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風下午拿著準備充分的畫稿去開會,一切順暢,忙了一周了終於定了,可以早早回家收拾行李。
江遲風收到林餘末的消息時他剛到家,邊收拾衣服邊回複:【我下班了,正在收拾行李,晚上一起吃飯吧?】
屋外傳來母親的問候:“他對你有沒有好感啊?”
江遲風在一次又一次的回答這個問題感到頭疼,早知道定了在說也不遲,這下全問到他心口刺上了,跟母親說:“我也不知道。這不剛見還在了解中。”
孔綺靠在門前,感到不可置信,“你不知道?”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了一會兒,江遲風大歎口氣說:“媽,不帶你這樣的,我剛見到他,你就又給我卡停了。”
孔綺麵無表情,胳膊交叉環抱在一起,強勢說:“你喜歡他可以,可你連他對你有沒有好感都看不出來,你又對他死心塌地,他要騙你如螞蟻般好拿捏,你啥時候跟他在一起啥時候不停,我說的在一起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
江遲風裝下最後一件疊好的衣服,對母親甜甜一笑,“好的,女神。”
“你第一次談,彆事事犯傻。”孔綺:“你喜歡他,那你也得看他喜不喜歡你,彆自作多情。”
江遲風拉上行李箱拉鏈,踮起行李箱,也不示弱,“等著吧,下次回來我就不是一個人來。”
孔綺在樓上樓梯口目送江遲風走,還是放下軟,說:“路上小心。”
江遲風回頭跟母親揮手就拉著行李箱走,在車上看了下時間,竟已經九點半了,還得回宿舍一趟拿畫袋,算了,先點份外賣。
辣的不辣的個點一些菜,買了二份米飯,卡停的是大錢,現在這張卡一共就五千塊,反正這個月還有不到兩周就要月底了,下個月前肯定能結工資,到時候請喜歡的人吃飯就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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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風剛到浦衡大學門口,就接到快遞員的電話,車就停在小路上邊緣,快步走去排隊取外賣。
大學生點外賣那可是常事,這不放假了,都回家了,沒多少人留校,估計每班就幾個人,並沒有排很久,兩分鐘就取走了。
江遲風惦著兩大兜外賣進宿舍樓前掃臉,在宿舍門前指紋解鎖,推門而入,仿佛來錯地了。不是吧,他就兩天沒回來,舍友們這是要重組改造,看到自己的床鋪完好無損就放心了,就是舍友們的喊聲嚇到他了,這可真完了,怕不是都魔怔了。
戈奕喊的最大聲,“不愛畫,彆強迫……”
接著是耿柯喊:“我愛錢,錢愛我……”
就連平常不愛講話,隻專注畫畫的池閆都在喊:“取啥名,取新名......”
江遲風無語了一會兒,就轉身看到陳宇正跟李埕親嘴,這倆可終於在一起了,聽到陳宇問李埕:“去哪玩,你想去哪玩?”
李埕回答:“你說吧,我不懂。”一旁江遲風見此沒眼看,心裡歎氣,這哥們,你是一點沒進步,人家問你想去哪玩,你說個對方喜歡去的地方很難嗎?
可能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
江遲風假裝沒來過,背起畫袋學著舍友說話:“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戈奕率先跟江遲風講話:“bro,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江遲風立馬把外賣拴緊手裡,“這可不是給你們買的,要吃自己點。我回家了,拜拜,都吃好玩好。”
引起耿柯不滿:“bro,你真的太可氣了,放完毒就想跑。”
江遲風轉身就要走時聽到耿柯的話,解釋:“今天不行,開學請。”
戈奕走到江遲風麵前問:“你打工乾的怎麼樣?”
