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心切 躺回床上,薑齡從懷中拿出竹……(1 / 1)

躺回床上,薑齡從懷中拿出竹筒,仔仔細細地端詳了起來,若此時把這件事告訴修澤,修澤沒準就要當場為他報仇了,可北平王身邊還有那麼多修士,自己不能再讓修澤因為自己而陷入危險之中。

於是便使了點豆成兵之術,打算讓豆子去告訴修澤,自己已經找到了爹娘,讓他找機會逃出來,自己就在家裡等他。

雖說消息是送出去了,可薑齡還是放不下心來,他怕修澤還沒逃走就被北平王發現,屆時又該如何?自己現在又沒什麼修為,若貿然前去接應,恐怕反而成了修澤的累贅。但此時的薑齡確實太累了,不知不覺中,竟然睡了過去。

“薑齡,薑齡。”亓英急匆匆地跑來。

薑齡坐起身,看到天都黑了,昏昏沉沉地拍了拍頭,這才下了床。看到亓英忙解釋道,“沒注意就睡過去了。”

“你準備一下,到了三更就出發。”亓英也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薑齡打好水,洗了一把臉說道,“你們去吧,我就在家等修澤,我已經給他發信了。”

“啥時候?”

“今天上午,我回家以後。”

亓英想了想繼續說道,“我是想讓浴炎跟李修澤彙合,我們的人現在都在京城呢,再說,你一個人留在金陵也很危險啊。”

薑齡十分平靜地搖了搖頭,“我相信修澤,你們走吧。”

亓英看了看薑齡,見他這麼篤定,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便帶著小林先行離開了。

李修澤在看到豆子帶來的消息後,瞬間從床上蹦了起來,笑道,“總算找到人了,這下我也沒什麼顧忌了,今晚就可以溜了。”

話還沒說完,隻聽見營帳外突然就喧嘩了起來,修澤撩開營帳走了出去,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來到了北平王的帳前,看到被押解著的亓英還有小林,旁邊還有隻受了傷的碩大的飛鳥。

北平王看著亓英眯著眼打量了一番問道,“你是誰,去哪裡找的這麼大一隻鳥。”

成義道,“王爺,這女的是南湘院的修士,名叫亓英,我見過她!”

“哦?原來是刺探軍情的,怎麼,是結界支撐不住了?”王爺嘲諷道。

亓英白了一眼北平王,罵道,“狗賊,要殺要剮,我人就在這兒,有本事,你把這鳥和這小孩兒放了!”

“哦豁,還跟我談條件?你是不是覺得我撬不開你的嘴?任遠,這娘們兒和這小孩兒就交給你了。”

“你放了他!我留下不行嗎?他還是個孩子!”亓英急忙喊道。

北平王壓根兒沒有理會,等任遠帶走亓英和小林後,徑直走到了夜鶯的跟前逗起了鳥。那夜鶯受了傷,動彈不得,但性子依舊剛烈,瞧著北平王靠近,便試探性地開始攻擊他。

北平王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笑道,“這玩意兒咋養的,”又問,“這是什麼鳥了?”

成義回道,“看著像是夜鶯,但是夜鶯哪有這麼大的。”

“能馴服不?”

成義搖了搖頭,“難,這種通靈性的畜生,認主。”

“認主?那就燉了吃了,讓大家開開葷、解解饞。”說完便要回帳。

修澤急忙喊下說道,“王爺,要不讓我試試,我或許能馴服它。”

王爺也沒在意,便說道,“行,那就送你了。”

來超剛想反對,王爺卻徑直回了帳篷,話到嘴邊也隻好又收了回去。

“都散了吧,這麼多人圍著,我怕嚇到它,這就很難馴服了。”修澤吩咐道。

眾人見狀,也隻好各自散去,來超也隻好悻悻回了帳篷。

修澤看這夜鶯也像個靈寵,在他原先的那個世界,許多動物通了人性是可以繼續修煉的,不過大多是被修行人士抓走了。回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吸收火屬性的力量,還是來自於靈澈上人抓來的一隻火球鼠,雖然都是被靈澈上人強迫的,但是也確實犧牲了不少火球鼠,為此,修澤還在山頭建了不少墳,用以紀念這些因他而死的火球鼠。

“小夜鶯,剛才那個女修士是你主人吧?她是南湘院來的,我沒有理由救她,但你如果願意跟著我,我可以救你,當然,以後我也可以還你自由。”

那小夜鶯似乎也聽懂了,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

“你是想讓我救你主人?”

