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安那邊站在路口仔細的探查。
以防再有什麼路子野的人從旁邊出來,順手把他也給搶了。
剛才鬨了這麼大的動靜,附近都沒有什麼出來查看一下。
可以想象住在附近的人,對於這種事情怕是已經司空見慣。
此時此刻,在秦懷安的心中,這地方已經跟那些偏僻的地方沒有多少差彆。
當初那些從前麵敗退,流竄到秦家溝的幾個小日子是什麼待遇。
秦懷安可是親眼見過的。
就算對自己人沒有那麼狠,這要是被人拿下也是非常丟人的一件事。
“我說你們兩個還愣著乾嘛?!趕緊把衣服穿好嘍。
有什麼話,咱們去保衛科慢慢說。”
秦懷安這話一出,賈東旭的頓時變了臉色。
一時失神之餘,竟然連跟許大茂搶衣服的動作都慢了半拍。
剛才那幾個劫道的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許大茂跟賈東旭的衣服,不少都被撇到了一旁的院牆裡!
攥著已經臟的不成樣子的上衣,賈東旭苦著臉求饒著:
“懷安!我這是被打劫了啊!被人給劫了也要去保衛科的麼?
咱們可是親戚,你跟我們家懷茹,那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戚啊!”
聽著賈東旭的哀嚎,許大茂卻是不管不顧的,抓著一條褲子二話不說就往身上套。
“嘁!被人打劫?賈東旭你敢不敢跟秦懷安說你到這是乾嘛來了!
假惺惺的,跟誰倆呢!”
許大茂嘴裡這麼說著,摸了摸還有些生疼的來側臉,連帶著丟錢的鍋一股腦的全都扣到了賈東旭頭上。
“懷安同誌!我許大茂實名舉報!我舉報...”
“是!我是想到這打牌來著,可我這不是還沒有開始呢麼!
就算我開始打牌了,花個幾毛錢玩一玩,那也不算是什麼事吧!”
賈東旭淒苦的喊著,
看著許大茂越發不善的盯著自己手中抓著的上衣。
賈東旭趕忙把衣服給穿在了身上。
“打牌?劫道?這事不著急,咱們一件一件的辦,你先說說,你剛才從廠裡偷出來的廢鋼材,被賣到哪去了?”
秦懷安不緊不慢的說著,對於賈東旭的哀嚎,根本沒打算往心裡去。
至於許大茂,聽到秦懷安主動提起這一茬,眼睛咕嚕的一轉,立馬就把剛才還沒有說完的話給說了出來:
“沒錯!我就是要舉報賈東旭偷廠裡鋼材倒賣的事的!
被賈東旭剛才一攪亂,差點沒說出來。”
許大茂像個學生一樣舉著左手,看向賈東旭的目光中,充滿了戲謔。
“許大茂!”
賈東旭撕心裂肺的吼著。
“爺爺在呢,喊我乾嘛?”
許大茂歪著頭掏了掏耳朵,就是這耍帥的動作沒有做好,指甲裡掛著的土坷垃還掉到了耳朵裡一些。
弄的說完這話之後的許大茂,一手扶著牆,一手拍打著自己的耳朵。
見著許大茂絲毫不退讓,賈東旭心中那叫一個著急。
看著秦懷安越發靠近的身影,賈東旭更是不停的往後退著,要不是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賈東旭這會絕對會扭頭就跑。
“你還有什麼說的?”
秦懷安步步緊逼。
“懷安啊,都是親戚,何必這麼動刀動槍的,你來廠裡來的晚,不知道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
賈東旭已經貼到牆上的身體不停的往地上出溜,就是不願意把自己的雙手給擺出來。
見著秦懷安不吭聲,賈東旭隻能自顧自的往下說:
“工廠是我家,建設靠大家這句話你肯定聽過吧!廠裡的東西,那就是咱們工人自己的東西!
就算有人從廠裡拿了一些用不到的廢品換了點酒水錢,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
這種事在咱們廠又不是個例。
犯不著為了這麼一個人,就壞了廠裡的規矩對不對!
你不拿我不拿,車間組長怎麼拿?車間組長不動手,上麵的科長主任什麼的怎麼辦!
秦懷安,看在都是親戚的份上,你聽我一句勸,這裡麵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今兒放我離開,咱們還是好親戚。
要是你冥頑不靈,回頭得罪了你惹不起的人,被安排去掃廁所,可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越往後說,賈東旭越感覺自己的底氣充足了起來。
說到最後,賈東旭甚至還帶上了幸災樂禍的尾音。
“嗬,那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秦懷安緩步靠近,腰後麵特意借來的金手鐲,顯的是那麼駭人。
“秦懷安!你可要想清楚!你可是喊我家懷茹他爹十二叔的!真把我抓了進去,你往後還能回秦家溝麼!
再說了,抓賊還得拿臟呢!
