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著,每天都有新的打擊 她懷孕了……(1 / 1)

反派在自我攻略 滿喜 4010 字 10個月前

柳時音自成婚後,孝敬公婆,禮待下人,賢良淑德的儘心打理內府。蕭府上下,無不讚歎這位新夫人的。

直到蕭旻帶回了晏悉。

“望父親母親成全。”赫連野將空桑錦護在身後,眼神堅毅。堂上坐的正是蕭父蕭母。柳時音立於蕭母身側。初見兩人,眼中閃過一霎那的震驚,很快隱於眼底。見到兩人,大抵心中也有了明了,赫連野的話正好證實。柳時音顫抖著身子,眼裡含著熱淚,不發一語。

蕭母見了,不忍兒媳委屈,輕撫上柳時音顫抖的玉手,又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朝堂下兩人厲聲說道:

“旻兒,真是平日裡太過縱容你胡鬨。本以為成婚那日你已醒悟,沒想到竟如此執迷不悟,和這妖女一同廝混!”

眼神落到空桑錦身上。空桑錦覺得渾身透著冷氣,好似刀光劍影在身邊呼嘯。

可怕。

不過她也無所畏懼。挺直身子目光對上蕭母。

“我和你母親絕不同意!”蕭父也表明立場。蕭府上下,絕容不下品德有虧的妖婦。他蕭府光明磊落,清譽百年,絕不能因此毀於一旦。況且,這女子來路不明,家世低位,根本不配踏進蕭府大門。

“旻兒,時音與你自幼相識相知,如今結為夫婦,你當感恩珍惜。這女子,給了銀錢攆出去罷。我和你父親還有時音,全當沒了這回事。你且收心回家,好生與時音過日子。不些時日,有了孩子,當了父親,便不再貪戀這風月往事。”

說罷又慈愛的看向柳時音。見公婆如此維護自己,柳時音心安不少。目光再落到堂下兩人身上,不免擔憂。空桑錦生得極好,清冷出塵的好似神仙妃子,與赫連野站立一起,比自己更加相配。

內心隱隱作痛。她不許,絕不許這女子踏入蕭府。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決不允許出一點差錯。

眼神冷了下來。再見空桑錦時,眼中透著殺意。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是空桑錦自尋死路,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赫連沉思片刻,悠悠開口:

“晏悉懷了孩子。我必須給她們母子一個身份。父親母親也不希望蕭氏子孫無名無姓的流落在外吧。”

赫連野說的,是蕭父蕭母無法拒絕的請求。蕭氏一族,最重血脈。尤其是蕭旻,先天無法修習。

果不其然,蕭父蕭母先是驚詫,後又久久不語。柳時音大驚,不覺亂了方寸。

淚如雨下,頂著通紅的雙眼,泣不成聲。蕭母疼惜,卻不得不為蕭氏子孫考慮,到嘴的話遲遲開不了口。

“你……”空桑錦暗自擰住赫連野手臂不放。十月懷胎,她哪裡去找個孩子。

赫連野克製住手臂傳來的疼痛,掙紮著露出一絲笑來,深情但怪異的看著空桑錦。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說著,將空桑錦持於手臂上的玉指甩開,這才得以緩解。

“先將她安置西房,其餘的事,再做定奪。”蕭父無奈鬆口。

柳時音刹時臉色慘白,腳步虛浮,上下失了魂。好在一旁的貼身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讓她免得在眾人跟前失了禮儀。她幾乎要將薄唇咬破,胸中生出恨意來。發髻不知哪時亂了絲縷,襯著發白的臉色更加狼狽。目光留連堂下之眾人,也帶著恨。

三日後,晏悉以良妾的身份入了府。

蕭府上下,皆為柳時音鳴不平。說那蕭旻整日居於晏悉房中,對於明媒正娶的妻子卻是冷落。

柳時音每每聽了隻是苦笑,表現得得體大方,保留著嫡妻應有的體麵。然而心中卻是另一番打算。

很快,人族妖族開戰,作為蕭氏少主,蕭旻當仁不讓的統領蕭氏弟子去往前線。蕭父蕭母擔憂兒子無修為傍身,肉體凡胎。顧不得身孕十月即將臨盆的晏悉。

而此刻空桑錦臥於榻間,悠然自得的磕著瓜子。腹中隆起的,是專門應付蕭府內外的枕頭。要讓蕭父蕭母知道他們寶貝得不行的孫子竟是一堆棉花,該要氣死不成。

想到這裡,空桑錦覺得好笑。再過幾日,赫連野也該回府了。

是時候結束了。

晏悉臨盆時,誕下妖態的孩子,又因耗血過多,妖形畢露。其間少不得柳時音暗中“助力”,兩人心知肚明,卻心照不宣的任柳時音擺布。

蕭府上下一心,決心處死晏悉母子。正值趕回府中的蕭旻。

盔甲上的血跡早已乾涸,凝固的散發出腥味。空桑錦聞了惡心。

房門被圍得水泄不通,蕭母被氣得心悸。盼了十月的孫兒,竟是呈現妖態,連化形都無法做到的半妖。如若在平時,以他蕭府之力,尚能慈悲留它一命。可現今,人族妖族開戰,關係破裂,留不得的。

柳時音扶著蕭母,眼裡閃露出得意。不枉費她忍耐十月,每日看他們恩愛攜手,晃眼得很。

其實,她早知她是妖,能容忍至此,為的是要她孤立無援,肝腸寸斷。柳時音想著,覺得心中濁氣傾吐,頓時清爽了不少。這十月來所受的屈辱,通通得還回來。丫鬟仆人的可憐?虛情假意那一套,她見多了,背地裡怎麼說她的都有。她不屑於去深究。公婆表麵的憐惜,最終還是敵不過蕭氏子孫的名頭。即使那個女人來路不明。

