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得寶扇 修澤連忙抱起虛弱的溪越,關……(1 / 1)

修澤連忙抱起虛弱的溪越,關切地問道,“溪越!溪越!你沒事吧?”

溪越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了看修澤,苦笑著說道,“你不應該救我的,我死了,你不也沒這麼多心結了嘛,可以和薑齡快快樂樂地在一起了。”

溪越強撐著說完了話,一口鮮血頓時從口中噴湧了出來,原來方才巨蟒的纏繞已經勒斷了他的肋骨,可以說,現在的溪越已經隻剩下了半條命。

“溪越!溪越!”李修澤急忙將溪越的身子放平,而後便在周圍設起了結界,開始源源不斷地給溪越輸送著神力,嘗試修複著溪越破損的內臟。溪越也沒有力氣再說什麼,此時的他早已沉沉昏睡了過去。

不多時,李修澤的額頭漸漸冒出了鬥大的汗珠,青筋暴突的雙手慢慢開始顫抖,四周的結界也開始因為他外泄的神力逐漸減弱,周圍仿佛瞬間多了許多虎視眈眈的眼睛,窺視著李修澤的弱點。

總算是護住了溪越的心脈,李修澤幾乎虛脫一般地癱靠在牆角,他大口地喘著粗氣,警惕地環顧著四周。此時的他是無助的,他從沒想過,明明作為天之驕子的他,如今竟淪喪到今日這般田地,自己的生死完全掌控在彆人手中。想到這裡,他突然開始變得啼笑皆非了起來,他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忍住了,最後一絲理性告訴他,這裡危機四伏,懦弱隻會頃刻間取了他的性命,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著溪越。

“想好了嗎?”蒼淵推門而入,驚醒了還在發呆的薑齡。

薑齡迅速回過了神來,起身回道,“想好了,我願意拜你為師,隻是。”

“隻是你想再見一麵李修澤,是嗎?”蒼淵完全猜出了薑齡的想法。

薑齡沒敢答話。

蒼淵繼續說道,“以後你們有的是機會見麵,既然答應了拜我為師,那就行禮吧。”蒼淵在一旁的桌前坐下,眼神中滿是孤傲,倒顯得他那雙眉眼更加鋒芒了。

薑齡思忖了片刻,隨後便跪倒在地,行了三叩之禮,又有模有樣地沏了茶,畢恭畢敬地端給蒼淵,“師父,請用茶。”

蒼淵看了薑齡一眼,而後接過茶盞一飲而儘,表情從始至終從未有過任何變化,“收起你的小心思,做我的徒弟,我隻要忠心的,不忠,隻有死!”

薑齡吞了一下口水,內心裡瞬間又多了幾分畏懼。

“我既然已經收你為徒,日後必當對你悉心教導,若你有本事,修得比我高的境界,也是你自己的造化。若你沒本事,渾渾噩噩,求而不得,便是你的歸宿。我這裡有三條規矩,你必須遵守,你是我徒弟,我不會殺你,但是李修澤就不一定了。第一,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去見他,就算見了,你也不能表明身份。第二,我的吩咐,你必須照做,若有違抗,後果自負。第三,永遠不要站在我的對立麵,不要用你的認知來評判我的對錯。”

“弟子,記下了。”薑齡的聲音十分低微,以至於,連他自己都好像沒有聽清楚。

“坐上去。”

“嗯?”薑齡愣了一下,順著蒼淵的目光看向了木床,又心有疑慮地問道,“坐上去?”

蒼淵沒有答話,薑齡隻得照做。

“守好心神。”

薑齡盤腿而坐,閉眼凝神,蒼淵右手指向薑齡的眉心之處,一道光暈瞬間在薑齡眉心顯現,那光暈由小變大,再由大變小,逐漸浸入薑齡的體內,刹那間,薑齡猶如跌落到了深淵,見底是一片沒有波浪的潭麵,薑齡站在潭麵,每一次的抬腳都會泛起一圈圈的漣漪,薑齡慌張地四處環視著。“凝神!”

蒼淵那深沉的聲音再次在耳旁滌蕩了起來,薑齡迅速閉上雙眼,沉心靜氣,感受著身邊的炁源,又過了許久,也不知哪裡來的形狀各異的短小光線在他腦海裡逐漸映現,有直有曲,他們在不同的地方運動著,像是在傳達著一種能量,漸漸地,這些能量開始出現了組合,朝著四麵八方向他湧來,不多時,□□的疼痛感迅速席卷起全身,從針刺之痛逐漸演化成了筋脈儘斷之痛,如此地坐立難安,讓他無法靜心。

“凝神!”又是蒼淵的聲音。

可薑齡的痛苦,已經無法用撕心裂肺來形容了,但若此時放棄,二人都將走火入魔、前功儘棄,蒼淵苦苦堅持著,他好像是在賭著什麼。薑齡突然有了一種瀕死的感覺,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了修澤那溫潤如玉的模樣,他呐喊著,卻沒有回應,那輪廓也逐漸變得模糊,那神情像是在告彆,漸行漸遠。。。

許久,薑齡緩緩睜開雙眼,正愈抬頭,卻被從窗□□入的陽光刺到了眼睛,忙抬手扶額,轉過身看向桌前,隻見蒼淵正襟危坐又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你?師父。”

“底子不行,覺倒挺多。”蒼淵全然沒有提過昨日照顧薑齡一宿的事情。

薑齡愣了一下,扶起身看向窗外,此時是清晨,屋外陽光明媚,“這是第二天了?”

