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阿姨認為啊,你該嫁人嘍。”
“……”
“不了阿姨,我還沒有這個打算,有空說彆人閒話的功夫,自己多嫁嫁吧。”
“哎不是你這孩子!”陳父皺著眉不滿到。
陳訴用紙巾擦了擦嘴角,頭也不回的上樓休息了……
"陳訴!趕緊下來給你阿姨道個歉,她怎麼著也算你半個媽媽了!你怎麼說話的啊!我養你這麼大是白養了嗎?" 這段話停留在陳訴和陳父的聊天框。
陳訴選擇摁滅手機,“嗬嗬,讓我道歉,也不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資格,還想當我媽,也不看看你配嗎?”陳訴嘲諷般的笑笑。
陳訴收斂了表情
轉頭看向了她書櫃上麵放著的精心用金邊鑲鑽的相框,她盯著良久,一陣暖風吹過,兩行清淚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媽,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陳訴一直念叨著這些話,抱著相框跌落在了地上,“媽,你來救我好嗎,我去陪陪你好不好。”
“好不好?……”
陳訴一邊摸著相框中的臉龐,一邊臉上的滾珠如熱水般大滴大滴的落在相框上,落下來她又擦掉。
“媽,我快要看不見你了……”
“我快要看不見我的未來了……”
陳訴剛要起身向窗邊走去,卻因為起得太猛,一瞬間頭朝下暈倒了。
樓下的陳父聽見聲音趕忙上了樓。
“陳訴!”
陳父大喊一聲,可陳訴卻什麼都聽不見了,恍惚中她好像做了一個夢……
“小訴!快來啊,電影要開始了”
“……”
“媽……是你嗎?”
“這孩子瞎說什麼呢!不是我難道是鬼嗎?”
陳訴聽到她內心滿意的答複後,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唉!咋了乖,怎麼還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啦?彆哭彆哭,好不容易出來看一次電影,咱們得有好心情。”
“嗯。”
陳訴抑製不住的在陳母懷裡哽咽著,抽泣著,好似這樣就能緩解自己的心頭之痛一樣……
“不哭了好不好?走吧電影要開始了。”
“不要!媽!……”
還是一步,與那年的場景極其相似,甚至說這就是那天,陳訴拚命的拉陳母的手,卻發現怎麼也拉不住,這是一個空洞的手,再往前看,地上已是血泊淋淋。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對我啊……”
可能是因為極度傷心,躺在救護車上的陳訴,也因為過度傷心,雙眼同時流下眼淚。
造成這場車禍的罪魁禍首,就是在她身旁盯著她的那個所謂的“媽”。
陳訴驀然驚醒,發現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了,手上傳來刺骨的痛,是她在打葡萄糖。
而她的身邊就是那位罪魁禍首,此時的陳訴雙眼猩紅,也顧不得吊瓶不吊瓶的了,掐住她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看得出來是因為極度生氣了,一個護士也不敢靠近,都怕殃及無辜。
“不是,唉!小訴,你乾什麼”
“彆掐我啊!你瘋了!”
“……”
“你配念我的名字嗎,這名字是我媽一天一夜沒合眼,一頁一頁翻著字典起的。”
“比起我媽的痛,你痛一會兒算什麼?啊?我問你?”
聽見這句話那位小媽臉上瞬間露出了心虛的表情。
恰巧要在她被掐的喘不過來氣時,陳父回來了……
“乾什麼!真是胡鬨,放開你媽。”陳父怒吼道。
“我媽?真是可笑,她到底哪裡配當我媽,你們都是凶手!滾開!”
聽見這句話陳父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解。
“凶手?”陳父的目光從陳訴臉上移到了周雪臉上。
“小雪……你?”
“害,孩子不是磕到腦袋了嘛,估計瞎說的”
“我沒有!你放屁……”
陳訴已經不想搭理這兩人了,默默吐出這兩個字。
“滾開。”
她們倆不想再招惹陳訴了,也怕她情緒更加激動,就把她一個人留在svip病房了……
那幫小護士看見人走了,連忙跑過來。
“哎呀!你看看這都滾針回血了,都快回到管子裡了,你,你不疼嗎?”
