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第十四章(1 / 1)

秋風渡 沐以楠 3606 字 2024-05-01

北燕大亂,我心想好大的口氣啊,就憑一個大夫,就想讓北燕的幾十年的根基打亂,是他天真還是他身後的那人天真。我算是明白了,這擺明就是有人下套,若是王栩安不幸毒發身亡,那北燕定然大亂,若是沒死,定會追查,他又故意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帶到太子府,今日若是死在太子身側人手下,定然會有人彈劾太子縱容手下當街綁人,太子草菅人命。因此今日無論是誰都不能是王栩安身邊的人。

我從馮武手中接過他的劍仍到一旁,又讓蘭心和蘭花二人將我之前等待之時準備的刑具一一擺放在他麵前,看著那些東西後,我看到馮文馮武的震驚,我白了他們一眼,心中道:大驚小怪,再怎麼說也是深宮大院出來的,沒吃過豬肉還不能見過豬跑嗎。

“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宮就成全你,今日你衝撞本宮在先,又盜竊本宮財物在後,本朝又有對偷盜之人實以鞭刑之法,今日死在本宮手中,本宮頂多是一個過失殺人之罪,至於最後你死在哪裡,怎麼死也自然由不得你做主。你所說的什麼北燕大亂,太子被彈劾什麼一切都不會存在。可惜了如此忠誠的一顆心,卻用錯了地方。”

聽我說完,那人的臉色極為的難看:“公主這是要血口噴人,汙蔑小人。”

“是又怎麼,反正你已死了,本宮如何說道也無人對證,到時候還不是本宮說什麼世人聽什麼,所以你。”我短暫的停了一下,附身在他耳旁:“想好怎麼死了嗎?”

隻見他臉色發青,顯然他事情的發展完全因為我的到來開始了新的轉變,我端起一杯酒,慢慢晃動這酒杯,杯中的酒水也在不停的轉動:“這是從西域帶來的暗香,入口留香,流到身體內,便會從內到外的潰爛,隨之散發出獨特的香味,然後七竅流血身亡,死前還會經曆萬千隻螞蟻在身上撕咬的疼痛。”

我又拿起一條白綾:“這是南燕皇與皇後自縊身亡的白綾,今日用在你身上也是抬了你的身價。還有這剜心剔骨的刀。你是自己選還是本宮幫你選?”

隻見他的臉色早已被擺在眼前的刑拘嚇到,聲音顫抖著,可是語氣中還是強硬:“北燕有律法君民平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便是你爹在此也不可對囚犯之人動用私刑,公主莫不是違令不成,棄你們王氏一族的臉麵不。”

王栩安披著一件黑袍從屋外走來,他臉色蒼白,步伐不似平日沉穩穩健,馮文見此攙扶了進來,他揚了揚手止住了我將要說出的話。

我看到他出現,心中崩了許久的弦也逐漸放鬆下來,心裡長呼一口氣:還好及時。

他對著馮文道:“解了他身上的繩子,放他走。”

我滿臉震驚一臉的不信的又問了一遍:“為什麼?”

“不為什麼。”

“北燕和漠北兩國即將聯姻,漠北公主不日也將到達洛邑城,他隻是一個無關輕重的小囉囉,即便是今日你將他處死,明日我們還是在他人的算計之中,他想讓北燕大亂,漠北趁機吞並北燕,我們自然不能讓他們得逞。更何況所以今日他在千萬人眼中進了東宮,依然還要活著走出去,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現在府外早已圍滿了人。”

他話音剛落,管家便來通報:“殿下,府外擠滿了人,聲稱是胡大夫的夫人和孩子,他們煽動這眾人大聲嚷著太子以德報怨草菅人命,自己命不久矣,要讓他家相公陪葬。”

我:“怪不得他看起來絲毫不怕,原來是給自己備足了後路。”

“也莫怪小的都是萬不得已,我們陣營不同,你們為了家國,我也一樣。”

我可沒瞧出他有一丁點的萬不得已,反而是絲毫不畏懼。

王栩安冷笑了一聲,對著被扔在地上五花大綁的人說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今日他沒能殺了我王栩安,他日我定然讓他後悔。”

我隨著王栩安身後,馮文表麵攙扶了大夫,其實用一把尖刀抵在胡大夫身後,馮武和管家二人一人手中捧著一個木箱子站在府門前,原本還是亂哄哄的人群,看到一群士兵出現,那叫嚷聲逐漸銷聲匿跡。趴在地上的女人聽到周圍的動靜也抬起了頭,看到安然無恙的胡大夫走出來也是愣了一下。接著又哭著哀求著。

“太子殿下,既然殿下安然無恙可否放過奴家相公一命?”