人們常說,殺人誅心。她就是要讓她眼看著被昔日所愛背叛。眾叛親離的滋味,她要她好好品嘗。

人啊,有時比妖更狠。

柳時音身形弱柳,依舊那副菩薩心腸,我見猶憐。攙著蕭母,眼中含著不可置信,又帶著幾分悲天憫人的憐惜。於所有人看來,她是善良仁愛的當家主母。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恨不得晏悉去死。連著那個怪胎。

她當然知道晏悉多麼無辜。那個未化形的半妖,是她親自準備的。晏悉有沒有懷孕,已經不重要了。

眾人心中不憤,搖旗呐鼓,勢必為被誆騙的少主討回公道。他們總以為,大多數人認為的便是對的,他們自身就是正義。

世人愚蠢,對她有益無害。嘴角閃過一絲不易查明的笑意。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不知所措的晏悉身上。

空桑錦抱著未化形的半妖,心中盤算著是否該表現得可憐無助些,畢竟此刻她是個孤苦無依,生產之日,身旁無一親近之人的可憐孕婦。

柳時音麵目逐漸猙獰,露出可怖的神情。周圍的人像是被某種怪力拉扯,變得詭異不堪。或是神態,或是行為,又像是機械木偶,了無生機的透著死氣。府中的霧氣越來越重,滲透到每一處角落,連府中每個人身上都沾有濃重的霧氣。濃霧彌漫圍繞著空桑錦,像是想滲透進她的身體,又好似被某種外力阻隔。遲遲不進的濃霧隻得圍繞著她打著旋,步步逼近又連連後退。

懷中的半妖許是因為剛出生不久,還未顯現出樣貌。臉上五官皆無,麵部平整。是人首獸身。皮毛上沾有乾涸的血液和透明粘液,透著腥氣。

大風把木窗吹得作響,天色暗得如同黑夜,遮天蔽日般的壓得人喘不過氣。

“誕下妖物,又與妖族勾結,我蕭家容不得你!”

蕭旻不在,柳時音終於吐露真言,報複性的高聲喝道,宣泄心中恨意。眉目不再清秀雋永,隻和著這詭異的氛圍更加可怖。白皙的皮膚在濃霧纏繞下變得灰色暗沉,碧綠的鐲子透著晶亮的幽綠。

蕭家老爺與夫人像是變了個人,麻木木愣,隻板著臉,怒目圓睜的指著空桑錦,和柳時音一起討伐著她。

層層疊疊的堆滿了人,無不指責嗬斥,對她趕儘殺絕,不留生路。

空桑錦拋開嬰兒,倒不是她心狠,隻不過這孩子,由幻術幻化而成,算不得生命。

拍了拍裙擺,站起身,環視周遭,冷冷笑著,毫無深陷囫圇的窘迫,隻是斂著情緒對著眾人。如果她們還能稱之為人。

“你生於異族,其心必異,怎可能誠心歸於我族,必是那妖物的敵探!”

柳時音說罷,揮出錦繡,手握劍柄,殺意騰騰的指向空桑錦胸前,隔著衣物,已能感受到劍氣。

空桑錦笑著將劍移開,手中即刻幻化出一朵血色蓮花,妖冶得如同浴火重生。血蓮周圍縈散著淡淡的煙氣,絲絲縷縷,宛若冰晶玉潔的仙氣繚繞。

空桑錦輕輕笑著,將血蓮拋入空中,又注入靈力,一掌擊碎,血蓮綻放,美得如癡如醉,花瓣散入空中,蓮香四溢。空桑錦腳踏蓮花,步步生蓮,青絲垂落,一根蓮花木簪,古樸神秘,衣裙搖曳生姿,一時間分不清是沉醉於蓮,還是人。

凡是沾染蓮花清香亦或是蓮花花瓣的,無不痛苦不堪,身體冒著黑氣,所灼之處,儘被腐蝕。方才還在指責要人性命的,這時隻扭曲著想要逃離,奮力托著沉重的身軀向外攀爬。

柳時音運真氣護體,步步緊逼靠進空桑錦,腳踏真空,與空桑錦平視而立,誓要奪她性命。

將劍中注入靈力,是又凶又狠的陰毒之物,妖界聞風喪膽的禁忌毒物——冥炆。一但沾染,必定在一柱香內經脈儘斷,內臟腐蝕,血流殆儘,痛苦而亡。

劍意隨主人意誌,直衝入空桑錦胸口,一貫而入。蓮花逐漸變得透明,然後凋落枯萎,最後與其他眾人消失於府中。

蕭府府邸逐步消散,化為灰燼。柳時音掙紮著獰笑,一行血淚滴落,沾染衣襟。她卻好似不覺痛苦,隻大笑著胡言。

“終於死了,死了,連同你生的怪物,一同和蕭家陪葬吧!”

柳時音爬向空桑錦,貼進她,擰住她的下巴,恨不得捏碎,另一隻手輕撫她的麵頰,將空桑錦嘴角的血色暈染開。灰白的手有了絲血色。

柳時音與晏悉同歸於儘,連帶著整個蕭府一同與蕭旻陪葬。

蕭旻於戰前奮勇殺敵,最後戰死沙場。連著唯一血脈,也被柳時音拉下陪葬。至此,蕭家徹底沒落,人族戰敗,歸於妖族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