“沒關係,隻是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好好休息,我先忙了。”
陳訴默默閉上眼睛,她隻是沒有想到,居然一個小護士都能比自己的親生父親上心自己。
陳訴眯著眯著就睡著了,恍惚間好像看到了陳母在病床旁邊摸摸她的頭,這一瞬間又恍然離去……
“媽!”陳訴驚醒
聞聲趕來的小護士連忙招呼陳述躺下。
“嗐,都病成這樣了還不能老實點嗎。”小護士笑罵道。
“煩不煩,要你管,滾開”陳訴滿臉都寫著不耐煩。
邊上的小護士好像熟悉陳訴的脾性一樣,張了張嘴想反駁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陳訴躺在病床上,左躺右躺都不得勁,乾脆換好衣服,躲著醫生悄悄出了院。
因為她知道,這些醫生所有人都是陳父的眼線……
陳訴剛遛出來醫院,正呼吸著新鮮空氣,另一邊的護士剛算好時間準備去換藥瓶,一打開窗簾,人卻不見了,隻留下了病床邊還在滴答滴答的針管……
陳訴猶豫再三還是撥打了那個電話。
“喂,宋溺,來接我。”陳訴在手機上輸入了宋溺的電話,而此人正是她最重要的一位委托人。
“行。等著。”電話那頭也沒猶豫,草草應了一聲就邊走邊穿衣服出辦公室了。
陳訴從兜裡拿出一盒煙,打火時用手捂著煙前麵抵擋風屏。
陳訴呼出一口煙圈,這煙的勁不小,足夠讓陳訴清醒清醒了,記憶轉回當年,讓他想起了他異父異母的姐姐……
“媽,我去學校了。”陳訴對陳母說道。
“好,路上慢點。”陳母回道
路過早市途中有不少小商販在大聲吆喝,其中有一個默默無聞的女生吸引了她的注意。
女生是賣花的,陳訴略略看了幾眼,大致有向日葵、白玫瑰、滿天星……這些向往美好的花。
女生打扮很清爽,留著到肩的鯔魚頭,放眼望去她不比陳訴的長相遜色,陳訴打扮是偏嫵媚動人,可她就不一樣了,打扮的很中性,英姿颯爽,她們倆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舒適。
“嘖,彆看了,要看就來一束”宋溺被盯得不耐煩道。
“行行行,那就……”陳訴想起今天是高三的最後一次月考,再次考試可就尤為重要了,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那束。
“向日葵,一束。”陳訴抬眼望著宋溺身上的校牌,上麵寫著“淮嵐高中高三(2)班學生會會長宋溺”愣了一下。
“算了,兩束。”陳訴付了款後,眼看時間還早,便也不急不緩的坐在了宋溺身邊的小板凳上。
陳訴大小姐甚至迷茫的很,之前出門都有司機接送,今天是想順便自己來溜達溜達,她甚至連學校該走哪條路的的記憶還要在腦海中搜索一會,一邊想一邊用手擦了擦板凳,結結實實的坐了上去,坐上之後順帶摩挲摩挲手。
“咳咳咳”
宋溺倒也沒抗拒她坐在自己旁邊,隻是被她摩挲手的動作嗆到了,狂咳不止,等她緩過來一會後,才弱弱對陳訴說到。
“要坐就坐,哪裡有灰了。”宋溺頭也不抬的說道。
“不是我說宋會長,人有潔癖不是很正常嗎?你還說沒有灰剛剛明明被嗆到了。”陳訴話直,不會拐彎抹角。
宋溺明顯被陳訴的一套說辭噎了一下,便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隻是陳訴的三個字勾引起了她的興趣。
“你怎麼知道我姓宋,還知道我是學生會會長?”
宋溺挑著眉說到。
“哎!我不僅知道你姓宋,老子還知道你大名叫宋溺,出門的時候都不會看看校牌帶沒帶反嗎?”陳訴輕蔑的笑道。
宋溺又呆了一下,隨機反應了過來,笑了出來,這個笑無聲無息,僅僅隻是嘴角勾了一下,但是隻要是學微表情的就能看出來宋溺真的是打心底的開心,開心她這種肮臟的人居然還有人會記住她,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陳訴趁機把其中一朵向日葵塞入她的懷中“還不收攤啊,要打鈴了,彆忘了今天月考,祝你一舉奪魁哦~宋、會、長、”
陳訴故意把後麵三個字咬得特彆緊,再加上臉上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在外人看來,怎麼看都是像在調戲宋溺。
說完這句話陳訴就一溜煙跑沒影了,宋溺連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
“哼哼。”
宋溺小聲笑道……隻有跟宋溺熟悉的人才知道她有多久沒有露出這種笑容了,這種笑容始於6歲宋父宋母第一次領她去遊樂場玩,終於14歲她和父母的分彆……
“……”
“陳訴,你還好嗎?”轉眼間的功夫宋溺已經來到了她麵前。
“嗯,我沒事。”陳訴接過宋溺遞過來的紙巾,卻沒有發現已經淚流滿麵,不過這次是笑著麵對的,嘴唇發白,不由得讓人擔心。
“那就好,走吧,上車。”宋溺把想問候陳訴的話全塞進了喉嚨裡。
宋溺專注開車,甚至連自己領帶鬆了都不知道,喉結上下滾了滾。
“宋溺,領帶鬆了”陳訴本來很無聊,恰好看見宋溺領帶鬆了便出聲提醒。
“嗯”宋溺眼向下看了一眼。
“怎麼,宋會……呸宋總監,怎麼這麼冷淡,是生性愛淡嗎?”陳訴向來以一種把玩的口調去跟宋溺說話,甚至剛剛想宋溺太入迷,宋總監都差點讓她硬生生叫成了宋會長……
宋溺轉頭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陳訴,僅一秒就把視線收了回來。
“切,沒趣”陳訴自討沒趣便靠在座椅靠背上眯著了。
宋溺眼看陳訴緩緩閉上了眼睛,默默把音樂聲音關了,車速也降了下來,她自己都並未發現這些細節……等紅綠燈的間隙,從前視鏡看見陳訴瑟縮了一下,立馬把她的西服外套蓋在了陳訴身上,剛要蓋上卻猶豫了一下。
宋溺心想:嘖,她配蓋我的衣服麼。
卻還是手很老實的把衣服撇在了她身上。
宋溺又很怕她凍感冒,於是堂堂薄炯集團威嚴最大的宋總監一夜無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