢!”
賈張氏強撐著說出這些話,隻是那欲蓋彌彰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的底氣不足。
彆人不知道賈東旭去乾嗎了,賈張氏自己能不知道麼。
跟閻埠貴放了幾句狠話之後,賈張氏顧不得什麼影響,扭頭就奔著易中海家跑去。
隻有秦淮茹一個人呆愣的站在院子裡,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哎呦喂,我說秦姐你這是乾嘛?
這沒風沒影的事,你至於這麼當真麼!許大茂是個什麼貨色,咱們院裡人誰不知道,這狗東西嘴裡說出來的話,有幾次是真的?
我說秦姐,你啊就把心在肚子裡安心的放著。
我給你保證,賈東旭一準的沒事!”
傻柱攙扶著秦淮茹,嘴上說著安慰的話,不管真實情況如何,不管傻柱自己心裡怎麼想。
但是當著秦淮茹的麵,傻柱表現的那叫一個體貼。
後院。
老李家。
趴在桌上寫作業的李曉梅,好奇的詢問同樣在一旁看書,順帶寫寫畫畫的李茂:
“哥,許大茂真把賈東旭給舉報啦?”
看著眼中閃爍著驚詫的李曉梅,李茂放下手中的書本,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
家裡的燈泡雖然已經換上了功率更大的。
可這亮光多少還是有些傷眼睛。
“舉報不舉報這事誰能說得準呢。
不過秦懷安抓到了賈東旭,這應該是真的。賈東旭在廠裡偷偷摸摸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就算被秦懷安給逮到了,那也是賈東旭活該。”
揉了揉眼睛,李茂起身往自己的茶缸裡添了一些熱水。
因為有茶底子的原因,水溫不算太熱。
李茂把茶缸放在自己的麵前,兩手在旁邊稍微一遮擋,讓泛起的茶水蒸汽,慢慢舒緩自己的眼睛。
這一招不能常用,但是偶爾用一次,還真能稍微放鬆一下。
“這倒也是,老賈家的屢教不改,就算吃花生米也是活該!”
李曉梅這般說著,惱怒之餘還發散了一下思維:
“哎,要是賈東旭能把易中海也給咬出來就好了,在背後說我爸壞話的,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李曉梅這般說著,李茂沒有抬頭,隻是口中說著寬慰的話:
“放心吧,那件事不會輕易過去的,我已經在做準備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成效。”
或許是因為屋裡隻有李茂跟李曉梅兩人。
李茂這會也往外說了一些平時不說的話。
“哎,我聽哥哥的。”
李曉梅點了點頭,低下頭繼續寫著作業。
什麼都不擔心的李曉梅,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考大學。
平時上課的時候認真聽課,就算放了學也會找老師幫忙安排一些學習方向。
為了這個,李茂可沒少往李曉梅的老師家跑。
上次去跟李曉梅老師商量事情的時候,還看到他們樓下好像空了一套房子。
當時李茂還打聽了一下,說是有個教授一家要搬過去。
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屋內隻有筆尖跟紙張摩擦的聲音,以及李茂沙沙的翻頁聲。
前後也就十多分鐘,就聽到中院又傳來一陣鬨騰。
聽著一些街坊鄰居話語中的意思,好像是賈張氏真的說動了易中海。
“老易,莪說你這著急忙慌的要去哪啊!”
閻埠貴端著一杯從學校辦公損耗中摳出來的茶葉末跑的茶,看似好心的詢問著易中海。
彆看剛才的消息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但是隻要一刻沒有人來宣布,閻埠貴都不會相信這些留言。
至於說傻柱的話?
瘋了傻了才會相信傻柱!
“嗬,不去哪,廠裡有個緊急工作需要我去跑一趟。”
說完這話,在一眾街坊鄰居的古怪眼神中,易中海大步流星的朝著院外走去。
看著易中海著急的模樣,不少院裡的街坊鄰居已經開口笑話起來。
自打一個月的輪流檢討之後,易中海在四合院早就沒有了曾經的威信。
要不是看在他級彆還不算低的情況下,怕是當著易中海的麵都有人開口調笑。
“嘿!我說閻大爺你這怎麼還用問?
要我說,他易中海肯定去廠裡打探情況了啊!
賈東旭那可是他徒弟,這要是給折了進去,易中海以後在廠裡還怎麼抬起頭?!”
說這話的街坊,說完之後還刻意朝著老賈家努了努嘴:
“要我說,有的人就是嘴硬!
嘴上說著不著急不著急,實際上心裡怕是要被嚇死了吧!
偷廠裡的東西,還被抓了個正著,我看哦,賈東旭這一下怕是工作都保不住!”
一說到工作,賈張氏心中立馬著急了起來:
“呸!你們才保不住工作呢!我們家東旭行的端坐的正,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他許大茂的惡意陷害。”
“呦,惡意陷害?那人秦懷安怎麼沒有抓許大茂,反而扣的是賈東旭啊!
人許大茂好歹還穿了一條褲子。
賈東旭這模樣,怕是跟遊街也差不多了啊!”
又是一個看不慣的街坊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