就算你是保衛科的一員,也不能空口白話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告訴你秦懷安,沒有證據,你這就是誣陷!
誣陷你懂麼!你一個鄉下來的泥腿子敢誣陷我!你工作不想要了是吧!”
賈東旭不停的打出手中的底牌。
希望有一張能底牌能對秦懷安有用。
直到最後說到工作的時候,秦懷安的身子這才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對於彆人或許是個小動作。
可對於賈東旭而言,這就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就看著賈東旭的嘴角微微上揚,口中的語氣也變得輕快起來:
“好好想一想吧秦懷安,要是抓住證據,現在我就是跪在地上求你都不為過。
可要是沒有證據,你能拿我怎麼樣?!
能拿我怎麼樣?!”
見著秦懷安猶豫,賈東旭那叫一個小人得誌。
拽了拽自己僅有的上半身工服,得意的挑釁著秦懷安。
也就在這個時候,秦懷安的頭微微抬起。
從賈東旭的角度來看,秦懷安的表情那叫一個駭人。
“你,你想乾嘛!”
從趾高氣昂到卑微懦弱,賈東旭隻用了一秒都不到的時間。
“我想乾嘛?嗬嗬。”
秦懷安冷冷的笑著:“莪說賈東旭,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我這裡是沒有抓到切實的證據,隻看到了你從廠裡偷東西。
但是許大茂,他可是實名舉報你倒賣物資了。
實名舉報,這可不是說撤回就能撤回的!
立功這種事,誰難不成還會嫌多?”
聽到秦懷安提到自己,正四處尋摸自己剩下衣服在哪裡的許大茂,得意的拍了拍胸膛:
“沒錯!我許大茂實名舉報!
他賈東旭把東西賣給了一個叫錢癩子的人。
人就住在前麵不遠處的院子裡住著!”
見著許大茂真的出麵作證,賈東旭恨的那叫一個牙癢癢:
“孫賊!真有你的哈!”
這表情隻存在了一瞬,就被另一種譏諷的神色所取代:
“不過,你確定錢癩子他能出麵作證麼?不對!哪有什麼錢癩子!
都是你許大茂跟秦懷安串通好的來敲詐我的!
我告訴你們,我賈東旭行的端,做的正,絕對不會因為你們兩個卑鄙小人的設局就低聲下氣的求饒!
想算計我?門都沒有!”
賈東旭想到錢癩子等人絕對不能出麵指正自己,心裡那叫一個安心。
知道兩人短時間拿不出什麼證據的賈東旭,乾脆來了一出反咬。
也是,賈東旭隻是他們收東西的一環。
為了區區一個賈東旭,搭上他們的利益線,那明顯是不符合他們利益的事情。
許大茂瞬間傻眼。
秦懷安卻眯起了眼睛,不緊不慢的說著:
“這個就不用你多心了,你還是好好想想,等會怎麼跟我回到保衛科,才能不讓自己丟人現眼吧!”
就在秦懷安說話的當口。
一根竹竿從院牆裡麵探出,目標明確的朝著枝丫上掛著的一條褲子探去。
“哎呦我*!那是我的褲子!!!裡麵的人你給我停下,那是我的褲子!”
賈東旭在院牆外喊叫,院內卻沒有一個人回話。
等到秦懷安帶著許大茂,扣著賈東旭去兩邊的院子裡討要衣服的時候。
卻根本連門都沒有進去。
就算秦懷安亮出了自己保衛科的名頭,那也依舊不好使。
“不是!秦懷安,你這得給我找一條褲子穿著啊!我要是這麼回四合院,院裡怕還不知道怎麼傳我閒話呢!”
賈東旭緊張的說著。
對比那沒有證據的倒賣廠內資產,還是沒有褲子穿這種事,更讓賈東旭頭疼。
“回四合院?我看賈東旭你怕是在做夢吧!
你啊,就老老實實跟著我們回保衛科吧。
真以為我許大茂是個好欺負的?之前被你套麻袋的仇,我到現在可都記著的!”
許大茂恨恨的說著,掏了掏自己褲子的口袋。
兜裡揣的幾塊錢雖然沒有了,但是好歹自己的工作證還在。
見著許大茂送了一口氣的模樣,賈東旭忽然想起自己的工作證也放在褲兜裡。
現在褲子都沒了,工作證還上哪去找?!
這要是有人拿他的工作證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賈東旭自己怕是都說不清楚。
“我工作證不在!我工作證不在啊!不管去哪,總不能把我的工作證給弄丟了吧。
我這過幾天還得上班呢!”
賈東旭口中喊叫著,可無論是秦懷安還是許大茂,都沒有幫忙說話的意思。
兩人一前一後拖拽著賈東旭,就算是這一會,路上也遇到了不少人。
......
消息比人跑的快。
那邊秦懷安扣著賈東旭還沒到軋鋼廠呢。
關於賈東旭的各種花邊新聞就已經傳到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