“把粥喝了,洗漱好,跟我去炙陽城一趟。”蒼淵起身去了屋外。

薑齡看著清淡的菜粥,也沒什麼胃口,但想著蒼淵守了自己一夜,這份心意也不好辜負,於是先是喝了一旁的清水,而後便端起碗三下五除二,將菜粥喝了個乾淨。門口擺好了洗臉用的清泉,透著一股埋在地底的寒意,稍稍用指間觸碰了一下,不禁打了個冷顫,心想,生活在這樣的大荒內,本以為是個粗糙無比的漢子,卻沒想到生活裡處處透著精細。

收拾好出了門,卻看到蒼淵正俯身照顧著他那唯一的一株花,薑齡也沒有見過,不禁問道,“那是什麼花?師父怎麼就種了一株。”

“曼陀羅,種它隻是為了避諱。”

“避諱?”

“這麼大個院子裡什麼也不放,那不就是個‘囚’字嗎?本想種棵樹也不用我打理,卻又是個‘困’字,種草吧,又覺得不太好,隻有種花了。往後,照顧這珠曼陀羅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蒼淵站起身來,“它被我施了法術,一年四季不會凋謝,隻是炙陽國土地貧瘠又乾旱少雨,所以平日裡施肥、澆水要勤快些。”

“弟子記下了。”

“昨天幫你打通了經脈,引了火,你也算是入了門,往後你若在修行上懈怠,我一定不會輕饒你。”蒼淵全程都背著薑齡,想來依舊是麵無表情吧。

薑齡點點頭,重重地嗯了一聲,這倒更像是給李修澤的承諾。

二人一人戴了一頂遮臉的帷帽,出門去了。

屋外飛沙走石、黃沙漫天,完全沒有蒼淵住處地那份靜謐和清朗,走了幾步,再回頭看時,那住處卻已銷聲匿跡,仿佛從來都沒有一樣。

薑齡沒敢多問,緊跟著蒼淵,蒼淵看他走得艱難,於是使了個移路倒沙的法術,不多時,便到了炙陽城下,這裡果然風沙要小了許多,隻不過人人頭上裹著紗巾,隻能從身形上看出男女,來往的大多是行商的隊伍,像他們師徒這樣徒步前來的幾乎沒有。

平整的街道兩側全是商鋪,隻是看起來要比玉泉城要單一許多,而且這裡的店鋪中,最特彆的應該是水鋪,薑齡還是頭一次看到,水還可以在這裡買賣。

繞了幾處街角,蒼淵帶著薑齡進了一家兵器鋪,店鋪的老板十分熱情,蒼淵解下帷帽遞給薑齡,說道,“再大的能耐,沒個趁手的兵器,也不好施展,這是炙陽城裡最好的兵器鋪,你瞧瞧有沒有喜歡的兵器,挑一個吧。”

薑齡也解下帷帽,隨手將二人的帷帽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瞪大了眼睛開始環顧起了懸掛著的各式兵器,長劍、弓箭、匕首、長槍,接著是重型兵器,雙錘、狼牙棒、月牙鏟、大刀。薑齡想了想,修澤已經有了長槍,自己練個近身搏鬥的兵器倒是可以錦上添花,於是視線再次放回了輕型兵器的一側,還有,還有一把黑黢黢的扇子?

“這扇子也能做兵器?”薑齡不禁問道。

老板笑道,“公子可彆小看了這扇子,這是雷鳴甄冰扇,扇骨用甄冰鍛造,刀槍不入、火燒不斷,更是可以千裡取人首級,是我師父一生最得意的作品。”

“這麼好的寶貝,為什麼一直沒有人來買呢?”薑齡問道。

老板眉心微蹙,感歎道,“若想這扇子認主,還需一件寶物,那就是南海夜明珠,不過據說南海中住著一位神力高強的海靈,這也使得眾人雖有愛慕之心,卻也望而卻步了。”

南海夜明珠?薑齡小心翼翼從自己懷中取出海靈送給自己的那個貝殼,輕輕打開,裡麵赫然出現一顆光彩奪目的夜明珠,瞬間照得屋子裡亮堂堂的,薑齡將那夜明珠慢慢放到扇釘的位置,那把雷鳴甄冰扇瞬間變成了白色,原來扇麵上全都是晶瑩剔透的冰晶!

許久,老板這才回過神來,“真是緣分啊!天大的緣分!公子,看來這扇子與你有緣啊!”

“多少錢?”蒼淵問道。

“三百兩黃金。”老板比劃道。

“好,成交。”

這麼爽快?三百兩啊!他可是知道三百兩是多少錢的,“彆!彆!彆!”薑齡慌張地摳著扇子上的夜明珠,卻又發現怎麼摳都摳不下來。那老板急忙說道,“公子,公子!千萬彆扣,你家兄長已經買下了,你可不許反悔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騙子!”

“他不是騙子,這把扇子我識得,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蒼淵也不再解釋,轉身便離了鋪子。

他是不是在開玩笑?莫不是把自己賣這裡了吧?應該不是,自己什麼時候那麼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