王栩安:“本宮何時說過要你家相公的性命,還是你一早便知道府內會發生何事,所以一直準備著。”

王栩安說話時言語間滿是犀利,那女子顯然被他的問話嚇到愣神。馮武大聲嗬斥她:“大膽刁婦,煽動民眾圍堵太子府,莫不上想以下犯上。”

那女子會過神,跪趴在地上,頭埋在地上哭訴著:“殿下饒命,民婦也隻是聽說太子病重,昨夜又是兒他爹為太子診治,今早又被太子的人邦去,所以這才萬不得已出此下策。”

王栩安自然知道她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可信的,也不與她二人有過多的糾纏:“本宮是有病重。”他故意咳了兩聲,轉身對著胡大夫,“不過多虧了胡大夫作業鼎力救治,讓本宮能有所好轉,今日本想請到府中感謝一番不成想讓胡夫人有所誤會,為表歉意,專程備了厚禮,還望胡大夫和夫人二人莫要嫌棄。”

我站在一側,看著眼前胡夫人臉色極為難看,不得不說要說損人利己還得是王栩安,這挑撥離間被他用的爐火純青。

王栩安親自走了下去攙扶起了那女子,對著周圍民眾說道:“皆是一場誤會,本宮也替胡大夫感謝眾人的仗義相助,本宮身為太子,卻對身旁的人少以管教,鬨出如此大的誤會,還望各位原諒。”

人群中有人仗義執言:“我就說咱們太子殿下不是那樣的人。”

又有一女子聲音道:“就是就是,太子殿下之前可是對我們不少人施加援手,今日怎麼可能做出草菅人命的壞事。”

你一句我一句,原本銷聲匿跡的聲音又重新出現,隻不過這次與之前截然不同。

胡大夫臉色凝重的手下那兩箱東西,同那自稱是胡夫人的女子相互攙扶這在眾人的恭維下逐漸消失。

我們一行人回到前廳,王栩安或許是剛剛硬撐著一口氣,現下趕走了那人後心中那根弦鬆了下來,差點癱倒在地上,跟在他身後的我三步作一步的跑上去攙扶。

“皇兄。”

他擺了擺手:“無礙,隻是剛剛用力過猛,扯到了傷口。”

馮文:“幸虧今日有五公主在,不然今日還真著了那些歹人的道。”

他細細打量著桌前擺放的那杯渾濁不堪的液體:“公主,這暗香到底什麼來頭,卑職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當真如公主所言那般入口留香,體內所到之處穿孔腐爛,最後疼痛而亡。

我看著那被我口口聲稱為侵蝕骨肉的暗香,我後背都是發涼,若不是剛剛阿兄來的及時,餘下的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圓。

“這隻是一杯混了酒醋的茶水,這世間哪有那中惡毒的東西。”

馮武從外回來看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王栩安身上,王栩安朝他點頭,他得到了命令這才開口:“回殿下,果真如殿下所言一樣,胡大夫死了。”

我:“死了?”

馮武繼續說道:“這位胡大夫根本就不是漠北的人,而那位自稱是胡夫人的女子也同殿下猜想一樣會武功,兩人剛走出沒多遠那女子便換了副嘴臉,一劍刺穿了胡大夫的心臟,卑職聽從殿下的吩咐假借救人蒙了麵與她交了手,驚動了城中的守衛被她逃了,這女人的功夫不再馮文我倆之下。”

“可還查到什麼?”王栩安問,

馮武搖頭:“但是卑職從她武功招式,及說話行事中看出,那女子像極了我們北燕一帶的人。”

王栩安輕咳了兩聲,臉上笑道:“若真是北燕人冒充漠北人刺殺北燕太子,成功不僅亂了北燕,還趁機挑撥了兩國之間的關係,”

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還真是好算計。”

王栩安:“若真是我朝人也就算了,有狼子野心的也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個,就算是我閉著眼跟他們鬥,他們也不敢掀起什麼大風大浪,就怕是那些蓄謀已久的陷阱讓我們鑽。”

馮武:“難不成是我想錯了?這人也不是二皇子他們的人?”

“太上皇走後的這些年,北燕一直以來邊境之地都不太平,大大小小的衝突一年之內百十起,我也在暗中調查了許久,卻也查不出什麼。可是早在幾年前華榮便發現南燕遺留的餘孽在北燕境內蠢蠢欲動,隻不過一直沒有抓到實質性的證據,年前華榮與我傳信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當年南燕皇的繈褓之中的嬰兒在國破之前被人帶走,這時間算下來,也該有四十歲左右。”

“所以阿兄你們是懷疑當年的南燕餘孽在中間挑撥離間我們北燕與各國之間的關係?”

“目前也隻是懷疑,這次本想抓個人問問,結果還是讓人給逃了。”

馮武:“是屬下的失職,還請殿下責罰。”