小夜鶯點了點頭。

修澤笑道,“我救她,就是與這裡的所有人為敵,你好歹也為我考慮一下嘛。”

小夜鶯看著修澤竟流下了眼淚,修澤急忙說道,“真不行,若是能救,我一定救她,但我現在是王爺的人,我怎麼能幫他的敵人呢,對吧,你想想嘛。”

那小夜鶯聽後便痛苦地以頭搶地,嚇得修澤又急忙給它使了定身咒,“你可真是忠心啊!算了算了,我先幫你治好傷,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好不容易有這些修為,可不能這麼糟踐了自己。”

於是修澤便施了法術,將小夜鶯變成了巴掌大小,趁著沒人藏入自己懷中。一直到了四更,營中才漸漸安靜了下來,修澤便趁此機會,悄悄飛回了金陵。

此時的薑齡正倚坐在院中看著星空,腦海裡全是修澤的身影,此時的他心中藏滿了仇恨和悲痛,但是修澤又是一個能給他希望又可能給他失望的人,他不知道修澤哪天會離去,如果他真的要走,那這個世界,他還能剩下什麼。

“薑齡!”

看到修澤從空中落下,薑齡立刻大步迎了上去,握緊拳頭,顫顫巍巍,最後猛地撲進修澤的懷中大哭了起來。

修澤此刻還沒明白狀況,笑道,“怎麼了?這才幾天沒見啊,想我想成這樣?你爹娘呢?”

“死了,他們死了!是北平王殺了他們!”

修澤頓時震驚了,忙握緊他的胳膊追問道,“你說什麼!北平王殺了他們?怎麼可能!北平王不是還想利用我的嗎?”

“是他殺的,是他手下王五親口說的,我昨天晚上就找到我爹娘的屍體了,修澤,北平王還想殺你呢,他要等你幫他攻入京城以後再殺你,這也是王五親口說的。”

憤怒與悔恨瞬間湧上了修澤的心頭,此時的他,早已是咬牙切齒,“我一定讓他血債血償!”說罷,轉身就要離開,卻又被薑齡一把拉住,“修澤!你現在不要去,北平王身邊還有那麼多修士,我不能讓你再為我受傷了!我們可以先去找你師兄,而且我爹娘也是你師兄派來的一個叫亓英的修士幫忙找到的,”薑齡說著就跪了下來,繼續哭道,“修澤,謝謝你能幫我報仇,但我現在隻有你了,我不能再看你為我受傷了!”

“快起來!你這是乾什麼!對了,你說的亓英,跟她一起的是不是還有個小孩兒和一隻巨大的夜鶯?”修澤急忙扶起薑齡問道。

薑齡點了點頭,“你看到她了?”

“何止看到了,北平王把她抓起來了!”

“啊!”

修澤便將小夜鶯召喚了出來,那夜鶯瞬間又變回了原來的大小。

“對對對,就是這隻夜鶯,這可怎麼辦。”薑齡道。

“我想北平王應該不會把她怎麼樣,但是苦頭是要吃點了,你在這家等我,我去去就來。”

“那可是北平王的大營,你怎麼好救人呢,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放心吧,我可是李修澤,我的功力早就恢複的差不多了,他們奈何不了我的。”修澤安慰道,“倒是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我會陪著你的,往後的路,我還需要你幫我呢。”

薑齡哭著點了點頭,“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就在家等你。”

“嗯!”修澤重重地點了點頭。

於是修澤收了夜鶯,又在薑齡家設置了結界,轉身便飛向了前線。

薑齡望著修澤離去的身影,不經意竟嘗到了嘴角一絲絲鹹甜的味道,那是一種苦儘的回甘,更是薑齡對未來的期許。

突然間,肚子竟咕咕叫了起來,於是薑齡又點了燈,燒起了火,打算給自己做點吃的。恍惚間,眼前又出現了母親日常忙碌的身影,似乎父母的勞碌和兄長的慵懶依舊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每當自己回家很晚的時候,母親總會披著一件外衣前來為自己開門,把早早扣在鍋裡的飯菜再次熱好端給他。哥哥還是會每晚來他屋前詢問些乾活的日常,偶爾還會說些茶館的奇聞,雖說這些都不是他喜歡聽的。至於父親,大多是些對他們兄弟倆不結婚的抱怨,要不就是當著薑齡的麵去教訓兄長的懶散和不上進,這些都是讓他耳根子起繭的話,隻是現在都聽不到了。

一陣胡思亂想後,薑齡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好像他忘記了一個人,那就是王五,王五是北平王的手下,不可能不去通風報信,那修澤?不行,如果北平王早有準備,這一切都是演戲給修澤看的,那此刻營中必然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修澤送上門去了,該死,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想到此處,薑齡顧不得鍋裡熱著的飯,關了灶門,便奪門而出。

憑著修澤送他的豆子,薑齡避開了巡邏的士兵,又牽來一匹快馬,急忙朝著前線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