江遲風不再廢話,長話短說:“就還行。走了啊。”
池閆正頭疼著手裡的畫給它賦予名字,一時忘了他選修課的內容還沒背,在江遲風開門前趕緊攔住,“記得發我教案。”
江遲風比了一個Ok的手勢,開門又關上門,往樓下走,看時間快十一點了趕緊走出校門,開車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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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路口轉彎時瞟了一眼周圍,騎電動車的行人在欄杆外排了三排隊,行走的小路上立著一個牌子,寫著育林北路,前麵就是了。
找空位停車,拿了一瓶水下車。
江遲風走了一段路,才看到有一條小路,樓梯下麵有好多小吃攤,他穿過一個又一個攤位,暖燈相照,各說各的,互不影響,特彆有氛圍感。早知道不點外賣了,直接在這吃完直接回家。
腦子慢了一拍。
江遲風在一個隱蔽的黑色門前停下,推開門,裡麵彩燈四處閃,進去空無一人,再推開一個玻璃門,映入眼簾就是一片轟動引燃的舞台,林餘末拿著話筒彎腰在飆一句高音,台下人潮沸騰的在呼喊。
江遲風在人群外的一個小桌前坐下,靜靜的聽林餘末唱歌,剛才他的高吼,真的驚豔,慢慢收尾部分他雙手握緊話筒,低音的聲線連續拉長,又拉遠點話筒,鞠躬放下話筒,在桌前的江遲風一時看呆了,正在回味剛剛的尾音都沒注意台上人已經開始撤離了。
林餘末著急買水,回休息櫃裡拿上手機就去門口掃碼買瓶蜜桃味的酸奶,打開瓶蓋,喝了一口又一口,在對麵一排桌子竟一眼看出了江遲風的背影。
林餘末不確定的往前走了一步,結果對方就轉身了,還真是,率先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江遲風掏褲兜裡的衛生紙,抽了一張遞給林餘末說:“就在你飆高音時,你唱歌真好聽。”
林餘末展開紙,全鋪在臉上擦拭汗水,心想著,他都沒唱上去,哪好聽了。
江遲風本想送水的,看到林餘末在喝酸奶就沒拿出來,跟在他身後走出酒吧。
門口一股涼風吹過,彌漫著燒烤的煙火氣,林餘末在小吃街走著被嗆了一下子,因剛下意識的反應,低下頭捂住嘴,沒看前方有人,在撞上時外套被拉住,往左邊傾靠,耳邊傳來江遲風的沙沙的聲音跟風交錯顯得特彆溫柔,“往我這走。”
林餘末就順道走在了江遲風前麵,走著走著他也不知道這往哪走,在一個拐角處衣服再次被拉住往台階上走。
上麵路就比下麵路人少,林餘末揉了揉背,餘光飄向江遲風,他頭發很多,隨便抓一下就一大把的那種,側臉修長卻恰到好處,穿黑色短袖搭配一個銀色項鏈,黑色寬鬆褲,腰帶繩細長是散開的,沒係,被他短袖遮住了一半,另一半因他走路手來回擺,蹭到衣角拉了上去,隨性又大膽的穿衣風格。
江遲風上車前大喝了一口水,剛他餘光都看到林餘末在看他都不敢扭頭,任由風直麵向他吹,防止會忍不住直接跟他表白。
林餘末車位上看到一袋又一袋的打包好的食物,拿起放在後邊位子上時聽到江遲風說:“你餓嗎?有漢堡你可以現在吃。”
林餘末聽到漢堡就趕緊拒絕,“不了不了。”漢堡這太高熱量了。
江遲風拍了一下手,隻顧著他愛吃分享,忘記他不能吃這些熱量極高的食物,但沒忘點一些清涼小菜,沒再說,趕緊啟動車迫不及待回家。
路上林餘末累的頭就靠在安全帶上睡著了,專注開車的江遲風在下車時才察覺到,要不是有行李,他就可以直接抱著他就走,輕輕打開林餘末那邊車門,在他麵前輕聲說:“到家了。”
林餘末沒有要醒的跡象,江遲風指尖輕觸了一下林餘末的鼻尖接著說:“醒醒,林餘末。”
林餘末半眯著眼模糊看著周圍,揉眼時被江遲風拉住手放在腿上,安全帶就被解開了,緩緩被迫下車走都不忘掏出鑰匙給江遲風。
回到家林餘末清醒了,他睡覺沒有鬨鈴響是比較渾然不覺的,趕緊從沙發上起來,走到江遲風行李箱前說:“我的衣櫃已經給你騰了一半,臥室桌子清好了等會兒你跟我搬一下放床,還有你拿被子枕頭了嗎?沒有的話你不介意可以用我的。”
江遲風頻頻點頭跟著林餘末去搬桌子,他這個桌子一眼看去跟張床似的。
雜物間裡本來是可以看到有一麵牆的,卻被紙箱一層一層的摞在一起擋住了,隻露出連接陽台的一個小門。
箱子前一張小木床像是整張大床被劈開一樣,分成兩半,這張床林餘末已經清理過了,隻需搬過去就行。
江遲風背著身走在前麵推開臥室門,林餘末在後麵看著調整方向,江遲風慢慢後退,提醒道:“小心點,胳膊彆撞門上了。”
林餘末淺淺回了一聲:“嗯。”
床靠右牆隨便放下,林餘末往前一推成了,窗簾偏清透,外麵高架橋上有路燈可以正麵照射進來,暖燈下又有些刺眼。
林餘末心想改天換個窗簾,之前不換是因為一個人住太黑也不好,這個路燈隻有在坐起身看的見,躺下時依舊是黑的,恰到好處,就沒換,問道:“你能否接受的了睡覺有燈照,不能我明天去逛家居換個窗簾。”
江遲風蹲下身感受了一下,並看不到,隻有微微一點,根本不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